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 - 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第4部分阅读
慢多了起来,她在许一鸣怀里抬起红肿的双眼,呆滞茫然的望着天际慢慢下沉的红日。
许一鸣真不忍唤醒她的麻木不仁,可还得让她回到现实来,他轻声小心的询问着:“掌珠,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我没事……”汪掌珠如同自我催眠般重复着。
汪掌珠强装着若无其事的脸,惨兮兮的一双红肿眼睛,看得许一鸣心酸胃苦,“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汪掌珠勉强笑笑,“你说我爸爸真的出了那么大的事吗?他难道不能平安无事吗?”
许一鸣显然没有办法回答出汪掌珠这个问题,他只是把汪掌珠的手臂抓得更紧些,好像唯恐一松开,汪掌珠就会随着她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爸爸飘渺远走一样,他哽着嗓子喃喃道:“没事的,掌珠,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你哥哥那么能干,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爸爸,并把他救出来。”
他这一提到楚焕东,汪掌珠心里立即变的酸涩难当,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泪水又浮上来,在红肿的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盈盈闪光,许一鸣立即意识到什么,把嘴闭嘴。
汪掌珠盯着天边那抹晚霞,越看越觉得刺眼,怎么红的跟血似的,她索性将眼一合,别开了脸,“鸣子,你说我爸爸现在在哪里啊?”
许一鸣露个为难的苦容,揉了揉汪掌珠的发顶,“你就有为难我的本事,尽问些我答不上来的问题!”
汪掌珠被他逗的无奈的苦笑一下,只是哭的有些发肿的脸因为笑有些变形。
在许一鸣的连番盘问下,才知道汪掌珠的最后一餐还是昨天中午和自己分享的半块巧克力,他想了一下,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开一辆车出来供他们使用,因为他不确定此刻虚弱不堪的汪掌珠还能不能坐他的摩托车。
经过一连串打击和痛苦的汪掌珠,已经没有一点儿战斗力了,许一鸣在半扶半抱她上车的过程中,她从烦躁挣扎到安静顺从并没用多久时间。
正文第十二章等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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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掌珠惶恐无助的意识四处蔓延,禁锢了她所有的气力,她只能被动着由许一鸣弄上汽车。
“掌珠,你想吃什么?”许一鸣低头问着她,很大方的说着:“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说!”
想吃什么?汪掌珠觉得自己一想东西就头就疼得厉害,她只觉得许一鸣紧盯着自己的两只眼睛大的诡异,想要伸手推开他,但手一抬,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就瘫软了下去。
许一鸣立刻就慌了,“掌珠,掌珠!”他喊了她两声见她不回应,急忙吩咐前面的司机,“快点,去医院,快点……”
冰凉的针头一扎进血管,汪掌珠就恢复知觉了,她疼的一抽气,“别动!”两个声音齐声喝止。
护士动作利落的用胶布固定好针头,把她的手放回床边,嘱咐一句:“不许乱动啊。”又转头对许一鸣说:“她的家属呢,来了吗?”
“我就是。”许一鸣挑了下眉,年轻的脸上一脸担当。
护士用明显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许一鸣终于有了些觉悟,瞥了一下嘴,“我是她哥哥,她的一切我都可以做主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躺在床上的汪掌珠脸色倏地一白,仿佛被戳中痛处,大眼睛忽闪明灭了两下,又掉下眼泪来,引得护士再次用疑惑的目光将许一鸣上下打量一遭。
医生诊断,汪掌珠是因为严重脱水低血糖才引起昏厥的,许一鸣叫司机出去买了饭菜回来,菌汤,炒青菜,酱牛肉,且不论是否适合现在的汪掌珠,看着还挺丰盛。
虽然汪掌珠口口声声的对自己说楚焕东变了心,许一鸣对这件事情也是耿耿于怀,但楚焕东对汪掌珠的在乎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并且楚焕东现在也是汪家的一家之主,许一鸣终究还是不敢托大,在送护士出去的时候,他还是顺便给楚焕东打了电话,通知他说汪掌珠昏倒住院了。
“先喝点汤,然后再吃些牛肉,这样身体就有劲了!”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许一鸣,动作笨拙的喂着汪掌珠喝菌汤,“医生说了,你就是被饿昏的!”
