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景：逍遥小农女 - 第75章 胭脂

    曹献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为人老成，竟然发现这个一个，额，可以称为神童了，心情亦是激动不已，“诶，周小兄弟在诗作上的造诣想必昌吉县中也是佼佼者了，何况周小兄弟年纪尚幼，便有这般见解也是颇为难得，真是令在下惭愧啊！”

    “弟弟！”大郎也是让这一首诗给惊呆了，他家的二妮是给了他很多惊喜，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二妮竟然还深藏不露，怪不得爹爹不要求她上课，原来她都会了，还能自己自己作诗，这完全是信手拈来。曹植作诗尚且要七步，他家二妮竟是出口成章，这让他这做哥哥的感到压力好大啊！

    不过这陌生人像是狼一样地盯着二妮是怎么个情况，他要化身老虎，保护好他妹妹的，大郎喊出声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二妮边上，刻意地把半个身子挡在二妮前面。

    曹献微微拱手，“额，这位小兄弟是？”

    大郎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把二妮牢牢地护在身后，“我叫周明安，这是我的弟弟！”

    曹献说道，“幸会幸会！”

    “客气！”大郎骄傲地一甩头，然后牵住二妮的手，“买了颜料早些回去吧，不然两位大叔要担心了！”大郎其实是怕这曹献把二妮惊为天人的眼神，早点走出这里他才有安全感。

    “咦，你们是来买颜料的，也是要作画吗？”曹献觉得这哥哥似乎对他有些误会，见他们有买颜料的打算，便殷勤地开始介绍。

    二妮听得头都大了，她根本不需要分清的好么，她说学画画也就是学学黑白山水画嘛，那么贵重的颜料她得卖掉多少张食谱才能赚回来啊，“掌柜的，不用介绍那么多，我们只要最便宜的那种就好了，好的我们买不起！”

    “今日遇上便是缘分，好歹交个朋友，这一组颜料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曹献指了桌上中上层次的那一款石青和石绿，伙计立刻心领神会地找油纸包起来。

    大郎皱着眉头，“真的不必了，这陌生人的东西我们不会拿的，家父家母也早些告诫无功不受禄，掌柜的，就给我们来最便宜的那一套就好！”

    曹献再次拱手，指指墙上的画，“那可否请周小兄弟把刚刚那首诗写下来提在这幅画上，这画也算没白画，这朋友赠字可是推脱不得的！”

    二妮犹豫了一下，望望大郎，最终点了点头，这曹掌柜就是一个对诗书画入迷的人物，他看向二妮的眼睛里有惊艳有羡慕却全无其他的猥琐之意，这种对诗画的追求俨然已经成为一种目标。二妮也真是看上这批颜料了，想必森爹见到会更开心的。

    “哥哥，你的字好看，去题字吧！”这些日子大郎一直受到森爹严格要求，对瘦筋体的练习已经达到了一种小有成就的地步，二妮，哼，也就只会用麦秆子写字！

    大郎也知道女儿家的东西流落到外头对名声不好，尽管二妮打扮成一个小子的模样，他日也难免有什么影响，便直接帮你们瞒着了。

    最后一笔落笔，曹献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艳，“妙，这书法，甚妙哉！”

    大郎也没提自己的款号，就这么干放着了，若掌柜的是那趋名附利之辈，定会模仿大家的笔迹作为这诗书画大卖的保证，二妮很没责任感，等价交换过的货品在她眼里就是一普通的商品，已经很值得了。

    两人喜滋滋地抱着颜料走了。

    怎么能缺了重要的胭脂呢，那可是颜料中的王者。两人走在兴宁街的街道上，二妮立刻被摊头上的胭脂水粉给吸引了。

    二妮拉拉大郎的衣袖，“大哥大哥，我们买些这个上好的胭脂吧，要是能做颜料用就给爹爹，要是不行就送娘，行不？”

    大郎也是眼睛一亮，两人来时就打算好了难得出来买些便宜的小礼物回去给家里人和好朋友，这胭脂送给娘亲再合适不过了，“好啊，我们买贵点的，肯定好看些，娘肯定会很高兴的！”

    两个小少年在摊头上挑胭脂，可把经过的路人给逗乐了，一旁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大叔，笑着说，“俩娃娃也要涂胭脂了？”

    大郎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二妮却是反唇相讥，笑嘻嘻地说，“吼，那难道你的冰糖葫芦还分谁来买吗？”

    卖冰糖葫芦的大叔一噎，彻底不说话了。

    二妮拉着大郎的衣袖轻声说，“据说胭脂本是产自西北匈奴的焉支山，匈奴贵族妇女常以‘阏氏’(胭脂)妆饰脸面。汉代张骞出使西域才带回了胭脂呢，哥哥，我们给娘和大姐都买一盒吧，嗯，还有秋儿姐！”

