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袭兰 - áY?!)章第九十四章 除夕(18:38)
“郑颢,咱们真的不去见见你的妈妈?”覃若梅腻在元郑颢的怀里,元郑颢很瘦,几乎可以和纸片人媲美,但是这个并不伟岸也不宽广的怀抱却能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她不但能够重新开始,还能和他再续前缘,这已经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大的恩赐。就看在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面子上,她决定忍下了覃袭兰。
“相信我,不去才是正确的选择。况且,她有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孩子,我们去了,反而会让她为难。而且,我和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联系了,就这样也挺不错的!”元郑颢搂紧了覃若梅,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获得力量。那样的母亲不提也罢,反正他已经有了覃若梅,元郑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没有看见覃若梅的嘴角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上扬的弧度。
覃若梅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元郑颢却见他的母亲,上辈子元郑颢所有的悲剧都源于他那改嫁的母亲。元郑颢父亲在元郑颢刚上大学那会就去世了,后来也不知道元郑颢的母亲是从哪里知道了元郑颢留学归来并且诸事不顺的状况,最后做主让元郑颢娶了她的继女,而且是买一送一,友情赠送父不详的儿子一枚。覃若梅听元郑颢提过很多次,那时候他刚留学回国,工作也不怎么顺利,而且还刚刚失恋了,原本对母亲尚有偏见的他在他母亲无数次的痛哭流涕和捶胸顿足中渐渐原谅了母亲,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他那位原本以为的温柔大方,贤惠善良的未来妻子的推波助澜。正处在创业艰难时期,收获了爱情和拾回了母爱,原本以为将迎来自己的幸福时刻,可是谁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两朵食人花。一个是因为一夜风流肚子里多了一坨肉为了遮羞,一个是想帮自己的儿子在家族里站稳脚获得权势,二人是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元郑颢成了两人博弈的棋子和牺牲品。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元郑颢才得知事情的真相,他开始了长达十年的离婚拉锯战,最终他终于离了婚,却一无所有,净身出户,往日的一切都化作了云烟。二十五岁结婚,三十岁开始离婚,过了而立之年他的人生却才真正开始。可以说,他的母亲绝对是他的噩梦,是他所有不幸的来源。而现在,事业失意,情场失意,这些统统都还不存在元郑颢的生命当中,覃若梅当然也不会愿意让元郑颢的母亲出现,并且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在他们的生活中使劲的蹦跶。这些日子,覃若梅总是提醒着要去见元郑颢的母亲,而这个时候正是元郑颢对母亲怨念最深的时候,他只记得母亲撕心揭底的样子,所以怎么也不会让覃若梅去见她,万一她伤害了覃若梅怎么办,万一覃若梅的家人看不上他母亲怎么办。不是因为他自私,只是他被母亲抛弃了近二十年,他早就没有了母亲。那个女人,不配做他的妈妈,只不过是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没事的,很快我们就会有属于我们的家,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覃若梅偎依在元郑颢的怀里,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只要元郑颢不主动去见那个女人,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如果那个女人现在还不知死活来招惹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她反正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辈子要是谁胆敢再来破坏她的幸福,那就要做好过清明节的觉悟,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覃若梅了!
覃家的餐桌上永远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尤其是在年夜饭的时候,那更加是热闹非凡,覃楚雄和王群英分别坐在餐桌的一头一尾,覃楚雄的左边第一位是覃若梅,然后是元郑颢,而他的右手边依次是覃峥峰和覃袭兰。
“今天过年了,都喝点酒!”如果覃楚雄非要说还有点什么爱好的话,那就非杯中之物莫属了,除了覃峥峰还有不喝酒的王群英,其他人的面前都玻璃杯都满上了。
“姐,给我喝点!”覃峥峰端起覃袭兰的酒杯,咕噜就是一大口,然后立马见效满脸通红,这也是覃峥峰喝酒以后的一大特性,沾酒就上脸。
“你慢点不行吗?吃点菜,来给!”覃袭兰夹起了一块黑胡椒牛肉,塞到了覃峥峰的嘴里。
覃袭兰和覃峥峰姐弟在友情互动的时候,元郑颢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覃若梅,他不否认覃楚雄和王群英夫妻真的很宠爱覃若梅,可事实上覃若梅和她的弟弟妹妹关系相当一般。他在七零三已经有些日子了,见过懂事的、成熟的、机警的甚至乖张、叛逆的覃峥峰,他很肯定乖巧和孩子气这样的词语,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覃峥峰的身上,可是自从覃袭兰回来之后,覃峥峰就变了,他不再是人前那个高傲有点不可一世的七零三第一公子,而是乖巧的邻家小孩。他突然有点好奇,让覃峥峰这么乖巧,覃袭兰是如何做到的。也许,这个准小姨子并不像女友说的那样毫无可取之处。
“老三,要不我给你倒一点?”见覃峥峰这么捧场,覃楚雄很民主的征询覃峥峰的意见,覃峥峰忙不迭的点头。
就在覃楚雄准备给覃峥峰倒酒的时候,王群英突然拉下了脸,把筷子一摔,大声的怒斥:“覃袭兰,你想变成什么鬼样子我懒得管,但是你要是敢带坏老三,你立马就给我滚出去!”
