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 庶女轻狂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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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女轻狂》

    正文自生自灭

    梁王朝明帝圣德八年,东宫里杨柳依依,檐下鸟声啁啾。

    暗室里隐约有光影透过来,沈云初在发霉的墙上重重地划一道,因为太用力,指甲硬生生断掉,冒出汩汩的血,她麻木地吮到嘴里。

    已经是第十四天了,自从她们母子被关押在这里,每天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冷水充饥。

    “母妃,玄儿冷。”

    柔软的小手抓住她的,滚烫异常,她一慌,抱起他的小身子去拍窗,“来人啊,小世子又发烧了!”

    门被打开,惨白的日光涌进来,迎面甩过来的是热(这里防和谐)辣的鞭子。

    小宦官用力抽打着她,“鬼吼什么,还当你是太子妃呀,这小杂种又算哪门子世子,太子登基,册封新后,别人都去领赏了,却留我在这里当差,真晦气,看我不打死你这!”

    沈云初侧身挡住怀中的幼子,掏出枚玉佩,讨好道:“内侍辛苦了,我这里还有块上好的玉,劳烦内侍去换碗退烧药,大恩大德,日后定然相报!”

    小宦官夺过玉佩,摩挲着手感不错便揣进怀里,“啐”了她一口,轻蔑地嘲讽道,“何必浪费药草,上头早有过吩咐,让你们母子自生自灭!”

    沈云初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她殚精竭虑将毫无权势的晋王扶上太子的宝座,又费尽一切手段帮他拉拢权势,终于熬到他一朝登基为帝,等待她的竟然是一句“自生自灭”!

    还记得半月前的夜晚,整个重华殿里的宫人,包括她,都跪在院中,耳边回响着快刀斩落头颅的声音,太子一脚踢在她的心窝上,“你这个狠毒的妇人,要不是本宫早及时归来,本宫的颜颜就是一尸两命,她那么纯洁善良的女子,你怎忍心害她!”

    沈云初倏然吐出一口心头血,忍着钻心的疼痛与她的夫君对视,“妾敢指天发誓,妾从未害过她。”

    太子厌恶地移开目光,“你冷言冷语害她动了胎气,她的宫女来请你,你竟然闭门不见,由着她自生自灭,你这般恶毒的心思,别以为能瞒得过本宫,毒妇!”

    沈云初听到他这番黑白颠倒的话,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抬手擦掉唇边的血,为自己辩驳,“她自己跑到重华殿来耀武扬威,动了胎气难道也是妾的错吗?玄儿出水痘,妾身为她的母妃,自然是要守着他,至于颜侧妃那边,妾不过去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妾是太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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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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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容你不得

    太子怒气冲冲狠狠地甩给她一耳光,“毒妇!她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她动了胎气心中害怕得很,你做姐姐的难道不该守着她,让她安心吗?她是如此单纯,处处忍让你,渴望你像寻常家里的姐姐那般疼爱她,你却处处伤她的心,要不是她多次求情,本宫早就废了你!”

    沈云初忽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落下来,“嫡亲的妹妹,哈哈,谁家嫡亲的妹妹跟自己的姐夫珠胎暗结,谁家嫡亲的妹妹会教唆自己的畜生抓姐姐儿子的脸!就算玄儿不是我亲生,可这几年养在我身边,也叫她一声姨母,她怎么忍心!”

    那只雪山貂的爪子上涂了药,诱发玄儿的水痘,用心何其歹毒啊!难道她长的纯洁善良,就真的就是菩萨心肠吗?从高门深府里出来的女人,究竟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又一个耳光甩过来,太子指着她怒骂道,“实话告诉你,本宫这些年心里恋着的是你妹妹,你以为本宫会看上你这个小小的庶女吗?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逼迫她称病,本宫才不会娶你。她本来不愿意入东宫,让她做侧妃是本宫逼她的,你想怨就怨恨本宫,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你这毒妇,你自己不会生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去害你妹妹的孩子,简直是猪狗不如。”

