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抱错人了 - 王爷,你抱错人了第2部分阅读
,总比被派去做最脏最累的活好。
所以,小冬心里,是不希望沐若菲出事的。
“咳……我有点冷,你先扶我回去再说……”沐若菲难受地喘气,脖子都快被勒断了。
“是。”小冬立刻起身,把沐若菲扶回房间。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四肢冷得像冰,再不想点办法让自己暖起来,她真的会死的!
“是。”
小冬立刻准备命人,准备了热水抬进来。
沐若菲泡了整整半外多小时的热水澡,才终于让僵硬的身体,暖和起来。
“少夫人,喝点东西,暖暖身体。”沐若菲坐到床上后,小冬送上了准备好的姜汤。
沐若菲点头,喝了大半碗,躺下去休息,闭上眼睛休息。
小冬坐在床边,守着她,到天明。
◎◎◎◎◎
一大早,涤尘居就歌舞升平。
两排乐师整齐端坐,认真地奏着乐。
几个衣着艳丽的舞伎,在皑皑白雪中翩翩起舞,美艳不可方物。
凉亭里,整齐地站着两排丫鬟。
阎君焰倚在紫檀屏风床上,神情慵懒。
宋隐儿一身华服,偎在阎君焰胸前,细心侍候。
正文无法逃脱的魔掌
“焰少爷,这是我爹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你尝尝。”
阎君焰置若罔闻,手中酒杯轻轻摇晃着,目光越过舞伎看向远方,神情若有所思。
从来没有人,敢直视自己盛怒中的眼神。
而沐若菲,那个刚进门不到两天的女人,不仅无所畏惧,甚至还骂他是疯子……
该说她愚蠢,还是演技高明呢?
阎君焰凤眼微眯,长指轻敲,脑中推测着,昨天晚上,沐若菲的表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焰少爷,你忽略人家!”被忽略的宋隐儿,不依地轻推了他下,低声抱怨。
阎君阎低眸,一口吃下宋隐儿手中剥好的葡萄,大掌扣住她的细腰,把人勾过来,顺势堵住她的樱桃小嘴,撷取她的甘甜芳美。
这吻极为重实霸道,仿若狂涛骇浪,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宋隐儿被他紧紧地嵌在怀里,呼吸越来越困难,几首窒息。
最后,她不得不用力把人推开,脸颊绯红,趴在阎君焰胸膛上大口喘气。
“我忽略你?嗯?”阎君焰勾住宋隐儿的下颚,抬起,眼角微扬,浑身散发着一股带着邪肆的狂傲气息。
特别是那双灼亮的棕色双眸,似有魔力般,让宋隐儿自己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完全移不开视线。
“呆了?本少爷有这么好看?”阎君焰笑问,长指在宋隐儿白嫩脸颊来回滑动,出奇不备,又偷了个香。
“焰少爷你真坏……”宋隐儿娇羞垂眸,偎进他怀里。
阎君焰轻笑,“你不就爱我的坏么?”
宋隐儿低恼地推了他一把,藕臂如水蛇般缠到阎君焰的颈上。
阎君焰顺势搂住,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丫鬟们早就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各司其职。
旁若无人地纠缠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继续欣赏舞伎曼妙的舞姿。
“焰少爷,你刚刚在想什么?”宋隐儿剥了一颗葡萄喂阎君焰,轻声问道。
阎君焰懒洋洋地睇了宋陷儿一眼,没有说话,轻举手中的酒杯。
丫鬟立刻替他把酒满上。
“焰少爷?”
阎君焰依旧不语,仰头,一口将酒饮尽。
竟然还有敢骂自己是疯子的女人——
有趣!
薄唇微微勾出一抹诡异的淡笑,阎君焰猛然起身,酒杯往丫鬟手中盘子一放,正色道,“去,把沐若菲叫过来。”
“是!”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叫沐若菲叫过来?
沐若菲昨天夜里就已经死了啊,现在去叫人,不就等于把她的死讯公布于天下吗?
正文死了就埋掉
宋隐儿脸色发白,连忙把丫鬟喊住——
“慢着!不能去!”
