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 - 第272章 你是该弥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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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烨斯汀走进后方空旷院落,便看到了那名男童,魅狄与纳奚的儿子。

    小家伙看到他,抿了小嘴儿,笑起来。

    烨斯汀走过去,手抚上小家伙的脸,“叫什么?”

    小家伙忽闪着大眼睛,语声稚嫩:“嗯,嗯……我叫海勒。”

    “海勒。”烨斯汀俯身再问,“住得好么?”

    海勒想了想,“没有前面好。”

    烨斯汀眼中闪过笑意。

    纳奚远远看到烨斯汀,已是惊诧慌乱不已,匆匆跑过去,行礼时语声干涩:“陛、陛下。”又展臂将海勒揽到身边去,“小孩子不懂事,有没有冲撞陛下?”

    烨斯汀只是道:“去叫魅狄十男九美全文阅读。”

    纳奚连连称是,抱起海勒,匆匆走远。

    片刻后,魅狄走过来。

    也许是为人父的原因,也许是三年前无所事事的原因,魅狄如今变得一举一动透着懒洋洋,眼神柔和,再无以前的阴郁暴躁。

    看到烨斯汀的时候,目光中闪过忧虑。

    成家会让一个男人的心绪平宁,饱享俗世欢欣,也会让一个男人从此多了牵挂、负担,再不敢无所顾忌。

    “陛下。”魅狄到了烨斯汀近前,躬身行礼。

    烨斯汀负手望着他的住所,“我想了解什么,你心知肚明。说不说?”

    魅狄神色一整,却只是躬身反问:“不知是何事?”

    烨斯汀视线这才落到他身上,冷如寞雪。

    魅狄垂下了头。

    “战乱之初,你带兵长袭南部,为我创下汗马功劳。我给你三年尽享天伦之乐,没让你徒留一世遗憾。你我之间,算不算公平?”

    魅狄默认。

    “若日后查出你对我不忠,我让你家破人亡,过分么?”

    “……”这种话也只有烨斯汀问得出,却是谁也答不出的。

    “你几名手下,被软禁在大牢,即日起开始刑讯审问。”

    “……”

    “你妻儿,我将命人送至别处,即日起不得与你相见。”

    “陛下!”魅狄猛然抬头,随即跪倒在地,“若是有过错,也是我一人过错,与纳奚、海勒无关。”

    “你错在何处?”

    “……”

    烨斯汀漠然转身,阔步离开。

    玄墨身形在去往后方时,便已被王宫诸多女子知晓,在那道身形返回前面大殿时,引得诸多女子远远侧目。

    她们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他是她们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她们想要见他,只能在他偶尔去往后方面见囚禁之人时,匆匆一瞥。

    这世间再没有如他一般让人入骨生寒的男子。

    这世间再没有如他一般俊美妖魅之至的男子。

    这世间再没有如他一般让人无从抗拒的男子。

    匆匆远远一瞥,已足以让人生情、痴恋。

    可是这世间,也再没有如他一般情深无疆、痴爱成狂的男子。

    他是注定要让世间诸多女子心碎的白发帝王。

    王宫内的女子,在他眼中,还不如随风飞舞的尘沙。

    王宫内的女子,不恨那个名叫薇安的外族女郎的,太少太少。

    ——

    布伦达站在大殿长阶之下,等待着薇安相见荷香田园最新章节。

    目光落入食人塚,看到那里面发红的沙土,指尖发凉。

    自从烨斯汀入住王宫,在食人塚里丧命的人已不少了。

    总是有人挑战烨斯汀的极限,想用一己之死劝说他。也总有人觉得烨斯汀杀戮太重,认为他迟早会反悔,认为自己会在他手中侥幸逃生,却不知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日后还会不断有人秉承着这些想法,丧生。

    不可避免。

    薇安走出大殿,走到布伦达近前,轻拍她肩头。

    布伦达敛起思绪,报以一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谢谢。”薇安由衷地道。

    布伦达垂了垂眼睑,手落在腹部,“那次我亲手杀掉的那个孩子,不能留。因为撒莫对我一点真心也没有,他只是要利用我和胎儿来要挟我父亲。”之后怅惘苦笑,“如果不是陛下那次带兵出征后把他软禁起来,我还不能从我父亲口里得知。”

    撒莫要挟巴克什么呢?薇安目光微闪,费力地思索着。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那样,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用?”布伦达苦笑道,“与其一生下来就像我一样被利用,倒不如不出生。人活一世,总是苦乐参半,细想想,还不如不走这一遭。”

    “真是苦了你。”薇安携了布伦达的手,游走至别处,“在撒莫要娶卡米尔的时候,我怀疑过他居心叵测,却不敢确定,也就没跟你说什么。”

    “物以类聚。”布伦达已经不在意卡米尔了,“反正卡米尔也不会在意撒莫的居心,只要撒莫能每天跟她在一起她就知足——如今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看她高兴得不得了呢。”

    “这样说来,你是不再喜欢撒莫了?”

