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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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只是虚掩着。

    东庭狐疑对着门板看了半晌,上去叩门:“简卿你可醒了?”

    他叫得轻声,手上动作也不敢放大,如此两次之后没有人应,他便要推门进去;哪承想手上刚要使力门却迅速合上了。

    东庭吓了一跳,忙问:“你醒了?”

    却是久久无人应答。

    东庭心下越发奇怪的紧,又叩了几下门,叫道:“简卿你让我进去呀,我把阿福也带来了!”

    屋内无人出声,东庭觉得这情形很是古怪,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徐子昭是因他没能来立即找他而生气。想到这个不由心里生出些欢喜,放软了态势,贴在门边解释说:“简卿你可是生气了?我也本是打算战事一结束就来找你的,可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萧子弥又不在,大大小小一些事只好由我出面……你若是消气了些就让我见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一阵沉默之后,徐子昭终于开口,却不知为何口气很是生硬。

    他说:“你走吧。”

    东庭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并不想见你,”徐子昭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少司阴,你我之间缘分已尽,休得再作纠缠。”

    东庭懵了,接着他有些生气,隔着门板问徐子昭:“简卿你在瞎说些什么啊,只是我回来的晚了些,你也没必要这般戏弄我吧?”

    他说着伸手去推门,怎料手上一震却被弹了回来。

    这下他是真的火了。

    “你!”东庭被这没来由的冷落弄得很是心烦意乱,“徐子昭你到底搞什么鬼!”

    却是再也得不到回应。

    狠狠的将门拍了好几下,东庭索性赌气道:“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见你,我就在外头等到你开门!”

    他说完凝神仔细听屋内动静,果真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松了一口气,脸上仍装得颇为生气的样子,在门被打开之时极是不耐的抱怨:“简卿,这种玩笑话你怎么——”

    “少司阴可以走了?”徐子昭站在门后看他,脸上不见喜怒,淡金眸子冷得似极冰霜。

    东庭一下被他周身冷淡态度弄蒙,犹疑道:“简卿?”

    徐子昭却只是淡淡看他,不再多说一个字,伸手重新将门关上。

    门被合上的瞬间,东庭立时从茫然中回过神,心中满是惊慌:“简卿你开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然而,在那之后不论他叫的有多大声、用力拍了多少次门,徐子昭都再无任何反应。

    东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月老府。

    他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麻木了,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徐子昭打开门看他时的那个眼神。

    陌生无情。直看得人心生寒意。

    只是那么一眼,就足以让他明白徐子昭并非玩笑。

    可是为什么?

    东庭想不通徐子昭这么做的理由,他实在不懂,不过这么点时间而已,徐子昭怎么就一下子变了呢?若是有原因,那他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么做?

    浑浑噩噩回到西池院,常年不谢的海棠树下还残留着一盘未收拾完的棋局。东庭茫茫然走过去,在满盘的黑黑白白边上立了半晌之后,突然心如刀绞。

    第二天晨光初现,东庭便又去了月老府。

    他想,徐子昭定然不会总是不见自己的,不论如何他定要抓住他问个明白!

    可是出来的只有浮舟。

    东庭在那柳树下一坐一整天,眼睛死死盯着千缘殿后的小门不放。

    然而一整天,徐子昭都不曾出现。

    东庭并不气馁,直至又等了两天依旧不见徐子昭人影,干脆直接堵到卧房门口。

    浮舟看得直叹气,说:“司阴大人您这是何必?连我都会大半月不见师父,您在这儿等着又有什么用?”

    东庭怔怔问道:“那他平日都不连姻缘签了吗?”

    浮舟摇头:“师父大半年前就把鸳鸯谱上的名册抄好了与我,又教我连签咒文,如今做这事的几乎都是我了。”

    东庭越听心中越惊:“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大半年前吧,”浮舟小脸上现出担忧之色,犹豫道,“那天我从南海一回来就见师父倒在大殿,脸色白刷刷的,一连昏迷好几月才醒。醒的当天师父突然问我想不想学连签咒,我说学了也帮不上忙,师父就说他将鸳鸯谱抄下来就好,反正我以后也是要学的……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东庭再也忍不住,“豁”的从桌边站起,上前用力的踹门:“徐子昭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动作极大,震得连屋顶琉璃瓦都晃了一晃,却始终得不到回答。

    东庭气急败坏又是一脚,浮舟吓得赶紧拽住他:“司阴大人您别这样!”

    东庭收回脚,拢了拢衣襟,平复呼吸,指着门板往屋里喊:“行,徐子昭,你不见我是吧?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是吧?我还就不走了!爷还就跟你耗上了!”

    他说完又气呼呼坐回凳子上,任浮舟怎么劝也不听。

    之后十天,他就这么和徐子昭干耗着,西池院来人询问要怎么照料饿的上蹿下跳的阿福,他不耐烦说一句“给它喂辟谷丹”,就再也不管。

    浮舟每每打扫院子时看见东庭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恨不得上去将整间屋子都拆了的模样,就忍不住暗暗叹息摇头。

    第十四天,西池院又来了人。

    侍从才刚刚开口,东庭就口吻极是恶劣赶人:“那只猫你们好好照料就行,别再来找我了!”

    侍从面露难色,道:“并不是阿福。”

    说着凑到东庭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东庭听着,脸色不觉凝重,思量片刻起身要走,却又很是不甘心的对着屋内的徐子昭恨恨扬声道:“徐子昭,你且等着,我自会回来找你算账!”

    东庭走后,一直紧闭的房门悄悄开了指长。

    徐子昭立在门后,默不出声的凝视东庭远去的背影,淡漠的眼神中悄然而生一丝困惑。

    西池院的海棠树下,是萧子弥及掌管天条的楚善。

    “怎么了,这是?”东庭不知所以。

    那二人脸色俱不好看。萧子弥和楚善交换了个眼色,说:“镇南王疯了。”

    “那又如何?”东庭很不解,疯了就疯了呗,火海那种地方谁去了不都得疯?就算没疯,照镇南王那种心高气傲的性子,此番作乱的结果竟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要是不疯那才奇怪。

    “你可知他疯了之后都在嚷些什么吗?”萧子弥定定望着他,“他说,他被骗了。”

    “哦?”东庭挑眉,忽觉好笑,“被骗了?被谁骗了?”

    萧子弥说出一个名字,东庭便笑不出来了。

    他说,司命罗睺。

    ☆、第八章

    “他?”东庭不信,他虽与罗睺素来不和,但也从不会随意将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是他不错,”楚善肯定答道,“正因如此,离华神君才会命我和师文大将前去五重天将之捉拿归案,现已经将其被看押在天牢。”

    萧子弥见东庭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样,说:“他自己也承认镇南王找过他,也给他改了些命数——虽说镇南王最后兵败,然而罗睺也可以说在这当中推波助澜了。”

    “可是……”东庭仍是不解,“那和你们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楚善沉默,萧子弥叹口气,沉沉望着他,道:“罗睺说,他要见你。”

    “我能不见吗?”东庭有些烦躁,“未必你们还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楚善神色复杂看他,“但他还提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东庭顿时心生警觉:“谁?”

    “简卿啊……”

    三重天最北的一间院子的小屋里,罗睺坐在东庭对面,嘴边噙着毫不在意的微笑。

    “若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就是因为突然想和你闲聊两句,你要怎么办?”

    东庭铁青着一张脸,冷冷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嗯,说的也是。”罗睺摸摸鼻子,见东庭起身要走,出声将他叫住:“我劝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坐着,说不定我哪会儿心情好,把你想知道的一下全说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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