    口口声声的毒妇。

    沈云初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还是如当年那般英俊挺拔,让她一见倾心,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忽然不懂自己是如何爱上眼前这个薄情汉的,她为了讨他欢心,匍匐到尘埃里,她付出所有代价,只为了帮他达成夙愿。

    为了替他稳住在军中势力,她褪去红妆铁骑卷沙场,为了帮他拉拢几大士族的力量,不惜下跪也要替他求娶人家的嫡女,为了让他顺利入主东宫,她甚至去构陷其他几位有竞争力的皇子王爷。

    她的确是毒妇,她的双手染满了鲜血。

    可她初嫁给他的时候,不过就是十四五岁的纯真少女,为了他的帝王梦,她让自己变的恶毒阴损,变成了他嘴里口口声声的毒妇,可原来,他心里爱着的,竟然一直是她的妹妹。

    可笑她这些年冲锋陷阵,都是替她人做嫁衣。

    沈云初的声音含着数不尽的苍凉,“妾是你的发妻啊!妾嫁给你五年,鞠躬尽瘁任你驱使,替你挡过毒箭,为你饮过毒酒,且不论功劳苦劳,可曾有半分对你不起吗?你现在嫌弃妾是庶出的,配不上你高贵的东宫之位,可你为何不想想,当年像你那样无母族背景的皇子,又不得圣宠,想要入主东宫,比登天还难,而我那嫡亲的妹妹,母族是梁国第一世家韦氏,心中打的是母仪天下的如意算盘,又怎么会瞧上落魄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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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特赐毒酒

    “闭嘴!”太子俊脸扭曲着,抬脚狠狠地踩在她的心窝上,“!本宫与颜颜乃是天作之合,要不是看在你还算有用的份上,本宫才不会让你鸠占鹊巢这许多年,你不仅不知道感恩图报,反而还要暗害她,本宫实在容你不得了!”

    天作之合?

    鸠占鹊巢?

    沈云初放肆的大笑,“妾竟不知当年落魄的三皇子与高贵如云端霓虹的沈家二娘是天作之合!你现在羽翼丰满就想一脚踢开妾,不过是飞鸟尽良弓藏,不过是要弃掉糟糠妻,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

    被她说破心事,太子恼羞成怒,附耳过来恶狠狠地警告道,“聪明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自作聪明!就算本宫废你,天下人也不能说什么,你嫁给本宫七年无所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无法绵延子嗣的女人,有资格母仪天下吗?”

    沈云初的泪水笑了满脸,“妾不会生?大婚七年,你可曾碰过我?”

    太子冷哼道,“你这样肮脏的妇人,也配本宫碰你么?本宫当年肯娶你,就已经是给了沈将军天大的面子了!大婚路上被贼人劫财劫色,你早非完璧之身,你费尽心思把那样不堪的事情瞒下来,你当本宫是傻子吗?沈家逼本宫娶你这样不洁的妇人做正妃,分明是对本宫的侮辱!”

    沈云初被说中痛处,脸色陡然惨白无比,他的眼光像看待垃圾般嫌恶,“来人,将这个关进暗室里,也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还以为他消气了就会放她们母子出去,结果一关就是半个月。

    “母后,玄儿痛!”

    沈云初紧紧地抱着烧的迷糊的玄儿,替他揉(这里防和谐)捏着小脑袋,舒缓他的疼痛,这时候外面传来震天响的礼炮声,封后的典礼热热闹闹的举行着。

    她忽然记起他们新婚的第二天,他挑着碧螺黛为她画眉,赞她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的,是巾帼红颜,他说京中那群庸脂俗粉不及她万分之一。

    可巾帼红颜又怎样,终究抵不过如花美眷的回眸一笑。

    他在他母妃的忌日那天,满身酒气扎在她怀里痛哭,“我母妃难产而死,我好害怕你也有那么一天会舍我而去,所以我们不要孩子,我不碰你,我们两人相爱相守到老,好不好?”

