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十月 - 分节阅读_8
简单行李,挂电话给母亲说自己决定要去波士顿把童路找回来。带上还没有签字的分居协议,还有ikeana送给童路的两套亮白春装,还有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电话铃又响。居然是刚从南非回来的弟弟stony,“哥,男人用剃须刀修饰的不仅仅是脸,而是心态和理想,你还需要刮一下胡子。”
“pottaken!”
左手仍缠着绑带,刮起胡子来并不方便。但是看着混杂在泡沫中被卷入下水道的坚硬须发,对着镜子里面现在而非过去的自己,yaddo不由自主的发笑。迈出家门,伦敦三月底的春风鲜润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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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自己开车再快也决不会快过现在一万英尺高空上的飞机,yaddo却还是不停嚷嚷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像极自己在比赛时与bernie无意识的对话。17个小时如坐针毡。yaddo从未体会过有另一个伦敦之外的城市让他如此向往。
波士顿也是春天呢。
从停机坪的货运储存仓库回到临时办公室,童路被告知有人在会客室等她。
于是匆忙推迟与下一个零售商的见面,赶到会客室。
轻轻推开门,站在大落地窗旁的背影,却是yaddo,左手臂上缠着绷带。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楼下机场大厅里人潮涌动。原来是要亲自来送协议书,童路暗中嘲笑自己,那么到时候两个人该清楚了结一下了。
合上门,“yaddo。”
yaddo转过身来,笑容放大,只是静静站着朝她微笑,很久不见的笑容,“edith,我还没有签字。”
童路惊讶错愕,这个长久没有看到的过分张扬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有签字不是来确认分居细节?视线在他的左手绑带和脸庞上反复跳跃,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笑容继续。
突然出现的问句,童路完全没有准备。提出离婚的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宣布不要离婚的也是他,难道?难道他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愚人节是昨天,所以我不是在说笑,”yaddo右手举着协议书朝童路走去,“飞机上的17个小时比我们分隔的18天还要长,请给我和我们机会。”
这个转折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中文没有,英文没有,童路看不见自己此时的神情如何复杂。
可是yaddo看得见,他张开没有受伤的右手,把思维仍然没有转过来的童路抱进怀里,亲吻她的发稍,“ica,isawaaga。”
reign原本想通知童路与下一个特许商的会议马上开始,推开门,却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当场愣住。
童路立即挣开yaddo的怀抱,不想大力碰触到yaddo的左臂,疼痛袭来,童路一下慌乱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有没有药?”
reign意识到他要是继续站在这里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于是轻咳两声,“那个,我会跟esteeuder(雅诗兰黛)的负责人说他们的香水魅力远远不及yaddolein,会议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你们继续。”然后接收到yaddo感谢性质的微笑点头。
门重又关上,童路回过头来,看着yaddo,“开车受伤的?”
yaddo点头,“过第二弯角的时候突然想到alfred送的秘密,belovgtothosewholoveyoubelovgtothosewhodonotloveyou,andtheyay。然后忘了左打方向盘,撞到旁边的护墙上。”
童路不相信的瞪着他,“五届wrc年度冠军yaddolein忘了打方向盘?”
但yaddo陈述的是事实,张开右手再次试图拥抱她,“都是因为你,”不顾她的拒绝手势,“我爱你。”
中午的休息时间真正成为休息时间,weln喜悦异常。
童路送yaddo去酒店休息。这个转折真的太过迅速,趁yaddo上洗手间的时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就和好了?那之前的离婚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就这样而已?他们之间所有的问题可以清零重来?要不要告诉他孩子?还是应该再观望?
思考间,yaddo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指指自己的左臂绷带,“能不能帮忙?”
童路帮他解开衬衫的纽扣,尽量不碰到左臂的夹板。拿新的毛巾拧干帮他擦脸,然后是脖子,手腕却被yaddo握住,动作停下来,童路不解,抬头看他,yaddo凑近脸庞,抵靠她的额头,“我想你。”
微笑,这一句才是诱惑,童路深深吸气,微微踮起脚尖,长吻。
半个多月来的相互怨恨猜疑想念以及爱,一个长吻即可消融。
得知康际已经出院返回上海,洛根机场的大小事务也已经接近尾声,yaddo得寸进尺的提要求,“愿不愿明天和我一起去新西兰,第二次去现场看比赛?”
童路皱眉头,立即摇头,手里继续缠绕绷带。
“我不想我们又分开,”yaddo口气温柔,“坐在荷兰公园的长椅上,我想到如果离婚,你甚至都不能在我死后在我的名字边刻上whoiloved,就难以忍受了。”
“你是说,你准备阵亡在新西兰的赛场,然后等我在荷兰公园的长椅上刻上你的出生和死亡日期?”内心温暖,童路却不想在言语上表达。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挥挥自己的左手腕,“你要不去,谁照顾我?”
童路抬头看他,算作补偿吗?低头最后打上一个简易结,“我需要请假。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上班时间挂电话给ferryan,告知与yaddo和好的消息,请求自己先行离开波士顿,前往新西兰。
“我最能干的同事终于想通,”ferryan在那头惊呼,“我和brace正等着听好消息!”