汪掌珠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靠在床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许一鸣压制着他的少爷脾气,上下动了动眼珠,低声叨叨咕咕地说:“掌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如果不吃点东西,等一下就不是昏过去了……”
汪掌珠继续装尸体,一动不动。
许一鸣无奈的将菌汤放下,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听见外面走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
“我哥来了!”汪掌珠像诈尸一样突然从床上弹座了起来,一脸惊喜的看着许一鸣。
“神经病!”许一鸣看着汪掌珠暗恨的咬咬牙,但在她殷殷的目光注视下,还是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楚焕东,他被几个保镖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走在前头,黑色的外衣衣袂微动,五官英挺眸如寒星。
楚焕东走进屋里,先习惯性的环视了一下整个环境,然后视线从汪掌珠的脸上划过,有那么一刹那,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闪着细碎的光,却又稍纵即逝,然后才开口问道:“掌珠,怎么会突然昏到了?医生怎么说?因为什么病的?”
汪掌珠一看见楚焕东来了,大眼睛里面就起了泪水,只是被长长的睫毛托着,正在将滴未滴的时候,楚焕东一句貌似关心的问询,让她的泪珠就刷的一下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哭什么?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楚焕东微有不耐的皱皱眉头。
许一鸣跟他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连楚焕东眉心那两道细微的纹路都看得清晰明了,他不禁握了握拳头,转头恨铁不成钢般的瞪视着汪掌珠,没好气的说:“你的眼泪怎么这么不值钱啊!别哭了,没人稀罕!”
楚焕东的神情一凛,微微斜过的目光刀锋般瞟向许一鸣,只是这个时候许一鸣正背对着他,拿着湿巾狠狠的给汪掌珠擦着眼泪。
这时,门外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匆忙的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笑容可掬的向楚焕东伸出手,跟他打着招呼,“楚总,您过来了……”
楚焕东看见这些来人表情没太大变化,矜持的跟来他们打着招呼,又问了主治医师一些汪掌珠的情况,听医生说汪掌珠并无大碍后,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说:“麻烦你们将她换到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品,配备最好的医护人员,还有,”他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不伦不类的酱牛肉和菌汤,“给她配备最合理的餐点。”
“好,楚总,我们马上去办!”医院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焕东,该走了吧,那边的晚宴已经开始了!”随着一声娇呼,林雨柔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身v字领的黑色长裙一看就是和楚焕东衣服遥相呼应,腰间一条白色的珍珠系带随着她的脚步垂垂坠坠,她走到楚焕东身边站住脚,很自然的挽上楚焕东的胳膊,笑盈眉目,“掌珠,感觉好点儿了吗?”
汪掌珠见楚焕东来看她,本是满心欢喜的,但见林雨柔这个时候还跟在他的身边,心口一阵怆然,即使楚焕东现在什么都给她配备最好的,让她享受着总统级别的待遇,一切也都是惘然!
现实已经无比清楚的告诉她了,她再也不能像从前每次生病时抱着楚焕东的胳膊撒娇说能不能不打针,能不能不吃药,啰里八唆的胡搅蛮缠了,楚焕东不同意她就眼泪汪汪的假装委屈了!
他的哥哥再也不会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抱着她,哄她,劝她,逗她开心了,再也不会因为她一场小小的感冒彻夜不眠陪在她床边了!
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情节,全都是一段段让人肝颤寸断的回忆!
