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相思 - 第四章 要么死要么活

    大夫擦擦头上的汗，见到伫立身旁的卫庭睿，准备上前问好。卫庭睿一看见，连忙摆手。“礼就免了，床上那人等不了了，快死了。”

    大夫应声而去，连忙为床上姑娘把脉诊断，不一会儿，大夫摸着胡子走到卫庭睿跟前，虽说卫庭睿不用他行礼，但大夫还是觉得于理不合，于是先行礼，再说：“大人，姑娘只是悲伤过度方才昏厥。”

    卫庭睿点点头，心里想和自己的诊断差不多，可惜自己不是大夫，不能准确诊断，这才让回春堂大夫过来。“她什么时候醒？”

    “据老夫判断，快了。”

    “有多快？”

    “大人想要多快？”

    “可是她不醒什么都做不了。”卫庭睿懊恼道。

    大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细细琢磨刚才卫庭睿的话。不醒什么都做不了。看着眼前的男子，用美男子一词形容他也没有错，身高近七尺，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袍，腰系白玉腰带。乌黑的头发在发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脸上总是挂着一个无害的笑容，让人感觉有点吊儿郎当，说话有点不恶心死你不罢休。别人认为他是御前侍卫，可真正懂他的人才清楚知道他是铁羽军大将军。也可以说他是文武奇才，行军打仗样样精通。

    而且这少年正当血气方刚，想要女人也无妨，只是这姑娘现在不可以啊。

    “这……”大夫顿了一顿，继续说，“大人不要太心急，她只是个柔弱女子。”卫庭睿那眼如丹凤的眼睛望向大夫，那大夫暗叫不好，竟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卫庭睿嘴角轻扬，并没有说什么。本想调侃大夫几句，可是外面似乎还有那人的探子，于是作罢。只是似是提醒似是警告的说：“今天的事切记告诉别人。”

    见到卫庭睿并没有怪责自己，大夫马上笑逐颜开，并一边离开一边说：“这姑娘再休息多几天，就可以马上服侍主子你了。”说完这句话后，大夫马上不见了身影。

    听到大夫的话好，毫无意外地，卫庭睿抽了抽嘴。

    没错，大夫也是卫庭睿手下之一，别名麻雀。当时卫庭睿救下此人后，麻雀便立定决心跟定卫庭睿，卫庭睿得知麻雀原本名字后，觉得尤其难听，看着空中刚好飞了个麻雀，所以取名麻雀。麻雀又是个强脾气，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三天，最后觉得因为个名字而失去了条命不值，于是开始暴饮暴食。

    武藏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连忙问：“主子可好？”

    卫庭睿恶狠狠地说：“你家主子当然好。”随即看了看床上那人，忙吩咐道，“赶快找人给我换了她的衣服，还有，床单，还有，总之，你看着办。”

    汗水从武藏的头上流下来。“主子，府邸并没有女眷。”而且，主子唯一的女性手下早已在大牢中，这个，这个还真是个难题。

    卫庭睿对着武藏灿烂一笑。“你给我想办法。”然后，离开了自家府邸，今天的事，当然要找龙椅上那人，否则，不知道那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当尉迟墨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已是午夜。尉迟墨睁大眼睛，眨了又眨，又把眼睛闭上，再张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离开了大牢，但离开大牢，这里又是个什么地方。只见，自己正躺在轻纱笼罩的大床上，地上铺着异常舒服的白色的地毯，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桌子上摆放几个白玉做的茶壶和茶杯，墙上还挂着皇上御赐的名贵字画。看这里简简单单的布置，足以花费几千两。殊不知，这是武藏绞尽脑汁布置出来的房间，原因府邸中没有女眷，所以只是简陋布置，尽量布置得有少女气息。

    尉迟墨走在地上，果真舒服。

    尉迟墨想起刚才自己哭而昏厥，感到有点可笑，前世的自己四多么坚强，甚至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爱的男人一起的时候也镇定下来，真心祝福他们幸福，然后自己就出车祸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而自己的死怕他们会内疚。其实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既然自己的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如主动放手，明明很多人都明白，但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而自己，对于做出这个决定后，哭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在，这个人，尉迟墨，却是因为心里突然难过，悲伤而哭，想必这女子定是很爱她的家人，而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门开了，武藏进来向尉迟墨问好后，马上退出去，找他主子去。

