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 -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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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还恬不知耻地装成这般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念之仁竟为沧海大洲埋下了这么个孽障,到底是自己做错了。

    我望向他,眸呲欲裂:“我真是后悔当初求神君将你带出了沧海虚境……”

    他绿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随后又是邪邪一笑:“姐姐终究要弃了小蛟了……”

    我已无心再与她废话,身下运气又一次向他攻去。力不从心下又被他轻巧地避开。

    “呵呵呵……那便罢,就算天下人弃我又如何,只要他陪在我身边就好……姐姐,小蛟今日前来只是要与你说一件事,告诉那人,待他一统这沧海大洲的天下时,楚蛟我必定前来道贺……”

    我心头一凛:“你想干什么!”

    他身形远处,只余猖狂的笑声消弭于一方风雪中。

    原来当自己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时真的会非常痛恨自己。

    ……

    “一叶莲!”

    我急唤着怀中的男子,他终究是眼睛睁开一条缝有了意识。

    “阿……阿鲤……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厉喝,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掌中施力想要帮他止血疗伤。

    “你可是妖!妖怎会那么容易死!你撑着点!我运气给你疗伤!”

    他一手制住我,声音有些无力:“先不忙,我可否问你一件事情,若我死了,你……你心下可会记得我……”

    我有一时间的愣神,忙道:“不会!你若死了我不会记得你!所以你必须给我活着……”

    他手疲软地垂下,又轻轻说了一句:“真是好狠的心啊……”

    说罢,头便一歪没了生息……

    “喂!一叶莲!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我不知如何嗜好,又是往他体内送气又是挥他巴掌,声音几近哽咽:“你……你有没有搞错啊!就挨了这么一下就死了!你不是很能的吗!什么都能解决!这下怎么了!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只是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地叫嚷,怀中的人依旧不见动静,我终究是失了方寸搂着他大哭了起来……

    他为何要救我,若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死,想到此连着心都揪痛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到“扑哧”的声音,怀中传出若有似无的声音:“你……你哭的真丑……还有……我就算没死也被你勒死了……”

    我一听,哭声霎那哽在了喉咙口,有些不置信地看着怀中那一脸苍白却依旧挂着浅笑的男子……

    “啊!诈尸!你……你……你……不是……”

    “我刚才闭息调伤了,所以才跟死了差不多……不过那邪龙的一招还真狠要不是有这玩意儿,我还真被他穿心而死呢……”

    说罢便从左胸口掏出了一样东西,金黄色的亮光一闪一下子就晃到了我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块鱼鳞,鱼鳞面上还没穿出了几个小洞。

    “唉……若不是你送的这玩意给我挡去了几分力,啧啧啧,我还真要下黄泉了……这辈子成仙无望哦……”

    那鱼鳞我认得。那日我离开王都曾经去了一趟顺王府,从自己身上剐下了一片龙鲤鱼鳞送给了那株在灵泉水中有了灵识的小莲花……

    74

    我与一叶莲寻得北周宝藏而归,朝野震惊,众臣皆道南梁国主厚德得天庇佑,倒是没我和一叶莲什么事了。

    那些金砖当日便被秘密送往了金银署。国库充裕了,军饷自不成问题,成问题的却是如何将粮草尽快地送往东营,照白虎真君那般性子现在怕早就在暴走了……

    按照平日里靠着马匹托运少说也要大半月,如今外头冰天雪地的,行路不便更要拖上好久,先前被派去送粮的军队不是被阻了行程吗?我们可以等得,可是东营那帮将士等不得啊!

