囧境生涯 - 第四囧:还有“他妈的”――精神!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没到的是”。侯老八被解放军处决了,他是粪池里冒沫――作到话,孙先生先白他五眼。白那一眼就是一耳光,孙先生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是一种精神报复,也是一种自额安慰。所以,每次与王二狗见面,孙秀才都是先白他五眼,也就是说煽他五个耳光,心里头骂他五声民族败类后,然后才和他说话,这一次也不例外。
“王二狗,你可要凭良心说话,是你害了额,还是额害了你?”孙先生有着浓重的晋商口音,额崇拜孙先生,连他的语气都跟他一样,所以我不再我,而是额额的了。
“哎呀我的老先生也,你一跑可不当紧,鬼子找不到你念布告了,可把我害苦了,皇军要我死拉死拉的,你说我可咋办好?”
“咋啦?惹不起还躲不起?”孙秀才说。
王二狗唉了一声,做了个苦恼相,说:“你那眼里,横看坚看我还是一个汉奸,好象我不是一个中国人。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这八路打、追、老百姓恨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但是没办法哟,我也是为了一口饭哟,我也怕死哟。就象你,若是不给鬼子念布告,他们就会让你知道啥叫――厉害。”
“啥叫厉害?额的嘴额的腿额当家,你们找不着额还能赖额?”
“孙先生,我是敬你,不想跟您红脸才跟你好说的,你不要不识抬举呀。”王二狗话音里藏着威吓,脸开始沉下来,样子不好看了。
“那又能怎么样?额就是不给鬼子念布告,了声“好的,额的大大的为皇军效劳的是”。就跟着他们出了村。
这一次,孙秀才走到村口的麦秸垛时,羊羔疯也没发作,可他刚走到村口的干沟崖,孙秀才的羊羔疯才又发作了,只听他还是“咩”地一声,躺在了一堆干草上,“昏死”了过去。
这时候,王二狗又象前次那样,给孙秀才掐人中,往嘴里续水。
鬼子小队长脱下了他的白手套,格格格地笑了几声。他阻止住了王二狗的对孙秀才的摆弄,将王二狗推到自己身后,自己来到孙秀才身前。鬼子小队长仔细看了看孙秀才的脸色,又格格格地笑了几下,回头问王二狗:
“他的又是羊羔疯的干活?”
王二狗回答说:“是是,太君,他的正是羊羔疯的干活。”
“嘿嘿嘿”,鬼子小队长笑声变了一种调儿,说:“好,好!羊羔疯的,好办,我的大大的会治的是。”
说罢,他指挥几个鬼子兵,扒光了孙秀才的衣服,将孙秀才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使他动弹不得。鬼子小队长便从身上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说:“孙秀才,你的病大大的不好,必须动手术才行的是,可动手术是很痛苦的是,你可要忍一忍的是。我帮你治一下,你的羊羔疯就不会再复发了的是。”
鬼子小队长紧紧地揑住孙秀才的一对睪丸,用力一割,就将孙秀才給净身了。
“吆、、、、、、、”孙秀才想挣扎,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鬼子兵按着,挣扎不得,想呼喊,骂“我日你祖宗八辈”,可脖子也被卡着,声音发不出来,那利刀往他的命根子上一抹,巨烈的疼痛就让他昏过去了。
鬼子小队长割下了孙秀才的睪丸,还不算完,又从身后取出一只小铁壶,那壶里盛的是擦枪油,将油倒在了孙秀才的伤口处,说:“手术后要消毒的是,消了毒,大大的好,细菌不会侵入的是!”
一旁的鬼子兵说着日本话,哈哈哈地狞笑不止。
鬼子小队长做完了这一切,才说:“好的,孙秀才的羊羔疯的很快地就会好的,大日本治疗羊羔病的办法大大的有。”
说罢,依然是一征狞笑声,鬼子小队长着带着队伍走了。
那擦枪油是高腐蚀性的油污,浸入孙秀才的后,下肢不光疼痛难忍,还一个劲地溃烂、奇痒,几天功夫,整个下肢全部坏死,接着又高烧不止,不到十天,孙秀才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孙秀才一死,便惊动了国民党雉水县政府。
那天,国民党雉水县县长郭敬儒骑着大白马,带着一帮队伍路过蛤蟆湾之东的孙大庄,知道了孙先生的这一壮举,便对跟迎上来的侯老八说:“孙秀才虽然前期也给鬼子敲锣念布告,但后期表现得很英勇,不乏是一位在蒋委员长教导下的具有民族气节的英雄人物。你们要好好开会纪念他,继承他的精神。等我回到县里,让雉水县商会出资,为孙秀才唱三天的大戏,以振奋民族精神,从而团结一致,把小鬼子赶出中原,赶出中国。”侯老八说:“郭县长你太仗义了,我替孙先生的在天之灵谢谢你,县长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郭县长走后,侯老八就开始做纪念孙先生的准备工作。
通过与一班人会商,最后决定给孙先生开一个纪念会,唱三天大戏。
纪念会安排在义演之前。会上需要一个讲话,就是要把孙秀才的生平事迹向乡亲们报告一遍,最后还要呼几句口号,以让乡亲们提提神,使这个纪念会开得有效果,不是走过场。不然的话,大家光听戏,忘了学习孙先生的精神了,那不就等于白白花钱搞义演了吗?