    原来七年相濡以沫都是谎言,“玄儿乖,母妃会让你好起来的。”

    “奉皇帝陛下口谕,世子萧玄本是贱婢所生,血统不正,封永王,即刻往永州封地,无诏不得踏入京都。沈云初命格奇硬,天煞孤星,冒犯皇后,使皇后恶梦缠身夜不能寐,特赐毒酒一杯,沈氏,快谢恩吧!”

    宦官尖刻的声音刺进她的心口,她看着毒酒,禁不住仰天大笑,屠尽重华殿所有宫人,将她们母子关进暗室自生自灭,如此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原来只是想让他的颜颜名正言顺登上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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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万箭穿心

    好,萧铭,你很好!

    永州是瘴疠之地,玄儿即便不死在途中,那也会死在毒气横行的蛮荒之地。

    往前是悬崖,往后是深谷,无论如何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如索性拼个鱼死网破,沈云初拔下头上的银簪,飞快地划裂几位宦官的颈部,一招毙命,她杀气腾腾地闯进了封后的典礼上。

    百官依次跪拜着,突然有个声音喊道,“快拦住,有个疯妇挟持了永王殿下。”

    沈云初抬眼看那万人中央华美凤服的妹妹,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皇后的盛装将她的娇美柔弱衬出了几分威仪,她缩在萧铭身边,柔声道,“陛下,臣妾害怕。”

    楚楚可怜。

    萧铭将她护在怀里,警惕又冷漠地盯着沈云初,“将疯妇拿下!”

    禁卫军得令,拔剑出鞘,张弓拉弦,但是想到她怀中挟持的是永王殿下,是天子血脉,他们有些投鼠忌器,谁也不敢擅自行动。

    众位大臣看那疯妇,头发随风散着,不知道受到怎样残酷的折磨,身体已经瘦的走形,她手中的银簪滴着血,眼中闪着寒冷的杀气,缓缓逼近高高在上的帝后。

    “这疯妇有些像太子妃啊!”

    “胡说,先皇驾崩,太子妃太过伤恸,早在半月前就病逝了!”

    “唉!太子妃劳苦功高,竟然是个福薄的。”

    百官小声议论着,听在新皇后耳中格外不舒服,她拼命瑟缩着,向自己的夫君展示自己的害怕,然而年轻的帝王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愣住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新皇后终于半晕在帝王怀中,似伤心似恐惧地娇喘着,“陛下,是姐姐,她疯了!”她娇弱的声音不大,却提醒着帝王,皇家的丑闻不可外泄,萧铭终于冷酷发令,“格杀勿论,放箭!”

    万箭齐发,箭头泛着寒光,呼啸着冷风,铺天盖地般地飞过来。

    鲜红的血滴在封后的红地毯上,氤氲出更加繁闹的红花,沈云初浑身像个刺猬般,直挺挺地倒下去。

    胸中的怨气太深,连梦里面都能听到自己悲惨哀嚎的声音,沈云初猛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马车中,马车的内壁包裹着上好的红绸,她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华美的布料,精致的绣工,流畅的金线,镶嵌的明珠,无不昭示着这套嫁衣的昂贵。

    怎么回事?

    某土豆:被小三上位的女人都是极苦的,嘤嘤……

    编编:你个后妈,去蹲墙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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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婚嫁重生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她闯到封后典礼上,然后被萧铭下令射杀了,难道因为她玷污了萧铭的封后典礼,他很生气,所以要把她改嫁给别人,非要坏了她的名节?

    想起萧铭绝情的嘴脸,沈云初胸中的恨意猛烈地燃烧着,他不仅欺骗了她的感情,还杀死了她的玄儿,害她一无所有之后,竟然还要逼她改嫁,连她与沈家的名节都要毁掉!

    真该千刀万剐!

    倏然,马车外响起男人的声音,他小声嘀咕道,“你去把这个给大娘服下去,如果遇到突发(靠!这也要防和谐)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好熟悉的声音!

    沈云初大惊,这分明是沈家军中那位曹校尉的声音,沈云初记得他原本是沈家的护卫,因为才干出众被她父亲提拔到沈家军中做校尉,后来在对战齐王朝的那场战争中,查出他就是通敌的内j,已经被军法处置了啊!

