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袭兰 - 第四十三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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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是土匪流氓还是地痞恶霸?那是你的战友,是可以为你挡子弹的战友?你犯得着为一个水壶就上纲上线吗?覃袭兰,你他妈给老子挺好了,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兵,还真他妈见过你这样的兵。这要碰上老子在老部队时候的性子,老子······老子能让你立刻滚犊子,你还别他妈的不信?”一进办公室,卢沣单手叉腰,一手将大盖帽狠狠的扔在办公桌上,一脚踹开了凳子。这些日子,卢沣一直都克制自己,不在这群学生兵尤其是覃袭兰面前爆粗口,只是他今天实在是气急了。作为曾在一线主力作战部队服役过的职业军人,战友这个字在他心里的份量并不亚于亲人。可是,今天,覃袭兰的所作所为破坏了他心中神圣的殿堂,在人前他还有所顾忌,可是人后他丝毫不介意覃袭兰知道他已经气坏了,“别说你是老子的兵,你自己个不觉得丢人,老子都替你臊得慌!你以为你他妈是谁,是不是天王老子都的按照你的意志来?你现在是军人,是有组织讲纪律的军人,不是街头的混混无赖。如果你继续这么目中无人,劝你最好趁早滚蛋,部队不是垃圾收容所,老子更不会容忍你败坏军人的荣誉。因为一个水壶和战友打架,能耐了啊,长本事了啊!老子告诉你,以后出去别说你是老子的兵,老子丢不起这人!你以为你还是随心所欲的小女孩,不高兴了就可以揍人,打不赢别人还可以回家告诉家长?放屁!从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你就是共和国的军人,一个不能有个人意志,只能有国家、人民和战友的军人!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也不管你多少分考进来更不管又有谁看上了你,在这儿,你就得听老子的。你要是还敢给老子抹黑,给我们军人、军队抹黑,老子绝对让你成为第一个被开除军籍的状元,你信不信!老子就还不信,治不了你这坏毛病······”

    卢沣的怒骂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安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面红脖子粗的卢沣和虽然低头不语但是一脸桀骜不驯的覃袭兰,“小卢,我找覃袭兰说点事儿,不耽误你吧!”

    安老的面子当然要给,卢沣给了覃袭兰一个一会儿再找你算账的眼神,也就放人了。其实除了臭骂覃袭兰一顿,卢沣也想不到别的解决的办法。覃袭兰一头雾水的跟在安老的后面,她想不明白这和自己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面试官为什么会特意来跟自己解围。百思不得其解的覃袭兰,温顺的按照安老的指示,和他并排坐在了一处绿化带的椅子上。

    “为什么要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处理问题,这看起来不像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事情的经过安老听说,还特意问了覃袭兰的舍友,他是真的好奇覃袭兰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她欠揍!”覃袭兰倒也坦白,谁让高明娥撞到了自己的枪杆上,活该她倒霉。

    “还真是个孩子!”安老笑着摇摇头,和自己年轻那会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私生活严谨,安老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覃袭兰是亲爷孙,“不过,这我明白,天之骄子怎么会没点脾气没点傲气。只是这样一来,你是铁定会被战友孤立,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除了留下一个逞强斗勇的名声,你是半点好处也没落着。聪明人是不会做得不偿失的赔本生意,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这是在不屑你的战友还是不屑共和国的军人?”

    “我没有做错,我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覃袭兰这喜欢认死理的性子有时候还真的很讨厌,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却是撞了南墙也不见得会回头的主。

    “哈哈哈!”安老被覃袭兰一本正经的倔强给逗乐,真不知道这么个小女孩是怎么养成这样一个偏执的个性,“丫头啊,你可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吗?比你更不可一世,目下无尘,傲世轻物,对一切都不屑一顾,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我就是老三。后来,我走了不少歪路,几乎得罪了身边所有的人,几近众叛亲离才明白,人始终都是群居动物,你一个不能改变世界更不能拯救世界。你可以自傲却不能孤傲,你需要自满但是不能自负,容许清高却不能孤芳自赏,一旦过了界,就只会成为傲慢不逊的轻狂之徒,大家都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你又凭什么高人一等?你今天之所以会动手,是不是在你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比所有人都优秀,所以理所应当大家都应该护着你、哄着你、宠着你,你是不是觉得你不会错,错的只会是别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不是坏毛病甚至想成就大事必须有这份霸气,可是现在的你有与之相匹配的资本和能力吗?就今天这事,据我了解,对方至多三分错,而你至少有七分错。今天,你班长出言维护你,绝对不是因为她认为你是正确的,相反她并不赞同你。只是,她觉得对方德行有亏。而且她们以后都会远着你们俩,因为她们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被那个女兵暗中捅刀子,更不清楚自己哪一天会因为哪里不如你的意而被你喊打喊杀。现在,你还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吗?”

    安老是真心喜欢覃袭兰,或者说覃袭兰就是有那么的和他的眼缘,所以他才会特意前来教导覃袭兰,自古有多少天才就是因为恃才傲物而夭折,他当然不愿意覃袭兰也如此。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原因,反而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理智,他总觉得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会因为覃袭兰而得到解决,所以他也愿意尽可能的引导、乃至培养覃袭兰。在在安老过去的人生中,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比覃袭兰更优秀更适合的人,只是那时候他还年轻总认为自己还会遇上更出色的弟子。而现在,他已经垂垂老矣,思想也不可避免的老化,以往的弟子也已经定型,而他需要的是改变和创新。只能说覃袭兰是幸运的,她在最恰当的时机遇上了安老,并且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震撼了安老。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的巧妙,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行。

    见覃袭兰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浑身的刺都已经被收了起来,安老就知道覃袭兰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满意的点点头,“你想想人的五官为什么只有鼻子和嘴巴长在最中间,鼻子长在最中间是因为它的呼吸功能主管人的生死,这还能说得过去,那么嘴呢?”

