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梦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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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随队一起去了米开朗琪罗广场,带着相机四处取景。期间小同学一直黏着他,但跟了一段发现他心无旁骛沉迷拍照,又失落地自己走了。

    不知是不是怨气太大,晚餐时分他还在跟自己的朋友半真半假地控诉:“霍言拍照也太专心了,跟他说话都不带搭理我的。”

    霍言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没准备跟对方发展什么友谊,又觉得这人多少有点烦,所以才不怎么搭理对方。但对方这么说了,他还什么也不表示,倒显得像是他在欺负人了。

    连旁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很不理解这种迷惑行为:“霍言本来不就这样,你干吗非要去热脸贴冷屁股啊。”

    “一起出来玩,想叫他跟我们一块嘛。”oga同学颇有些幽怨地看霍言一眼,“谁知他都不理我,好像我很碍事似的。”

    霍言在旁边安静地把自己那份套餐吃完,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于是起身去了餐厅阳台。随队老师知道他一直这样,也没说什么,叮嘱一句注意安全,随他去了。

    他们吃的是当地一家小餐馆,味道不错,但环境对十余人的团队来说确实有点逼仄。霍言想要透透气,于是推开玻璃门进了露台,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占据了这个僻静的小角落,正背对着他吻得难解难分。

    他尴尬极了,正想退回去,热吻两人中的一个却突然回过头来看他,朝他吹了声口哨。

    “嘿,你长得真漂亮。”大约因为他是黑头发黑眼睛,对方没用意大利语,而是用英语说,“别害羞,我们也只是刚认识。”

    霍言的脚步顿了顿,没抬头去看他的脸,直接把玻璃门又合上了。

    去不了阳台,他只好在走廊上呆着,倚着墙低头看手机收到的新消息。

    按照消息提醒把家里的水电费和网费都交了,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一直按月给他转账的账号这个月还没有动静,不知是不是上次他拉黑关机的举动起了作用,现在都中旬了,对方既没再像先前一样给他汇款,也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往好处想,也许是对方终于放弃了,决定把那笔钱留着自己花;往坏处想,对方也许找到了别的办法,想要把钱继续强塞给他。

    霍言当然是知道对方来历的,那是他另一位生父委托的律师,管理着一笔留给他的钱。在他成年以后,这笔数目不菲的钱会按月转到他的账户上,当作父亲留给孩子的遗产。

    第一次收到转账时他对此一无所知,还到银行去查了流水,以为是有人输错了收款人账户错打到他卡上,还想要让银行给对方转回去,直到接到那位律师打来的电话才知道这笔钱是什么来头。

    钱没能退回去,对方甚至继续按月给他转账,他也没办法拒收。在霍言看来,这钱就像在侮辱唐闻为他付出的一切,明晃晃地用数字在告诉他:他还有另一个父亲,并且对方只给他留了一笔钱。

    他一点也不在乎钱,这笔钱一直存在那张卡里,他一分钱也没动过,那以后也没再接过律师的电话。

    对方只是按照委托合同办事,不会管他接不接受,反正银行显示到账就行,也就只每个月按部就班地给他打个电话,霍言不接他也不过多纠缠,纯粹起个通知作用。但习惯了每个月都收到骚扰信息,这次突然少了这个步骤,霍言反而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无论如何,没了这个麻烦,对他来说总归是好事。

    他实在不想再每个月被提醒一次自己还有另一个父亲的事实了。

    第21章

    俞明烨最后忙得没时间来机场接霍言,还是派了司机过来,直接把他连人带行李一起载回了傍山别墅。

    温阿姨给霍言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生怕他在国外吃不好似的,荤素搭配还有汤和甜点,霍言坐在桌前,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阿姨,”他为难道,“我们俩吃一整天也吃不完这一大桌菜的。”

    温阿姨坐在餐桌另一边,摆摆手笑道:“先生晚上回来的,你不要担心,只管吃。”

    霍言眨了眨眼,忽然发现一件事。

    温阿姨仍然管俞明烨叫先生,对他的称呼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小霍,比先前生疏的霍先生要亲近得多,甚至带上了些长辈特有的和蔼可亲。好像他已经不再是别墅的客人,而是成了能常驻这里的一份子似的。

    他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不能辜负温阿姨的一番好意,努力吃了一大碗米饭,被撑得靠在椅背上发呆。

    “吃不下就少吃点,每样都尝尝就行。”温阿姨端着糖水从厨房出来,从身后摸摸他的脑袋,“别把自己撑坏了,浪费也没关系。”

    霍言摇摇头。

    “没事的,也不是很撑。”

    吃过午饭,他陪温阿姨下了一会儿棋,又一块到天台去料理花草,打理完这些已经下午四点多,温阿姨让他回房间去休息,晚些再下楼吃晚饭。

    “先生大约七点到家,你可以小睡一会儿。”

    霍言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现在想要倒时差,不打算白天再午睡,想着多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于是问她:“您还有什么要忙吗?我不困,可以帮忙。”

    “没有啦,”温阿姨笑了笑,“我每天也没什么要做的,你已经帮我分担完了,我也打算去休息呢。”

    她要去休息,霍言当然不会再提要帮忙,只好自己跑到楼上去,窝在画室里打发时间。

    画室还跟他上次来时一样,除了画具被洗干净放在一旁外没什么变化。霍言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发现外面阳光不错,于是把角落里的懒人沙发挪到窗边,自己把电脑和相机都拿出来,窝在沙发上开始整理照片。

