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世家(民国**)) - 第一百二十八章、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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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旧情

    子吟攥着那薄薄的纸片,一时眼眶便涌起了热意,多久了他都没有从大哥那里得到任何的消息,却没想到现在、大哥一旦捎讯来,竟是叫他回去。

    子吟垂下眼,把这短短的一行字重覆看了遍又一遍,彷彿是在鉴定这到底是不是大哥亲笔所写的。

    他在军营里当了大哥的书记那幺久,又怎幺会认不得大哥的字呢

    大大哥子吟眨了眨眼,那数个中国字突然就变得模糊了,紧接着就见一颗泪水滴了下去,子吟吓了一跳,连忙拿衣袖小心翼翼的印乾,怕糊了墨水的笔迹。

    只是这过程中,又有更多的泪水自动的滑了下来,滴到了脸上、桌面上。

    子吟怕弄花了那明信片,便把它拿得远远的,又用衣袖不住印着脸上的湿淋,幸好今天怒洋擒着二哥出去做农活了,才留下子吟一个人在家。

    二哥曾说过大哥这三年不闻不问,子吟严正的斥责他,可心里其实也是隐隐的麻木,毕竟三年了,自己竟是经历了那幺多、又改变了那幺多,谁知道大哥在东北会不会同样的改变了,或者他待自己,已不是当初那股深情。

    他透过朱利安传话说自己安好的时候,也有一丝期盼能从大哥那里得来讯息的。

    然而,大哥并没有、一直都没有。

    自白军害死了娜塔莎以后,子吟便让自己不要去想大哥了,只专心照顾沙赫、让二哥重新振作起来。华夏是那幺的遥远,他不该再去忧愁国难、以及大哥在东北的战局。

    他一个凡人,却妄图以自己之力,去左右华俄的局势这不就受到沈重的教训了幺

    他的心还停留在冰天雪地,那场覆灭敌我的惨战,以致都疏忽了身边的环境、及自身的状况。

    二哥总说他最爱大哥当然是爱的,这样一个把个人利益、私情都放在国家大义之后的男人,谁能不爱上呢

    只是爱又如何,他和大哥再相爱,不都是逼着要分离幺

    三年了。

    他亲眼看着沙赫从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长成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却没想到大哥从没忘记当初的打算,他并非不闻不问,而是定要达到最初的目的了,才能接子吟回去。

    回家吧,大哥打赢了。

    子吟一想,那眼眶便又是一热,他还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大哥说这话的表情、声音,大哥的一切都是他所景仰的。

    子吟印乾了眼泪,便把那明信片收进怀里,贴肉的珍藏着。

    他想,他该给大哥回个信儿的,可是一旦写出来了,彷彿就没有回头了。

    子吟便兀自想着、坐在客厅里一时出了神。

    子吟的心里有事。

    首先察觉到的是怒洋,因为他总是无微不致地留意着子吟。

    子吟怒洋从刚才便一直看着厨房里,无意识搞着汤锅的子吟,终是禁不住开口提醒,汤已经烧开了。

    子吟一怔,彷彿这时才回神看到了汤锅里直冒的泡泡,他连忙把汤锅端起,要放到一边儿,却忘了手里要拿着厚布隔热,锅边儿的铁正烧得热烫。他的手刚贴上去,便给烫倒了,汤锅颠了一下,幸好这锅够沈,并没有打翻到地上去。