可这当儿侯老八却犯愁了。他愁的是那纪念会上的一个重要的讲话。
侯老八当上了保长,还真没有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里为四邻八乡的人讲过正式的话,说实在的,这种悼唁性的讲话,有一定的格式,不是可以随便乱讲的。侯老八平时集合乡亲们讲话,那不是讲话,而是训话,粗字粗句可以在语言里随便加,象是下面条加菜叶一样,随意取舍什么。比如,他隔三差五地要到乡里去开会,会议内容大体都是派粮派款的事。回来后,他就指挥保丁敲锣集合村民,他要亲自训话。村民们集合齐了,他就往大板橙上一站,大声吼道:“这一回,乡里又开会了,会议内容,跟上回差不多,就是比上一回,嗯、、、?厉害!明天,这个、、、这个、、、嗯?都得按我说的办,谁要是不办,娘,厉害!”这样的讲话,谁知道他讲的是啥呢?可这样的纪念场合,他不敢这样讲,不是自己胆小不敢,是怕留下笑柄。自那次看布告闹出了笑话后,侯保长虽然也学了几个字,算是对得起他挎的那几只钢笔,但若写文章,那可就是硬逼老叫驴生马驹,万不可能了。别说写文章,就是讲话,他也讲不出个道道。
正愁着,保丁孙大海来了。孙大海与我同是孙先生的学生,只是孙大海比我大两岁,前两年给侯老八当了差。
“海儿,”侯老八就这样称呼他,居高临下地将他贬了一辈,孙大海还自嘲自己,没称他为孙子。“你跟着孙秀才上学,现在你老师被鬼子弄死了,你说你该不该为你老师做点事?”
“应该,应该,侯保长你说,叫我做什么?”
“鞍前马后的粗活不叫你干,你就干个细活,为我写篇讲话稿。”
一听说写讲话稿,孙大海直拍自己的头,眉头皱成一个包子状,说:“保长,我跟孙先生上过学不错,可我就是不会写文章,说话都说不成句,你叫我咋写呀?保长,你还是让我干点粗活,再苦再累都不怕。”
“你这熊孩子,当差多年不用你,用你一回还耍猾头,你是不是不想要年底的二斗麦子了?”
一听说要扣他的差晌,孙大海又抓耳挠腮地着急起来。正没有主意,忽然就想起了俺,说:“保长,写讲话稿虽然我不行,但我可以替保长找一个行的,你看咋样?”
一听这话,侯老八的脸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马上表态:“好呀,只要能写好讲话稿,不论是你写的还是你找人写的,都一样,我这里都有赏。”
“我推荐一个人,他,他他你是认识的。”
“谁?你快说。”侯老八有点急不可奈。
“汪有志呀,他是我同学,不光识字,还会作诗哩!”
候老八听他说是额,心就蔫了,眼皮一耷拉:“你说的那个汪有志,不就是他不懂事,被我戳一棍子的那小子吗”
孙大海说:“是哩。”
“他懂个鸟?”
“侯保长你可别小看他,现在可不跟从前一样了。”
于是孙大海就郑重其是地将额作诗的事讲给侯老八听。候老八听了,也觉得额是位文人,可想到他曾戳我一棍子,又犯愁:“我教育过他,他肯给我写吗?”
