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踏光而来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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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远征此时深刻的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够再隐瞒了,否则褚云将会受到无止境的伤害,他也对不起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的谢流川。

    “褚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而且现在他也不愿意与人沟通。要不然等他的情况好些,你们在沟通?”项桁试探性的问道。

    口袋里面的手机仍然在不停的震动,估计是门口的外卖小哥等的时间太长。

    外面的风雨那么大,项桁只好让唐远征稍等一会,然后小跑到门口把外卖取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打湿了,外面的雨简直就像向下倒一般,可怜的外卖小哥还要着急的去送下一家。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难处,很多时候大家感觉自己生活的还不错,那是因为在生活中总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拿着外卖,项桁回到了唐远征的面前,这是唐远征怔在了原地,他的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项桁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唐伯?”项桁呼唤了面前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唐远征,他感觉到面前的老人似乎有些魔障了。

    “带我去见褚云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唐远征突然一把抓住了项桁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项桁感觉到了骨头的疼痛。

    “可以的唐伯,但是你先冷静一点好吗?”项桁感觉到面前的唐伯情绪波动明显大了很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把情绪藏于心底,当时项桁就推断唐伯可能是一个典型的a血型,低沉内敛,闷头做大事。

    唐远征也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正在心里面组织语言,准备把这一切都告诉谢褚云。

    项桁感觉到面前的唐伯情绪稳定了很多,这才主动拍拍他的肩膀。在项桁的帮助下,唐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

    项桁虽然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唐伯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激动,但还是带他去了谢褚云的病房,他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拍一拍谢褚云的肩膀,刚刚入睡的人儿被叫醒了。

    “褚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不能够再瞒着你了!”唐远征激动的说道。

    谢褚云缓缓地支起自己的身子,一脸疑惑的看向唐伯,不知道他的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

    “什么事情唐伯?您别急,慢慢说。”谢褚云打起精神,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凶手之所以没有被抓到,那是因为你的母亲一直在装疯卖傻,真正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就是李林。”唐远征一鼓作气的说完,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唐伯,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谢褚云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虽然他也曾经怀疑过这个,毕竟对于父亲的死,母亲从来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情绪。

    而且每逢父亲的忌日,母亲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逃开。那上了灰的照片,母亲也从来没有擦拭过一下,甚至不允许他摆在明面上。

    这种种的迹象都充满了可疑,甚至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经谢褚云也萌生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毕竟李林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且在他的印象当中,父母的感情虽然称不上是恩爱,但是也是相敬如宾。至少父亲是一个能够容忍的人,他不会轻易的去挑起矛盾…

    谢褚云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好像曾经有些被他忽视的细节全部都涌上了心头,他痛苦的摇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

    “你还记得居住在一楼的陈爷爷吗?十五年前的他目睹了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患有了老年痴呆,神智不太清楚,有时清醒,有时痴呆,因此当时的警察并没有询问他,这才错过了这个案件最关键的证人。”唐远征说道。

    谢褚云还是不停的摇头,这牵扯到了他身后的伤口,太多的疼痛化作了咸涩的泪水缓缓的融在了被单里。

    “褚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个是你已经去世的父亲,一个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这道选择题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是这就是事实,我们应该还你死去的父亲一个公道,而不是让凶手继续的逍遥法外。”

    唐远征蹲在谢褚云的面前老泪纵横,十五年的时间可以摧毁一个人的青春样貌,也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他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如今有了一些眉目,他真的不想就此放弃。

    “孩子,今天的二十四点,就是你的父亲销案的时间,可是现在我们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些,警察是不会愿意相信一个痴呆老人所说的话,所以我们必须去找寻其他的证据。”唐远征激动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妈妈会杀了我的爸爸?”谢褚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虽然在他的眼中母亲并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是毕竟生养了他。

    “你的母亲一直嗜赌成性,当初我和你的爸爸是在一个厂里面工作的,他基本上每个月的积蓄都被你的妈妈拿去赌博,你们家生活非常的拮据,转眼就到了你上学的年纪,可是你们家却连学费都凑不出来,这些我也是后来听厂里面的人说的。大家都说你爸过得很苦,没想到之后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唐远征回忆着当时厂里面的一些小道消息,当时的他并不愿意去听,因为他本能的排斥跟谢流川有关的一切东西,这是因为他曾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洗礼,他似乎认清楚了很多东西,当初实在是他太幼稚了,在那个社会他们的爱情是不可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注定只会分道扬镳。

    曾经他也埋怨过,但是现在他也想明白了,或许放手是对他们两个人最大的保全。

    二十多年前的社会风气远没有现在开放,谢流川的放手,也许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曾经他没有读懂这份爱,只是认为他退缩了,他逃避了!但是若干年之后认真的回忆,发现其实是他不了解流川。

    谢褚云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唐伯所说的话,有些事情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他想否认,就可以视而不见的。

    项桁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这些,似乎并没有他插嘴的机会。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谢褚云的母亲害死了他的父亲。

    如果这在他的大学时候一定会被当做一个个案进行研究,但是现在他并不能够做这种在谢褚云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否则一定会遭来他的厌恶。

    “我想见一见陈爷爷可以吗?”这褚云轻声问道,有一些事情他想问一问陈爷爷,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进一步的确认。