    这一趟欧洲之行,除了那个拿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奖以外,霍言还是多少有些别的收获。他喜欢有人情味儿的风景,比起游客打卡的著名景点,更多地还是游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小巷,拍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在腿上,把这些照片一一导出来打包存好,又把上次发给俞明烨的那一张设成桌面,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许瑶笙前两天发的一条状态。

    当时他在忙着过安检,没来得及仔细看,只知道许瑶笙又捡了只猫——这人仿佛有什么吸猫体质,经常走在路上被流浪猫碰瓷,或者给母猫喂点吃的,隔天就发现它把一窝崽子全叼到家门口,都快捡猫捡成习惯了。不过现在看着照片再回想,霍言突然觉得许瑶笙捡的那只猫和他拍的这只长得有点像,出于好奇去翻出照片来对比,还真是。

    这小猫大约是生下没多久就被抛弃的,看着混了点英短血统,被许瑶笙拿毛巾裹着拍了个小视频,脑袋在人手心里拱啊拱的,毛茸茸的还挺可爱。霍言看了两遍,真觉得这猫长得和他在异国街头遇到的那只长得怪像的。

    他给许瑶笙打了个电话,那边传来小猫喵喵叫的声音,听起来一片鸡飞狗跳,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给呆呆驱虫呀,”许瑶笙气喘吁吁地说,又解释道,“哦,呆呆就是我前几天捡的小猫,在店里放了两天好容易不害怕了,先给它驱虫,过段时间再打疫苗。”

    “你要养猫?”

    “先养着呗,它那么小。”许瑶笙听起来也怪为难的,“养在店里确实有点不方便,但小猫难照顾,还是等长大一点再找领养吧。”

    霍言被他的语气逗笑,提醒道:“说得好像你有经验似的?”

    许瑶笙只管捡不管养,基本上没养过两天猫,倒是霍言还替他照看过捡来的流浪猫两天,因此对他的养猫能力感到担忧。

    “我没有,不过江声有啊。”许瑶笙道,“他家里养猫的,每天上班可以帮我照看呆呆。”

    “……”

    霍言知道了,他是来秀恩爱的、

    他惦记着那只小猫,有心想去看看,不过许瑶笙和江声都在店里,他又不太想去打扰人家谈恋爱,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

    他跟许瑶笙说明天开始可以给他排班,反正小猫养在店里,想看总能看到的。挂掉电话后霍言去楼下看了看,温阿姨听着广播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倒了杯冰水,上楼继续画画。

    温阿姨说俞明烨晚上回来吃饭,他肯定要等的,不过大概是在沙发上晒太阳太舒服,霍言躺着躺着就有点昏昏欲睡,好一会儿才想起倒时差这回事,又爬起来给俞明烨发消息。

    “你晚上要回来吗?”

    片刻后,俞明烨给他回了个电话。

    “言言。”

    “嗯?”

    他语气多少有些严肃,霍言愣了愣,不知这是怎么了。可再说下一句话时,俞明烨又变回了他熟悉的样子,好像刚才只是他的幻觉。

    “你还在淮港吗?”他问俞明烨。

    “还在。”俞明烨道,“司机接你回家了吗?”

    霍言环顾四周,画室里的阳光很好,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这地方当然不算霍言的“家”,但他还是顺着俞明烨的话道:“嗯,陪温阿姨吃了午饭,她在休息。”

    俞明烨道了声好,又说:“我还在淮港码头,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你先跟温阿姨一起吃晚饭,别等我。”

    “淮港码头?”霍言疑惑道,“你怎么跑到码头去了?”

    俞明烨没跟他谈太多,只说还是跟他姑姑的事有关,恰好有别人的电话打进来,他就跟霍言说了一声先挂了。

    霍言想着不去打扰他,先洗个澡回来睡一觉算了,可他刚放下手机去拿了睡衣,俞明烨居然又给他打回来了。

    他接起电话,疑惑道:“……怎么了?”

    “霍言。”

    俞明烨的语气和刚才有些微妙的不同,如果说上一通电话里是不耐,这一次就是疑惑了。

    他问霍言:“你家是不是住在码头附近的景和苑?”

    霍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怎么突然问这个?”

    “先回答我是不是。”

    霍言迟疑了一瞬间,但还是如实道:“是。”

    他先前没有告诉过俞明烨自己家里的具体地址,仅有的那一次对方到家附近去接他,也只是在附近的餐厅楼下,连哪个小区都没说。霍言不知道俞明烨为什么问这个,但他想到对方五分钟前跟他聊的是什么话题,有种可怕的预感突然在心里萌芽。

    他抱着睡衣站在俞明烨的卧室里,那一瞬间几乎被自己的猜想吓得连心跳都停止了,又觉得不会有那么巧合,也许只是恰巧路过随意问他一句。

    俞明烨没有立刻说话,霍言心惊胆战地等着他开口宣判,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安静得连细小的通讯电流声都能听见。

    这可怕的安静持续了约有十几秒,可在霍言的感觉里,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像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噩梦,他是梦里等待宣判的死囚,俞明烨则是坐在法庭上的审判者。

    他在等俞明烨说话,但再开口时,俞明烨突然不再叫“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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