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凤凰斗 - 沁雪，凤梨酥

    不知不觉已到了都城，正是阳春三月，都城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云风很善解人意的说：“我们找个客栈歇息吧，婉儿姑娘，想必你也累了。”

    “恩，多谢云公子好意了。婉莹还未见过都城，如此一来，便是开了眼界。”

    “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婉儿姑娘的故乡在哪儿？”云风好奇地问。

    “哎，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地方罢了。说出来也怕云公子笑话，正是婉莹的母亲所在。以后若是有时间定会如实告诉。”白薇梦凄凉一笑，故乡吗？连这个时空都不在了。

    “那是在下冒昧了，还望婉儿姑娘别在意才好。”他眸子里闪出一丝金光，不愿说么？我迟早会知道的。

    马车在一个客栈前停下了，这儿便是他们的落脚点——听月阁。

    “听月阁，还挺有诗意。想必这店主定是个文人。”白薇梦笑了笑。

    “赶了几天路，婉儿姑娘也累了吧，想吃些什么呢？”

    白薇梦没有答话，而是向小二招了招手，“小二，一盘凤梨酥。”

    “好，马上就来！”

    一盘凤梨酥上桌，白薇梦取一个放入口中，甜而不腻，松软适中，盘中的凤梨酥十分精致好看，就像当年吃的一样。

    她不觉泪流满面：当年在杀手组织时，曾也吃到过这样的凤梨酥。也是那样的精致，松软，其中，还有他独特的味道……

    不，黑百合不应该哭得，不是吗？可是，今时今日，她不愿在当黑百合，不愿再回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云风关切的问：“婉儿姑娘，怎么了？是不是这凤梨酥不好吃？”

    “不，不是。公子不必担心，是这凤梨酥太好吃了，婉莹一时想起故人而已。”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擦拭了一下泪水。

    “哦？那是在下多心了吧。”他笑了笑，“不知是哪位故人使婉儿姑娘挂念，此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知可否给在下引见。”

    白薇梦起身微微一福，“还望云公子见谅，此人已故，在见不得也。”她强忍着垂泪的危险说。其实，他，不正是死在自己枪下么？

    当年……

    “黑百合。”老大背对着她，一贯的威风凛凛。

    “在。老大有何吩咐。”即使面对老大，自己也毫无惧色。

    “今天交给你一个重大任务。务必完成！”他把务必两个字咬的重重的。

    “愿为组织赴汤蹈火。”

    “恩、我们组织有个叛徒——黑渊，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什么？他！她愕然了一下，但很快镇静了下来，“是的，属下立刻去捉拿！”

    “不！杀无赦！否则，躺在这儿的不是他，就是你！”

    “是！”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叛徒就是这样，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叛变了，就必然受到惩罚。况且这黑道规矩十分的严，若是完不成任务，她又足够的理由相信，老大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了她。

    多年来的黑道经验已练就了她的铁石心肠，她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以至于听到这个消息，她只是愕然了一下，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是啊，他留给她的，仅仅是一盘凤梨酥，她无需用生命去还。

    尽管如此，在他到底的那一刹那，在他嘴角挂着微笑深情望着她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百合，能死在你的枪下，也许，是我人生最后的极乐了。”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黑渊，这是你自找的。这，便是叛徒的下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死前说这些话呢？”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凤梨酥，味道，真好……

    “婉儿姑娘？白姑娘？”云风看着陷入回忆的白薇梦，有些许心疼。

    “恩？”她被拉回现实，一下子还不太适应。

    “是在下冒昧了，还请婉儿姑娘不要在意才好。”他文质彬彬。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关你什么事？别总婉儿姑娘婉儿姑娘的，多显生疏？都说了，你以后就叫我婉儿吧，婉莹也行。我也不叫你云公子了，就叫你风吧。”

    “哦，没想到婉儿姑娘……婉儿，还有可爱的一面。”

    “我以前不可爱吗？”她故作惊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反正不管婉儿怎样都是很好看的。”他尴尬一笑，自己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么遇上这小丫头就这样了呢？

    “好了，也是婉莹越矩了。先不说这个了。先说说进宫的事吧，有着落了吗？”她掩唇一笑，他呀，就是嘴笨。

    “当然了，我刚才出去了一趟，已经联系人来了。她应该马上就到。”他点了点头。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但眼中不失关切之色：“玉，你……”