“什么时候,你开始对本少爷的命令指手划脚了?”阎君焰眯着眼斜睨宋隐儿,语气冰寒。
“焰少爷,沐若菲已经死了。”宋隐儿小声地提醒。
“死了?”阎君焰微微一怔,浓眉缓缓蹙起,“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焰少爷,你忘记了吗?昨天夜里,你亲手将她掐死的。”宋隐儿看了在场的丫鬟一眼,压低声音道。
“被本少爷掐死?”阎君焰重复着宋隐儿的话,眼眸一闪,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断。
“是的,这会恐怕早就已经埋了。”
“埋了?”
“是的,昨天夜里,焰少爷吩咐沐若菲的贴身丫鬟,将她拖到后院掩埋……”
宋隐儿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阎君焰突然手掌一挥,“哗啦”一声,就近丫鬟手中的酒壶、杯子洒落一地。
丫鬟吓得脸色死白,“咚咚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宋隐儿也吓坏了,僵硬在那里,脸色惨白成一片。
“去,把沐若菲的丫鬟叫过来!”阎君焰狠狠一脚,踹向离自己最近的丫鬟。
丫鬟直接从凉亭滚下石阶,跌得满头满脸都是血。
乐声戛然而止,乐师们骇然地看着丫鬟,手中乐器散落了一地都是。
没有了音乐,舞伎们也停止了起舞。
看到丫鬟的模样,惶然后退,抱成一团尖叫。
“是,少爷,奴婢马上去叫人。”在众人骇然的目光当中,丫鬟处事不惊地爬了起来,抹掉额际腥红的血液,行了个万福礼,转身离去。
“等等!”阎君焰叫住她。
“是,少爷。”丫鬟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带几个人,问清楚沐若菲埋在哪里,挖出来,一并带到本少爷的面前!”
“是。”
◎◎◎◎◎
梅院。
寒冷的天气,白皑皑的雪,并没有阻止梅花开放的步伐,反而让它们更加娇艳芬芳。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少夫人,你还好吗?要不要奴婢叫大夫过来替你看看?”小冬看着窝在棉被里瑟瑟发抖的沐若菲,脸上写满了担忧,真的很怕沐若菲会冻死。
正文歌舞升平
“不用……我没事。”沐若菲摇头,声音颤抖,“你去准备一些热水,我泡下澡,就会暖和起来了。”
“是。”
小冬点头,急急忙忙往外走。
才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跨出房门,就远远地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丫鬟,领着几个长相彪悍的男人,气汹汹地朝这边杀过来。
小冬吓了一跳,猛地后退,“砰——”把门关上,飞快地奔到床边,抱住沐若菲。
“怎么了?”沐若菲呆住。
“少夫人……门外来了好多人……他们手里都扛着锄头和铲子……表情都好可怕……是不是少爷知道少夫人还活着,所以派人过来……”小冬害怕得说不下去了。
从沐若菲对她说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之后,小冬就对阎君焰,产生了强大的恐惧,深怕阎君焰会把自己也一起给杀了。
沐若菲听到“少爷”这两个字,眸光一冷。
“不用怕,你去把门打开。”她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那个噬血凶残的男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少夫人……我动不了了……”
“……”
纷乱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
“少夫人……他们来了……怎么办?”小冬瑟瑟发抖,脸色一片死白,仿佛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全被抽光了似的。
“不用怕,大白天的,我谅他们也不敢——”
砰!砰!砰!
猛然三下擂门声响起。
主仆二人同时吓了一跳,齐刷刷朝门口看去。
“少……少……少……”小冬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冷静点,没事的。”沐若菲安抚地拍拍丫鬟的手,吃力地撑起身体,走过去。
小冬忍着强烈的害怕,紧紧地跟在沐若菲的身后。
沐若菲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满脸干涸血迹的丫鬟。
她的身后,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像小冬所说的那样,手里都扛着东西。
“你们哪个院的?好大的胆子,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撒野!”沐若菲冷睇着他们,先发制人。
细细的冷淡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威严,让门外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少夫人,你没死?”为首的丫鬟率先回过神来。
“怎么?我没死,让你们很不高兴?”