    大郎眨眨眼，“二妮，你懂得真多！”

    “小公子真是博学啊！”小摊子的老板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娃竟然还知道胭脂的来源，看来真是不能小瞧了娃娃啊。

    小小的白盒子，一盒一盒的，盒子上面还印着不知名的花草，二妮第一次大砍价，两百文买了三盒，神气地要给自己点赞！

    日头已经大升，估计已是早上九十点的样子了，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泰兴楼。如今的泰兴楼生意兴隆，早已不是当初那简朴、凋敝的景象了。

    “客官，两位吗，里面请！”伙计娴熟地请他们入内，态度却不是很热情，二妮看看里面的位置几乎每个位子里都没有的。

    二妮很是惊讶，抬头望着每个吃饭的桌子上，不仅有“小哥，想不到这饭店没到用餐时间，来人真是恨不得要把门槛给打跑！”

    “那是！”伙计与有荣焉地点点头，“掌柜的变聪明了，研究出了好几道新菜，那时真是宾客云集啊，忙得有脚不离地了，这上个月刚好些呢！”

    二妮不经意地把被子倒满水，“这五香豆腐和油豆腐也不是特别好卖？”

    伙计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是，每天要煮上四锅才够呢，想不到两位客官也知道呢，来我们泰兴楼就知道来对了，这是要点我们的招牌菜？”

    大郎把背篓什么的都整理好也才坐下来，“不必了，我们坐坐就走，倒是王小木和杨宏文有些日子没见过，不知道怎么样了？”

    伙计有些诧异，这两人看穿衣打扮怎么也不像是大户人家，怎么净干这些这勾当了，哎，“你们认识我们掌柜和跑堂师傅的？”

    曹献：“是啊！”

    结果却是掌柜的太忙无法出来相见，连王小木也失踪了，二妮心头一黯，有些人终究只有小半段路的缘分呢，他们也许会怕周家见到酒楼大赚钱后对收入不满而造成麻烦。

    如果泰兴楼的掌柜的把这话说出来了，那岂不是可能一年的幸福生活都破灭了么！

    兄妹二人垂着脑袋走了出去，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去泰兴楼了，这么几张食谱就看到了商机，难道她以前真的做得太失败了么。

    大郎见她的心情不佳便拍拍她的肩膀，“二妮，不要灰心，镇上不是还有飘香楼么，我们不是还有股份嘛，放心吧，肯定能赚到钱的，这杨宏文对我们始乱终弃，以后就不会有人理他了呢。”

    二妮生气的是才这么两个食谱就与她划清界限嘛，哼，她空间那许许多多的食谱，看起来是泰兴楼的损失哦，想通了这一层，两人高高兴兴地去茶馆了。

    “大晖哥，大明哥！”大郎见到他们就在外头喊叫起来。

    两个少年一见到大郎就活了，争先恐后地赶过来问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大郎也是个说书能手，这从长水村到昌吉县，总共才屁大的地方硬是给描绘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似的。

    李婶给大明哥和大晖哥各做了一双鞋，还有自家腌的咸菜和咸鸭蛋，卤的猪肠和猪肚等，两个少年从大郎手里接过，眼圈都有些红了。

    在外面打工的孩子多么不容易啊，二妮其实更希望他们待在父母的身边，看大庆叔能打桌椅是木匠，看大顺叔是个有手艺的篾匠，这样的家庭，怎么样都他可以延续的饭碗了。

    给人当伙计，要奉献自己一切的时间，有些过分些的人家，甚至还有让学徒给东家洗衣服、倒马桶的，这样的少年太坚强，让她敬佩。

    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劝他们回家去，开创一份自己的事业，省得每天被这个看着被那个嫌弃，男人都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不是么！

    大庆叔和大顺叔今日的收获也不是很好，一直卖到了中午时分才有了一点的基础，篮子因为外面用红漆刷的喜字，显得喜庆便多卖出去几只。

    两对父子见面又是一阵热闹，见大郎和二妮买够了所需要的东西便提议回家去了，毕竟这路程不算远，二妮还是一个孩子，走路也得消下去。

    四个人又满怀希望地往回走。

    两位大叔看到了儿子，见儿子气色好他们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连带赶集守了大半天的郁闷也一空而散了。

    回到家后，二妮的三本书果然让森爹叹为观止，森爹也不由得想起了钱大夫的话，“二妮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出门就能淘到好书，这书一般人未必识货，没想到却让她捡了大便宜。”

    此时，二妮则在院子里给大家发礼物，她给大家伙都买了小礼物，虽然不多但是人人都有，连在周家院子里玩耍的孩子都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