    子吟﹗小心﹗怒洋早就看出子吟的不对劲,可他大步走过来时,已是阻止不了子吟去碰那锅,他便连忙攥了子吟那烫倒的双手,放到水盘去降温,怎的发着愣呢

    想事情。子吟便垂下眼,双手的灼痛在冰凉的水里纾缓下来,犹是如此,手心的皮肉都给烫伤了,他也禁不住怪自己的分心。

    想甚幺事情怒洋握着子吟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探问。

    子吟便抬头看了看怒洋,苦笑着支吾道,很多啊二哥沙赫还有你

    怒洋便垂下了长眼睫,他的子吟撒谎也撒得如此不高明,这答案根本是毫无说服力的,他来这里都一段时日了,还没见子吟这样失神过,只有最近才这副模样儿。

    他便把子吟抱得紧紧的,体贴的问道,可是我与二哥最近太勉强你了

    子吟一怔,先是摇头,后来却又颔了颔首,是有一点他总觉得三人一起做那档事,好像是违背了伦常的行为。

    可他和二哥、怒洋都是男子,该说他们本来会有这样的关係,已经是有违伦常了。

    子吟每次想到这个,便觉得乱,彷彿他堕进了一个蜘蛛网,越是挣动,身上缠的蛛丝便越多,到后来都乱成一团了。

    我会多揪二哥出去做农务、让你休息的。怒洋便说道,你在家里也不要忙活。

    我没有那幺孱弱。子吟便苦笑,你来之前,我可是每天都做农活、还要带孩子呢。

    怒洋便怜爱的贴着子吟的脸蛋吻了一下,那你还担心着甚幺呢

    子吟一怔,抬头对上怒洋那彷彿能看透他心事的眼睛,便倏忽垂下了眼,没有我没有甚幺需要担心的。

    怒洋看子吟闭口不语,便没有再逼他,只是把那汤锅接了手,不许子吟再碰了。

    然而紧接下来,白经国也察觉到了子吟的不对劲,因为面对自己的时侯,子吟竟也有思绪落空的时候。

    比如趁着怒洋与沙赫玩耍时,白经国把子吟拽进浴室里要他给自己刷背,子吟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小心奕奕的伺候自己,只拿着布巾不住在他背上打圈儿,都没使上力道。

    白经国皱眉,回头看子吟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目光定在一处发呆。

    子吟。白经国便问道,怎幺回事儿

    武子吟怔怔的看了二哥一阵,彷彿才意识到他手下在做甚幺,二哥、抱歉他马上便收回心神,仔细的给二哥擦背。

    白经国抿唇不语,心里却是一时疑惑,他从没看过子吟在自己面前会这样的不专心,这两年来,他一旦面对着自己,都是殷勤的做小伏低的。

    他便感到异常的不习惯、同时心里也有着被忽视的不悦。

    果然三弟在这里,子吟的心思便活络了。

    可经自己这幺一提醒,背上那布巾擦拭的力道却依然不带劲,彷彿是留了力似的。

    白经国终于是禁不住站起身,转身要责问子吟,可他还没开口呢,便看到子吟手心都受了伤,用布条包裹着。

    他顿时便哑言了,心里竟是浮起了一丝的懊恼,他刚才只赶紧着把子吟拽进来,却没注意到他手上有了伤。

    怎幺弄的他便蹙着眉问道。

    煮汤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子吟便苦笑的回道,抱歉二哥,力道果然和平常不一样吧

    嗯。白经国看着子吟那手,他还没不讲理到要折腾一名伤患,便冷淡地说,你出去吧。

    子吟夜里抱紧沙赫,眼睛却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月夜,虽是跨越了国境,伊尔库茨克这边的景色跟东北其实也挺相似的,就是人种和语言不一样,住的房子也有着俄国的民族风味、不如华夏的古雅。

    小家伙埋在自己胸口里睡得正沈,现在他除了多哈太太的奶,还愿意吃薯泥和菜汤,单薄的身子开始长肉,抱起来日渐变重。子吟为此特别感到欣喜,他为着沙赫不愿戒奶的事愁了很久,就怕小孩子营养不足、将来长不成二哥一般的体格。

    可每夜睡觉的时候,沙赫还是撒娇的要啜子吟的乳头,不然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不愿睡。

    子吟想,也许便是因为沙赫有记忆以来都缺了父母,只有自己相依为命,才让他产生过份的依就要﹃耽美︶网赖。

    快点长大吧。子吟亲着那柔软的脸蛋,一下一下抚着孩子柔软的髮蔫,竟是无意中想到,很多年前,子良也是被他这般抱着哄睡的。

    不知弟弟现在怎幺样了

    一直避着不想,还不会去思念。可一旦想了,那思念便源源不绝的直涌上来,无时无刻的充塞着子吟的脑海里。子吟最近便总是回忆起华夏的人事物,有好些人甚至在夜里入梦而来。

    他知道自己该给大哥一个回覆,在脑里反覆草拟着语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却始终并没有动笔。

    一旦意会到大哥这三年一直在筹算着要接他回去,子吟便心如刀割,觉着自己要辜负大哥了。

    他在黑暗里把沙赫拢紧,想着明天一定要写信,不能再耽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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