汪掌珠把酸涩的眼泪忍下去,扯开一个笑容佯装轻松的对着林雨柔笑着:“没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神情里留露出种与生俱来的倔强和骄傲。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因为泪湿而愈加卷翘的长长睫毛,明明看起来那样伤心,可又满脸写着隐忍的委屈和倔强,仿佛是个刚刚受了欺侮的孩子,他只觉得心头像被什么利器狠狠的戳了一下,疼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微微抬眉,挽着林雨柔离开,心里却知道,这不过只是开端罢了。
看着楚焕东和林雨柔相携着离开,汪掌珠将头埋在被子里,再次放声大哭,这一天,她仿佛把这十八年来积蓄的泪水全部哭出来了,委屈,不甘,伤心,泪水像开了一样,她小小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单,人都哭的瑟瑟的发抖
许一鸣看着汪掌珠皱紧了眉头,他走上前搂住汪掌珠,什么安抚性的话都没说,因为他获知的汪家的情况和眼前发生的情景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此时,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能用右手一直握在汪掌珠的左手。
汪掌珠病了。
这天晚上,她是彻底生病了,半夜的时候她发起了高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因为两天没有吃东西,她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头又痛又胀恨不得炸开来才好,她再也没有力气保持清醒,模模糊糊中只能抓住一点头绪……她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爸爸……哥哥……
汪掌珠连续四天没睁过眼,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的呓语,许一鸣被吓得半死,连学校都不去了,每天都守在汪掌珠的病床前。
病房里很安静,药液缓慢地一滴滴落下,流淌进输液管,许一鸣坐在汪掌珠的床边,看着病床上孬弱无依的汪掌珠。这么多年,汪掌珠笑也罢,哭也罢,调皮捣蛋也罢,强词夺理也罢,就连难过失意的时候,她也总是生气勃勃的,可是只是两天的时间,她竟落得这样!
直到第四天,汪掌珠才勉强的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张放大了的焦急的脸,她虚弱的叫了声:“鸣子!”声音嘶哑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眼眶自然又红了起来。
许一鸣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你个笨蛋,我以为你睡过去了呢,你还知道醒过来啊……”说着哽咽难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仰起了头,但眼角终于有泪溢出来。
汪掌珠又住了几天的院,病情基本好的差不多,医生说她可以回家了,可是她却不死心的推说自己头有些疼,说再等等,再等等,因为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看她。
许一鸣自然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他不厌其烦的,第遍的告诉汪掌珠,“你哥随着商团去国外考察了,在你生病的当天晚上就走了,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啊?”
汪掌珠对这样的自己也是又痛又恨,恨自己到这一步了竟然还在等他来。
正文第十三章美女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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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掌珠忽然就下了决心,不等了,跟医生说要出院,许一鸣对这件事情很是支持,他可不想每天看着汪掌珠这样带死不活的等待着,人总要对自己狠下一次心,才能重新回过来一次。
许一鸣叫来了家里的司机接他和汪掌珠回家。
时隔几天,汪掌珠再次走进这个生活了十多年金碧辉煌的家里,心中不觉感慨万千,她上下打量着满屋豪华精致的装饰和摆设,仿佛有种到别人家里做客的错觉。
世事多变,几天之间,她的人生已经偷天换日,改头换面了!
汪掌珠回来的时候,林依柔正斜倚在贵妃椅中摆弄着什么,见到汪掌珠和许一鸣进屋,她先是一愣,随后含蓄地敛了敛脸上微愕的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嘴脸,起身迎了过来,“掌珠啊,身体都恢复好了吗?昨天我去看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还要住几天院的吗?如果知道你今天出院,我早过去接你了!”
在汪掌珠住院期间,楚焕东和林雨柔虽然没有再露面,但林依柔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她每隔两天到医院看望汪掌珠一次,每次都会带去琳琅满目的水果和鲜花,顺便说上一大堆的好话。
汪掌珠实在琢磨不透林依柔因为什么性情如同海啸一样,变的如此波澜起伏,她本来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最近身边发生的大事情又实在是多,她没有那个精力去研究林依柔了,林依柔想抽什么风,就随便她吧!
