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 - 第十九章父亲

    第十九章 告密

    隔天，月望下衙的比平常稍早一些，才刚到大门就被老太太身边的秋萍叫了迎福居去了。平日里，老太太最心疼在朝中做官的他，每次一都叫他赶紧去歇息，从来没有这样像这样急匆匆地找他，连等他回蓉华院换件衣服的也等不及。若不是有要紧的事，老太太万万不会这样。想到这里，月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老太太同平时一样，在宴息室里打发，但屋子里却不像平时那样站满了丫鬟、婆子，只有赵妈妈一个坐在一个绣墩上给老太太读着佛经，呢喃一般的声音却显得偌大的屋子有些空寂。

    月望走进去行了一个礼，说道娘，了。”

    “了就好，快坐下。”老太太指了指身旁。

    月望便靠着老太太坐了下来，说道娘今天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晚上没睡好？还是下人有侍候得不周到的地方？”

    “都不是。”老太太摇了摇头，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月望，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两天，咱们这个家怕是怕是没有以前那么安宁了。”

    “母亲这话是从何说起？”月望大惊，老太太才回府不到两天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他治家不严吗？他连忙问道，“母亲要是觉得有哪里做得不好直管教训就是，一定改。”

    老太太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味却又化为一声叹息，说道这些事说出来都觉得脏了嘴，还是让你赵妈妈来说吧。”

    月望便又看向赵妈妈。

    赵妈妈连忙上前向月望福了一福，说道大老爷，这件事的内情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在老太太旁边听了一耳朵而已，其中是非曲直，还请老爷明辩。”说着，便将汪妈妈昨天夜里说的话一字不漏得转述给月望，又将月华生病是因为他生母阴灵作祟的传言说了出来。

    “当初，你要把她从妾室扶正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嫡庶不分必定会使家宅不宁，你偏偏不信。说那些规矩已经过时了，现在看来，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岂会是没有道理的？”老太太想起如今孱弱的长孙，不由得流下了眼泪，说道，“只可怜我的华哥儿，我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早我就应该带了他去金陵。”

    月望乍一听到这件事也觉得十分惊讶，但听见老太太这么说，却下意识地回嘴娘，汪妈妈说的未必是实话，究竟如何，还是要查了才。”

    “我思来想去一晚上，汪妈**话都是有理有据的，平白无故的，她也不敢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老太太哭着说道。

    “也许是为了推脱责任呢？”月望想起昨天晚上月旃氏所说的话不由得将汪妈妈视看低了些，又见老太太神色一变，连忙补救道，“娘，您放心，总之这件事我不会放着不管，不管谁是谁非，我总会查个清楚就是了，定然不让华哥儿受委屈就是了。”

    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一定要公允些才是。”

    月望信誓旦旦地点头允诺，然而，已经深植在心中的偏见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的在朝中做官，连朝中的差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家中这些事自然也难不倒他，老太太已经不管事多年，出了事，第一反应还是找他商量。此时，见他全然应承下来，她也就放下了心，说道不管样，先把华哥儿挪到我这里来住着吧，就跟旃氏说我一个人住着难免清寂，想让华哥儿陪陪我。”

    “娘，您若是想让人陪，耀哥儿、盈姐儿、眉姐儿几个都可以，只是华哥儿却不行。他现在病着，您万一染上了病气可如何是好？”月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件事，又说道，“华哥儿今年也已经十岁了，若他的身子真是汪妈妈说的那般，我便做主让他搬到外院去，你若不放心，可以赏几个丫鬟婆子给他！当年我们几个都是这个年纪搬到外院去的，他们几个也不应该例外，这样，别人也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便点了点头，又说道那苡萱的法事……”

    “全凭娘做主。”月望连忙说道。

    “我是觉得，苡萱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难免放心不下华哥儿，也是时候给她办一场法事了。”老太太琢磨道，转头向赵妈妈吩咐，“那就拿我的名帖去把普庆寺的普济大师请到府里一叙吧！”

    赵妈妈连忙答应。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阵话，月望才告辞出来了。

    站在迎福居的门口，他忽然不应该往哪里走，一个是他最疼爱的，一个是与他相伴多年的妻子，说不震惊、不难过那都是骗人的。好一会儿，他才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然后向蓉华院走去。

    月旃氏正在宴息室里逗弄着刚会笑的月弦，而问安的月盈、月眉两个女儿坐在铺了锦垫的椅子里吃着点心，一面凑趣儿地说着话，不说起了，里面笑成了一片，却惊动了月旃氏怀里的月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月旃氏笑着问了一声我们弦哥儿是不是肚子饿了？”说着便解了衣襟。