“奴婢不敢。”丫鬟跪了下来。
“不敢?”沐若菲冷嗤,睨了丫鬟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眼,讥讽道,“不敢都带了这么多人杀过来,如果敢的话,岂不是要把我这梅院,给烧了?”
正文从没有人敢骂他
“奴婢带这么多人过来,是奉了少爷的命令,把少夫人挖出来的,带过去见少爷的。”
挖出来?
沐若菲一怔,看了那些男人手里的工具一眼,蓦然明白过来,丫鬟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凶残成性的男人!
差点把她掐死、叫人埋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叫人过来挖人!
如果她今天真死了,不就真的要被挖出来曝尸荒野?
沐若菲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拳头捏得“咯咯咯”作响。
“滚!”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丫鬟不动,跪在那里,毕恭毕敬道。
“我叫你滚!聋了没听到吗?”怒火攻心地猛捶了下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小冬,拿扫帚把这些人轰出去!”
“……是……少夫人……”小冬颤抖着,拿出扫帚,冲着门口的人挥舞,一点气势也没有。
这副样子,恐怕连只苍蝇都赶不走,何况是人?
沐若菲深吸口气,一把夺过扫帚,大步上前。
“滚!”沐若菲斥喝着,手中的扫帚用力地朝丫鬟挥打。
然而虚弱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受控制,一下都没有打中丫鬟,反而是自己,狼狈地摔倒了。
小冬吓白了脸,冲过来把沐若菲扶起。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丫鬟再次出声,重复刚才的话。
“不想死就马上给我滚!”沐若菲阴沉的瞪丫鬟一眼,双眸凝结成霜,头也不回地转身回房。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砰——”
回应丫鬟的,是巨大的甩门声。
◎◎◎◎◎
“少夫人……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见见少爷?”小冬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战战兢兢开口。
沐若菲置若罔闻,走到圆桌旁,倒了杯茶喝下去。
气顺下去之后,才回到床上,躺下去休息。
“少夫人……你还是去见见少爷吧……”小冬亦步亦趋,劝着。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沐若菲拉来被子包好自己。
“少爷会生气的……”
“那又怎样?”都被那杀戮成性的男人掐死过一次了,她还怕他生气?
沐若菲冷嗤。
“少夫人……”
“我很累,要休息了,不要吵!”
正文埋了?挖出来
“……”
门外。
丫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跪着,嘴里的请求没有停住——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少夫人……”
丫鬟的声音,没有因为沐若菲避而不见停止,反而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大声。
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不断地透过厚厚的门板,传进屋内。
沐若菲不受任何影响,蜷在被窝里,安然地休憩。
小冬不安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与此同时。
前院的凉亭。
乐声继续悠扬,舞伎继续在皑皑白雪中翩翩起舞,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没有出现过一样。
阎君焰曲膝而坐,右手揽着美艳的宋隐儿,右手握着酒杯轻晃,动作流畅优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落在舞伎们身上,似乎在认真地欣赏表演。
但只有靠得最近的宋隐儿知道,阎君焰在生气。
而且。
是非常、非常地生气。
因为,不悦,正一点一点地,在他深邃幽暗的棕色眸聚集……
宋隐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怕阎君焰一个不悦,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她的确是阎君焰最宠爱的女人没错。
但宋隐儿也相信,若是惹怒了阎君焰,他也会像掐死沐若菲那样,掐死自己。
乐师继续奏乐,舞伎继续跳舞。
四周没有半点杂音,温度,在这歌舞升平当中,以诡异的速度,极速地下降……
渐渐的,四周的丫鬟们,开始嗅到不对劲。
焰少爷不高兴了!
丫鬟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更加小心地侍候,以免出错。
就在空气几乎要就此凝窒的时候,阎君焰挥手制止乐师和舞伎,打破沉默——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阎群焰问,略微紧绷的声音,表明了此时此刻的情绪。
“回焰少爷,辰时初。”
“现在什么时辰?”
“回焰少爷,辰时末。”
也就是说,去了整整快一个时辰。
阎君焰缓缓地眯眼,一口饮尽杯中酒。
丫鬟立刻再替他满上。
阎君焰睨了倒酒的丫鬟一眼。
丫鬟立刻会意跪下,“焰少爷,有什么吩咐?”