汪掌珠对着林依柔点点头,闷着头往楼上走,许一鸣拎着她的包也跟了上来。
林依柔站在楼下,看着许一鸣跟着汪掌珠上楼,嘎巴两下嘴,也没有说出来什么,一则是许一鸣这些年跟汪掌珠走动的勤,经常出入这个家彼此都已经习惯了,二则是许家也是名门望族,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许一鸣进到汪掌珠的房间,把肩膀上汪掌珠的背包往沙发上一仍,人也跟着大肆肆的坐到沙发上,抬头问询着汪掌珠,“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打算哪天去上学啊?”
汪掌珠情绪低落,语气便有些不耐烦,“这些天耽误你上课了吧,我不用你陪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许一鸣对她无缘无故的尖酸刻薄也不挑剔,继续说着:“我让你去学校不为上课,只是想让你散散,如果你在这个家里继续憋着,早晚还得有病。”
汪掌珠不由的一皱眉头,还没等发火,佣人端着一盘芒果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说着:“小姐,太太知道你喜欢吃芒果,今天早晨特意吩咐人去超市买的。”
看着那些芒果,汪掌珠瞬间失神,她喜欢吃芒果,可是自己总是剥不好,每次都弄得一手的汁水淋漓,以往吃芒果的时候,都是楚焕东剥给她吃,他的动作细腻耐心,将芒果皮一瓣一瓣撕剥到底,露出诱人的橙色,鲜妍明媚,再拈起来放进她的嘴里,又香又甜……
许一鸣太了解汪掌珠了,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懊恼,不甘,让他的心情在一瞬间也变的很糟,他抿了一下唇角,起身去卫生间洗净了手,回来从盘子里拣了一枚芒果剥了起来,他并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这样的活也从来没做过,可是他低着头,专心致志,仿佛把手上剥芒果的工作当成了一项天大的任务来完成。
尽管许一鸣很用心了,但还是把一个芒果剥的满目疮痍,自己也弄了一手一身,汪掌珠看深吸了一口气,将许一鸣手里的芒果接过来,咬了一口,不知道是自己生病嘴苦,还是芒果酸涩,她只觉得满口的酸苦,真真是又苦又涩,可是她还是当着许一鸣的面是把它咽下去了。
汪掌珠第二天就到学校上学了,她读的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也是贵族高中,能在这里读书的孩子,家里要么是高官厚爵,要么是富甲殷商,每个孩子都带着一股天生傲慢的颐指气使。
因为都是上流社会人家的孩子,对汪家发生的巨变,汪掌珠学校里的师生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些人看着汪掌珠的目光里有同情,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
这种嘲笑中带着点同情的目光真的让汪掌珠很不适应,她长这么大没经历过落魄,十分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下课的时候,只是低着头,如芒在背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汪掌珠平日里的性格虽然不是嚣张跋扈的那种,但比起其他同学,她的家庭更富有些,让她在这群天之骄子里也是昂首挺胸,优越感十足的。现在她家里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人要对她落井下石,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听说了吗,汪掌珠家出事了,她爸爸成了头号通缉犯了!”
“嗯,报纸上,电视上,网上,都说这件事情了,现在到处都在通缉她爸爸呢!”
……
不高不低的议论声,汪掌珠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戳到她的伤处,可她却无力反驳,只能装作听不见,但心跳与呼吸都乱了。这些坐在她周围的同学现在指不定怎样看她和她家的笑话呢,她感觉自己胸前好像挂着一块儿牌儿,上面着醒目的大字——“罪犯”,还打了个红叉。
……
“呵呵,这就叫出多大的风头丢多大的人,你看他们汪家平日里多牛啊,原来是做走私的啊!”
“嗯,做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赚的都是黑心钱!”
“你说咱们和通缉犯的女儿在一班,不会受连累吧!”