    乳娘连忙走接孩子，月旃氏却说道没事，这次就让我来吧。”说着，侧了身子给月弦哺乳。

    月望走进来时便看到这样的情景，月旃氏抱着孩子背对着他不在做，他说道弦儿刚刚在哭？”说着走上去看了一眼，小小的月弦含着月旃氏的乳?头，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月望直看得心中一软，再一抬头看着笑容满脸的月盈和月眉俩，心中的天平更加歪斜了。

    这明明是一个最最慈爱温柔的母亲，又可能对月华做出那等事？月眉也不是她亲生的，却从不见月旃氏慢待了她。

    月旃氏连忙掩了胸口，红着脸说道老爷，您这个时候了？”乳娘连忙上前接过孩子退了出去，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立时地退了个干净，月盈和月眉也没办装作看不见，也上前向父亲行礼告退。月望刹也觉得尴尬起来，欲盖弥章地对着两个女儿说教了一番才放她们。然后坐到月旃氏身边，说道是你亲自喂孩子？”

    “他饿了嘛！”月旃氏一边说一边扣着襟上的盘扣。

    “遮遮？又不是没见过。”月望调笑着拍开了她的手，手自然地伸取而代之了，不过这次就不是扣，而是解了。

    月旃氏瞪了他一眼，说道老爷，大白天的呢！”

    月望却不管大白天不大白天的，只是，刚刚才听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毕竟没有心情，只是闹了一会儿就收了手，说道华哥儿是下个月满十岁吧？无不少字”

    “下个月初十。”月旃氏说道，“老爷要给华哥儿大办一场吗？”无错不跳字。

    “这倒不必，去年倒是办过一场，偏偏在生日当天就又犯了病。”月望说着叹息了一声，说，“只不过，我们月家的男丁都是十岁就要搬到外院去，如今华哥儿也十岁了，我就给他单独设个院子。”

    月旃氏立即坐了真情为，说道可是他现在还病着呢，身体这么弱，好独自坐一个院子？”

    “就在府里面，又不是就照看不到了，多安排几个得力的下人就是了。”月望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昨天你说了汪妈**事，我也想了一下，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他身边那几个人都换了，汪妈妈就放回苡萱名下的庄子上养着，这样也不会伤苡萱的情面。你看，这样如何？”月望虽然是这样说着，却暗自决定在月华身边安排下的人，既隔开月旃氏，也隔开汪妈妈之类，也不失为一个两全的法子。

    “既然老爷已经决定了，妾身也没好说的了。”月旃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妾身就帮华哥儿安排。”

    月望便伸手去摸她的脸，说道生气了？”

    月旃氏被逗得“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打了月望一下，说道妾身是担心华哥儿呢！”

    正说着，窗外头传来绿蕊的声音，说道大太太，大少爷身边的春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跟大太太说。”

    月旃氏便看了月望一眼，月望便说道我去里面换身衣服。”然后避进了内室。

    月旃氏看着他走进去，玉珠子串成的门帘在他背后轻轻的晃动，一切温柔的、妩媚的光芒从她眼底褪去，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说道叫她进来吧！”却依旧斜倚在榻上，并不起身。

    不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行礼道奴婢参见大太太。”

    “起来吧。”月旃氏十分和蔼地说道，“你不是华哥儿身边的小丫鬟春霞么？可是大少爷有事？”

    春霞摇了摇头，说道平日里近身侍候的都是汪妈妈、碧枝、碧玉和碧桃四个人，奴婢进不得屋，所以也不大少爷空身体究竟如何，只是，奴婢最近碧云总把小厨房给大少爷喝的药悄悄倒进后院的芭蕉树下，后来就注意了一下，天天都是如此，奴婢怕有问题，所以特意来跟大太太说一声。”

    月旃氏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把药倒掉？你是说，大少爷最近都没有喝药吗？”无错不跳字。

    春霞吓得立即跪下了，说道奴婢也不敢这么说，只是也不敢有瞒大太太，所以才来向大太太禀报。”

    “你做得很好。”月旃氏看了她一眼，唤了绿蕊进来说道，“赏她二两银子。叫李大夫一趟，叫周妈妈也，跟我一起去看看大少爷。”

    “是。”绿蕊连忙应道。

    月旃氏便走进内室，匆匆地罩了一件牡丹穿花的褙子就往外走。已经换好常服的月望便拦了她，说道你这么着急做？”目光中却有些怀疑。

    “华哥儿现在就靠着那药续着命呢，我能不着急？”月旃氏却仿佛没注意到一般，一脸愁容地说道。

    月望疑虑不减，当下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这时，周妈妈却一头撞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道大老爷、大太太，你们快去看看吧，大少爷他、他……”

    月望神色一凛，当顾不上月旃氏，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跑着冲向了后院。

    第十九章 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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