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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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越清,就见到此人脸上挂着一种同情、兴奋等等情绪杂糅起来的复杂表情,最终那种神情变成极为明显的幸灾乐祸。越清动了动下巴,示意他看教室后门口的方向。

    林戚整理东西的手就一停,慢慢扭过头,他们教室后门口站着个头顶几乎挨到门框的男生,穿的是迷彩服,肤色健康,身材结实,目光凌厉,他正用极为破裂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戚:“……”

    贺兰明煦:“……”

    越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仇直到放了国庆三天的小长假才给补回来,那天因为时间匆忙,林戚只来得及被贺兰啃了一顿嘴巴。这回就没那么简单了,他有种自己马上要久别于人世的错觉,国庆放假放得心如死灰,周身都在往外冒低沉的黑气。

    越清简直笑疯,乐不可支道:“报复一时爽,解释火葬场,他听不听你解释?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的脸色,锅底灰似的,林戚,我求求你照照镜子,真把我笑死了。”

    林戚现在见人就骂,敌我不分,冷冰冰地戳越清痛脚:“你他妈笑个屁?你有对象吗?越少爷,老子就喜欢他吃醋,关你屁事?!笑笑笑,再他妈笑一声,我有时间不去拆了你的家我不姓林!”

    青州一中放学时间比盛雅更早,林戚老老实实坐车去校门口等人。等待的期间,拿出手机解闷,惊奇地发现贺兰居然给他发消息:“在门口?”

    这人现在可是在上课……居然玩手机。

    林戚有点哭笑不得,回道:“嗯。”

    贺兰明煦:“半个小时,等我。”

    林戚怕得很,挤着眉头想了想,发道:“我一直不回家,只陪你。”

    很快有了回复:“好。”

    这个不喜不怒的字让林戚煎熬了半个小时,他回想起那天被贺兰按在墙上乱啃的感觉,深深地认为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他又不是钢铁做的人……林戚甚至恐惧到已经自觉打开网页,百度搜索肛肠科医院哪家最好。

    主要是理亏,太理亏了。换位思考,如果他看见贺兰明煦这么借位去亲别人,他没当场把贺兰打死都算好的。

    所以林戚耍无赖也耍不起来,混也混不过去,只敢乖乖地接受未知的可怕的惩罚。

    终于等到盛雅放学,校门口变成人潮的河流,林戚站了没一会儿,便看到贺兰鹤立鸡群地走出来。抛去别的什么,林戚到底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于是也忘记惩罚,招手时眼里有细碎的想念。

    “戚戚。”贺兰走近来,伸手握他的手。按照平时林戚早就嫌腻歪,无情且不耐烦地甩开,现在却像被掐住脖子的猫,乖顺地任他牵了,还偏头应了一句。

    “直接回家吗?”两人牵手走到公交站台,林戚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贺兰明煦看着他,说:“国庆爷爷他们都要出席阅兵式,我家是没有人的。”他不顾来往路人的眼神,俯身抱着林戚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所以很方便。”

    方便什么……林戚问都不想问了。

    他们上了公交车,贺兰跟他下车时,林戚莫名其妙道:“我记得你家好像不是在这站下车。”

    “确实不是,但这里有药店。”贺兰明煦背着书包,转过身笑了笑,那样子很是动人。林戚本来是被他的脸吸引,才追求他,现在看到他的脸却腿软,装傻充愣道:“所以呢?”

    贺兰怔了一下,轻声道:“所以你不知道该买什么尺寸的?”他四下看了看,说:“这附近应该有厕所……”接着被林戚一掌捂住嘴,只露出黑漆漆的眼睛,这眼睛实在深邃迷人,谁知道里面浸的全是黑心眼!

    林戚道:“我他妈知道,用不着狗r的厕所。”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伸手凶巴巴说:“手机拿来!你他妈想白p?!”

    买完该买的东西,林戚脸上烫得根本不像话。回家的公交车上,他借着人多的掩饰,故意跟贺兰挨在一起,滚烫的脸庞顺势埋在他胸口。

    是我爱的人,所以没关系的啊。

    他这样想着。

    贺兰的家人确实热情好客,林戚一回生二回熟,笑着跟他们聊天。只是聊天聊到八点,爷爷就表示要上床休息,其他人便也都散了。林戚只好抱着贺兰家沙发上的一个玩偶上楼,贺兰跟在他身后,怕他随时跑了似的。

    进了房间,林戚忽然又不怕了,他在小沙发上瘫着,点评道:“花瓶里的花不好看,不配这房间的整体感觉,回头我送你一盆皇家绣球花,金贵又漂亮。”

    贺兰关上门,反锁好,又开门确认了几遍,确实是打不开了。他才走进来,一言不发地跪上沙发软垫,掐住林戚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上次这人就已经很失控,现在某些情绪只增不减,林戚从不知道贺兰有这么强的占有欲,被亲得昏头昏脑,呼吸不畅,隐隐有种恐慌感爬上脊背。

    贺兰松开他,在他肩膀上挨着,抱的很紧,想把他嵌入骨髓似的。

    林戚疼是疼,但并不提,安慰似的用手指捏贺兰的耳朵,接着听贺兰明煦用很闷的声音问:“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喜欢啊。”

    “那为什么还让我难过。”

    林戚心软,又不想心软,只得装怒道:“我又不是没道歉!当时我没有亲上去!借位!你知道吗?而且我既然有了你,我这么挑的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再要别人了。”

    贺兰没说话,林戚理亏又心虚,低声服软道:“对不起。”

    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悄悄亲了亲,咬了咬牙,忍着羞耻道:“贺兰,我买了很多……你可以用到消气。”

    贺兰无声地圈着林戚,过了一会,说:“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别的惩罚方法。”

    “什么?”林戚下定决心,不管贺兰说什么,他都毫无条件地一口答应。

    贺兰:“抄党章。”

    林戚:“?????”