    武藏门也不敲，冲进去后直奔床上，忙摇醒还在睡梦中的卫庭睿。“主子主子，姑娘醒了，主子主子，姑娘醒了。”

    卫庭睿勉强挣开眼睛，一掌打去武藏身上，武藏知道主子的落掌位置，马上避开。卫庭睿看见武藏竟然避开，抬腿踢向武藏，这一主一仆过了十多招后方才停下。武藏暗暗叫幸好，其实主子是手下留情，要不然武藏连主子一招也档不住。

    “什么事？”卫庭睿挣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开口问。

    “回主子的话，姑娘醒了。”

    “你不会叫她先吃点东西吗？”

    “又是主子你和我说，姑娘一醒马上叫醒你。果真有了姑娘没有武藏了。”武藏说话越说越小声。

    当卫庭睿出现在尉迟墨的房间里，尉迟墨表现得相当惊讶。

    也难怪尉迟墨惊讶的，卫庭睿冲出自己房间的时候，连外衣也没有穿，所以展现在尉迟墨面前的，是雪白的内衣。

    “别这样望着我，我虽然是男子，可是也会害羞。”

    尉迟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显被卫庭睿的话语所雷到了。

    “看到你笑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在大牢的时候，我没有见过你笑。”随即盯着面前的女子。刚才还真是有困意，所以没有好好观察眼前女子，仔细一看时，却发现移不开眼睛。

    她生着一张瓜子脸，睫毛眼大，皮肤白皙，容貌甚是秀丽，颇有秀气，身材苗条，而她此时身穿一件裹胸绣云纹的浅粉色长裙，裙摆却是白色，再披上一件浅粉色的外衣，外衣交叉相搭，紧紧贴在尉迟墨的身上。霎时间，卫庭睿觉得有种仙女下凡的感觉，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甚至只可以用清秀二字形容，但足以让其他人移不开眼睛。

    卫庭睿觉得这样盯着一个女子是于理不合，所以急忙移开眼睛，便想话题让自己分心。

    突然，尉迟墨上前向卫庭睿福了福身，说：“多谢卫大哥救命之恩。”尉迟墨看到卫庭睿后，也就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卫庭睿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救下自己，必定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是，尉迟墨想不明白就是，他救自己有何用，他救下自己，不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吗？

    “你知道什么？”

    “墨儿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有人要杀我，而卫大哥你，救下了我。”

    “知道我为什么救下了你？”卫庭睿穿过尉迟墨，走向桌子上，斟了一杯水。

    尉迟墨看了他一眼，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水，这才说：“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卫庭睿开始说些不搭边的话，“很多人往往被眼前事物所蒙蔽，以为这样就是这样，殊不知，这深不见底的竟是阴谋，圈套。很多人认为我们这些做大官的很幸福，有大把大把的钱用，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我们向往的平凡。每晚我们对着高墙独自饮酒，听到的却是隔壁贫苦人家的欢声笑语。有一天，我在想，如果我们对换角色，那我会怎么？”喝着杯中的水，皱了皱眉，怎么不是酒。

    “那么你会怎样？”

    “这个问题我来问你，你会怎样？”卫庭睿反而把问题抛向她，由她来作答。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下去。

    卫庭睿独自喝茶，见气氛沉重，再次开口。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马上死，二是抛弃现在的身份，重新开始，入宫为奴。”

    尉迟墨听到卫庭睿的选择后，甚是惊讶。

    尉迟墨盯着卫庭睿的眼睛，似乎在验证这选择的真实性。

    她细细比较。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抛弃自己的生命实在太可惜了，而抛弃现在的身份不是不可以，反正这身体的主人早死了，也没什么可内疚的，倒不如重新开始，只是这入宫为奴就……

    “怎么样？有必要想这么久吗？”卫庭睿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选第一个，背负着尉迟家对皇族的仇恨生活，似乎不容易呢，陪着那死去的五十九人，不是更好吗？”

    “我选第二个。”

    “什么？”卫庭睿差点被水呛了一下，“呵呵，我还以为你会选第一个。”

    “要么死，要么活，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我选活。”尉迟墨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想她死，还真的姚问她愿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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