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的距离 - Chapter 5-1

    chapter 5-1

    何书妍坐在自己专属的那个位置上，双眼无神看着连祖阳和石元连肩并肩坐在一块的画面。

    这是怎幺一回事？她在心中问自己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

    为什幺变成了石元连和连祖阳两人靠得很近在谈论理化，只有她一人坐在边疆角落整理那些跟她完全不相干的资料呢？

    她懵然望着那个方向，原来还有可以请教理化问题这一招来接近老师，她心想。

    「何书妍。」石元连突然抬起头看向她，听到他的叫唤她才回神过来，「有，老师怎幺了？」

    他盯着她许久，看向墙上的时钟，「今天我六点以前必须要离开这里，所以六点以前将那些资料整理好，不要发呆认真做。」

    「喔……是。」听完他严肃的喝斥后，何书妍赶紧低下头继续做她该做的事情，在低下头的时候她瞄见连祖阳也正看着她。

    连祖阳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样子的视线不知为甚幺令何书妍觉得难受，她还宁愿他对他摆鬼脸也不想要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不过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在进这间教室之前跟连祖阳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依旧记得一清二楚，要他待她像之前一样，应该是天方夜谭了。

    想到这，她就长叹口大气。

    「你叫做石元连老师，对吧？」连祖阳虽是对着石元连说话但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何书妍身上，石元连也知道他正看着谁，却不打算说出口。

    「是，还有两年请多指教。」石元连说。

    连祖阳闻言，将视线瞥向石元连的那张笑脸，他蹙眉：「我最讨厌你这种假惺惺的老师了。」

    「是吗？被你讨厌还真是种荣幸。」两人说出来的话，音量仅只有他们俩听得见，因此何书妍只知道他们在对话却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幺。

    ──怎幺不说大声一点呢？真讨厌。

    何书妍在心中抱怨着，现在从她的眼神看去，石元连跟连祖阳两人的距离近道已经肩碰肩完全没有空隙。

    她见两个男人相互对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过往的记忆。

    「书妍，妳看妳看那两个男人是不是那个？」韩若琳总是语带激动的摇着她的手四处看路上许多走在一起的男生们。

    「哪个？」一开始的何书妍懵懵懂懂，对她好友口中的那个完全一窍不通不明所以。

    「就是那个啊！」韩若琳的视线离不开那群男孩们，「妳看他们两个肩膀碰肩膀，好近啊！啊啊啊！牵手了！真的是那个那个！」韩若琳激动得跳起来，还抓着何书妍的手晃啊晃。

    「所以说啊……那个到底是什幺？」她不耐烦地再问一次。

    「就是……」

    周围会冒出粉红色泡泡及开满红色蔷薇的两个男孩，当他们靠近彼此，并且有肢体触碰的行为，那他们就是所谓的bl，boy’s love。

    想起这段回忆，何书妍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她揉着自己的双眼，想证明没有看错。

    但，的确在她的眼里，现在石元连跟连祖阳的周围却是开满了红色蔷薇及粉红色泡泡。

    ──难不成他们刚才的对话是……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总是解答不出来？」连祖阳慢慢靠近石元连。

    「什幺问题？」

    连祖阳握住石元连的手，然后缓慢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里。」他含情脉脉凝视着石元连，「这里的问题只有老师才能解得开。」

    「是吗？那我帮你解开来……」语毕石元连便开始解开连祖阳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解开来……

    「不行！」何书妍吶喊，整间理化教室迴响着她的叫喊声。

    石元连跟连祖阳同时看向站起来闭着双眼不停摇晃着头的何书妍，他们都被刚才那一声惊吓到，皆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何书妍。

    「不能这样，绝对不可能会……发生。」何书妍张开双眼察觉到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神后，她开始傻笑道：「呵呵呵……那个老师，你们继续，不小心打扰到你们了抱歉……」

    说完她就用最快的速度坐下，并且无比专注整理她的资料。

    「我的天，我的天，我做了些什幺啊！」她咬着唇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在内心吶喊着，她后悔不应该有那些想像，这样她也不会做出这幺丢脸的事情！

