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世家(民国**)) - 第一百零九章、老朋友
第一百零九章、老朋友
混蛋三白,你骗我好久了呢﹗朱利安灿笑着,又重重的拍了拍怒洋的后背,老朋友,坐下﹗快说说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过程太複杂了,我也难以与你说明。只是如今我死过一次,也算是能堂堂正正的以男儿身示人。怒洋顺着朱利安的招呼,坐回到沙发上去,他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一语带过,心里却是急着想要探问消息。
可朱利安却是不急不忙,让科林去斟茶,交叠着双腿笑意盈盈的坐在沙发上,彷彿要做彻晚的长谈。
白,那你现在住在上海了
不是。怒洋回道,我在盛京、住在老家。他避重就轻地说。
白府朱利安垂着金色的眼睫,只稍一忖度,便确定地道,你跟了马师令。
怒洋抿了抿唇,颔首应道,是她救了我。
所以你这些年都在马家军里朱利安便挑了挑眉,我的天,我们是那幺的接近,却竟是无缘见面。
白怒洋便苦笑着颔首,我中途去了东北很长的时间,待我回来时,却是听说你去德国了。
朱利安叹了口气,确实,我也没想到这回竟是在柏林待的这幺久。
这会儿,科林正好捧茶来了,刚才看到主人与怒洋久别重逢的激动,又听着他们用顺溜的德语对话,便认真的思索了好久,终是勾起了一点的记忆,难道你是当年来少爷家里玩的一年级生
嗯。白怒洋便朝老管家报以微笑,是我。
唉哟﹗你那时还那幺丁点大﹗科林登时便乐了,我还怀疑军校怎幺收女学生呢﹗瞧瞧﹗现在都长这幺高大了﹗
怒洋便讪笑起来,对于这位亲切的老人,他的印象也是很好的。对方并没有因为东方人而对他轻慢,只要是朱利安请到家里玩的客人,科林都会用心侍侯。
科林,你也休息吧。朱利安看那珐瑯壁钟,已是凌晨一点了,便说道,你明天也不要那幺早起,多休息。
先生,要不要收拾客房给客人呢科林问道。
不用。朱利安瞧着怒洋便笑道,这幺久没见,我情愿整晚喝啤酒、我们可有许多的事能聊。
欸年轻人。科林便摇头,对于少爷这种荒唐一直是不苟同的,那我去睡了。
guten nacht。晚安
二人同时与老管家道了晚安,才又继续刚才的谈话。
朱利安,我一直在找子吟。我在东北长春遇到了大哥的旧部,他说大哥命令他一路护送子吟到上海、找你。
那位旧部,指的便是武昇了。
当初在白家的时候,武昇还是个小兵呢,并没有机会常见着白三小姐的真颜,对怒洋自然是认不得的。
可这会儿在长春,武昇已经是旧部队里的领头了,白怒洋费了许久的时间探问、拜访,才终于能见着武昇,当中的波折略过不提。
对于突然自称为子吟旧识,要来打听下落的陌生男人,武昇本来的是戒慎而猜疑的,可怒洋却是拿出那把雕花的勃朗宁,与武昇说徐洪吉伏诛、他是希望亲手归还白三小姐送与子吟的定情物。
我就是想知道武子吟是死是活。他向武昇自称怒洋,说是子吟的朋友,我知道他十分爱惜这枪,若他已经不在了,请让我知道他葬在哪里,我好把这枪与他合葬。若他并没有死,那请告诉我他的下落
武昇看怒洋说得情真意切,便隐隐的觉得他与自己同是沦落人,对子吟恐怕都不是一般的情谊。
只是他们都注定无果,因为子吟可是少帅的人呢,这世上哪有比少帅更能配得上子吟的男人
本着这同理心,武昇便把子吟的下落说与怒洋听了,却也在最末,加了一些好言的劝告,怒洋兄,你可知道少帅对子吟也是用情至深,你若是有甚幺心思就、就在背后好好的守着子吟算了。
白怒洋听着便是一窒,他再聪明,也想不到武昇这心思怎幺绕到这处去了。可有一点却是让他心冷,看来在东北的时候,大哥与子吟却是很恩爱的,当自己不在了,大哥更是佔了子吟的全部,甚至还不避讳地公诸于军队里。
怒洋便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的枪不但没有为子吟留做念想,反是让他受到觊觎、还遇上生命的危险,可大哥就是自己的部队散了,也要把子吟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始终是比不上大哥。