正文凶残成性的男人
“去看看他们把人挖出来没有。”阎君焰晃着酒杯,淡淡的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不冷也不热,薄唇吐着让人胆寒的话,“本少爷的耐心只够再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如果还没有任何结果,就都不用回来见我了,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是。”丫鬟领命退下去。
下一秒,音乐声再次响起,舞伎也再次翩然起舞……
◎◎◎◎◎
梅院这边。
一开始,只是一个丫鬟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进来。
沐若菲只要用被子盖住头,就能把所有的声音阻隔在外,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躺着,不予理会。
可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好几道,声如擂鼓,震天地响,吵得沐若菲整个脑袋“嗡嗡嗡”作响,屋子也像是在地震中一样,摇晃。
沐若菲终于躺不住了,翻开被子起身下床,抓了圆桌上的一个杯子,气汹汹地过去,把门拉开。
门外,整齐地跪了两大排人,每个人嘴里,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样的话——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看到这个情况,沐若菲整张脸都黑了。
“你们到底还要在我的门口闹多久?”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
该死的阎府!
不仅主人凶残成性,就连下人,也一个个都不正常。
沐若菲手一扬,“啪——”地一声,杯子飞出去,摔在跪在最前端的丫鬟面前,碎了一地的瓷片。
“再不滚出去,下一次,就是你们的脑门!”沐若菲冷声斥喝的同时,命令小冬把桌子上的杯子全部端了过来。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声音再一次齐刷刷地响起。
“啪——”
沐若菲脑中的某根神经线断裂!
好个阎君焰!
好一群忠心耿耿的下人!
沐若菲气火攻心,抓过小冬端着的盘子里的杯子,高高地举起。
就在扔出去的前一秒,她猛然想到什么似的,手猛然顿住,缓缓地把杯子放了回去。
他们要表忠心是吗?
阎君焰要见自己是吗?
好!
她就成全他们!
沐若菲眯了眯眼,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唇边出现。
正文想见我就滚过来
“少夫人?”
小冬惊了,不懂少夫人刚刚还气得七窍生烟,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又笑了。
该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阎君焰要见我?”沐若菲浅笑着,跨过门槛,一步一步,来到为首的丫鬟面前。
“是的,少夫人。”丫鬟恭敬地回答。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想见我可以,叫他自己滚过来。”
“少夫人……”丫鬟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沐若菲,眼中一片惊愕。
沐若菲不用想都知道,这丫鬟肯定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肯定没有人,敢这样对阎君焰那个有变态倾向的嗜血男人说话吧。
沐若菲冷哼。
“少夫人,这不——”
沐若菲打断她的话,“先别急着拒绝。”
“少夫人……”
沐若菲笑了笑,伸手拍拍丫鬟的肩膀,才缓缓道,“阎君焰想见我,就只有一个办法,自己滚过来。”
她顿了一顿,“否则,就算你在这里跪到死,我也不会去见他的。”
语毕,沐若菲转身,准备回屋,重新躲被子里去。
小冬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
沐若菲转头看她。
“少夫人,又有人来了。”小冬靠在她的耳边,小声报告。
又来人了?
沐若菲蹙眉,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一个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丫鬟来到面前。
“小月,少爷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挖到没有,挖到了,就赶紧把人——”话说到一半,那丫鬟突然脸色一白,“咚”地一声,跌坐到地上,脸色发白地看着沐若菲,声音剧烈地颤抖,“少夫人,宋姑娘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命硬,又活过来了。”沐若菲冲着那丫鬟微笑,一副和善的模样,心里早就已经把阎君焰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那个凶残成性的男人!
掐死了人,居然还敢大肆地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到底,把人命看成是什么了?还有没有点人性?眼中,难道一点王法也没有了吗?
沐若菲必须狠狠地攥着拳头,不断地深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克制住自己,拿把刀冲过去,割了阎君焰的喉咙!
