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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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归视线落在阎沧的脸上。今天的阎沧行为有些过度,特别是试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摸着他的脸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阎沧很紧张吗?”

    贺归身上已经穿着为婚礼准备的男士婚袍,这一天亮,他就要坐在花轿上,循着九霄城敲锣打鼓绕一圈后,再重新进入城主府和阎沧拜天地。

    他不是女子,在九霄城也没有家,阎沧的长辈皆不在此,很多男女成亲需要的步骤都可以略过。

    因为历史原因,九霄城是最不讲传统规矩的一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成亲的时候自个儿高高兴兴的,那就是好的,上天会祝福这样真情实意的感情。

    作为九霄城城主的阎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城主意愿,就是他们九霄城上下需要遵循的规矩。

    “紧张。”阎沧握住病美人的手,这双手已经没有最初的冰凉感。“甚至有点不安。”

    时间越近,他心里莫名地慌起来,总感觉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贺归忍笑。“不用不安,我又不会跑。早些歇息,明日可是要忙一整日。”他们再怎么简化过程,最后也不会太轻松。

    “嗯。”瞧着病美人没有半点伪装的笑容,阎沧稍稍心安。暗暗告诉自己,明天的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下去。

    贺归在这次婚事里属于被娶进门的角色,再怎么省细节,他这妆面是不能少的。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梳妆打扮,贺归被柳芸和花音她们几个女人,推到梳妆镜前,在脸上各种涂涂抹抹。

    “贺公子你长得未免也太好了看。”柳芸和柳依只会打打杀杀,来这里纯粹是干站着,贺归所有妆面全是花音亲手替他完成。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城主的眼光有多高。再加上本鬼医的手艺,更是锦上添花。”花音得意地挑起贺归的下巴,细细打量自己费心思的作品。

    这么好看的美人,她怎么就没遇见一个呢?

    至今为止,花音只遇见过她觉得最适合穿红衣的两个男子。一个是他的小师叔花无乐,那纯粹就是个男妖精,只恨当年她还是个小萝卜头,也不至于便宜了旁人,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贺公子,和她的小师叔比起来,是另一种绝色。

    贺归观察铜镜里的自己,比他想象中可以接受。这张脸虽点了胭脂,可依旧不媚不娇,很可能是眼神的问题,再这么着,贺归也没法露出娇羞的小媳妇样。

    “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柳芸瞧着一身红衣的贺公子,小表情很是纠结。虽说挺养眼的,可是贺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娶的那个。莫不是因为是对方太过淡定了,才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怎么?觉得姐姐我的手艺不行?”花音闻言,挑眉,话语蕴含威胁。臭丫头,自个儿糙人一个,还敢质疑她点妆的手艺。

    “不是不是。”柳芸急忙往柳依旁边缩,似乎很是怕花音。

    除了阿姊和城主以外,柳芸最怕的就是这个鬼医了。说实话,花音比花十里那个糟老头坏多了。花音和花十里一样,也喜欢给人下药,下的还不是那种要命的毒,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

    一年前,柳芸就着了道,让她顶着一张黑黢黢的脸,丑如恶鬼,她半个月都不敢出门。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花音满意地收回视线,拿起搭在架子上的红盖头,给贺归盖上。“城主夫人,吉时到了,我们这就带您上花轿。”

    被遮住视线是一件极其不舒服的事情,除非牵着贺归走的那个人是他信任之人,不然他老想把这个碍眼的红盖头给掀起来。

    幸好路程也不长,贺归总算耐着性子,坐上了专属他的花轿。

    伴随着一声高亮的“起轿”,路上的花炮接应响起,噼里啪啦响了一路。贺归看不到外面情况,也能想象到外面有多热闹,嘈杂人声足矣证明他的猜想。

    摩挲红盖头垂下的流苏,贺归眼底越发柔和。这个世界又能和“他”一直走下去,真好。这是他无尽生命里,唯一的念想。

    “停轿!”不知走了多久,可算是停轿了。

    一圈走完,大把的喜糖撒一路,围观群众接了不少喜气。接下来新人应该进城主府拜天地。

    轿子停下不到一会儿,帘子被人掀开,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掌落入贺归低垂的视线中。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掌心,这人的手掌很烫,甚至还在抖,大约是激动的。

    一个呼吸,手被对方死死地攥在手里,生怕他会跑了似的。

    婚礼跳过了传统的跨火盆,直接进入主题,拜天地。

    这仪式不需要多长时间,等司仪宣布送入洞房时,阎沧悬了一天的心可算放了下来。上天见证下,病美人现如今彻底是他九霄城板上钉钉的城主夫人。

    上天可鉴,谁都无法改变。

    街边卖混沌的大婶正打算收起摊子,去城主府凑热闹。她这才把遮布收起,就有一名高大男子带着几位随从过来,态度亲和地问她:“阿婶,今日九霄城为何随处都是红绸喜字?”

    “你们是为了那个什么武林大会,刚来九霄城的侠客吧?今个儿是我们城主的大喜日子,你们算是赶巧了,城主府正大摆宴席,宴请全城去沾沾喜气。你们要不同我一起去?”从大婶眉眼展现的笑意,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在为阎沧成亲,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人了然,又问:“原来是这样,阿婶能否告知这个新娘子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有幸嫁入城主府?”