    “哦，婉儿，这便是我和你说的宫人了。没和你说，我姓云名风字玉。”他急忙掩饰道。

    至此，那人儿才意识到白薇梦的存在，尤其是听到司马玉那一声“婉儿”和……她身上戴的竟然是玉的母亲留给他的传家玉佩，他不是说只有他的未来妻子才能佩戴吗？此人在玉的心里地位可见一斑，那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婉儿姑娘，你好，奴家林沁雪，字其心。不知婉儿姑娘全名？”她微微一笑，掩藏了心里万般嫉妒。

    “沁雪，我可以那么叫你吗？我姓白，名婉莹，字薇梦。”她很礼貌。

    “啊？！”林沁雪一惊，白薇梦？！司马玉也同样惊愕。但他很快镇静了下来。

    “婉儿，你是否认识白薇梦这个人？”他咳嗽了两声。

    哦？白薇梦，那不就是自己吗？不行，看着两人的神色就不能说，她黑百合可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白薇梦？不知道。小女只知薇，是一种美丽的花，梦，笑浮生，梦繁华。薇梦，很有寓意。所以……”她做出一副天真无邪而又受伤的语气说。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我就说这是个巧合吧。不过婉儿，为了避嫌，你还是换个字吧。”他安慰她，顺带扫了林沁雪一眼。

    “恩。那风，你给我取个字吧。”她笑着说。

    “莹，如何？”他轻抚她的发丝。

    “莹字有点俗了吧？”林沁雪心情很不好的来了一句。司马玉何时这样待她过？

    “不俗，不俗。白莹，这个名字挺好啊。”白薇梦很满意，但又有些疑惑，原身体主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那，白薇梦究竟是何许人也啊？”

    “哎，说起白薇梦，真是让人又恨又怕。白薇梦是暗夜阁阁主的女儿，生性嗜血，残暴，无奈武功不高。于是便练习父辈的练心*，能让人在数秒间筋脉俱断，心脏忽然爆裂，倘若此法重出江湖，必当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暗夜阁可是一座惹不起的帮派，在几年前突然崛起的。起初并不起眼，但依靠练心*连吞并了白虎帮，卿龙阁等十几个大帮派后，威名渐渐远扬。哎……”他叹息了一声。

    “玉，你也不用太担心。”林沁雪安慰道。

    “对啊，万物相生必有相克。即使你不克它，也可以收为己用不是？”白薇梦笑着说，额，原来自己的身份那么那个。想当年黑百合也是名震四方，也是以嗜血，残暴出名。今时今日，呵，原来，这就是命。

    “恩，婉儿说的很有道理。还是说正事吧，进宫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他扶了一下眉头，问。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沁雪已一切安排妥当。只要婉儿姑娘愿意，随时可以进宫。”林沁雪笑道。

    “你确定是西苑的一个打扫婢女？”他很不放心。

    “自是安排妥当，婉儿姑娘不会受多少刁难。每月初七、初九、三十还可出宫置办货物，顺带逛一下都城。”她恭恭敬敬。

    “恩。那便好。婉莹多谢沁雪姑娘。宫中生活必定会有坎坷，其中还望沁雪姑娘多多提携，多多照顾。”她微笑着福了福身子，凭直觉，这女人对自己还是有成见的？为什么呢？因为风吗？那她真是多虑了。

    “那是自然，沁雪必当视婉儿姑娘为亲姐妹。”她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好假，“宫中生活必当处处小心，若是一不谨慎，沁雪也只是个宫人而已。”她的意思很明确了，你要是不小心，我也帮不了你。

    “道理婉莹懂，宫中规矩婉莹也会慢慢学。只是风公子以后不常见了，记得经常来都城玩，购置货物时，说不定还能遇上。”她的笑容满是惆怅。

    “那是自然。”司马玉也有些不舍。

    林沁雪温婉一笑：“那我们即刻启程吧，时候也不早了。”她接着说，“马车在下面候着呢，等久了也不好。”

    “恩。这就走吧。”白薇梦应了一声，与司马玉道了别，走下楼，上了马车。

    皇宫，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哎，但愿自己的宫女路，走的平坦一些。不要再那么坎坷了，自己真的，真的，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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