“……小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姑娘不是说少夫人昨天夜里,被少爷掐死了吗?为什么……”
正文少夫人还活着
“少爷除了叫你来问进展之外,还说了些什么?”小月打断她的话。
“少爷说,半个时辰后,这边还没有任何的结果,就都不用回来见他,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丫鬟重复着阎君焰的交待,想起阎君焰刚才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重重一抖。
小月点头,转过头来,看向沐若菲,“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
沐若菲不理,背过身去,准备回房间。
“少夫人,请随我去见少爷。”小月继续说。
沐若菲不为所动,迈开脚步。
“少夫人——”
“半个时辰。”沐若菲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打断小月的话,“只要再半个时辰,我就可以不用忍受你们制造出来的嗓音,而你们,半个时辰之后,就必须挖坑把自己埋了。小月,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留在这里继续做这种无意义的事,还是去阎君焰那里传话,哪个,才是最好的选择。”
沐若菲顿住,扫了她身后那两排人高马大的男人一眼,“一、二、三……总共十五个人,也就是说,你手里,现在握着十五条命。”
“……”小月咬唇,看了看身后跪着的一排人。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你可得想快点。”沐若菲凉凉地提醒,料定小月会选择去传话。
果然,不到五秒,小月便站了起来。
“我马上去传话。”
沐若菲点头,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虽然料定小月会去传话,但心中也有一丝不确定,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小月死脑筋不肯去,带着那些人在梅院挖十几个大坑,把自己埋掉。
如果真是那样,她这里,岂不是成了鬼屋?
现在听到小月说要去传话,她吊着的心,才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一放松,沐若菲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都湿了。
“记住,告诉阎君焰,来见我的时候,用‘滚’的。”沐若菲特别加重了滚字。
小月的脸上,掠过一抹愕然,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
前院凉亭。
阎君焰慵懒地靠在屏风床上,长指轻敲,欣赏着舞伎们曼妙的舞姿。
尽管雪越下越大,没有阎君焰的命令,舞伎们根本不敢停,在漫天的白雪中继续起舞,渐渐地,动作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其中一个舞伎实在是冷得受不了,踉跄了一下,摔倒,当场晕了过去……
正文要本少爷屈尊降贵
对此,阎君焰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地扫了那舞伎一眼,瞌上双眼,闭目养神。
一傍侍候丫鬟们立刻上前,把那个晕倒的舞伎拖走。
乐师继续奏乐,舞伎们也没有因为同伴的昏倒,而停止起舞……
自始自终,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眼前的这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什么。
漫天的大雪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由远及近,来到阎君焰的面前。
就算没有睁开双眼,光是听脚步声,阎君焰就知道,只有一个人回来。
阎君焰淡淡地开口,声音成霜,比四周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派去的人没有把我的话传到?”
“少爷。”小月跪下,“少夫人还活着。”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利眸缓缓张开,睨向跪在面前的丫鬟。
“少爷,少夫人还活着。”小月重复。
“活着?”
“是的,少爷。”小月极为肯定地回答,“少夫人不仅活着,看上去精神很好,将奴婢带去的人骂了一顿。”
他昨天的力道下得非常重,沐若菲竟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居然还力气骂人?
真没想到,看那女人一副病怏怏,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命竟然这么硬,被掐到断气也没死。
或许,她的病是装出来的?
这女人果然心机够深,演技也够高明!
竟然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阎君焰缓缓地挑起一道浓眉,阴鸷的寒瞳,掠过一抹森冷的寒光。
宋隐儿完全没有料到,会听到沐若菲还活着的消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底骂沐若菲命贱,那样都不死。
“既然活着,就该立刻把人带来见本少爷。”
“少爷,少夫人不肯过来。”
“不肯?”阎君焰眯了眯眼,冷凝的俊颜,飘过一抹阴沉。
此刻,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沐若菲楚楚可怜的美丽脸庞,灼亮杏眼、以及昨天夜里,她凶神自己时,那毫无畏惧的目光……
阎君焰下颚微微一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响起来,“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过来?”
“少夫人说,少爷要是想见她……”小月说到这里顿住。
“怎样?”