    “大娘可睡醒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此处按照唐朝习俗,女子称某某娘,男子一般称某某郎,所以“大娘”就是大小姐的意思,当然,二小姐就是二娘;)

    那婢女掀开车帘走进来,柳叶眉,鸭蛋脸,抿着唇笑起来很俏丽,要不是有阳光透过来照在那婢女身上,沈云初定会觉得自己见到鬼了。

    她偷偷掐自己的手心,很疼,不是梦。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婢女叫云妆,是她当年挑选的随嫁丫头之一,后来沈云初入主东宫搬进重华殿,云妆就做了重华殿的女官,是她最得力的心腹。

    沈云初有些迷糊,难道在半月前的夜里,她并没有被萧铭灭口,还要随她一同改嫁?

    仔细看,云妆分明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再看自己身上这套眼熟的嫁衣,沈云初很快就意识到,她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到了七年前婚嫁的路上。

    沈云初喜忧参半,喜的是,苍天怜惜她前世死的惨,所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忧的是,为何让她重生在成亲这天,而不是嫁给萧铭以前?

    “大娘,药熬好了。”云妆端着黑漆漆的药,马车颠簸竟然也没有往外洒一滴,可见是经过严苛训练的。

    沈云初不说话,只淡淡地盯着她看。

    云妆因为心中有鬼,越发觉得沈云初看她的目光中带着冷意,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大娘睡了一觉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她是大娘最信任的婢女,大娘从来不会如此看她,眼中毫无温度,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恨意。难道大娘对她还不够信任?

    想到这里,她抿嘴喝了小口,“这药真苦,却也不烫嘴了,大娘快趁热喝了吧,否则药凉了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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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试探婢女

    真是伶俐的丫头,沈云初暗中赞许,怕她疑心药中有猫腻,自己先试药,这番通透的心思的确难得,也怪不得自己当初那么倚重她。

    沈云初故作率真地笑,“我不想喝,要不然你替我喝了?”

    云妆抿嘴笑,“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哪是想不想喝的,木神医特意交代过,若想治好你体内的寒疾,除了日常饮食调理,还要定时服药,大娘为以后的子嗣打算,也不能任性啊!”

    沈云初接过药碗,不着痕迹地嗅了一下,里面没有毒药,既然云妆敢试喝,应该只是分量不大的催眠之类的药物,刚要喝,她突然皱眉问,“我们到哪里了?”

    “过了前边槐树岭便是进了寿阳坊,想来不足两个时辰,大娘就能见到王爷了。”

    槐树岭么,沈云初沉默,她自小跟随父亲在边疆云州城长大,对京都复杂的市坊格局并不了解,但是槐树岭三个字她永生难忘。

    按照梁国京都的习俗,婚嫁那天新娘子绕的越远,将来夫妻恩爱的时光就越长久,然而将军府与晋王府之间离的并不远,都住在寿阳坊,将军府就安排婚嫁的车队绕着整个都城转圈,前世的沈云初听说了这个安排以后,还特地去拜谢过嫡母韦氏,以为韦氏真心爱慕着她的父亲,所以也真心接受了她。

    可结果呢?

    沈云初禁不住摇头,自己前世还真是识人不明,错把鸩毒当琼浆,而且还甘之如饴。

    “大娘若是实在不想喝,便搁着吧,待会想喝的时候,奴再端出去加热。”云妆心中焦急,口上反而如此劝说,因为她注意到大娘对待家中奴仆向来极好,日常生活待人接物也最怕麻烦,所以她越是乖巧客气,大娘反而会趁热喝掉。

    沈云初心中冷笑,小小年纪倒是懂得以退为进,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告诉我,这碗药中被人下了蒙汗|药。”

    云妆脸上的笑一僵,很快就带上更甜蜜的笑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奴刚才喝了怎么无事,大娘莫不是睡的太多了?”