覃楚雄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覃袭兰抢先一步冷笑道:“我这鬼样子怎么了,我倒是奇了怪了,我怎么就带坏了老三,我这是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她冷静的看了一眼王群英,这样的训斥只要在王群英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不断的上演,从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伤心,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覃袭兰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了。
“啪!”的一声,覃楚雄拍了一下桌子,王群英因为覃袭兰之前的举动,已经抱怨了一下午了,他好不容易才让王群英稍微平静了一点。事实上他不觉得覃袭兰哪里说得不对,一句他觉得就让一家人不痛快,一点都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原本以为已经安抚好了王群英,可谁知道她却还是在这个当口给发怒了。覃楚雄斜着眼睛望了一下覃若梅,不出意外他看见了覃若梅眼里的幸灾乐祸,他真是有些后悔一直放任覃若梅和覃袭兰姐俩不和的事情了,“不想过年了是不是?”
覃楚雄生气,王群英更加生气,她的手指覃袭兰,只要再靠近两三公分就完全可以戳瞎覃袭兰的眼睛,“你顶什么嘴,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能耐了?你就是来讨债的,真后悔刚生下你那会,没亲手掐死你,省的你现在来忤逆我!你为什么不去死,河里又没有加盖子,马路上车多的是,到处都是高楼,你怎么就不去死!”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王群英对元郑颢的印象非常之好,而原本家里是一片欢乐祥和,可是覃袭兰一回家就让全家不痛快,这让王群英十分不喜,在不讨喜的小女儿和讨喜的准大女婿之间,她心里的天平当然偏向元郑颢。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覃袭兰冷冷的回答到,然后咔嚓一声,她折断了手里的筷子。她冷漠的看了一眼王群英,她想象不出是因为什么,一个母亲会这么轻松的就说出后悔没有亲手掐死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除了冷笑,覃袭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上辈子她和王群英的母女关系是有修复,但是前提是覃若梅让她完全绝望了,而且自己因缘不顺最后还英年早逝,她跟着自己过活,更多的是想照顾覃雯珺,因为有了覃雯珺的从中调剂,她们母亲之间才会和平相处。尽管如此,被她放在心上的女儿仍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覃若梅,对覃袭兰,不过是内疚和补偿心理而已。
“啪!”覃袭兰的嗤笑激怒了王群英,王群英顺手就给了覃袭兰一巴掌,覃袭兰别过了头,双手撑住桌面站了起来。覃峥峰恨恨的看了一眼一脸笑意还丝毫不隐藏的覃若梅,端起自己面前的饮料泼了过去,“都是你,还好意思笑,煽风点火,除了欺负我姐,你就不能干点别的!”
覃楚雄是真生气了,他把碗一摔,“你们当我是死的还是怎么的?这年还过不过了,不过就别过了,都给我滚,省的我看了就烦!”
“要滚也是这个祸害滚!”王群英指着覃袭兰,她真后悔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不管别人是如何说覃袭兰是怎么好的,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儿,没有任何理由的不喜欢。
“学校有事,我先回学校了!”覃袭兰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换上军装就出了门,临走时她望了一眼家门,只有覃峥峰泪眼巴巴的看着她,“回去吧,有时间来学校看我!”