“少夫人说,少爷要是想见她,就……就自己滚过去……”小月越说越小声,最后,甚至连自己的鼻子都快听不见了。
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应,阎君焰俊毅的脸孔微微一滞,表情呆愣,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正文把那女人捉过来
倒是一旁的宋隐儿,先忍不住了,气愤地摔杯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
“沐若菲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要焰少爷——”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阎君焰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打断了。
“把沐若菲的话重复一遍。”
“少夫人说,少爷要是想见她,就……自己滚过去……少夫人还说,一定要少爷用滚的……”
“滚过去?”阎君焰俊美的脸孔再一次滞住。
“沐若菲那女人简直该被凌迟——”宋隐儿又激动起来。
不过结局还是和刚才一样,后面的话,被阎君焰一个眼神给掐灭了。
“是的,少夫人是这样说的。”
阎君焰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他倚在那里不动,幽暗的棕色眸子,凝视着凉亭外混沌的天色,一旁的熏炉,不断地往外窜着层层的白雾,缓缓地飘过来,遮住了那张严肃冷凝的俊颜,教人看不清阎君焰的真实表情。
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等候着阎君焰接下来的话。
没有人说话,四周的空气,几乎凝滞成寒霜。
宋隐儿也不敢再放肆,乖乖地坐着等。
久久久久之后。
阎君焰眉一挑,眼眸一闪,笑了。
好一个“想要见她,就自己滚过去!”
阎君焰实在是很好奇,如果自己真的“滚”过去见沐若菲,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高兴呢?
还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你觉得,本少爷要不要‘滚’过去见她呢?”阎君焰问跪在石阶上的小月,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奴婢不敢随意揣测少爷的意思。”小月垂着头头,谨守本分,不敢逾越地妄自说话。
“隐儿,你来说说,本少爷要不要‘滚’过去见她。”阎君焰转身宋隐儿。
“当然不行!沐若菲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劳动焰少爷亲自过去见她?”宋隐儿激烈地反对。
“这样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下颚,阎君焰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宋隐儿的话。
宋隐儿以为阎君焰软化了,立刻冲着小月斥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几个人去,把那个女人给焰少爷捉过来?!”
正文谁准你们跪了?
小月为难地看向阎君焰。
阎君焰不语,没有赞成,但也没有宋隐儿的话。
“奴婢这就带人去把少夫人捉过来。”小月明白了,站起来。
就在小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阎君焰突然站了起来——
“来人,撑伞。”
“少爷?”小月僵住,表情愕然。
“焰少爷?你、你、你要亲自去见那个女人?”宋隐儿震惊得差一点从屏风床上跌下去。
“不可以吗?”阎君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出凉亭。
丫鬟们立刻把伴撑开,替他遮去风雪。
“不是……”宋隐儿摇头,满脸的惊愕,完全无法回过神来。
为什么?
为什么阎君焰竟然会做出去见沐若菲的决定……
焰少爷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吗?
所以沐若菲一句话,焰少爷就屈尊降贵,亲自过去见她?
不!
她费了多大的劲,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才终于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才站在阎君焰的身边——
她绝对不会让沐若菲那个药罐子,抢走焰少爷的注意力!
宋隐儿看着阎君焰的背影,藏在袖子下的手一点一点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一阵阵地刺痛,杏眼掠过一抹一抹如毒蛇般的阴狠。
“愣着做什么?还要本少爷等你不成?”久久不见人跟上来,阎君焰回头,看了半倚在屏风床上的人一眼。
“是,焰少爷,隐儿马上就来!”宋隐儿立刻把眼中的阴毒收起,利索地下了屏风床,快步来到阎君焰的身边,软软地偎进他的怀里。
一行人踏着漫天的风雪,离开凉亭,穿过长长的回廊,朝沐若菲所住的梅院走去。
一踏进梅院,众人立刻看到跪在园子里的那两排几乎快化成雪人的下人。
“少爷,宋姑娘。”一行人见到他们,立刻转过身,冲着他们磕头,然后退开,分跪到两旁。
跟随而来的丫鬟下人们,立刻抬上屏风床,铺上暖被,熏炉点上,酒暖好。
阎君焰揽着宋隐儿走过去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酒,一口仰尽。
然后,才淡淡地扬眉,看了前方紧闭的房门一眼,“是她让你们跪着,不准起身?”