……
汪掌珠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她的手开始打颤,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许一鸣的位置,可是许一鸣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位置空空的。汪掌珠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向好朋友葛澄薇的位置,只能身体哆嗦的硬撑着。
“你们说什么呢?”随着一声娇喝,一道苗头的身影从教室外面走进来,风一般来到汪掌珠的身边,用手揉揉汪掌珠的头发,就像母亲对她所充溺的小女儿所会做的亲昵动作一样,然后厉声说着:“刚才那些话谁说的,有本事的给我站出来!”
教室里面慢慢的静了下来,来人吵架的声音比珍珠落玉盘更动人,“我葛澄薇在这里放下话了,如果有人以后再敢对汪掌珠家的事情说三道四,那就是跟我作对,我见到一次打一次,见到两次打两次。”
如此无所顾忌、嚣张霸道的女孩子,就是汪掌珠最好的女朋友——葛澄薇,葛澄薇家也是财大气粗,她人长的很漂亮,拥有一头天生的波浪卷发,属于那种明艳妩媚的美女。葛澄薇平日里喜欢在脸上化上淡薄的妆容,穿世界顶级名牌,开着她的红色保时捷招摇过市,引得学校内外无数男生明里暗里的欣赏她,追求她。
葛澄薇的父亲在四年前跟她的母亲离了婚,另娶了个很年轻的女人,这一举动催化了葛澄薇步入叛逆期的进程,原本性格就有些咄咄逼人的她,变得更加的乖张任性,锋芒毕露,她开始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貌和手里的金钱,结交形形不同的朋友,如同大姐大一样在学校里呼风唤雨。
汪掌珠和葛澄薇同时富家女,矜贵如公主,但确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前者对自己的优越生活无知无觉,淡然处之,后者则奢华放肆,飞扬跋扈。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汪掌珠其实是不喜欢葛澄薇这样奔放泼辣性格的人,但是葛澄薇却莫名其妙的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好似跟她很投缘似的,渐渐的,汪掌珠发现葛澄薇身上也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她开始喜欢上葛澄薇无所顾忌的青春,两人彻底的成了好朋友。
葛澄薇还站在那里嚷嚷着,许一鸣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他快速的扫视了一眼教室的情况,低头看了一眼紧握拳头,咬着嘴唇的汪掌珠,顿时脸色突变,如同保护自己领地的狮子王般,气场强大的站到汪掌珠身边,咬牙切齿的重申着葛澄薇的观点,“你们都给我听着,也去告诉其他人,以后如果谁敢欺负汪掌珠,谁敢在背后说她的闲话,我就对他不客气!”
许一鸣仗着人高马大,又练过几手功夫,在学校也是横着走的主,有他和葛澄薇在这里接二连三的危言耸听,教室里彻底的变到鸦雀无声了。
汪掌珠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岤,难道他们两个就不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吗?言论自由是公民的权力,谁能管的了啊!再说了,别人说说又有什么错?还是自己家做的事情不光彩,尊严从来就不是靠别人给的,他们这样吵吵嚷嚷的,只是给旁人徒增谈资。
“行了,你们两个快坐下吧,快要上课了。”汪掌珠虚弱的声音压倒了立威耍横的一对少年男女,葛澄薇看了许一鸣一眼,抢先坐到汪掌珠身边的位置上,汪掌珠现在没什么心情跟她说话,转头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
葛澄薇看着汪掌珠迟滞的眼风,为难的抬头看看许一鸣,她这些天也是每天都去医院看望生病的汪掌珠,劝慰开导的话已经说了无数了,但汪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大事情,又怎么是自己说几句话就可以劝解的了地。
正文第十四章长夜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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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掌珠生活里发生的巨变,让她原本就不算太外向的性格变得更加的孤僻,她成了身边这个群体里忽然冒出来的另类,周围都是比自己家庭优越出身清白的同学,她再也无法向从前那样和这些人坦然处之,也无法将自己融入这样的环境中。|纯文字||
在同学面前,她总觉得抬不起头来,内心的自信荡然无存,只有那份与生俱来的,历经波折依然残存的最后一丁点儿骄傲,在驱使着她每天来这里上学,她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催眠着:汪掌珠,没人能击垮你,昂起你的头!