覃峥峰别扭的扭过头,往客厅里跑,屋里覃若梅一边擦着脸上的饮料,嘴里还不忘抱怨覃袭兰,他失控的大喊,“她都被你逼了出去,你还想怎样,你们还想怎么样?想她去死吗?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生下她,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她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有你们这样的家人!你们从来都这样,谁不高兴了,都可以冲我姐撒气。你们甚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大过年的把我姐赶出去。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覃峥峰说完就往楼上跑去,不管也不顾外面如雷的敲门声。他恨自己,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姐总是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家,因为只要有二姐在的地方,他那位端庄大方的母亲总能上演一秒钟变泼妇的闹剧,没错就是泼妇。覃峥峰扑倒床上,发出失孤野兽一般的哀嚎,不再去管门外的滔天洪水。
覃袭兰从覃家出来后,她最先能想到的,也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去处只有外公那里,可偏偏那里也是她最不能去的。因为舅舅一家肯定在,舅妈因为外公和婆婆对她的偏爱已经不止一次和二老吵闹了,自己若是今天还去,相信又能在外公家掀起另一场闹剧吧。而且,如果外公和婆婆知道自己大过年的被赶了出来,二老万一一生气,血压上来了怎么办,如果真把二老气出个好歹来,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了。覃袭兰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断的划过手机上的通讯录,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好像还真的无处可去。现在正是万家灯火的团圆时刻,不时有鞭炮声,可是街道上还是冷冷清清的,别说是人,就是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没有出租车,覃袭兰必须走上一大段路才能搭上公交车,盯着公交车司机诧异的眼神,她在市里的一家酒店下了车,然后走了进去。
随便泡了一碗方便面,囫囵对付了一餐,也不至于在大年夜的时候饿肚子。覃袭兰躺在床上,手枕着后脑残,双腿交叉伸直,电视机虽然开着,但是放的是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注意,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王群英不喜欢她,这不是个秘密,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王群英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找了如此可笑的一个理由,在除夕夜把自己赶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覃袭兰的脑子里总是出现在闻晓华家时候的情形,暗黄的灯光,低矮的房子,不甚干净的桌面······却能带给人无限温暖和温馨。同样是家,同样是亲人,可是区别却是这么的大。如果,她现在真的只有十五岁,在听了自己母亲那样恶毒的话之后,她是不是真的会去寻死,跳河、撞车或者跳楼?
手机铃声响起了,覃袭兰才发觉她的眼角已经全是泪水,“喂,新年好!”覃袭兰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新年好,我是沐昂,袭兰,你怎么了!”沐昂给覃袭兰发了不少的短信都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所以他才决定打这个电话。
“没事,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覃袭兰抽了抽鼻子,飞快的转移话题。
“哦,就是给你发短信你都没有回,所以才打电话给你。”虽然知道覃袭兰是在转移话题,可是他还是知趣的顺着覃袭兰的话说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看电视太入神了,都没有注意都短讯。还有,上次你走的时候,本来还想去机场送你的,不过我和战友临时有事,就没有去了!”覃袭兰又开始编借口了,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总不能说我被家人赶了出来,现在正在伤心流泪了。
“没事儿,你有事情要忙,我知道的!我听表······不,我是说我听陆二说你立了一个个人二等功,我都还没恭喜你了,真厉害啊,要不是我身体不好,我都想像你一样也上军校了!”沐昂差点就要暴露了他和陆仲亨是表兄弟的事情,不过很快就改口了,这个小插曲满腹心事的覃袭兰当然没有听出来,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最后还是因为沐昂的手机没电了,才意犹未尽的挂上了电话。
挂了沐昂的电话之后,覃袭兰才想起自己应该给王国尧打个电话,不然,到了初二回娘家的时候,又要发生一些不得不说的事情了。
“喂,找谁?”不用想,会这么接电话的除了陈琼不会有第二人。
“舅妈新年好,给您拜年了,我是兰兰,外公和婆婆在吗?”覃袭兰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被陈琼抓住了什么自己失礼的地方,她又得在家里闹腾了。
“是兰兰啊,新年好新年好!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你婆婆啊!”陈琼假笑连连,这个时候覃袭兰不呆在家好好看电视,打什么电话,真是太不知趣了。
“兰兰啊,回家了没?今天你爸有没有给你做好吃的,还有,身体还好不好?”何素华关心的永远都是这三样。
“我挺好的!”一听何素华的话,覃袭兰眼眶都红了,可是她还是必须继续编瞎话,虽然自己是善意的,可是她仍然还是觉得对不起二老,“就是今天蓉城的天气不好,所以航班暂停了,今年没有办法回家了。”
“没回来啊!”何素华失望的说道,“那你一个人怎么过年?要不坐火车回来吧,就是慢了一点。”
“没事的,我和战友们都在一起过年,大家还一起包饺子了。再说,坐火车时间太长了,所有的时间都折腾到路上了。不说这个了,婆婆,我立功了,还是个二等功。不是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还有您和外公的一半,等我回学校了,我就邮寄给您,行不行?”覃袭兰的瞎话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她连忙转移了话题。
“哎,你姐带男朋友回来了,你又不回来了,这事······算了,反正学校就在星城,等你开学了,我和你外公再去看你去!”何素华不厌其烦的和覃袭兰说了很多,不外乎是要覃袭兰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最好是常回家看看。覃袭兰说没有回来,老人倒是没有多想,最近天气是不怎么好,航班取消也是常有情况的。等到了初二,覃楚雄一家来拜年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覃袭兰,所以二老都被瞒的死死的。
而覃袭兰一个人在酒店里吃了一个星期的方便面,终于等到开学的日子才前往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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