“我持保守意见,没有签字即表明还有下一次签字的机会,”童路听见ferryan和自己同时笑,“另外,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
“对别人的事保持沉默是第一美德,我知道,”ferryan稍有停顿,“既然要去新西兰,抽空到perth机场看看也不错。”
又是工作,“ike……”童路叹气,“请让人把资料传真给weln吧。”
与reign交接所有工作,安排其他同事注意事项,与机场的几位工作人员道别,童路知道,她要与波士顿告别了。最后到航站楼内走一走,几家新近的特许商已经开始铺面的装潢。
踏下大理石台阶时,童路突然觉得腹部一颤,下意识扶住扶手,从未拥有过的奇异感受。站直让自己平静一下,确定刚才的颤动是否真实,腹部又有轻轻的颤动传来,童路张开嘴,突然间内心横生的感动充盈,空出的右手轻轻抚上腹部,小心摩挲,“是你吗?”
似乎有欣喜激动的蠕动回答。
她重重吞咽口水,嘴角的笑容翘起,深深呼吸,“你好。”
身后有明朗的声音传来,“edith!”
她慢慢转过身,yaddo站在最高的那层台阶上,像是身后生出白色翅膀,头顶金色光环的天使。
这一刻,珍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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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ddolein夫妇共同出现在奥克兰的车队维修间时,除了brander和bernie,每一个人都惊讶欢呼,一一与童路拥抱,童路尽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氛围。
wrc的相关报道被一条无关新闻占据:yaddo负伤美国追妻,成功挽救婚姻危机。
四月的奥克兰正值美丽晚秋,温度舒适宜人,夹杂着sh润海风。yaddo牵着童路的手绕行平滑松软的砂砾碎石赛道,嘴里轻轻哼唱即兴自编的曲调,沿路都是可爱的仙人掌和不知名的蕨类植物。新西兰的天空像一片完整的蓝色透明玻璃,泛着澄明清冽的光泽。
“伦敦四月的天空比这更加透彻,像是被阳光穿透,明亮耀眼,”yaddo的言语打破美丽画面,“上海呢?”
童路侧头,“我只记得天一直是灰灰的。中文有句话,‘四月天梅雨恹恹’。意思就是,一到四月,凄沥的雨就一直下一直下,下到人悲伤心烦,到了晚间雨又停,天空像深海一样蓝,吞没早间的悲伤,如果到乡村的一些地方,满天星斗,争奇灿烂,和伦敦不一样。”
“我们去上海吧?一直想去你的家乡,看看媒体大力吹捧的大上海都市究竟如何。”
噘嘴,童路摇头,上海留存给她的记忆没有快乐,“我们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新西兰赛段又被命名为科罗娜赛段,源于新西兰最著名的啤酒品牌。在所有wrc的比赛中,新西兰的海拔最高,沿路尽是赏心悦目的魅力景象,普通砂石与疏松岩砾石块混合的路面,严苛考察车辆的发动机承受力。全长112848公里,被全部分为20个ss特殊赛段,没有公路赛段。
yaddo在去年也拿到这一分站的冠军,媒体借着他与童路的复合大肆报道,伤势也在关注之列。
到达的第二天,yaddo投入准备。
童路飞往只有40分钟之隔的澳大利亚佩斯机场,是英国机场集团经营的海外最重要的机场。机场经理gau亲自与其一同检查外场的机库,输油系统,以及整体保养设备。
晚间又回到新西兰与yaddo及车队的所有同事进餐。大部分服务多年的车队工作人员都了解童路与yaddolein的初识和极度浪漫的求婚,于是成为当晚餐桌上津津乐道的话题。童路尴尬,“是不是这一次我出现会成为你们下一餐的话题?”
大家都笑。
味蕾接触到略有膻味的澳洲羊排时,引起胃内强烈反感,呕吐的欲望翻涌,童路以“难以忍受羊排的膻味”为由敷衍yaddo的关切询问,两个人连说抱歉,草草离席。
到达酒店房间,yaddo的要求更被童路立即驳回,“我想洗澡。”
不去理会他,打开笔记本准备向weln了解波士顿和伦敦的状况。回头发现房间全无动静,yaddo不见,床尾的行李包被打开,真的要洗澡?受伤的左臂怎么办?
推开洗手间门,yaddo全身只剩衬衫左袖,仍在奋战不止。童路倚靠在洗手间的门边,无奈笑,“真的要洗澡?”
于是帮他放好洗澡水,小心脱掉衬衫。yaddo侧身坐进浴缸,左臂跨出。童路坐在浴缸边上,尽量放轻动作,浸sh他的褐色短发,抹上洗发水,温柔揉搓,“不要乱动,小心碰到水。”
yaddo稍稍抬头,盯着童路的眼睛,“这是yaddolein的幸福一刻。”
“你的意思是,”移动自己的位置到他身后,用毛巾洗刷背后,“之前从来没有幸福过?”
yaddo想转身面对他,被童路阻止,“我只是想到之前我差一点失掉这种幸福的可能性,”感觉到童路的手稍有停顿,“godbethanked。”
抹上浴液到脖颈和背后,倒一些在yaddo的手心,童路把话题转开,“这个什么时候能够拆掉?”
“后天早上,”yaddo身体稍稍展开,“ve医生会来帮我拆掉这些可爱的绷带,否则bernie和车队所有同事都会把我碎尸万断。”
两个人都笑。
让侍应生送来两杯热牛奶。童路拒绝躺在yaddo左边,也拒绝他的欲望,“我要为你们车队的全体同事负责,”拉过床单为他盖好,“所以不行。”
又是长久分离之后的重聚,虽然仍有芥蒂,但yaddo决定彻底抛开它们,伸右手握童路的左手,加重力道,亲吻停留在脸颊,她的笑容安抚人心,“我爱你。”
yaddo在不远处与负责轮胎的同事讨论该选择硬胎还是软胎,决定换不同的轮胎上路面试试。bernie与另一名领航员hunr商讨自己的路线意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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