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不如谈恋爱[快穿]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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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是他自行封的,一身的伤却没作假,心肺处则是积年的旧伤,是该养养。

    这么又躺了两天,韩易已经能下床自如走动了。

    这天,“不可与处”的仆从伺候韩易敷完药,道:“段公子,少主有请。”

    韩易绑绷带的手一顿,问:“何处?”

    “段公子随我走便是。”说罢将瓶瓶罐罐都收好,摆手一请。

    韩易提了佩剑跟在那仆从身后。

    正是清晨,御虚宫的早课尚未结束,那仆从领着韩易一路来到了不安堂。

    不安堂院中,赵况正在教几个童子练御虚剑法的第一式。

    祝方与周池以手比剑,在一边过招,指风划过,掀起气浪,带着毫不掩饰的所向披靡的锐气,院子四角的盆栽金钱松簌簌抖动,连枝带叶噼里啪啦掉下来许多。

    嵇水还是一袭红衫,盘腿坐在八角凉亭里,手里一杆秤,不时低头看一眼书,又把秤盘里的东西倒进面前一个精巧的铜炉里,嘴里道:“够了够了,我只要一钱。”

    周池与祝方继续比划,指风轰起掉落在地的松树枝,斜斜射入亭中。

    亭中嵇水伸出两指夹住,捏起枝子在秤盘上敲了一下,松针全数掉进秤盘,刚好一钱。

    嵇水拿过研钵搅碎,倒进炉中,使出内力一催,不安堂瞬间弥漫开沉重干净又温柔沉醉的松香气味。

    几个练剑的童子停下来东嗅嗅西看看,嘴里齐声:“哇哦——”

    赵况手提木剑,在剑架上“笃笃”敲了两下,童子们只能不甘不愿地继续回身练剑。

    韩易:“……”

    一刻钟后,周池与祝方停下比划,两人一道走进亭中,立即有仆从上前将拍打得松软的蒲团放在矮桌前,捧上水和帕子给两人净手,又给两人倒了茶。

    周池喝了口,冲韩易点点下巴,示意他进亭来。

    韩易迈步,在亭前站住。

    “进来就是。”嵇水对韩易道,“师兄是想让我给你把把脉。”

    韩易说:“不必,我已大好了。”

    嵇水嗤笑了声:“谁管你好与不好?你昏迷时我给你喂了颗丹药,我只想知道那丹药有没有用,效力如何。”

    韩易动作一顿,抬腿迈进亭中,单手握拳往前一伸。

    嵇水道:“放松。”抬手搭上韩易经脉,忽然眉头一挑,接着敛住神情对周池说,“成了。”

    周池点头:“那就照样再炼一炉,拿给师兄两瓶,剩下的收进库房。”

    嵇水应是,忽然别有深意地扫了韩易一眼,而后自行收拾了东西炼丹去了。

    嵇水一走,祝方便挪动身子坐到了嵇水的位置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几个童子练剑,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韩易,指间掐着三枚泛着冷光的毒针。

    周池一脸倦懒,足尖往祝方方才坐过的蒲团上轻轻一踢,那蒲团便滑到了韩易脚下。

    “坐吧。”周池道。

    韩易没有拒绝,扯了蒲团盘腿坐下。

    周池斜倚在桌边,看了会儿童子练剑,对祝方道:“不愧是名门之后,悟性比我高多了。”

    祝方捏着毒针的手纹丝不动,道:“不是悟性比你高多了,是比你勤快多了。”

    “我以前不勤快吗?”周池反问。

    “你问师兄去。”祝方道。

    周池:“不问不问,成天逼我练剑。”说罢侧头看向韩易,“倒茶。”

    韩易依言倒了,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几个小孩儿。

    周池垂眸小饮一口,杯中雾气升腾而上,染湿了他的睫毛,一双瞳眸越发显得黑白分明。

    “这几日感觉如何?”

    “尚好。”

    “想下山报仇吗?”

    “段卓”是云南段家不受宠的庶生子,偏一身本领了得,被嫡出小弟设计废了武功,赶出段家,又一路追杀——看来御虚宫还是去探了他的“底细”。

    韩易:“报。”

    周池道:“半年时间,我让你下山报仇,此后你便是御虚宫的人。”

    这便是招揽了。

    韩易道:“你原说只拿我当个花瓶子。”

    周池斜晲他一眼:“花瓶子也得有上进心,我御虚宫少你一个能吃不能打的花瓶?”