    这是暗示她还病着,难免糊涂,想打消她的疑虑。

    沈云初将药碗还给她,“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忠心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选你陪嫁,你去找个小丫头再试喝两口,果真无事的话,我便都喝了。”

    云妆温柔一笑,“让别人试药,奴也不大放心,还是奴来试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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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遭遇贼人

    为了彰显她的忠心,她喝了两大口,故意皱着眉喊苦,心中却庆幸着,幸亏她将药量减了一多半,否则她喝了这两大口,还不得立刻就睡过去了。

    云妆喝完后无事,沈云初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云妆,你果然是待我最好的,也不枉我一直把你当心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跟着我,一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云妆似乎很感激,连忙跪在她面前表忠心,信誓旦旦地说:“能替大娘试药是奴的荣幸,大娘待奴如此好,奴就是做牛做马也报还不尽,今生定然誓死追随大娘。”

    沈云初心想,我不用你做牛做马,更不用你誓死追随,你只要将她们准备如何害我的计划告诉我就行,想到这里她笑的越发温和,“好妹妹,快起来,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这些虚礼,木神医这药当真要按时辰喝?”

    云妆趁势催促道,“木神医叮嘱过,一定要掐着时辰喝药,大娘还是趁热喝了吧。”

    沈云初心中冷笑一声,垂眸遮住眼里的寒意,心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你却还要帮着她们来害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马车再次一个颠簸的时候,沈云初手一晃,药碗翻在厚厚的地毯上,而她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云妆身上,顺势抬手劈晕了她。

    素手探到她怀中一摸,果然藏着多半包蒙汗|药,还有几个小药瓶,沈云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很好,看来他们还留着后手呢!

    原来从一开始,云妆就不是忠于她的人,可是谁能想到两年前在云州边境卖身葬父的贫家女,竟然是别人早就布好的棋子呢?如此深谋远虑地对付她,怪不得她上世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利落地对换衣服,两人身形相差不大,衣服倒也合身。

    正在这时候,马车猛然停下来,外面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沈云初刚想下车逃难,突然听到马车外有人大喊着:“有贼人,大家快过来保护大娘!”

    沈云初掀车帘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冰冷的杀意,混账护卫,他这嗓子不正好将贼人引过来吗?

    本来后面的几辆马车中还有许多陪嫁的媵妾,管教的婆子和伺候人的婢女,她正打算浑水摸鱼,这下反而麻烦了,只能重新找机会跳马车!

    沈云初推开车窗,看到许多黑衣人正在与送嫁的沈府护卫们混战,护卫不敌,许多人身受重伤,那群黑衣人很快就占了上风,甚至有几名身手比较好的黑衣人已经突破了层层保护而逼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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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黄雀在后

    沈云初暗叫糟糕,如果此时此刻她就这么跳下马车,目标太明显,反而会更危险,她心思一转,手指轻轻敲打着车底的木板,果然有机关,双手用力,掀开角落那块木板,露出一块藏人的地方,想来前世的云妆就是藏在下面躲过这一劫的吧?

    “沈家大娘长得实在是漂亮,老子见过她之后,压着的头牌睡都没味了,不知道这样的美人待会叫起来是不是特别的,至于那些陪嫁的媵妾和美貌的婢女,谁吃到嘴里算谁的!”男人的话粗鄙不堪,带着猥琐的笑声。

    沈云初不敢再多想,迅速屈身钻了进去。

    外面传来高亢的欢呼声,男人的欢笑声,然后是女子哭喊求救的声音。

    亲耳听到这样的凄惨的呼救声,沈云初胸腔内翻滚的恨意压不住,这些贼人都该死!幕后谋划之人更该死!若是她能逃过这劫,必将这种苦痛百倍地加诸到她身上!

    还记得前世她喝了蒙汗|药,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密布着耻辱的淤痕,腿间还有白色的液体流出来……

    而那些随嫁的媵妾、美貌的婢女,跟她一样,都遭到了同样屈辱的对待。那些送嫁的沈府护卫,甚至于迎嫁的王府侍卫,竟然都无一幸免。

    她还没有来得及从震惊中醒过来,京兆尹就带人匆匆赶过来,她摩挲着身上连褶皱都没有的光鲜嫁衣,心里庆幸的要命,只说被贼人劫了嫁妆。她只顾着掩饰被毁了清白的事实,并不敢仔细追究。事后她更是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想想,这圈套简直是漏洞百出,上百名训练有素的护卫竟然而且抵不过十几位贼人,倘若真是寻常的贼人劫财劫色,怎么可能不将她身上的嫁衣撕碎?难道那些贼人竟然是怜香惜玉之徒?