孙大海说:“他不写,也不要紧,只要你给他个‘厉害’?他还能不写吗”
孙大海一提示,候老八笑了,说:“对对对,不给老子写,老子就罚他交十块大洋算作抗日的募捐款。好,你去办去。”
说起额写文章的事,那也得有另一说。
孙秀才教额们这帮孩子,教材主要是教那些古书,并木有教额们怎样写现代文,额写文章,也是额自学的。
额上学那会儿,孙秀才开始教这些额们读《三字经》,后又教额们背《今古贤文》,再后来就教额们背唐诗。
额也就是在学着背唐诗的时候,才对那古诗入了迷。其实也不对,额是看孙先生读唐读唐诗时,他入迷了,额才被感染了,也跟着他入迷的。
那是个什么日子额也记不清了,只觉得上课时肚子里很饿,头有点发晕,想睡觉。可就在这时,孙先生讲起了唐诗。他开始吟诵。先是吟李白的,后来是杜甫的,再后来是李商隐的,吟诵的时候,他如痴如醉,好象进入了魔幻的梦境。当他吟李白的《月下独酌》时,他好象完全进入到了李白的那个精神世界,真的就象喝醉了酒一般,眼睛眯着,身子摆着,声音颤颤微微,好象他正拿着一把酒壶,正与月儿对话。额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被感染了,肚子里也不感到饿了,头也不晕了,额也跟着孙先生进入了诗的梦幻里。
后来孙大海笑额当时的那怪模样,他说额当时的状态和形象是这样的:紧瞪着一对母狗眼,张着鲇鱼嘴,蛤蟆吃天的样子,眼神里无物,忽而又来了神,吃惊地望着孙秀才,象是对孙秀才有不是诗人,那也是暂时的不是,将来肯定会是,最少也得象孙先生那样,是个秀才,是个虽说没有多少钱,但人人在心目中都极为敬仰的人物了。叽,真是太可笑了。那些日子,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额就与小伙伴们渐渐地疏远了。额想,额不该跟他们一样。尽管目前额也一样和他们干农活,吃粗茶淡饭,但额的将来绝不会跟他们一样,因为额骨子里有诗,有文化,有境界。叽,臭美哦,额就那个样。
孙大海接到侯老八的任务来找额,说明了来意。额当时一听说就火了。本来额那处心口的伤经过多年修复后,结了疤,不是那么隐隐作痛了,现在他侯老八倒要来找额了,用着额了,早干么去了?额那一文明棍是白被你捣的吗,好意思吗?脸不是脸呀,是腚吗改的吗?皮有八尺厚吗?哼,有脸要额给他写讲话稿呢?那是搬梯子上天――门都没有!叽!
额心里这样想,当着孙大海的面,额却没有这样说。额只是哼了一声,用鼻子刺哼了一下,冷笑道:“叽,侯保长咋能用着额来给他写讲话稿?他不是挎着三支钢笔来吗?”
孙大海就知道额会说这种话,说:“你还记着那一文明棍之仇哪?那是哪年哪月的事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蛤蟆湾、大孙庄直到卧龙镇都是咱侯保长逍遥自在的地方吗?他是咱的爷你知道不?爷打孙子还不是该打的哦?侯保长捣你一文明棍他自个儿都忘了的哦,你当孙子的还记着仇,是不是还想叫他给你个厉害哦?我走了。”
额生气地说:“孙大海,你这个侯老八的狗腿子,给额滚得远远的去,老子是有骨气的是,不象你,见了白腚就舔的是!”
孙大海碰了一鼻子灰,可他并没有真走。他怎么会真走呢?他的任务还木有完成啊?当然额不知道。孙大海以为额会拦他,他好借坡下驴,可没想到额会说这种话,他没法了,只好又厚着脸皮回来,笑吃吃地与额玩相皮脸,叽。
孙大海继续劝额,调着细嗓儿,学额的娘子腔,还学额的秃舌话,说:“汪有志,你有骨气额佩服你。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额当狗腿子也是为了一口饭吃,今儿额看在咱们都是孙先生学生的份上,额给你说一声,你要是写呢,这一天的乌云都散了。你要是不写呢?你既对不起死去的孙先生的是,也对不起你的亲爹娘的是。”
对不起孙先生,额承认,不为他写悼词,写纪念文章,那是对不起孙老师,可怎么叫对不起额爹娘呢?额爹额娘,难道还会让额为额的仇人服务吗?给那个可恶的侯老八当狗使吗?叽!
“这话怎么讲?么叫对不起孙先生?么叫对不起额亲爹娘?你给额讲清楚了。”额不怀好气地追问孙大海说。
孙大海笑笑,劝额不要急,听他将话说个明白,他对额说:“孙先生死了,他让咱们都痛心是不?现在保里要开会纪念他,你跟侯保长有仇跟孙先生也有仇吗?现在侯老八找不着人写悼词,不能为纪念孙先生讲话,你可以写,可你却坚决不写,你对得起孙先生吗?你跟侯保长有仇,可侯保长并不计较你这个那个的,只要你给他写了这个讲话稿子,他就不计前嫌。你呢,犟驴上套三拧劲,侯保长说了,不写稿子就罚你爹交十块大洋的抗日募捐款,你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罚额家十块大洋?凭么?”
“凭么?凭么,你说凭么?侯保长今个罚张三,明儿罚李四,什么时候有人问过凭么?么都不凭,就是凭的他是侯保长,凭的是他是四邻八乡的爷,咱们都是孙子。”
“额靠他祖宗八代的是!”