    韩易一阵无语,不过他在御虚宫这几日,见到的都是花瓶子,其中最好看的一只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虽不说绝色,但清隽雅正,眉目疏朗,不像魔头,倒像一位富家公子。

    其实不止相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全不似江湖人的做派。再看亭外顶着初升的日头被逼着习剑的几个小孩儿,韩易心中暗自做了评价:

    这位虽被叫做魔头,但更似一位少爷,还是个败家少爷。

    败家少爷周池道:“你一身的本领虽不能一时半会重拾起来,拳脚功夫可会?”

    韩易道:“自然。”

    周池:“那明日卯时你替一替师兄,先教他们一些拳脚。”

    韩易顿了顿:“他们……”

    周池道:“你这一路来,狼狈是狼狈了些,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这几个稚子都是名门之后,让你给他们当师父,不算辱没你吧?”

    原主着人埋伏在空山之下,抓走了韩司云等人之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空山的几位长老已没脸见人,扬言定会抓到他,将人挫骨扬灰,可惜至今连微云山在哪儿都没摸清楚。

    韩易自然不可能装不知道,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抓便抓了,为何还教他们习武?”

    周池说:“我与韩敬老贼有仇,和他们又无仇,都是可教之才,与其送去空山糟蹋,不如在我这儿学个三招五式。说起来你们江湖中人都叫我一声‘魔头’,真是愧不敢当。”

    说话间不安堂内钟声响了两下,早课结束了。

    赵况敲敲剑架,示意他们把木剑放回去,三人中的女孩儿赵如是率先放回木剑,韩司云和被周池批“不堪大用”的胖小子则好奇地往亭中张望。

    韩易对上了韩司云的目光,面不改色,又给周池倒了杯茶。

    “笃笃”两声,赵况催促孩子们放下剑,着人带下去洗漱吃饭,自己则走到亭中。

    “少主,哪里用饭?”

    “与你们一道便是。另外嘱咐陶然厅,多加一副碗筷。”

    赵况说是,抱拳一礼,随即将视线投到韩易身上,沉声道:“少主好心留你,待你客气,我却没有那么好相与,如若被我发现你敢对少主不利,我便拿你喂剑!”

    韩易不慌不忙:“我身负重伤,阁下怕是多虑了。”

    亭中气氛剑拔弩张,周池看着鸡妈妈似的赵况,心道他莫非就是此次的头号男配?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周池赶紧站起来:“吃饭吃饭,师兄前面请。”正冷着脸的赵况顿时一脸无奈,又拿周池没有办法,只能前面带路,领着周池与韩易去用饭。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

    第41章 镇山河(3)

    接下来几日韩易便真如周池吩咐的那样,卯时不到便起身来到不安堂,带着仨孩子跑步扎马,不时教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操练出满头的汗,而后交给赵况带去练剑招儿。

    用完早饭后,祝方该上场了,鸡妈妈似的带着仨孩子回去背御虚剑法心诀。

    中午有足足一个时辰的小憩时间——御虚宫原先并没有这项规矩,周池来了之后,硬说“非昼寝无以成大事”,于是师兄弟几个,除了赵况,在用了午膳后一齐倒头大睡——得亏原主也是个不着四六的人,没引得赵况生疑。

    昼寝醒来,周池左想右想,不知该安排什么活动,恰好看见嵇水提溜着个小水桶往药圃里浇水,于是拍掌决定每日申时由嵇水给几个孩子教授歧黄之术。

    堂堂“魔窟”御虚宫,就这么变成了给仨孩子习武学艺的教书馆子。

    这天周池自剑室练剑出来,热得满身汗,正想沐浴之时,祝方敲门进来了。

    周池闪身躲在门后将衣服穿了,动作虽快,但祝方仍旧看见了他那三师弟背上一对漂亮的肩胛骨。

    他以手遮眼,毫无诚意地问道:“我要不要先避一避?”

    周池懒得和他废话,问:“师兄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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