    背后使出这条毒计的人,不过是算准了她喜欢晋王不敢追究而已。

    马车有节奏地晃动着,时不时传来恶心的滛(我是防和谐)笑声,还有各种不和谐的声音,沈云初极力隐忍着想替前世的自己报仇的冲动,但她必须沉住气,才能保全自己!

    “居然还有人比老子下手快,老子心里很不爽,儿郎们,且将这帮杀千刀的黑衣人给老子剁成肉酱!”这声音浑厚,带着沙场男人的力量感,尤其是“老子”二字,从他口中喊出来,要比方才那位猥琐的头领显得磊落而豪气,而且这声音有些耳熟。

    沈云初不由得诧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一场婚还要两方抢着破坏,传说中的黑吃黑?只觉得马车猛然一阵晃动,然后有刀剑声传来,应该是那猥琐头领从马车上跳下来加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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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漏网之鱼

    沈云初忍不住透过缝隙往外看,想知道前世毁掉自己名节的男人到底是谁,正好看到那人的头颅滚过来,盯着那人熟悉的五官,她的眸中骤然蒙上凌厉的杀气!

    再看这两群黑衣人挥刀时那精锐利落的模样,哪是普通的马贼流寇能比的上的啊,分明是经过严训的军队!

    没过多久,外面的喊杀声止了。

    “禀报老大,随嫁的财物清点完毕,估计这半年的粮食都有着落了,媵妾与婢女都被贼人糟蹋过了,跑了两条漏网之鱼,追还是不追?”

    “不用追!沈将军果然大方,嫁妆如此丰厚,也不枉老子不远千里跑这一趟,哈哈,快让兄弟们把金银财帛全部都搬到咱们马背上,速速撤离。”

    “嗯……啊……”这时候车中传来细碎的呻(和谐)吟声。

    “老大,马车里的新娘子好像被人喂了药,那贼头可真够不中用的,所以新娘子奈不住寂寞了,我们要不要帮帮她?”有人调笑道。

    “听别人说,沈家的两个女儿都是花容月貌,原来也不过只有三分颜色,啧啧,还是个放荡的货色,让老子睡这样的小马蚤(防个和谐)货,跟逛兰香苑有什么区别,好委屈啊!”

    众人哄笑。

    “小墨子,这小娘子应该被人下了药,正好赏给你开苞吧!”

    众人再次哄笑。

    小墨子当即红了脸,伸手接过从马车里抛出来的女人,滚到马车底下执行命令去了。

    而躲在车底夹层中的沈云初,将掌心都掐出血来了!如果不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从而先发制人,那么此刻现在躺在马车中,发出春水般的声音,被男人肆意玩弄的人,就是她!所以,前世服了蒙汗|药以后的她,究竟是不是被两拨贼轮番糟蹋过呢?

    她好恨!

    恨萧铭的绝情,恨云妆的背叛,更恨背后操纵这出戏的人,其心思缜密,其手段狠辣,其对萧铭的性格把握,以及对目前局势的透析,都是极其准确的。

    萧铭那样自傲又自私的男人,将帝王业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今日忍下的所有屈辱娶她为正妃,日后登上帝位站在权力最高峰的时候,他会将今日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因为她是萧铭人生最大的污点,所以不论她婚后表现的多么温良贤淑,为他踏上储君之位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萧铭都不会真正地接纳她,更加不会喜欢她,只会越来越憎恶她。而沈云颜作为萧铭心中得不到的执念,会被萧铭捧在手心里,给她尊贵的地位,给她无尚的荣宠,满足他江山美人的夙愿。