    凡人啊……有的时候不得不叹他们的弱小,有太多无能无力的时候了……

    只是,他们口中那位有着通天本事的国师大人偏偏伤重闭关疗养去了,刚被封为神威武大将军的白虎真君奉命去了东营如今自顾不暇,神君大人更是不行,毕竟凡间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南梁国主抱病,这繁重的国事自是压在了他的身上,到最后这项重大的任务只好由我领了。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暗中计量的。

    ……

    深夜,我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将从王城顺出的佳酿开了封,一个人独酌了起来,旁边放着乾坤袋,里头装的是从王城即将运到东营的数千担粮草。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说得真真不错,用我女性敏感纤细的心感性一想,这饮酒啊就跟情爱一事一样,初尝滋味,自乐其中,便就再难戒掉。不得不承认,南华帝君与那鲤儿的事扰乱了我的心神。这神与妖相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地位差距太大,到头来终归是一场悲剧啊!南华帝君重归神位,将凡尘一事忘记了个精光,那曾与他倾心相恋的女子心头定还对他存着念想,若不然怎会冒险去跃那九死一生的龙门。不知我与神君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他们……

    想到此,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会?他二人好歹相恋一场,而我与神君……呵呵呵……我却始终看不透他的心思。耳边回响起一叶莲说的话……

    “这情爱一事委实磨人……有的东西得到了失去了往往会心痛,如今想想还不如从来没得到过,这样反而会轻松许多……”

    我灵台一个机灵,楚蛟之前好像与我讲过类似的话,不过他那句话的深意我却没有深究。

    “有的东西得到过再失去反而更会让人痛苦……”

    想不到这一趟凡间经历久了,竟把以前直烈的性子磨了个精光……

    ……

    酒意上脑,头有些昏沉,眼前一迷糊竟隐约辨出一个人影慢慢向我走来。

    “神……神君?”

    我摇了摇头,酒喝多了,怕是入了魔障进了梦境了,这般夜深了他怎会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伤身……”

    我心头甜丝丝,想不到这梦中的神君也是这般温柔,倒是个好梦……

    他细细地替我擦去脸上残留的水渍,手执温热的触感竟那般真实。想到在现实生活中揩不到神君油,在梦中不占便宜一回实在是可惜了。于是壮着胆子也伸手附上了他的面颊。

    哇!触感柔软,皮肤细滑,神君的面相质量当真不错。

    两厢抚面,四目相对,这场面说不清的旖旎暧昧,惹得我心肝“噗噗”直跳。

    我这心绪被一勾,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究是说出了口:“神君……我喜欢你,从西山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唔……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讲完还自我安慰,反正是在梦中,不大胆还要等到何时大胆。

    “男女……之情……”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男女之情的喜欢!便是阿鲤想与你一直在一起!包括吃饭、戏水、打闹,还有……困觉……”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张鱼嘴啃了上去。

    豁出去了!平日里不敢干的老娘这次在梦中要干实了!

    耳旁似有一阵闷哼,我已来不及细听,只感受到唇瓣触碰到的地方竟比九重天上的云朵还柔软,舒服得我不由地伸出舌头再舔了两下……

    似在一瞬间我竟觉得唇畔尝到的物什竟比方才喝到的佳酿还要醉人,舌头忍不住直往里头深……

    耳旁又是一阵闷哼,似在拼命压抑着些什么。

    “莫要再胡闹……”

    “神君”气息微喘,醉眼迷离下我竟还能看出他脸颊两片陡升了两片红晕,配着那张白皙的面颊当真好看。心猿意马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将他一拽……

    人重重地倒在丝绒毛毯上,嘴唇上一重,方才熟悉的甜味直冲口腔……

    一时间我仿若置身在了一场旖旎的梦中。梦中神君对我极尽温柔,他的唇一路向下,带着万般的怜惜。肌肤想贴的契合,融化在吻里的辗转低吟,一切竟是那般美好……(晋江大和谐时期啊……我也想写高h啊!我等这一刻等得很久啊!但是没办法啊!!!!啊啊啊啊!咆哮!作者君憋得好难受啊!)