下人同时愣了下,摇头。
“少夫人并没有要我们跪。”他们之所以跪着,是因为没有求到少夫人同意去见少爷。
正文像打狗那样打出去
阎君焰微点了下头,目光越过两排下人,看向前方紧闭的房门。
小月立刻会意,上前去敲门。
敲门声响了很久,紧闭的房门,才一点一点地打开。
小冬满是惊慌的脸,畏首畏尾地探出来。
一看到门外的人,小冬立刻“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少、少、少爷!你、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的主人,叫我‘滚’过来见她的吗?”
“是……啊……不是……”小冬吓得语无伦次,几乎当场晕死过去。
少爷居然过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小冬整个人趴在地上,眼角余光,不停地朝后瞟,心中开始不停地默念——
少夫人,你快点醒一醒,别睡了,少爷来了啊!
“去,告诉沐若菲,本少爷依她的意思,‘滚’过来了。”阎君焰淡淡地开口,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帝王气息。
小冬脸色灰白,牙齿不停地打颤,话都说说不清楚了,“少、少、少爷……这……少夫人她……”
“怎么?沐若菲架子这么大,真要本少爷在此滚几圈才肯出来见人不成?”阎君焰的目光陡地一敛,斥喝跪趴在地上小冬。
“不敢!”小冬吓得“咚咚咚”直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既然不敢,趴着做什么?准备当雕像吗?还不快叫你的主人出来?”宋隐儿狐假虎威。
“少、少爷,不是小冬不去叫人,而是、而是少夫人吩咐过,她、她、她……”小冬鼓着勇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一触到阎君焰邪魅阴沉的脸,立刻又低了下去。
“沐若菲吩咐了什么,说来听听。”阎君焰晃着酒杯问。
“……”小冬趴在地上,不敢说。
“聋了吗?没听到焰少爷在问你话?”这低贱的丫鬟,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话!
宋隐儿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煽小冬一个耳光。
小冬趴在地上,继续抖。
“说!”阎君焰突然扬高声音喝斥,刚冷的脸部线条与冰寒的天气没有两样。
小冬本来还在坚持沐若菲睡着前的嘱咐,可是被阎君焰猛吼吓了一大跳,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少夫人说,她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人来打扰,不管是谁,都用扫帚,像打狗那样,打出梅院。”
打、打狗一样?
在场的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寒气,骇然地看向阎君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现场的气氛,像暴风雨来临前那样紧绷、沉闷、让人窒息。
屏风床上,阎君焰满脸寒霜,薄唇紧抿,不发一语。
正文把她泼醒!
良久,他眉微微一挑,冷冷地开口,“拿水来。”
“是。”丫鬟点头,端上来一盆水。
“她在屋里?”阎君焰把小冬提至半空中,寒着脸问。
谁也没有看清楚,阎君焰是什么时候起身,又是什么时候来到小冬面前的。
只知道眼前倏地黑了下,原本倚躺在屏风床上的人就不见了……
“……是……是的……”小冬吓得脸色灰白,心脏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
阎君焰丢开小冬,跨进屋内。
丫鬟端着水盆跟,亦步亦趋地跟着。
宋隐儿扬眉,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款款步下屏风床,跟上去。
敢把焰少爷与狗相提并论,沐若菲死定了!
几个人来到沐若菲的床前。
小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沉沉地睡着,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阎君焰君高临下地看着那张香甜的小脸,面色严峻森寒,眸光锋利如刀刃。
“泼醒她!”冰冷的命令,字字如刺。
丫鬟捧着水盆,面无表情地上前。
小冬想要阻止,被宋隐儿扭曲的脸庞、如利箭般的眼神吓回退,缩在一旁,不敢再有任何的意见。
丫鬟手中水盆倾倒,“哗啦——”冰冷的水,瞬间将熟睡中的沐若菲浇成了落汤鸡。
沐若菲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如入冰窖般四肢僵冷,整个人惊醒过来。
看到自己一身的湿,沐若菲立刻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用水泼我?小冬——”
“你活得倒是挺滋润的。”
这声音……
沐若菲一愣,转过头去,“阎君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叫本少爷‘滚’过来的吗?”阎君焰冷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棕色的双瞳一片冰冷。
沐若菲滞了下,想起自己不久前说的话,双眼缓缓地瞠大。
她不过随口敷衍一下而已,阎君焰这种高傲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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