    土豆碎碎念:这章内容真心没改,网站和谐风吹过,但凡亲吻以上尺度的都要被和谐,某土豆胆子小,赶紧改啊,3月19号特此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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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智谋交锋

    因为她是萧铭人生最大的污点,所以不论她婚后表现的多么温良贤淑,为他踏上储君之位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萧铭都不会真正地接纳她,更加不会喜欢她,只会越来越憎恶她。而沈云颜作为萧铭心中得不到的执念,会被萧铭捧在手心里,给她尊贵的地位,给她无尚的荣宠,满足他江山美人的夙愿。

    所以说到底,前世的她,不过就是沈云颜踏上皇后之位的垫脚石,而造成那样的悲剧的源头正是现在正在进行的劫财劫色。

    沈云颜正在分析着,头上一亮,她抬头看,正对上一双褐色的眼睛,目光锐利,很具有穿透力,她大惊,人已经被拎了出来。

    “哈,这位小娘子足够漂亮!”

    沈云初看他,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眼睛格外明亮幽深,像深秋带着霜寒之气的琥珀,鼻子够挺,嘴唇的弧度也是恰到好处,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美男子,古雅中带着闲适,这哪儿像长期浸滛沙场的男人啊!

    倒像是温柔富贵乡泡出来的多情公子。

    而且这男人分明是不苟言笑的,方才那番笑闹,是为了引起她气息的紊乱,他命令那位小墨子滚到马车底下,应该也是他的试探,确定马车下无人以后,他终于料定马车底部有玄机,好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啊!

    “满意吗?”那人突然出声,“你这小娘子倒是有趣,被人掳了不哭不闹,居然还有心思欣赏男色,是真傻还是假傻?”

    “还算满意”。她的回答让那将军愕然,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目光邪肆地打量她,“你又是谁?”

    沈云初波澜不惊,“奴是她的婢女,叫云妆,如果你把奴卖给齐王朝的内廷做女官,值百金,卖到官宦人家做婢女,值三十金,卖到勾栏瓦肆的话,不值一金。”

    做女官,必须是清白之身,沈云初以百金的重利诱之,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

    果然,那人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兴味,“为何是卖给齐王朝?”

    沈云初淡淡笑,“因为你是齐王朝的皇族,难不成还要费力把奴卖到突厥去?”

    那将军重重地甩开她,索性坐下来,靠着车壁懒洋洋地睨着她,“既然你有些小聪明,不如猜猜老子究竟是谁,要是说不出,老子就把你赏给外面的兄弟,让他们尝尝你们梁国士族贵女的鲜美滋味!”

    沈云初重重地摔在车壁,疼得倒抽口凉气,听到他的无理要求,她将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才逼迫自己露出淡然的笑,“奴若是猜的出来,可有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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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晋王萧铭

    那人嗤笑,似乎料定她猜不出来,“要是你猜对了,老子留住你的清白,如何?”

    “一言为定!”沈云初默默舒口气,不紧不慢地分析道,“梁王朝往西北是突厥,往西南是齐王朝,现在刚入三月,乍暖还寒,本地人还穿着薄冬衣,而你却穿着两层单衣,看佩刀,突厥人喜欢弯刀,你却佩着长剑,所以你应该是齐王朝的人。你的领口处露出一丝中衣,上好的齐锦,金线绣着龙纹,说明你是皇族,你的眼睛却是褐色的,说明你有胡人血统,那便是突厥和亲公主生下的七王爷,名寻,表字非久,奴猜的可对?”

    “老子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你怎么不猜他?”那将军不依不挠。

    沈云初记得很清楚,前世圣德七年,她跟这位将军在战场上狭路相逢,还中了他一支毒箭,险些死掉,所以就算对方化成灰她也认识!

    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她脸上露出虚伪的谄媚之色,“七王爷英明神武,气度不凡,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相似的,奴自然猜的出。”

    “将军,该出发了,拖久了恐怕生变。”马车外有人提醒到。

    沈云初一颗心往下沉,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京兆尹应该快要赶过来了,到时候她自然能够脱离魔爪。

    察觉到她的“拖”字计,那将军眼中陡然一寒,“你猜的不错,老子正是七王爷拓跋寻,不过你还是乖乖跟老子走吧,沈家大娘!”