其实汪掌珠最初是想过不来这里上学的,可是不来这里她还能来哪里?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她会疯掉,如果转学,势必要楚焕东的协助,而现在,她最不想麻烦的人就是楚焕东。
虽然每天汪掌珠都坚持着来上学,但从前性情温和的她变得冷淡起来,无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连对身边的两个好朋友也越来越不耐烦,动辙冷嘲热讽。
许一鸣和葛澄薇把汪掌珠的转变看在眼里,他们知道她的症结所在,但都苦于医治无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汪掌珠采取很包容的态度,即使她阴阳怪气。
这天晚上放学,汪掌珠挥别了许一鸣,拎着书包,一步慢似一步的往自己别墅里面走,家里现在再也没了她的期盼,疼她的爸爸,爱她的哥哥,都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只有带着假面的林依柔,每天虚伪的敷衍着自己,让她看着就心烦。
在快要接近主屋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笑语喧哗,那属于林雨柔特有的娇笑让她心里一颤,林雨柔回来了,是不是楚焕东也回来了!
佣人远远的看见了汪掌珠,替她打开了别墅的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轻音乐婉转优扬,客厅里都充斥着美好诱人的饭香味。
汪掌珠深吸了一口气,鼓了点儿勇气才走进屋里,模模糊糊中看见楚焕东和林雨柔相依的坐在沙发上,林依柔坐在他们的对面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哟,掌珠放学了!”林依柔看见汪掌珠进屋,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对她展颜一笑,“掌珠,你哥哥和雨柔回来了,我们正等着你吃饭呢!”
汪掌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是个如此脆弱的人,一点儿百折不挠的坚强也没有,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楚焕东的方向,她怕看见楚焕东那张她熟悉了那么多年英俊的脸和他望向林雨柔深情的眼,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但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崩溃的角落
她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不大的叫着:“哥,雨柔姐。”她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脸憔悴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仿佛有两团阴影,
楚焕东姿态闲适的坐在沙发上,淡笑地看了看汪掌珠,“掌珠回来了,一起吃饭吧!”随性的口吻就如同在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一般。
汪掌珠觉得耳朵都嗡嗡作响,她更深的低下头,紧紧咬着唇,嘴唇仿佛要被咬出血印子来,唯有这种痛楚才能提醒她现在不哭出来,她不能当着楚焕东的面再哭出来。
“我刚刚和许一鸣在外面吃过了,不饿,你们吃吧!”汪掌珠凝聚起了全身的力气,才将短短的一句话,说的顺畅平稳。
回到自己的房间,汪掌珠连衣服都没换,就坐到大床上,眼中盈盈的泪珠再也支撑不住,絮絮的落下来。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天幕一点点的陷入到黑暗里,最近她总是睡不好觉,在一个又一个孤寂清冷的长夜,她梦见爸爸,梦见妈妈,梦见二哥,但最多的梦见的是楚焕东,梦见他一次,她就哭一次,受一次煎熬,但她却无法告诉他,永远都无法告诉他。
无论汪掌珠如何的想对楚焕东视而不见,但对爸爸的担心和牵挂,还是让她不得不打消一切顾忌,去找楚焕东打听询问爸爸的情况,她想,现在能帮助爸爸的也只有楚焕东一人了。
她知道林氏姐妹一向注重保养,为了养颜美容,向来睡得早,现在这个家里没睡的人多半只有楚焕东一个,按照楚焕东平日里的作息时间推算着,估计他这会应该去书房处理公事了,汪掌珠洗了澡,换上居家的衣服去书房找楚焕东。
楚焕东这间书房在走廊的尽头,跟家里其他房间的格局大小相同,只是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楚焕东的这间书房整体格调简单,每面墙上都是个大书柜,房间里除了一张书房,一张床,连副字画都没有悬挂。
汪掌珠敲了两下门,然后就站在门边等待,如果是从前,她会象征性的敲两下门,然后就不请自如的冲进去,搂住楚焕东又蹦又跳,或者又亲又咬。
楚焕东很快过来给她开了门,他很随意的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裤,站在那里还是一样的耀眼,简直不能直视。
汪掌珠没有什么与楚焕东目光相接的勇气,她只是微微抬起目光,看到的正是楚焕东衬衣纽扣散开处,那里露出他小麦色结实的胸肌,性感的锁骨……随着这些涌现的前尘旧事让她双手哆嗦,急忙垂下目光,不敢再看楚焕东的任何肢体。
“掌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有事吗?”楚焕东的腔调很淡,像是不太乐见她这个不速之客,带着点儿他那天生的冷漠。
不过汪掌珠现在可不能计较这么多了,她有些尴尬,有些急切的开口,“哥,你知不知道爸爸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啊?”