    贺兰把一脸问号的林戚抱起,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亲,轻笑道:“急什么,还有三天呢。”他声音里有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魅力,让林戚逐渐不那么紧张。见他放松下来,贺兰自言自语地问:“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打几个标记,也不为过吧?”

    他根本不是问林戚,也不想让他回答。

    林戚只觉得,姓贺兰的并不是想打几个标记。他是想变成印章怪,在自己浑身上下都印满贺兰明煦的红印。

    他在绝望中想,以后再想报复上课往身上扔小纸条的女生,绝对以不能牺牲自己为代价。

    绝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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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番外三

    乒――

    “这是什么?”灰尘飞舞的地下室里只有一道狭窄的阳光穿透落地。门口的男人背着光,面无表情地站着,那冷酷的声音犹如低温的剑,冷不防就在血肉上划出一道入骨的伤。

    他在质问,话语里尽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也有不屑一顾的鄙夷。

    林戚把从玻璃陈列柜里倒塌下来的奖杯扶起来,冷道:“奖杯。”

    “奖杯?你?”林航发出一声颇为不可置信的冷笑,他自黑暗覆盖的地方提步缓缓走进来,眸中漠然与轻蔑并现。他垂眸去扫柜子里奖杯的英文名称,一样样地看过去,越看嘴角越是笑得嘲讽,他道:“要不是我跟你做过dna鉴定,确认你是我的种。我几乎要以为你妈妈背着我在国外找了个天才情人了。啧,这么多全球金奖,哦?创意设计?”

    林戚用一种极为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血缘上与他是父子关系的人。从林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林航家门口之后,他就一直被视为“多余的人”。而在林航这种利益至上,真爱靠后的人眼里,他与一堆会呼吸的有机质并没有什么分别。

    何况他还已经拥有一子一女,那叫儿女双全。好端端却平白多了林戚这么个累赘,于是害得跟人介绍时,连个好彩头都不能有。

    是以林航与林戚的关系不像父子,更像仇人。他早就跟林戚放过话,让他十八岁之后立即卷铺盖滚蛋。两人不过是一面虚假地保持表面上的和谐,一面极度渴望地憧憬着林戚的十八岁早日到来而已。

    林戚冷笑着说:“我妈妈在坟墓里找情人?”

    他的母亲因为怀孕而没有回国,也因为生子之后的产后抑郁症去世。

    只要看到林航脸上出现的一丝凝滞,他便遂了愿。林戚扭过头,心想,即使他已经在林家生活了十几年,从身到心都依旧无法融入这个腐朽恶臭的家庭。

    也许不是无法,是不愿意。

    林航停了一会,伸出手指敲了敲玻璃柜子的门,他不轻不重地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放在这儿占地方,明天让老林全部拿去卖掉吧。”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林戚充满愤怒的视线,于是爽快地笑起来,大尾巴狼似的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肩膀。一个十五岁的小崽子,林航这么想着,又说:“卖的钱全归你。”

    林戚被他假仁假义的模样恶心得想吐,起身就想从这里出去,他越过林航,还未走出门口,林航又说:“林戚,你要是想在这里好好地过下去,就要懂得什么叫避其锋芒。”

    “我还有两个宝贝呢,你的这些奖,被来访的客人看到了问起,我怎么回答?说这是我私生子的聪明才智拿来的?”他双手合起来,下巴抵着虎口,一字一句都化成一把刀,割在少年尚未套上坚硬盔甲的柔软心脏上。

    私生子?谁是?

    林戚到底年少气盛,什么都忍不住,他回过头来,高声控诉道:“是我妈妈先跟你结的婚!”

    林航歪头疑惑地想了一会,摊手道:“是吗?可是我不记得了。”他笑时十分像一只阴险狡诈满腹黑水的狐狸,眼型狭长,站在黑暗里,又恍如恶鬼,他慢条斯理地说:“那时候她比较有钱,现在我比较有钱。而有钱人说的话,才叫做真理。”

    林戚十五岁以前的骄傲就那样在林航的一句话里灰飞烟灭了。

    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奖杯被当作废品丢弃,最后换来的几张肮脏的钞票,被他道貌岸然的父亲随手摔在脸上。

    这是一种明晃晃的践踏羞辱,而林航压根不想掩饰他那样做的恶意。

    林戚便不再在课堂上听讲学习,他开始交白卷,逃作业,临近中考,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于是被老师一次次约谈。林戚秉承着反正还活着就有书读的堕落思想,愣是对别人的谆谆教诲充耳不闻,轻而易举地睡过了初三的最后几个月。

    落到别的同学耳中,就是死性不改,秉性难移。

    林戚的发小越清太了解他,两人简单地谈过一次,越清就不再追问,只是忧郁地说:“三年后,你高考真来个一鸣惊人,一中老师的下巴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个,唉,心疼他们。”

    林戚懒懒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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