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渣了渣攻 -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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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计燃这小子怎么这么贪玩,半个时辰过去,还没回来。

    林轻舟又等了一刻钟,计燃仍旧未归。

    他心底生出一丝不安,蠢徒弟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想及此,林轻舟再也坐不住,提起长剑,神色凛然地朝花园外走去。

    他刚走至花园垂拱门处,便与一人迎面撞上。

    那人正是计燃。

    不过,为何他衣衫破烂,袖子被人撕开一个大口子,鬓发乱如蓬草,没有一点小王爷该有的样子。

    “你遭人洗劫了?”林轻舟紧张开口问。

    “不是我”计燃语气支支吾吾。

    这还得了,计燃都被欺负得不敢说实话了。

    “说,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为师替你做主。”林轻舟面容肃然道。

    “是摘月楼的师父,都怪你,你怎么把我送去那里。”计燃低声埋怨着,逆光的脸微微偏转,此时清冷月色照过来,他的面颊可以看得分明。

    摘月楼,泗水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里面美姬优伶无数,做的就是出卖皮肉的生意。

    林轻舟这才发现,他脸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红色唇印,面露尴尬:

    “咳咳我之前只在自己身上用过瞬移咒诀,这是第一次用在别人身上,难免出现失误。”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不是记得回来的咒诀吗,情况不对,为何不立马返回?”

    计燃气得横眉怒目,跺脚道,“师父,你不知道那些女子有多凶悍泼辣,一上来便东扯西扯,把我的都符挤丢了”

    林轻舟又望他脸上的唇印一眼,心道这姑娘嘴巴还挺大的。

    他强忍笑意,道,“是为师不对,快去梳洗一下,不成样子。”

    计燃应了声好,转身朝方便走去。

    “噗。”

    计燃皱眉转身,撅着嘴问道,“师父,刚刚是不是你在笑我。”

    林轻舟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为师是这种人吗,还不快去梳洗。”

    “好的。”计燃将信将疑地转身离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林轻舟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哈哈哈。”

    没错,他就是这种人。

    季冬十二月,呵气成霜。

    泗水城外的翠微湖边。

    湖面之上白烟缥缈,水中翻折的枯草瑟瑟,岸边的林木只剩一身瘦骨嶙峋。

    目光所及之处,满目萧瑟。

    林轻舟坐在湖边,手握长杆,正在专心致志地垂钓。

    陡然,一阵小旋风刮到他的身后,步伐响动匆忙沉重,声息微促,水底正慢慢潜近诱饵的鱼,被惊跑好几条。

    “师父,我来陪你钓鱼。”计燃狗腿地两手托腮,蹲在林轻舟身侧大声道。

    很好,这下子,鱼饵四周的鱼悉数被惊跑,一条不剩。

    “嗯。”林轻舟扶额,应声。

    没办法,蠢徒弟再蠢,也是自家的。

    不过片刻,计燃又蹭地像一阵风似的刮走。

    真没耐心,就知道你待不住。

    林轻舟心道。

    但,须臾,计燃又跑了回来,从马车上取了一杯茶,殷切地凑到林轻舟跟前,“师父,给你递茶。”

    “不用,我不渴。”林轻舟盯着水底,淡淡道。

    “师父,我给你捏肩好不好?”计燃放了茶盏,又蹭到林轻舟身侧,道。

    “不好。”林轻舟果断拒绝。

    “师父,那我给你捶腿?”计燃仍然不放弃。

    “不用。”林轻舟甩回垂线,望着空空如也的鱼钩,咬牙道。

    “那师父,我给你——”

    “你直接说吧,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

    林轻舟把自家蠢徒弟看得透透的。

    计燃闻言,双眼水光涟涟,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凑到林轻舟膝盖旁,“师父,我今早去找你房间寻你,不下心把桌上的那个白玉戒指摔碎了。”

    林轻舟:果然,我就知道。

    “没事,那是我的纳戒,用来存储物品,”林轻舟重新在鱼钩上挂上鱼饵,甩将出去,“我纳戒里的东西没丢吧,那可是为师的全部家当。”

    “没呢,纳戒碎裂之后,师父的东西掉得一地都是,我已帮师父收好,齐整地放在桌上。”计燃见他不生气,又朝他凑近一点。

    半晌,就在林轻舟以为他终于能安分一点时,他又嗫嚅开口,“师父,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林轻舟眼角一抽,轻声呵斥:

    “什么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徒弟,修道要清净寡欲,你天天脑子里都装着一些什么黄色废料。”

    计燃被他呵责,有点委屈,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我收拾师父东西发现的,师父,这是哪个姑娘送你的吧。”

    一根白玉簪躺在他的手心。

    簪尾是一片镂空竹叶,簪身纤长,成色一般,表面光滑。

    正是寒祁送他的那一根“家传”白玉簪。

    林轻舟神情怔愣,当时走得急,竟然忘了把这东西物归原主。

    “师父?”计燃疑惑出声。

    林轻舟回神,轻描淡写道:

    “不是什么姑娘,是我的一个修道的朋友。”

    “师父,那是个什么样的朋友”计燃生出几分好奇心。

    “一个”林轻舟陡然语气顿住,微笑道,“你今天的经抄完了吗?为了奖励你陪为师钓鱼,要不要再给你多加几篇?”

    计燃立马将白玉簪子塞到林轻舟手中,跑得比水底的鱼还快,头也不回道:

    “师父真是厚爱我,不过,我觉得现在要抄的经够了”

    瞬息之后,马蹄声响起,朝折返的方向渐渐远去。

    此地空余鸟鸣,仅剩林轻舟一人。

    林轻舟望着手心的白玉簪,神思飘远。

    好久没想起这个人了。

    现下,寒祁已经继承清虚剑宗的宗主之位,年纪轻轻就登峰造极,风光无限。

    寒祁大概早已从他死亡的悲痛中走出。

    毕竟,儿女情长对他而言,在大好前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大概过得很好吧。

    凌霄峰,竹林。

    “大概过得很好”的寒祁靠坐在小坟包的墓碑前,烈酒入喉心作痛。

    他手执酒壶,喝得醉眼朦胧,前襟被嘴角漏出的酒液浸湿一大片。

    在他左侧,是一个火光跳跃的小火堆,为他的棱角分明的侧颈熏染出几分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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