楚焕东的表情仍旧很淡,“我已经尽力在找关系,想办法了,但爸爸的事情太复杂,他现在又有心避开,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掌珠,爸爸这些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我倒是希望爸爸能联系我,但是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汪掌珠沮丧的摇摇头。
楚焕东不动声色的盯着汪掌珠的脸,似乎不想漏过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映,然后轻轻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掌珠,现在能救爸爸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但是你也知道,爸爸是那样一个多疑敏感的人,能让他信任的人只有你,如果爸爸以后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尽最大的能力营救他。”
“好。”汪掌珠面对楚焕东无意中对自己流落出的一点儿温情诚惶诚恐,她感激地抬头看着楚焕东,明亮的眼睛里充满怯生生的喜悦和无尽的信任,在她最脆弱,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多么希望这副曾经熟悉,温暖,宽厚的怀抱可以收留她,这个男人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依靠。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她原来是一张娃娃脸,有着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气质纯净,笑颜如花,但是短短的十几天的工夫,她好像瘦了十多斤,本来身形就苗条娇小,现在憔悴样子叫人更加不忍心看下去。
一瞬间,他仿佛松懈下来,握着的手掌微微一动。
“掌珠,焕东!”婉转的清音传来,风姿绰约的林雨柔端着一个餐盘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水灵灵的大眼左瞅瞅右瞧瞧,脸上的笑容稍稍滞窒,但随即转头温柔的对楚焕东说着:“焕东,我怕你熬夜挨饿,亲手去给你做了夜宵,你尝尝看!”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做饭了?”楚焕东唇角弯了起来,看着林雨柔的目光中有几分欣喜,“你不是说最讨厌做饭,这辈子都不会下厨房的吗?”
“呵呵,那要看为谁做啊,我知道你胃不好,受不得饿的。”林雨柔微笑,幽兰般的芬芳四射。
“能吃到你做的饭,真的是三生有幸啊!”楚焕东说笑着,伸手接过林雨柔手里的托盘。
林雨柔的意图是想走进楚焕东书房,奈何有汪掌珠挡在门口,她是个会做人的,即使知道楚焕东和汪掌珠的关系,还是很大方和善的主动对着汪掌珠笑了笑,权当打招呼。
夹在两人之间的汪掌珠,纵然脸皮再厚也知道现在应该马上离开了,她低头惨笑,楚焕东刚刚对她流露出的那个表情可能有很多原因,但唯独不是她想要的那回事。
她觉得面皮发烧,如同火烤一般,其实她心里明明白白,楚焕东是不会对自己再回头了,她扶着墙壁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一种名为悲伤或者绝望的心情满布了全身。
从这天开始,楚焕东开始和林雨柔在家里同进同出,他对林雨柔也日益的体贴,你侬我侬的情景随处可见,对汪掌珠的悲伤憔悴似乎都视而不见,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心。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和林雨柔在一起心里别扭,她知道,楚焕东的温柔,关心,体贴都不再属于自己了,而是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那本就锋锐的的目光看着她时是淡漠疏离。
于是,汪掌珠每天回到家,总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数个夜晚她都因为这样的心里折磨辗转无眠, 她和楚焕东关系有生以来第一次变得这么糟,不是冷战,却比冷战要疏远许多。
正文第十五章温暖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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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激|情澎湃的念着‘出师表’……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讲义摆在桌上,一阵风吹过,书页被吹的‘哗哗’的作响。
汪掌珠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天空蔚蓝高远,窗前的树木郁郁葱葱,洋槐绽放着洁白的花串,一嘟噜一嘟噜的。
有人在身后捅了捅她,一张纸条传过来,草书,潇洒不羁,“又发什么呆呢?午饭想吃什么?”