    “可以,他现在在一楼,但是你现在方便去吗?”唐伯还是有些担心谢褚云的伤,看着厚重的纱布绑了一圈又一圈,但是仍然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谢褚云说道。

    谢褚云说完之后就撑起自己的身子准备下床,项桁见状知道也拦不了他,只好赶紧给他找鞋子。

    如果不是项桁扶着谢褚云,恐怕谢褚云刚刚站起来就要摔倒在地,现在他真的没有体力支撑着他的行动。

    项桁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蹲在谢褚云的面前,然后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一开始谢褚云有些犹豫,并没有采取行动,但是他看到项桁坚定的眼神,他就这样趴在自己的面前,大有他不上来,他就不站起来的想法。

    没办法,谢褚云只好趴在项桁的背上,看着身下的人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突然走廊里面的灯光震了震,可能是因为外面暴风雨的影响。

    一刹那的黑暗让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喧哗,不过很快,医院就恢复了供电,这似乎只是一场意外。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谢褚云突然感觉到心中的一丝暖意,他转头看向了唐伯,后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可能是感觉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谢褚云试图打破沉默,“唐伯,陈爷爷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

    “你陈爷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的,子女都外出打工,没有时间照顾他,本身他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加上还患有老年痴呆,如果那天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他就被热水烫死了!”唐伯有些难过的说道,人老了会得一身的病,这也是大多数人不愿意老去的原因。

    ☆、第三十三章

    从七楼到一楼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是在电梯的辅助下。

    项桁背着谢褚云来到了楼下,有很多人都侧目打量着他们,毕竟两个俊美的男人很容易吸晴。

    谢褚云感到有些尴尬,因为这些人打量他们的眼光实在太过于□□。他曾经在奶茶店工作的时候,也听几个女孩讨论过心目中的cp,其中有不少都是男男组合。

    他虽然不反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排斥的。

    “唐伯,陈爷爷的病房在哪里?”项桁一路背着谢褚云,心情有些低落,因为谢褚云的体重实在是太轻了,一个成年男人压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没有什么感觉,这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以前他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谢褚云的骨架子在那里摆着,但此时真正的把这个人背在身上,他才感觉到了谢褚云的瘦弱。

    “右边走,是在进门的第三个房间。”唐远征说道。

    “谢谢。”项桁道卸完之后,就背着谢褚云继续前行,他敲敲门,然后推开了那一间病房,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看着陈爷爷躺在病床上,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难受。虽然知道每个人都会面临老去,因为这是一个人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当老无所依真正摆在众人的眼前时,没有人愿意老去。

    “陈爷爷,你好一点了没有?”项桁给谢褚云搬来了一个椅子,谢褚云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脑海中全部都是该怎么给谢褚云补补营养。

    “孩子,你是流川吗?”陈伯现在的神智明显有些不大清楚,他分不清谢褚云和谢流川,更是已经忘了谢流川去世多年的事实。

    其实谢褚云长得很像谢流川,这是唐远征心中的想法。曾经他过度的排斥谢褚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太像谢流川了,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矛盾的心理,那就是既想关心褚云,又不愿意去关心。

    但是他现在也认识到了自己曾经的过错,是他太过执着,也是他太过幼稚。

    “陈爷爷,我不是我的父亲,我叫谢褚云,你忘了,小的时候你还经常给我拿好吃的呢!”谢褚云说道。

    “哦!褚云啊!褚云是谁呀?”陈爷爷一脸迷惑。

    众人看到陈伯的这个样子,也知道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陈爷爷,你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谢褚云决定不再继续打扰陈伯。

    他们离开了陈伯的病房之后,谢褚云突然拉住了项桁的衣袖。

    “你可以给我讲解一下老年痴呆吗?”谢褚云诚恳的询问,小鹿般探寻的眼神让人心疼。

    “当然可以。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我们俗说的,老年痴呆症,它主要发生于老年前期,是老年的中枢神经衰退性疾病。虽然目前的科技很发达,但是对于它的病因以及治疗的办法,并没有合理的解决手段。该病的患者会经常出现记忆混乱,由于这属于神经科的疾病,所以倘若出庭作证,并不具备说服能力。”项桁解释了一番。

    “如果当初真的是陈爷爷目睹了一切,但是警察却不询问,这算不算是他们玩忽职守?”谢褚云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当初父亲是有多么的绝望!

    “我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判断警察是否玩忽职守,还是要依据陈爷爷的病情来决定。”项桁说道。

    簌簌的眼泪敲打着项桁心灵的窗,他想要安慰谢褚云,但是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嘴有些笨拙。

    这一刻他大学时候学到的所有技巧都毫无用武之地,他只能够看着谢褚云无助的流泪,这湿热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心。

    项桁的手机嗡嗡作响,该死的这个时候究竟是谁给他打电话?

    看了一眼是自家姐姐的来电,恐怕是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项桁按下了接听键,他看了一眼谢褚云,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手帕,轻轻的擦干了谢褚云眼角的泪珠。

    “喂,今天是你报的案吗?”项筠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这些天一直在搜集证据,好不容易可以把赵希捉拿归案,结果转眼间又被人保释。

    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这个警察当得很窝囊,一无是处。这些都项筠内心的想法,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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