    “讨厌还来不及。”布伦达讽刺地笑,“觉得自己太傻,遇到了一个骗子,也遇到了一个傻瓜。”

    薇安因此而轻轻挑眉,“怎么说?”

    “也没什么。”布伦达略一沉吟,微扬了脸,笑,“有些人可能活一辈子也不知道真正喜欢的、该喜欢的是什么人。现在和他碰面总会争吵,为的倒不是不甘,看他不顺眼而已。”

    薇安由衷地为布伦达高兴,“要是这样的话——布伦达,和撒莫分开吧——我意思是解除夫妻名分,你可以再嫁人的。”

    “哪里还有力气再开始。但是,和撒莫分开却是必须的,总不能一辈子都用他的女人的名分过活。”

    “对啊,这么想就对了。”

    布伦达思索片刻,道出另外一件事:“薇安,我知道你不能放下的是什么。你可以调查一下我父亲——可以的话,别为难他好么?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我只是觉得,他和撒莫一起守着一个秘密,对我都不肯说出。”

    “我不会为难他,烨斯汀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为难他的。”

    布伦达取出了烨斯汀先前给她的那把匕首,“我真是没用,这把匕首只是让我在一段日子里过得如意一些,别的什么也没查到——魅狄在那些日子,没去找过撒莫,甚至连魅狄的手下都没往家里去过。”

    “还是收着吧。”薇安摆摆手,“其实烨斯汀要你最终确保的,应该就是你的安危,你好好的就行了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挡不住。”

    告辞前,布伦达反手用力握住薇安的手,“回来了就好好珍惜他,有情人走到一起不容易。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如果有人对我能有他对你的万中之一,我都不会舍得跟他分别。有人肯寻找我三年的话,就算他真是个恶魔,我也会跟他在一起。”

    薇安点点头,目送布伦达离去。

    她现在不是不想珍惜,不是不想去依着烨斯汀意愿去做什么事,而是,完全找不到一条让她溶于现状的路。

    如今的情形于她而言,陌生,人单势孤。她需要有自己的势力人脉,可是培养那些,谈何容易,不是朝夕间的事,想想就头疼。

    三年来的避世而居,只是让她逃避现实的惯性加重了。

    她自知惯于逃避是让人痛恨的,却无从更改。

    回到寝殿,转入寝室,看到贝娜正在斥责宫女居然换了红色锦被床单,那是薇安与烨斯汀都不喜欢的。

    薇安走过去,手指滑过床单,微一沉吟:“算了,就这样吧。”

    “是么?”贝娜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之后指一指白色的窗帘门帘,“这样的话,就一并换上红色的吧?”

    “好。”

    就这样,寝殿一应布料装饰都换上了红色,书房的门帘、软榻上的被褥颜色也随之与寝殿统一。

    薇安转入书房,看到外间巨大的空间内陈列着的诸多书籍卷宗。北墙下,一张木几,一把圆椅。

    她细心地拂去室内微尘,游走一周之后,转入里间,身形便是一滞。

    室内一事一物,都是她和他在郦城庄园的寝室内的陈设。

    他居然命人送来了这里。

    要固执残酷到何等地步,才会愿意让自己整日对着旧物,念及一个在旁人眼里生死未卜的人。

    薇安走到妆台前,看到一本被翻阅的起了毛边的羊皮书,拿起来,随意一翻,看到了夹在里面的她的照片。

    心疼得分外尖锐。

    泪水浸润了眼眶。

    手无力地合上书籍,她掩住嘴,慢慢蹲下身去,无声痛哭。

    若是早知这一切,她不会离开。

    这一场离别,他付出的承受的代价,已经太多太沉重。

    不要说极可能无过错,便是有错,这随处可见的深情也足以让任何人原谅、释怀。

    有人在她身后轻拍她的头,语声中带着疼惜,“薇安?”随即,微凉手指抚过她脸颊。

    她转过身,投入到他怀里,再也无从克制,近乎崩溃地失声痛哭。

    烨斯汀一遍一遍抚过她的长发,无言地抱紧了她,任由她的泪浸湿衣襟。

    这反而让她愈发难过。

    情愿他责怪,情愿他责难,如此,心里会好过一点点。

    ——

    贝娜趋近书房里间,本意是要询问两人意见——烨斯汀要宴请沙诺,膳房拟了张菜单,她来让烨斯汀与薇安过目魔医世子妃。沙诺是这两人的好友,她知道,自然就更重视。

    未到门口,便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

    贝娜不由心头一紧,初时疑心是坏脾气的烨斯汀给薇安委屈受了。

    到了门口,便看到相拥的两人,一个依偎在男子怀里,闷声痛哭;一个紧紧抱着怀中女子,无声安慰。

    看看室内陈设,贝娜明白过来。她记得,这是薇安首次进到这里。

    她以往都忍不住黯然落泪,何况薇安。

    转身离开时,贝娜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只望两人日后甜甜蜜蜜的,不再别离,不再伤怀。