“随便。”汪掌珠不耐烦的回答完毕,把纸条传了回去。
中午,两个餐盒摆到一脸木然的汪掌珠课桌上,“吃吧,这可都是你喜欢的啊,不准剩下。”许一鸣很霸气的在汪掌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大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映在他的脸上,乌黑的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绒绒的金圈,黑色的眸子流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光彩,
“许一鸣,你怎么不等等我啊,跑那么快干嘛啊?”随着娇脆的抱怨声,葛澄薇也抱着饭盒气喘吁吁的坐了过来。
许一鸣对葛澄薇可没有对汪掌珠的好脾气,他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你总在这凑什么热闹啊,在饭厅里被众人簇拥着当公主多好啊?”
“怎么,你吃醋了?”葛澄薇一挑眉,对许一鸣飞了个标准的媚眼。
许一鸣冷哼一声,“无聊!”他没有理睬葛澄薇公然的挑衅,转头去给汪掌珠夹菜。
汪掌珠皱着眉头看着他夹给自己的香菇,“你夹来夹去的干嘛啊!我又不是得了小儿麻痹症生活不能自理,莫名其妙!”
“我不是怕你饿吗!”许一鸣极力忍耐着,他和汪掌珠虽然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但他从来不是惯孩子家长,一直是跟汪掌珠针锋相对着干的,只是最近这些日子,他才在她面前收敛了少爷脾气。
“可是那菜都沾上了你的口水,我就是饿死也不吃!”汪掌珠最近心情不爽,动辄就把气往许一鸣身上撒。
这些年,许一鸣对汪掌珠的恶言相向基本已经免疫了,可是此时听了汪掌珠说的这句话,他的脸瞬间阴鸷下来。
他和汪掌珠从小同进同出的,两人打打闹闹,期间多少肢体接触,可谁都不会觉得脸红,彼此拿着对方的水杯肆无忌惮的喝水更是多之又多,但今天汪掌珠这句无心的话,刺痛了他这些日子蠢蠢欲动的心,他站起身把自己的饭盒一收拾,恶形恶状的说着:“活该你饿死!”转身就大步的走出了教室。
葛澄薇见许一鸣怒气冲冲的离开,有些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拨拉着饭盒里的木耳,小心的给汪掌珠提意见,“掌珠,鸣子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还这么气他干嘛啊?”
汪掌珠虽然心情不好,但她并不是疯狗,还是知道谁该咬谁不该咬的,她对着葛澄薇勉强的笑了一下,“由他去吧,他自我恢复我能力强。”过去无数的经验告诉她,无论她对许一鸣做了什么,许一鸣都会无条件的,无原则的跟她重修旧好的。
葛澄薇无奈的摇摇头,满头得波浪卷跟着妩媚飘动,难怪人家都说一物降一物,汪掌珠就可以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让清高骄傲的许一鸣,甘心情愿的对她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许一鸣在他们学校是很引人瞩目的,长的好,学习好,运动好,豆寇年华情窦初开,谁对这样出色的男孩子没点幻想。
只是许一鸣英气逼人的面孔后总是藏着对一切的不以为意,他从不跟女生腻歪,但在这个年纪的女生来看,这样的许一鸣却更具有打动人心的魅力。
全校的同学都知道许一鸣和汪掌珠的关系‘好’,但所有人也都知道他们的‘好’是好朋友的‘好’,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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