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要过来！ - 21幸运节一日游with杰克

    在勺给少年两口粥后，真纪侧头想了想，从一旁的零食堆里挑出几颗糖果，碾碎了包装纸投进温度适宜的粥中。

    ……大概配上糖会更直接有效一点？

    不太确定地想着，真纪用帕子擦去少年脸上的冷汗，然后维持着机械的勺、递银质汤匙的动作，心思却早已神游天外。

    她虽然担心着惹上麻烦的樱小路樱，但依照前两次穿越的经验，无论她在异世界呆了多久，哪怕是十天半个月，回到现世的时候现世的时间都只过了十分钟左右，所以樱的事她现在还不是太急。

    目前最让她牵挂忧虑的，是蕾西不经意透露间出的信息。

    她虽然不知道阿比斯是什么东西，可她知道，蕾西会因为这个阿比斯而死，并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消亡”。

    眉头紧紧皱起，真纪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狂乱躁动。

    她没有扭转局势的力量，但既然事关蕾西，不管怎样她都要尽力一试。

    而最首要的，便是要弄清阿比斯是个什么东西，蕾西又与它有着怎样的关联。

    大隐隐于市，在这个繁华缭乱的城市中，总能打探到她想要的消息。

    抓紧见底的空碗，真纪扫了名为杰克的少年一眼，确定对方已缓过脸色，浓密卷长的睫毛微颤，似有睁眼的趋势，她才收回目光，将碗还给巷口的老奶奶，扯了扯略紧的蝴蝶领就要离开。

    “莱希——”

    身后传来略带紧张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通透。

    真纪又向前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顿住，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个lacie（蕾西/莱希）乃是她现在的名字。

    回头，圆睁的黑眸略带不解地看着从巷子里追出的杰克。

    “何…………事？”吃力地挤出两字，这难堪的蹦字说话方式让她稍稍有些恼怒。

    似是察觉到真纪糟糕的心情，杰克扼住即将出口的话语，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直到少女脸上渐渐溢出不耐的脸色，他才犹疑地斟酌着：“你……要走了吗？”

    当然。

    真纪点点头，却见少年眉头微锁，一副想说什么却又难以说出口的模样，她忽然感到无端的烦躁，竟鬼使神差地转身迈步，走到杰克身前恶狠狠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等真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郁卒地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鬼使神差……当真是鬼使神差，如果说之前她冲动出手解除少年的窘境还可以用同病相怜这种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理由来解释，那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她想融入城市打听阿比斯的消息，为什么要扯上这个和她没啥关系的少年？

    无法想通。

    真纪木然地拽着杰克的袖子走在前头，眉头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远远望去，两人就像极度不和谐的兄妹——“哥哥”一身狼狈，身上又是绷带又是污渍，被前方只到他胸口的“妹妹”扯着袖子走，有些僵硬，有些无措；“妹妹”衣着鲜亮，圆鼓鼓的像白面包子一样讨喜的脸此时皱成一团，脸上的表情与年龄完全不符，带着一些木然，甚至藏着一丝阴沉。

    两人的模样，实在与周围喜庆轻松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直闷闷径走的真纪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她抬起眼，望着彩旗飘扬，彩带彩纸铺了漫天满地的景象，与街道两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繁闹情景，慢慢地停下脚步。

    一张张面带笑容的脸，一声声带着喜悦的嘈杂，街上的人流有贵族也有平民，虽然两种群体一看就泾渭分明，但无一例外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这一刻，沙布里耶城中向来畏惧贵族的平民不再胁肩谄笑，素来视平民为草泥的贵族也放下他们高高在上的姿态，一齐构建这宛若大同世界的气息。

    真是奇怪。

    真纪虚抓着刚才被几个年轻妇女硬塞入手中的气球，脑中回放着蕾西出门前叮嘱她的话，一个猜测渐渐清晰。

    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似是注意到她的疑问，一直默不作声的杰克开了口，在她身侧解释道：“这个月是沙布里耶四年一度的‘萨比斯节’，长达28天，是全国普庆的幸运节。一般这个时候平民与贵族都会放下各自的成见，隐姓埋名掩藏身份，一齐聚集街道庆祝……而这也是唯一一个平民与贵族能够平等共享同等阳光和空气的日子。”顿了顿，杰克突然勾起唇角，带着一点嘲弄的弧度，“的确是非常奇妙的一个节日呢，许多贵族家的子弟就利用这一天与平民家的女子‘幸运邂逅’，新鲜地尝试名为平民式浪漫恋情的游戏。而等幸运节一过，他们仍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对那些曾被他们甜言蜜语追求过的‘村妇’根本不会再多看一眼……恐怕连她们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吧？”

    真纪一愣，不由抓紧杰克的手。

    想到之前那几个少年的话与杰克此时讽刺嘲弄的表情，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那些人说杰克的母亲是个大做凤凰梦的女疯子，不但未婚先孕生下其父不明的孩子，还异想天开不知廉耻地自称是贵族贝萨流士家的夫人……

    难道说，是贝萨流士家的贵族在十二年前的“萨比斯节”隐藏了身份与杰克的母亲……最后始乱终弃了？

    果然无论哪个时空渣男都是堪比小强、让人厌弃却又无处不在的存在。

    被真纪完全与小身板不符的手劲抓回现实，杰克怔了一怔，随即轻声道歉，神色不明地垂下碧眸：“抱歉……不该和你说这些……”