    ——

    午间,薇安更衣洗漱的时候,烨斯汀召见尼克。

    尼克随侍卫走入大殿,王座上男子的凛然霸气、袭人风仪让他神色不自主地凝重起来。

    他是离经叛道,他生平涉猎甚广博学多才,他痴迷于任何最具冒险精神的行业,诸如盗墓杀人。

    他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在这一日,王座上的绝美男子入了他眼眸,也开始影响他在这方天地的命运。

    有些人的杀气,是来自于对这世间的敌对;有些人的霸气,是来自于对这方天地的漠视;有些人的深情,是宿命轮回与生俱来的痴情。

    而烨斯汀找尼克的目的,其实只是闲话家常。

    经人在一旁翻译,两个男人有了一番时间短暂的对话。

    烨斯汀问起薇安病重的缘故,原因自然是她散记中“身体正在恢复”一说。

    尼克便忆起了与薇安相逢那夜的情形:

    “不知道她已经在沙漠里走了几日,整个人已经虚脱,甚至连神智都已涣散,是将要死去的状态。那时我伙伴之中有一个医术不错的人,给她调养了很多天,她才慢慢恢复过来。本来是能够调理好,但是你现在也应该知道,她每天喝酒喝得太多,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

    烨斯汀听完,目光微闪,“你是她养父,那么你知不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心境开朗一些?”

    “……”这问题把尼克难住了。

    哄薇安开心,是烨斯汀以前擅长的事,却是尼克从来都不擅长的事情。

    可是尼克还是给了烨斯汀一个答案:“如果陛下能让我在膳房,每日给她做些可口的饭菜,也许她会更高兴一些。”

    他是听说王宫内的膳房食材丰富,想将自己擅长烹调的本事好好发挥一下,既能让薇安每日营养平衡,自己又能一饱口福,何乐不为。他在薇安小时候,和她关系从冷冰冰转为平静相处,就是因为他做得一手好饭菜。

    “好。”烨斯汀爽快应下。

    尼克笑着道谢,自此进入了膳房。

    午间,沙诺前来王宫赴宴,满心愉悦。见烨斯汀与薇安携手而来,眼底怅然一闪而逝。

    其实对一个在意的人的最终心愿,不过是她还在,还活着。是烨斯汀让他明白了这一点。

    一餐饭,君臣两个一如既往地不曾顾忌俗例,一席同坐,把盏痛饮倾君侧·等皇的女人全文阅读。

    薇安先前就已听贝娜说过,烨斯汀偶尔烦躁时,便会传沙诺进宫,相对畅饮,今时再见沙诺,心情自是开朗许多。

    哭过了,压抑太久的情绪得到缓解,她平静下来,语声柔和地询问沙诺近况。

    问这些,不过是料定沙诺现在很受重用,给出的答复不会让她失望。

    事实亦如此。

    三个人都没少喝酒。

    沙诺在席间笑道:“有些人喝酒,是风雅,细品;有些人喝酒,是欢愉,纵情;有些人喝酒,是饮水,如我们君臣三人。”

    烨斯汀轻轻一笑。

    薇安神色转为分外柔和。

    的确,当酒变成轻而易举入喉的东西之后,它就已经不再是酒,因为它已不能缓解心绪,不能让人忘忧。

    后来,沙诺谈及政事,薇安自觉留在一旁不大妥当,便寻了个借口离席回寝室歇息。

    末了,烨斯汀起身亲自送沙诺离开大殿时道:“你陪着我忙碌三年,至今未娶?眼下可有合心意的女子?”

    沙诺笑道:“暂时还没有。陛下若有意隆恩,微臣感恩不尽。”

    烨斯汀随之一笑,自是明白沙诺这话说得圆滑,“这种事,我无意勉强。哪天有了合适的人选,知会我一声即可。”

    沙诺诚声道谢。

    送走沙诺,烨斯汀返回寝殿。

    贝娜见到他,行礼后率宫女退出去。

    薇安倚着床头,双腿收起,眯着眸子看书。酒意多少会影响视力,看细小之物会很吃力。

    烨斯汀欺身过去,拿走她手里的书,含笑审视,遂低头索吻。

    薇安一手覆上他容颜,给予同样焦灼的回应。

    几天了,他想她了,她知道。

    衣衫下落,坦承相对。

    她双手滑过他弧度有力而优美的肩胛,又落在那一把精瘦而窄窄的腰杆。随即垂了眼睑,微仰了脸,气息不宁,却放任他肆意撩拨。

    温汩涌动,闷湿涟漪。

    她身形陷在松软的被褥铺垫之上,身心全部倾入其间。

    他比往日更肆意纵情,也比往日更邪气地挑战她感官承受的底限。

    薇安没好气地咬着他耳根,“是不是成心?”

    烨斯汀也不否认,语带些许笑意,“我记得一早有人说过,她身体太差,我也不怎么样。”

    “……”薇安再一次认识到,很多话,在某个小流氓面前,是不能随便说的。犹豫片刻,她才气恼地辩解道:“我说的是你又添了伤,体质不好,不是、不是指这事儿行不行?”

    “这件事上,你是该弥补我的。”烨斯汀将她身形翻转,“承不承认?”

    “……”薇安带着羞恼回头瞪住他。

    大白天让人无所适从的男人最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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