    想不到这一梦还做了场春/梦……

    ……

    早间晨起,我是拼命忍住自己没有咆哮出。靠着残存的一丝清明对睡在旁边的人掐了个昏睡诀。

    这是什么滴情况!自己怎会……怎会浑身赤/裸的躺在神君边上,而且他……他竟也是……

    看看散落一地的衣物酒坛,我恨不得抡自己两巴掌。

    酒后乱x酒后乱x,还真是!只是昨日明明是我一个人喝酒了啊……然后……然后我梦到了神君……再然后就……

    脑中断断续续回播完昨日的画面后,我捂面,脸上流下两条宽面泪:以为是做梦来着,原我昨日真的借酒发疯竟然把神君给……给强上了!这……这教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想到此,一个打滚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哪知腰间一酸,一个趔趄给扑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诶……腰酸……还有……疼……

    ……

    我背着乾坤袋一鼓作气之下竟奔出了王城外十里远。风雪天降,我竟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浑身还燥/热得厉害。

    这可如何是好哟……如何是好……想想都是一件错事,方才逃得急,只对神君使了昏睡诀,明明应当施法让他将此事忘掉的啊。后来转念一想,他迟早要挣脱凡躯重归神位的,连着前尘记忆也一并会忘了,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现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当真是怕了……怕他讨厌我。想我醉后定是用了强硬的手段将他霸王硬上了弓吧……啊,总归是没脸见他了……

    ……

    我赶到平洲的时候恰好在深夜。整座城池一片死寂,连着门楼上守城的卫兵也都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借着跳跃的火光细看……

    啧啧啧……个个面黄肌瘦的,寒风一吹就能被吹到似的。我隐着身形一路奔到白虎真君的大帐,一路惨景更甚,士兵都一个个倒在雪地上呻/吟着,有的甚至正在吞白雪充饥。

    人还没走进大帐,就听得里头巨大的咆哮声。

    “妈的!这东宛国这是要等着我们自己耗死吗!竟然不主动攻城了!老子还等着抢他们的战马杀了给将士们吃呢!这该死的大雪天!王城拨下粮草怎还不到!急死老子了!萧池那傻货到底在做什么!真想他这几万士兵饿死吗!”

    我听得王将军窃窃的声音响起:“少……少将军……您……您不能直呼皇太孙的名号啊……小心……小心祸从口出啊……”

    “口出你大爷!你看看外头那些兵士的死样子!这还怎么打仗!老子现在手痒啊!想打人啊!”

    ……

    我显出身形踱了进去,可想而知里头的人见到我该是如何的表情。

    “阿……阿鲤,你怎来了?”

    “冷……冷姑娘……”王将军人虽瘦了,但见我便脸红的性子还是没变。

    我挺了挺胸:“给你的军队送粮草来啊……”

    “啊?粮草?真的?在哪?外头?”

    我摇了摇手中的乾坤袋:“是的,粮草,都在这里……”

    白虎真君不置信地指了指我手上的袋子:“你……你就给我带了这些?我一人吃都不够啊!”

    我一笑:“放心……够你们吃的……”

    营帐空地外,我布袋子一甩,数千担粮草凭空而现,一干人都傻了眼。

    白虎真君不淡定了:“你这……这袋子是个宝贝啊!小小的一个竟能装下这般多的粮草……”

    我将南华帝君的事说与了他听,他又是一吓:“南华帝君?!原以为他这位上古神砥应劫而亡了,想不到竟是这般回事……”

    “自是……”

    “阿鲤!阿鲤!现在我们有粮草了!等这些兵士吃饱了养足了精神,你便看着我如何整治那帮东宛国的士兵可好……”

    ……

    我自是没有留下来看白虎真君是如何整治东宛国那帮士兵。当晚,我又悄悄溜出了平洲。王城不能呆,有他,他身边亲近的人亦不能呆,所以便就只能躲了……

    南梁的那位国主终究是没等来新一季的春天,几乎走到哪处都能见着每家每户门口挂着白布白花。想那南梁皇帝与我也有几分交情,他这一走,我心头也怪难受的……

    ……

    我趴在水池边,看着落在石头上的那只描着白莲的纸鹤,纸鹤周身光晕点点,正发出一叶莲的声音。

    “你倒好,走了一了百了,你可知你这一闹失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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