    覃袭兰陷入了沉思,连安老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忘却了当初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时候的圆滑,更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目空一切,她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一切的事情。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舍友的不满,可是自己并没有化解反而任其发展最后闹得这么不愉快。平心而论,自己是不是潜意识当中就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带着这样一种不屑一顾的心态,所以自己才会不顾一切的动手,想威慑她们,因为自己根本就看不起她们,打心眼里不认同她们就是自己的战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面目全非了,覃袭兰觉得她已经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有了这样的优越感,覃袭兰不清楚,是从周围人的掌声开始的,还是从周围人的羡慕声开始的?如果今天不是安老点醒了她,她都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迷失了自己,她逐渐失去本心,存在在一个人的世界。她甚至抱怨周围人不懂她的世界,只是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可曾给别人了解自己的机会。

    当罗一舟向她表达爱恋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那种纯真,却不曾想过那种简单并不是因为年龄而是源于本心的单纯。那些曾经伴随着自己一起成长的同学,她也就那么任由着成为自己生命的过客,而自己何曾也不是别人生命中路人。她一直龟缩在自己的乌龟壳中,却故作聪明的自认为高人一等。她想起被自己嘲笑过的的主角,其实和人家的勇于改变和面对相比,她除了故作清高就只剩下顾影自怜。人家哪怕智商几十年如一日没有增长,可总好过她越活越回去。她一直为自己的所谓自知之明沾沾自喜,可这又何曾不是可怜的自以为是,又何曾不是她逃避一切的借口?

    年幼的时候,她总是抱怨父母的偏心,甚至故意针对还没有伤害过她的覃若梅,现在看来,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如养只猫养条狗,至少猫狗还会撒娇会摇尾巴会陪在他们身边。反观她自己,除了抱怨之外还是抱怨,她永远都站在世界之外抱怨父母偏心,渴望亲情却吝啬付出甚至害怕尝试。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比不过覃若梅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她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任谁都要按照她的意志生活。枉费她活了两辈子还比不上自己眼中一无是处覃若梅,至少覃若梅对父母是真心孝顺可谓是百依百顺。

    她除了进了上辈子错过的国防科大,但是得到远去失去的要多。至少上辈子这个时候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多融洽,但是至少认同她是家里的一员而且对她略有亏欠,不想现在自己完全成为透明人。如果是以前的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是和丁康他们肆意的挥霍青春,然后幻想着一夜长大,兴致勃勃的规划长大之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而不是像现在这么茫然,逃避,甚至还不自知。她错过的,绝对不止是简单的重温儿时的美好,而是在盲目自大中渐渐走向不归路。覃袭兰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还能醒悟,幸好自己还能再出发,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覃袭兰苦笑一声,原来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久,不过是那位面试官,她不但不知道自己的短处反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她已经错过了不少的风景,是时候清醒过来整装再出发。想做就做的覃袭兰拔腿就往三号院跑去,这个点军训应该还没开始,宿舍里大家都在洗漱,也许是因为中午的闹剧,所以大家的神情都蔫蔫的。

    “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乱撒火,更不该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动手,是我不好,请大家原谅我吧!”包括高明娥在内所以人都懵了,这货是覃袭兰吗?依照覃袭兰那高傲的性子,她怎么可能认为自己做错了事,而且还道歉了,这是天要下红雨还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别这样,你也还小,会犯错也是正常,以后改了就成了!”沈莉莉最先反应过来,她本来还担心以后宿舍有打不完的仗,可现在覃袭兰先低头那就行了。沈莉莉暗自点头,这覃袭兰还是不错的,至少敢作敢当,这点比高明娥强,也不枉自己先前的袒护,“大家都是战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高明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高明娥看了看覃袭兰,别说之前覃袭兰的凶狠样还真是吓着了她,后来大队长还说了她一顿,还隐晦提了提覃袭兰家在楚湘省的地位。她只是普通农民家的孩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惹不起覃袭兰,所以覃袭兰给了她台阶下,虽然神情有些尴尬,心里也不痛快,可还是点点头。

    见高明娥也松了口,沈莉莉才不管她们是不是真的连心结都解了,不过明面上她还是要罚罚覃袭兰,“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覃袭兰今天你太冲动了,就罚你晚上帮我们所有人洗衣服,包括袜子!”

    汗克孜乐了,连连点头,“班长英明,早知道我就应该攒几天袜子!”这覃袭兰当初袜子穿一次扔一次她可是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卢沣把她扔的所有袜子捡了起来并且盯着她洗了,估计到现在为止覃袭兰还是不会洗袜子。

    高明娥神情暗了暗,这覃袭兰有什么好的,打了自己,不轻不重的道了歉,大家又都站在她这边。这下好了,自己连明面上针对覃袭兰都不行。之前林萧儿可是告诉了她,覃袭兰拿个水壶可不便宜,估计得要她大半年的生活费,现在覃袭兰不提自己就乐的不记得这回事。只是,她动手打自己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卢沣也听说覃袭兰道歉的事情,至少是挽回了不少名声,不过他还是觉得罚覃袭兰站哨位,而且是晚班。不过,这样一来,对于覃袭兰的不满也消失了,大晚上不能睡觉还得站哨,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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