    大婶没有多想,摇着手说:“不是姑娘,不是姑娘,是一个长得比姑娘还要好看的小公子,至于是谁家的我们也不知道。我见过那公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有些弱不禁风,一看就是精贵人家出身的小公子。我估摸着应该是城主在外出行时遇见的真心人。看上眼了,就着急着把人娶进门。”

    大婶边说边打量这伙人,又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和那位公子是一个地方的,长得忒白了。放眼整个青琅国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白的。你们去看看,指不定恰好认识呢。”

    “谢过阿婶了,我们刚来,需要找个歇脚的地方,等会儿再去。”询问的人给了这位大婶一锭银子。“这是谢礼。”

    大婶也不推脱,把银子拿到手中。“好咧,这银子等会儿我做随礼,也算是你们给我们城主的祝福。”

    等到这位大婶离开,询问的那名男子走到自家主子身边。“主子,您说会不会是四殿下?”

    “白净,精贵,谁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些条件同时出现,你觉得呢?”终于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九霄城的祈楼,此刻紧握手中的剑柄,眼底蕴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静。

    随从小心翼翼地提议:“那我们这就杀进去,把四殿下救出来?”

    他们可都知道,主子把他这位病弱弟弟宠上天,如今不仅亲弟弟被人强掳多月,竟然还进行到了成亲的地步,主子不得大开杀戒?

    那可是北国的四殿下,这九霄城城主胆敢让一国皇子嫁给他做夫人,绝对是嫌命太长了。

    “不可。”祈楼心里再怎么暴怒,也需要考虑后果。这是阎沧的地盘,他带的人手不够,若是鲁莽闯进去绝对讨不了好。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四殿下被九霄城城主玷污吧?

    祈楼已经想好对策。“你们准备上好的马匹和一辆马车,在城门等着接应。皇弟那边的事情我去解决。”

    “是,属下这就去办。”

    坐在婚房,等待阎沧招待完客人,再和他一起喝交杯酒的贺归,已经无聊到打哈欠。他完全不知道剧情里的渣攻,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皇兄已经朝这里前来。

    门窗忽然被人推开。

    “谁!”贺归可不觉得是阎沧来了。脚步声不对,来人身上也没有酒气,不可能是阎沧。

    贺归掀开红盖头,对上来者的面容,疑惑。“花十里?”

    花十里费了九牛二五之力,可算溜进来了。他一脸焦急,正打算要说些什么,贺归开口:“我说的很清楚了,不会跟你回去的。”

    花十里心里那点意图,贺归十分清楚。

    闻言,花十里使劲摆手,“老夫不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那你为有何事?”除了不想让他当这个城主夫人以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花十里在这种时候偷溜进来,也不怕被发现扔出去。

    “我是为了”

    “他是为了告诉你,我来了。”没等花十里把话说完,另一道声音在这偌大的婚房响起,紧接着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见到来人,花十里痛苦捂额头。他方才在酒宴上余光瞥到一张熟悉的脸,定眼一看又没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来提醒一下贺归,没想到他还真没看错,当真是祈楼从北国赶来。

    说不定还是他给祈楼带的路。花十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他都快妥协接受这个事实,谁能想到祈楼居然会糊涂出现,想必今日这婚礼是凉了。

    “皇兄。”贺归心里当即一声卧槽,渣攻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最紧要的时候来。他不想让这场婚礼泡汤,也不想看到阎沧孤零零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婚房,神情难过的场景。

    “跟我回去。”祈楼态度温和,朝着一身红嫁衣的弟弟伸手。“这衣服不适合你。”

    他的弟弟怎可屈身人下?就算他真要同一男子成亲,那也是娶,而不是嫁。

    贺归不动。“皇兄,恕难从命。”

    “祈归,别闹。”祈楼深呼吸,再不走等会儿他们谁都走不了。

    “皇兄,我喜欢他,我不能跟你走,至少等到明天,我们好好谈谈。”多说无益,贺归只希望祈楼能顾忌他这个做弟弟的心情,暂时别出来添乱。

    “祈归,你不喜欢他,你只是暂时被他蒙蔽了。若我今日纵容你,你必定会后悔的。”祈楼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这个九霄城城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信弟弟的鬼话。常年不与人相处的弟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一定是那个阎沧使了什么手段,让心思单纯的弟弟一时间陷了进去。

    弟弟性子倔,祈楼知道,他用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花十里,嘴巴不停,继续说:“祈归,母后他们很担心你。快过来,我带你回去。”

    贺归没看到祈楼和花十里之间的互动,正要说些什么让祈楼改变主意,先行离开。

    这嘴巴还没张开,眼一花,意识全无。

    祈楼早有准备,将瘦弱的弟弟抱在怀里,以免他跌落在地,再朝着配合他的花十里问:

    “本王是该叫你李玉,还是花十里呢?”

    对上祈楼似笑非笑的目光,花十里心里一个咯噔,这怎么还暴露了呢?他干笑:“都可以都可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快些带四殿下离开,老夫帮您探风,也能拖延点时间。”

    “皇弟身上的毒,李玉先生可解开了?”贺归身上的变化,祈楼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几个月不见,皇弟身上的病气已经看不出来了,这皮肤也不再寒冷如冰。

    作为一直给皇弟吊命的花十里出现在这里,加上这些变化,是不是代表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还是有值得庆幸的事情发生?

    “算是解开了,就”花十里正要解释还差明天最后一次解毒,屋外传来动静。

    “城主,城主,这是我专门给您找的好东西。”柳芸急急忙忙地跑到快走到婚房的阎沧面前,塞给他一个小本子,一脸神秘。“贺公子身子不好,城主您可要悠着点。你要不懂,可以和贺公子好好研究研究。”

    这东西是什么,阎沧不需要猜。对上柳芸那嘿嘿嘿的笑脸,阎沧不动声色地把小本子塞到怀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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