孙大海见额这一骂,笑了,他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额那一声骂,是无奈的举动,额哪里有十块大洋呢?就是有了十块大洋到时候侯老八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样的是非来,侯保长――厉害啊!但话又说回来,额为侯老八写讲话搞,并不是看侯老八的面子,侯老八的脸也叫脸?不对,叫腚。额是为孙先生、孙秀才、额亲爱的孙老师写讲话的,为他写悼词的,这个是应该的。叽。
这样去想,额就想通了,于是,额就带着对日本鬼子的仇恨,带着对孙老师敬仰,将那纪念讲话写了出来。
额给侯老八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额把额的感情,额学到的学问,额用过的最美好的词语,全都用到了那篇额的处女作讲话中。
额在那文章中对孙秀才的行为大大夸奖了一番,特别是讲到孙秀才不再给日本兵当喉舌,惨死在日本兵手下时,还引用了一些古文古字,对孙秀才的行为进行了润色,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煽情。额写到孙秀才被日本鬼子迫害时,额内心的情绪特别激动,又“很诗人”地作了一番描述:
“怒火乎,心中发;尖刀乎,刺拉拉;割卵乎,尖刀扎;情急乎,火燃发;惨叫乎,狼吃娃;无奈何,手无寸铁也是木有好办法、、、、、、”
叽叽,额当时就那么大的本事。
纪念大会是在孙大庄村南的打麦场里举行的,在那里,搭了一个很漂亮的戏台,也是会议的主席台。
侯老八那天穿得很庄重,礼帽中山装,三只钢笔,依然拄着他的文明棍,一步一摇,很有气派。为了开好这个纪念会,侯老八从镇上请来了司仪,场上集合了保里各村村民代表,大家都很严肃,孙先生的几位亲属在那儿放声痛苦,哭声中历数着日本鬼子的罪恶行径。
就在这时候,司仪拉着长长喉咙,喊了一声纪念孙老先生仪式开始,接着就鼓乐齐鸣,悲声惊天动地。众人嚎哭了一会儿,就由侯保长上台讲话了。
只见侯老八走向主席台,将文明棍靠在方桌旁,手里拿着额给他起草的讲话稿,就开始照本宣科,念了起来。
“孙老先生是本地知名人士,教书育人,亦农亦桑,待人宽厚,美誉四乡,因能识文断句,常为乡亲代写书信,助人为贵。可恨小日本犯我中原,逼孙老先生为其念布告,孙老先生申明大义,避之不见,又装羊羔疯拒之,结果惨遭日军迫害、、、、、”
侯老八就照着额写的悼词这么个样儿念,念得磕磕叭叭,句子断也断不准,再加上掉词掉字的,村人们也听不懂这些胡说八道个么,个个如雨淋的蛤蟆,开始是干瞪着眼,后来就嗡嗡嗡地说小话了。
好不容易念到最后,侯老八憋了一脸的汗,才停了下来,对下面嗡嗡作响的人群说:“都他妈的把嘴给我闭住,跟着我呼口号!”
侯老八这一声大喝,场子里果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额当时就坐在会场前排的一个石滚上,那是为了演讲结束时好看戏,这个位置是看戏最好不过的位置了。同时这个位置离侯老八也最近,侯老八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直接问额。额在给侯老八起草讲话稿时原本没有写口号,侯老八审稿时,见没有口号,说这样不能唤起人们抗日的精神,才让额添上去几句口号。额动了一下脑筋,就写了这样几句:
打倒小日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孙秀才精神不死,他永远活在咱们心间!
可写到这几句口号时,纸巳用到第三页的最后,只写了“打倒小日”几个字了,不得不转纸背面接着写,就加了“翻背面”几个提示字。由于字迹潦草,又未来得及校对,侯老八将小日本的“小”字,认成了“不”字,又不懂得断句,就带领村民们呼道:
“打倒不日,翻背面!”
乡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跟着喊。因为听错了音,喊成:“扳倒不日,翻背面!”
接着侯老八又领呼:“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再接下来,侯老八又振臂高呼:
“孙秀才不死!”
一激动,侯保长把“精神”二字喊丢了。
可这一次,乡亲们却呼不出声了。因为刚刚呼的口号,他们懂也好,不懂也好,没有么忌讳。这孙秀才可是自己的乡亲乡邻哪,咋呼这口号呢?你说人家不死,可人家死过了。你说人家不死是啥意思?这不是寒碜人么?可你若说人家死,人家死哪能让你说,你不是专捡人家不开的那一壶提么?所以,这一句口号呼出后,光见村人们举手,不见村人们动嘴。
侯老八见状,好生诧异,他并不知道由于他一慌,把口号中的“精神”二字又给漏掉了。正瞪着眼睛想发作,俺在台下向侯保长打了手势,意思说你呼错了。人多嘴杂,闹了半天却他却听不出额说的是么,额也只好走到台上,指着稿子上“精神”二字,说:
“这不还有精神二字来么?”
侯老八此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急又恼,便不论三七二十一,把眼睛一闭,连脏字也带了出来,只见他振臂呼道:
“还有他妈的――精神!”
台下一片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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