    真纪掏出笔纸，果断地转移话题：

    「幸运节吗？今天总是收到气球与糖果……我还以为是儿童节呐。」

    杰克有些疑惑地看了真纪一眼，但明智地什么都没问：“幸运节四年一次，定在3月份（萨比斯节），但每年的3月11日都是‘半成年节’，是为12岁男孩庆祝的节日，同时，妇人们也会在街上给她们喜欢的小女孩送糖果饼干或是气球，以向阿比斯神祈祷自己未来的孩子也向那个孩子一样讨喜……今天正是3月11，儿童节是在10月……”

    后面的话真纪都没有听清，她的脑中只回旋着一个词——阿比斯。

    她撕下笔记纸，近乎慌乱地在上面写下：

    「阿比斯神？杰克你知道阿比斯的事吗，请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拜托了！」

    将纸递给杰克，真纪满眼期待急切地望着他。

    然而，对方略带抱歉的眼神像是一桶冷水，浇灭了她心中的火苗。

    “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阿比斯好像是关押十恶不赦罪人的牢笼，而阿比斯神是惩恶扬善被所有人推崇的神……”

    真纪有些泄气的抚额。

    她今天问过很多人关于阿比斯的事，但得到的几乎就只有这一个答案。

    开什么玩笑，惩罚十恶不赦的罪人？蕾西她到底有什么错，“罪恶之子”？就因为这可笑而又莫名其妙的说法？

    “莱希……？”

    杰克反扣住她的手，目光闪烁却又固执地盯着她。略微发白的薄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十分犹豫，“你……还好吧？”

    真纪摇了摇头，把多余的心思甩到脑后。她顿了半秒，忽然想到什么，再次提笔。

    半成年节……

    「呐，杰克你今年是十二岁吗？」

    刚刚落笔，真纪还没有抬头，就感到身旁的杰克浑身一僵。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本该庆祝的半成年礼上……被同龄人那样对待么？

    再问不出其他的话，真纪拽紧少年的袖子，转了个方向行走，脚下的步子比起之前快了不少。

    “莱希……？”被扯着东转西转了半个小时，杰克终于摁捺不住，小心迟疑地出声询问，“莱希……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应他的只有龙飞凤舞的几字。

    「萨布大广场。」

    萨布大广场，这是她听街旁一些阿姨闲聊时提起的，举行半成年礼的场合。

    后方，被拽得有些狼狈的杰克收紧手中的纸条，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眸中的翡翠色泽渐渐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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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个真正的妹妹一样拉着“兄长”参加完热闹的半成年礼，又尽职地扯着“兄长”去参加各式各样或有趣或凑趣的近似于游园活动的游戏，最后甚至在公园广场学那些在音乐中拥舞的青年男女，拽着不知所措的少年跳华尔兹，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八岁小女孩，因为成功地戏弄了兄长而自得地粲笑。

    时间从指缝间划过，很快便夜幕降临。

    正在教杰克华尔兹步的真纪忽然心中一动，脸上的笑慢慢地沉寂下来。

    就好像心电感应一般，她无比清晰地感应到——蕾西就要来了。

    “怎么了？”

    真纪烦躁地抓了抓柔顺及腰的头发，她挽着膝盖后方的长裙，走到沙地旁，蹲□，用树枝在沙地上比划：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答她的是亘久的沉默。

    许久，少年独特的声音才语带复杂地从她身侧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忐忑：“呐……你……以后还会来吗？”

    真纪一愣，侧过头，入目的是杰克神色如常，眼中平静似水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可有可无的随口一提——如果不是那隐隐奇怪的语气，她还真以为刚才那句只是公式化的问话。

    「我不知道……」蕾西警告她不能一个人回去，而那个宅子竟然藏着类似于c国机关奥秘又融合了魔法力量的暗道，可见蕾西住着的那个“家”并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她以后能不能出来，还真的很难说。

    感受到蕾西的气息渐渐靠近，大约距她只剩一千米不到的距离，真纪站起身，拍落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她偏着头想了想，还是把挂在腰上的白兔子玩偶塞给杰克——白兔玩偶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血迹，还是不要让蕾西看到比较好。

    直觉感到蕾西如果看到她身上沾了血迹一定会暴走，真纪立刻毫不犹豫地压下对蕾西所赠之物的不舍心情，毫无压力地把玩偶丢给杰克。

    「这个你帮我保管一下。如果明天我能出来到时再还我吧……啊，对了，明天你会去今天的那个地方吗？——我是说那个巷子？」

    见杰克点头，她弯起眼，团子一样的小手握着树枝继续在沙坑里扒拉。

    「就这么说定了哟，明天下午两点钟，在那个巷子……如果我不被允许出门，过了两点还没到的话就不必等了……」

    察觉到蕾西的气息在五百米外的地方停顿下来，真纪手中划写沙地的树枝蓦地从中间折断。

    怎么回事，蕾西为什么停在那里，还……突然涌出戾气？

    心脏不安地鼓动，她慌乱地站起身，简短地吐了个“bye”（再见），再无暇注意杰克的反应，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广场，留下道道让人咋舌并望尘莫及的虚影。

    “lacie！”

    作者有话要说：先道个歉。前几天因为忙着其他事，加上手指被菜刀刮伤外加心情极度烦躁等种种原因，扇娘任性地断更了几天，i’m sorry。

    （摇尾巴可怜巴巴地望and拽裤脚）扇娘坑品还算可以，她会努力更新尽量二日一更以上卯足劲地完结这文的，请不要抛弃她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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