    他直接将沈云初扛到了他的马背上,沈云初微微挣扎,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并没有被贼人掳走,看来她的命运已经悄悄发生了转变,她大声提醒道:“带上我的嫁衣,价值千金啊——”

    “贪财的妇人!”拓跋寻不屑地嗤笑一声,吩咐身后人,“墨都尉,将那套嫁衣扯下来带着”,然后一路疾驰而去。

    沈云初心中冷笑,她留着嫁衣可不仅仅为财,更有别的用途。

    此刻的晋王府中,到处张灯结彩,之前已经有管事的奴仆催促过好几遍,要晋王赶紧换上大红袍准备去迎接沈家大娘,然而晋王却只顾着临摹字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的表情。

    这时候,有人慌忙来报,“王爷,沈家大娘被贼人掳去了,沈家遣人过来商议。”

    萧铭脸上似乎波澜不惊,笔耕不辍,半晌,才对来人吩咐道,“就说孤惊闻噩耗,晕厥过去,让贵客在大厅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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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静观其变

    “王爷似乎心情很好。”青衣幕僚坐在黄花梨造的镂花椅子上,端着茶盏观察他良久,最后试探着问出口。

    这位卢伯尧是晋王萧铭最得力的心腹,两人亦师亦友,萧铭有什么郁结都喜欢向他吐露。此人原本考中状元,奈何恰逢母丧,来不及等朝廷授予官职就被发回原籍丁忧去了,后来又因为他与当朝左相韦伯尧同名,一直被打压着,不过此人略懂阴阳相术,看出晋王萧铭有帝王之相,就做了萧铭的幕僚。

    “实不相瞒,孤遣人提亲时,原本求的是沈家嫡出的二娘,谁知他们竟然敢戏弄于孤,父皇一纸圣旨下来,赐婚那位庶出的大娘。孤派人去质问,他们说沈家大娘仗着将军宠爱,从来不曾将嫡母放在眼里,婚事也是她从中作祟,逼着二娘称病,硬要嫁给孤做晋王妃,如此贪慕虚荣又乖张跋扈的妇人,如何能娶?孤心中实在不甘!此次大娘无端被贼人掳出,定然是苍天可怜孤,说不定沈家大娘为了保住清白,早已经咬舌自尽,就算她不死,贞洁不保,名声也坏了,难道沈家不该将二娘赔给孤么?”萧铭笔锋挥洒如剑,带着深沉的戾气。

    “某倒是见过沈家那位嫡女。”卢伯尧不急不慢。

    “唔?”萧铭果断停笔,郑重地看向他,“先生可有何评价?”

    卢伯尧放下茶盏,捋着山羊须说道,“沈家二娘姿色倾国倾城,是人间仙子,将来做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可以的,却不适合做晋王妃。”

    “这又是为何?”萧铭很好奇。

    卢伯尧神秘笑,“众星捧月最引人瞩目,沈家二娘是梁国第一美人,又是韦太后的心头肉,殿下若是娶了她,难免不招众人嫉妒,到时候成为活靶子,哪里还能韬光养晦。”

    萧铭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拧着眉骨虚心求教,“沈家大娘怕是贞洁不保,先生认为这个局该何解?”

    “静观其变。”

    萧铭不解,他们不是应该趁机将这件事情闹大,顺势让陛下收回赐婚吗?他搁笔,“愿听先生教诲。”

    卢伯尧抖着胡须得意地笑,“殿下不觉得这贼人蹊跷吗?”

    “不错,这贼人实在是太过蹊跷,孤还不知道,哪个山头的贼人,敢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掳走沈将军的掌上明珠不是相当于踩着虎头拔虎须?既然有人诚心想阻了这门婚事,倒是省了孤费心,但不知幕后人究竟是谁,敢往将军府与本王脸上甩耳光。”说到这里,萧铭似乎有所悟,挥挥手,“走吧,先生还是随我去见见那位沈府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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