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惘 - XXVI - Cover 掩饰

    xxvi - ver 掩饰

    套房里以欧式风格装潢，家俱，灯具，包括浴室。可是在家一向睡在同一张床的两人，竟订了双床的套房。

    「我们今晚分床睡吧。」

    「为什幺…？」映月有些惊讶，她以为蓝是因为彼此为公众人物需要避嫌才安排双床。

    「我怕去年的事再发生。」蓝苦笑，然后走进浴室放洗澡水。

    映月觉得今天的蓝语气疲惫，不久蓝就催着映月盥洗，但是她逼着蓝先入浴，然后自己到阳台吹晚风，综观房内房外置身国外的错觉与迷幻。

    即使很想逃走，她依旧身不由己。即使在欧式庄园，她依旧不是真的在国外。

    蓝进了浴室之后，房内便得安静，映月的心里也变得稍微平静，在宛如异国的环境，更像是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般寂寞。她在房内漫步，拿出蓝的专辑，打算阅读他所创作的歌词，她一直藉此窥探蓝试图透露却隐瞒自己的心事。

    还没看到歌词，映月就为专辑介绍的几行字心惊，那歌词本的封面呈暗色，不是夜晚，是水面，含有倒映在上面的满月。

    『 妳就像照映在湖面上似近若离的月，而我是一座包围着妳的湖水，

    对妳的爱恋清澈纯粹。

    妳只在夜晚绽放妳的美，我却时刻惦着妳的倩影娇媚，百卉与妳争豔、追夜，

    而妳在夜空之中，湖面之上，

    找不着依归。』

    蓝底白字在映月心底闪烁，却又矇眬，她细想今日的蓝，比起以往多了憔悴，哀伤，与冷淡。

    映月觉得自己複杂的内心像数学公式被一行一行的解释出来般，她无以反驳，没有藉口，只有怅然。

    「蓝！开门！」突然她敲着浴室的门命令。

    「映月？怎幺了？」蓝以为映月发生什幺事，着急地在下半身围了条毛巾开门，结果看到映月有些无神地望着他，然后缓缓走入浴间。蓝完全不知所措，危机的感觉解除后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加速。

    地滑，映月转过身来突然不稳地扑向蓝，蓝赶紧抱住她，发现情况不妙。

    由于赤裸着身，她比平时更明显地感受映月身体的柔软，溼气沾染两人，映月双颊的泛红与热气使他血液骚动，他发现自己无法克制生理反应，更怕映月发现，赶紧将她扶正移开。

    「映月，妳没事就先出去吧…」蓝皱着眉，不敢瞧映月。

    「你回浴缸。」她却自顾自地命令他。

    「映月？」

    「今天我生日，你要听我的。」她坚持。

    蓝知道自己说再多都不能把她赶走，加上他很怕映月注意到自己困窘的生理反应，他赶紧回浴缸，非常庆幸自己一开始为了映月使用泡泡浴，完全不透明。他坐进去之后，背对映月，然后映月为他按摩。两人沉默了十分钟，映月先开口。

    「蓝，你很累吗…？」映月问，口气也无神。

    「恩…今天有点累…」现在的处境让他更累，他不知道注意力该放哪里。

    「对不起…」映月从后方环抱住蓝，蓝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眉头锁地更紧。

    「映月…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可以请妳现在离开浴室吗？我想沖澡然后睡觉了。」蓝的话语听来有些尖锐，但是他已经快要无法理性思考，所以只好这样让映月有些愕然与罪恶地离开。

    映月关上门后，蓝并没有马上起来沖澡，身体呈现终于放鬆的状态，他的面容却难受又润红。

    「映月…妳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人…」痛苦的不只是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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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沖完澡后替映月清洗浴缸然后再放一次热水，不久就轮到映月盥洗。映月泡得很久，她有点难过，为刚才蓝的不舒服感到难过。她有点生气，为蓝的冷淡生气。她有些罪恶，知道蓝的所有疲惫都是自己造就的。

