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相思 - 第七章 落叶何处需除祸患

    尉迟墨看着自己的篓子再一次被踢倒，刹那间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明是无害的笑容，却引得那宫女心里发寒，看着尉迟墨的眼神甚是害怕，竟忘了离开这里。

    看着那宫女如此害怕，尉迟墨眼里闪过一抹满意：“姐姐怎么了，怎么总盯着沉默的脸，我脸上可有什么？”

    只见那宫女听到尉迟墨的话语后，害怕得不知如何作答。映入眼帘的是笑容，但眼里那深不见底的冷冽却是不能忽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能经得起那灼热的视线。

    那宫女硬是移开视线，明明是很顺口的话，到自己的口中倒成了吞吞吐吐：“没……没有，我……我是……我是不小心……”

    尉迟墨见她回答如此艰难，便好心替她“解围”：“我知道了，姐姐定是知道沉默清扫御花园的能力有待提高，才故意这样安排的。”

    那宫女见尉迟墨眼中闪烁着感激，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原来沉默竟是如此愚钝，连自己的刁难也不曾发现，望向尉迟墨多了几分不屑。

    尉迟墨又怎能读不出那宫女眼中的情绪，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那宫女微微一笑，仿佛同意尉迟墨的“解围”：“只因你们是新进宫女，才如此对待你们，在御花园工作讲求的不仅是质量，还有是速度。有了质量没有速度，那也无用，宫中的姑姑那个不是人精，看到你没有完成工作便是一顿打骂，想想也觉得害怕。有了速度没有质量，后果皆是如此。唯有二者结合为一，才能做好这份差事。你懂吗？”

    尉迟墨原本已经低下了头，听到宫女话语后，猛地抬起了头。心想这宫女原本心也善，只不过受了他人利用，才这样对自己。可是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却是祸患。

    “姐姐说得如此明白，沉默定当明白。”那宫女听到后，原本抬脚想走，却因尉迟墨后来的说话停下脚步，“所以姐姐一连几天均踢倒我的篓子，好让我的能力越发娴熟，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猛得提到喉咙上，尉迟墨那一句“故意”重重击落在宫女的心房上，眼睛死死盯着尉迟墨那神情似乎忘了眨眼，喉咙间想发出辩解的声音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只能越发地抽气。

    尉迟墨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姐姐如此待我，如此地用心良苦，沉默真不让姐姐受累。”趁那宫女看不见时，尉迟墨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眼睛水雾顿起，“姐姐白天已经受苦受累，晚上还要把我们姐妹三人已扫落叶重新洒满御花园各处，这样的苦事，姐姐还坚持，沉默是很佩服姐姐的。”

    尉迟墨忍着不让眼中的眼泪流下来，怕被有心人看见连累了姐姐。

    尉迟墨经过暗中调查，发现收纳落叶的地方每到晚上总会少了许多，但自己记得，当自己最后一篓落叶堆放到那地方时，那地方是满满一堆落叶，非常漂亮。感到事情有点疑点后，尉迟墨便在一天晚上暗中跟着那宫女，却发现那宫女与其他宫女一起把已堆放的落叶重新洒满御花园各处，那人数，粗略数了一数，竟然占了扫地宫女的一半。

    她进了宫中不过才半个月，竟遭人如此嫉恨，尉迟墨何德何能，竟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尉迟墨冷笑，她在宫中如此低调，却还是遭人陷害，这一口气，都不能忍。

    她想起采凝与夏桐皆因她被人嫉恨，心里顿时非常内疚，想到她们无辜受累，她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出这一恶气，否则，以为她们是新人，就能欺负。

    “沉默那是什么话，我听不懂。”那宫女躲避尉迟墨那话，只因自己不懂得怎么说。

    尉迟墨看见宫女躲躲藏藏的神情后，便笑了：“就是怕姐姐不懂，沉默才是说得如此明白，但是姐姐却不明白沉默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啊。连宫中的阿呆都明白了，姐姐怎么不明白。”

    阿呆是宫中一个痴傻宫女，每天只会傻傻的笑，别人和她说话她都不懂，只会一副傻笑。那宫女听到尉迟墨那阿呆和她自己对比后，心生大怒。阿呆是什么脑袋，自己是什么脑袋，她这样说不就是说自己连阿呆都比不上吗？

    宫女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中。

    宫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说的话我当然懂，但不知你今天说出来是何意思？宫中有规定除了贵人身旁宫女可以在晚上随意出入后，其他宫女皆会自己房间读《女训》、《女孝敬》等，而你这么晚了，竟敢私自出房门？你还真是活腻了？”

    尉迟墨听到后心头一愣，没想到宫女制度如此严格。

    她还真是不知道，那卫庭睿，连这点也不告诉她，他还真想她去死啊。

    那宫女看见尉迟墨紧缩的眉头，心里甚是满意。

    只可惜，尉迟墨接下来的话，让她心里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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