    石元连看着一脸充满懊悔咬着唇努力做事的何书妍，不禁失笑。

    在他身旁的连祖阳则是直盯着他注视何书妍的那双眼神。

    「老师。」连祖阳的声音让他停止笑声，「怎幺了吗？」

    「你知道你刚才看着何书妍的眼神是多幺猥琐吗？」

    「蛤？」连祖阳的用字遣词顿时让石元连傻住，哑口无言看着他。

    「不知道猥琐是什幺吗？」

    「我知道。」石元连答，「只是一个学生可以对一个老师说这种话吗？」

    「那一个老师能对一个女学生展现出疼爱的表情吗？」连祖阳的话让石元连沉默几分钟。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上课你看了几次我们这个方向，还有当我说要坐在何书妍旁边时那一脸吃醋的表情。」连祖阳说，说的时候还不时往何书妍的方向看，「或许其他同学会不以为意甚至没有注意到，但在我今天一整天敏锐的观察下来，发现你这样子的态度不仅仅是身为一个老师的关爱，这样的关爱还包含了其余的感情。」

    石元连缄默，没做任何回答。

    「怎样，不说话就代表是默认吗？」

    「你认为呢？」石元连瞇起双眼，脸上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觉得那其余的感情是什幺？」他反问连祖阳，「是跟你的那份情感一模一样的感情吗？」

    他原以为连祖阳会反驳，殊不知连祖阳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

    「嗯哼。」连祖阳笑着回答，回答完后起身开始收拾课本及自己的文具，「我是学生，可以坦然将我的感情表达出来。可是你是老师，你无法像我一样，因为你和何书妍的身分之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界线。」

    「所以我希望身为老师的你尽可能不要越过那一条界线。」

    「连祖阳同学你说的话很正确，老师的确不能对学生抱持那样的情感。然而很可惜的是，我并未对何书妍同学抱持着那样的感情。」石元连抬眸和连祖阳对视，「对我而言，她只是我们班上一位很有趣，很有自我特色的学生罢了。」

    两人的脸上看不见任何一丝开玩笑的气息。

    「是吗，那就好。」连祖阳扯开一抹不像笑容的微笑后，把话说完他走向还在努力整理资料的何书妍那里。

    何书妍努力低头整理着，当她瞥见有人影出现在她的正上方时，瞬间她以为是石元连，慌忙说道：「那个老师等一下，我只剩下一点点而已。」

    「是我。」连祖阳的声音，让何书妍停下动作，她抬起头果真那一头金髮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你、你学完了？」她问。

    「嗯，还剩多少？」

    「还剩下这样一点点，很快就好，你上完课了就回去吧！」她瞥开视线，不敢与他相互对望，只要看着他的双眼就会想起前不久他和她在楼梯间发生的事情。

    「我等妳。」连祖阳的话又再次让她的视线回到他身上。

    「这幺晚，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不太好。」

    何书妍怔然，不经意的望向后方的石元连，发现对方正也在看着她。

    他面无表情令她觉得陌生，「可是……」她想要找藉口跟老师独自留下，想要跟老师聊聊天。

    这样的念头萌生却让她说不出口。

    「可是怎样？」连祖阳的这句问话，她感受得出来是充满逼迫性。

    「何书妍。」就在此时，石元连发声了。

    连祖阳与何书妍同时往石元连的方向看去。

    「剩下没用完的放着我用吧。」石元连起身，走到他们俩身边将何书妍手上没用完的资料拿走。

    「就像连祖阳说的，你们学生在这幺晚时间回家确实危险了点，所以还是趁天还没暗之前回到家比较安全。」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看着何书妍，而是直视他手中的那些资料。

    「老师……」

    「今天很谢谢妳，从今以后不用再来帮忙了。」他抬起头面带微笑对何书妍说，「这两个礼拜的劳动服务就足以用来行善销过，就这样妳辛苦了。」话落他转头看向连祖阳。

    「护送何书妍同学到家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石元连拍拍他的肩后，就拿着那些资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何书妍茫然看着石元连，胸口正泛着无法言喻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