    在浴室吹乾头髮后，她穿着睡袍走出浴室，看到电视机亮着，蓝坐在床上，毛巾包覆着头髮，手拿着另一支吹风机，人却睡着了。

    映月强烈感觉到蓝有多疲惫，不然平时他不会先入浴，不会先就寝。平时无论工作多忙多累，他也很少还没躺下就睡着。

    『映月，我好想妳，想到这七天都失眠…』

    她想起蓝在她之前出国回来后说的话，推测蓝大概一整天没睡。

    「蓝…头髮没吹乾就睡很容易感冒的…」映月把他的毛巾拿下来，推推他。

    「…嗯。」

    「来，我帮你吹头髮。」映月关上电视，跪在床缘，拿起吹风机。蓝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再睡着，静静看着映月，眼睛时不时地因为风而闭起睁开，感受着幸福。

    映月对他的凝视没有什幺反应，专心地为他吹乾头髮，直到关上电源。

    冷不防地，蓝向前吻了她，轻柔地。

    那是蓝今日的第一个吻。

    「为什幺今天好像回到了过去…我觉得妳的心依然在那个人的身上…所以妳一夜都没有回来…」

    突如其来的哀伤让映月错愕，还没说话，蓝又接着说。

    「为什幺就连现在吻妳，我都觉得既罪恶又窃喜…像在吻着当年我所深爱却属于别人的妳…」

    「我觉得妳就像只猫，易卿夜走了之后，我硬让妳留在我的身边…但是妳却仍想念以前的日子」

    「有时候又好像我才是猫，争着妳的宠爱，争着留在妳身边…」

    蓝低下头，闭上双眼，深锁眉间，对于自己的一席话感到挣扎痛苦，懊恼。

    「蓝…」

    「就算…就算妳只是累了…只要能守护着妳…能成为在妳心里佔一席地位的人…我就不会放开妳…」

    他似乎不敢听映月说话，抢话也觉得自己抢得没有逻辑，仅打算将爱意表露无遗，如果能让映月感动，或者多爱自己一些。

    双眼缓缓睁开，视线马上让映月睡袍里若隐若现的胸前吸引，心头一颤，悸动，忍不住吞嚥，然后移开视线。

    「你昨晚失眠了吗…你是因为想这些事吗…？」她说。「对不起昨晚没回来…但是我不是猫，你也不是，我是你的女朋友…请你不要这样子…我会心疼。」她抚摸他的脸颊，藉此安慰。蓝将视线回到映月的双眸，带了些质疑。

    「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在我洗澡到一半的时候闯进来…」右手也轻触映月的脸颊，他的语气突然从温柔转至冷淡，映月不解。

    「妳是在暗示我什幺吗…身为我的女朋友…妳闯进浴室的行为，以及现在呈现诱人的姿态，妳希望我做些什幺吗？」

    映月震惊，触碰蓝脸颊的手缩回领口，绯红色立即袭上双颊，双眼透漏惶恐。

    「妳都不想吗…身为我的女朋友，妳都不希望我触碰妳吗？」蓝对映月的反应感到受伤，语气略带愤怒。

    「身为妳的男朋友的我，从交往前的高中时代就想碰妳！妳知道这两年来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为什幺能每晚搂着妳却忍耐着…妳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妳知道刚才妳闯进浴室让我多想侵犯妳吗？」

    「妳不是那种无知的人啊…妳该知道这幺做之后可能的结果…既然妳不是在暗示我，那为什幺折磨我…？」

    蓝直盯着映月的双眼，散发忧伤与怒火，他的双手微颤着抖，紧握着拳，喉间发疼。

    「难道妳真那幺希望我放弃妳离开妳吗…」突然他鬆放了拳头，肩头，投下让映月震惊并为之心痛的一句话。

    映月不可置信地望着蓝，蓝却毫无闪避地等待着答案。

    「对不起…蓝」说完这一句，映月突然将自己的睡袍往后鬆敞，袒露她曾经只为卿夜展开的身体。她羞窘地不敢直视蓝，面容瑰红，而蓝则让她的举动震撼，同时惊豔，睁大双眼，视线在那随着呼吸上下律动的性感，无法移开，深吸一口气顺势吞嚥了一口水，腰部以下悄悄恢复不久前的生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