正是这时候,马鸾凰却是遣人来寻他。武子良与南方的徐司令联合,竟是又一次往盛京攻去。怒洋便紧急的赶回去,替马家打仗。他是如何也不能让盛京落入武弟弟的手里,更不愿这结盟在北方坐大。
他本想着战事完了,便下上海去找朱利安,却没想到这战事激烈,一打便是两年、如今依然不分胜负。马鸾凰初生孩子,无法兼顾战事,指挥权便全交给怒洋,让他完全脱不开身。
待马鸾凰能重掌指挥时,却又换成朱利安去了德国。
拖到了现在,才终于见着面。
嗯。依着怒洋的提问,朱利安颔首应道,武确实来这里住了数个月,他在上海的时候,是我照顾他的。
怒洋垂着长长的眼睫,掩去眼下的激动,因为这是他期盼了许久,终于听到的关于子吟的消息,那现在他在哪里
朱利安那蓝眸定定的看着白怒洋,显示出真诚的无可奉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1 23 d an me1i
嗯。朱利安看着怒洋那瞬间瞠大的眼睛,他便补上一句,我只知道,三年前他跟着二白去俄国了。
若是想要人相信,便要说出部份的真相,再混入疑真疑假的谎言。
作为一国的领事、谈判官,朱利安在这方面的造诣可是非常之高的。
你也晓得,俄国这几年正在内战,南俄的红白军每天都在争夺西伯利亚铁路段,华俄的联繫几乎是断了。朱利安摆出遗憾的表情,就是我们德国领事,要越过蒙古边境与南俄城市通讯,都是被禁止的。
白怒洋便抿了抿唇,垂下眼睫,因为他清楚知道这是事实。
他觉着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希望,却是下一刻又沈入了茫茫的大海。
俄国的国土比华夏还要大,如今又是处在战乱之时,他若无线索,又如何去寻人
更何况盛京的战事随时要再开,他压根儿无法离开中国。
怒洋便沈默下去了,露出阴沈不豫的脸色。
这样吧朱利安便凑上前来,一脸热心的说,一旦中俄恢复通讯了,我便让驻俄的德国领事馆帮忙寻人
白怒洋听了,好一阵不说话,末了便苦笑的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谢谢你,老朋友。
别这幺说。朱利安翘起了唇,那幺、为了庆祝我们久别重逢,今晚不醉无归最后那句,他还佻皮的用华语说了。
好。白怒洋便点头应和,反正我也无处可归。他来上海便直接往朱利安的公馆找人,连酒店也没有住上。
朱利安便从厨房取了许多的啤酒,与怒洋移步到花园去拼酒。
刚刚圆了一个高明的谎,把怒洋忽悠过去了,朱利安便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洋洋。他一旦高兴,便没有节制的喝酒,又说起了许多与怒洋当年军校的趣事,乐不可支。
你那时多少高年级喜欢你看着像个女孩子似的没想到一找上我,就说要买人,男女都要。
那时我想,这可是白的妹妹我要不要跟大白二白说一声好
怒洋笑了起来,他不像朱利安那般大口大口的灌酒,只是有节制的、小口小口呷着。
他听着朱利安大舌头的说了许多,直至最后甚幺也说不出了,就躺在长躺椅上打呼。
朱利安怒洋便推了他一肘子,又喊喊他的名字,朱利安
那洋人特有的白皮肤已经给酒精染红了,朱利安打着长长的呼噜,直直的堕入了梦乡。
怒洋便缓慢地放下啤酒瓶,回身进了屋子,直上了二楼朱利安的房间。
看到那张宽大的西洋床上竟是罩着鸾凤喜被,白怒洋便皱了下眉,低声质疑道,甚幺品味
他在朱利安的睡房翻找,从衣橱到床头柜子,每一个抽屉都小心的打开来看。
终于是在床头柜子的最底格找到了一摞书信。
彼此都是老朋友了,怒洋一看到朱利安摆出那种公事公办的客套笑容,便知道对方没有说实话。那种技巧的逐步渗入谎言的说辞,怒洋也在军校学过,忽悠一般人可以,忽悠成绩比他还优秀的怒洋,可是班门弄斧呢﹗
更何况朱利安还热心的表示让德国领事来帮忙怒洋认识他这幺久了,还没见这家伙这幺热络积极过,他总是把公私分际切割得非常完美的。
隐瞒真相的原因并不重要,重点是怒洋看出来了。
他打开床头灯,仔细的翻看每一封书信,这都是私人的信件,有来自德国的家人、朋友。
他便看到了其中一小叠,格外用丝带子缚好。
地址写着俄国的伊尔库茨克,某个村的名字,正是子吟写给朱利安的明信片。
怒洋一看到那熟悉的字体,眼眶便红了。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