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世家(民国**)) - 第一百八十章、憾事
第一百八十章、憾事
武子良看子吟摆出这生份的态度,便抿了抿唇,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
哥哥简直是被白家兄弟迷了心,不过就出个门、吃个饭,竟也得让那白家少帅知道。瞧那防备自己的态度,彷彿谁是他的亲兄弟都分不清了。
武子良表面上却是维持风度礼仪的态度,欣然坐回自己的汽车上,成、大哥、那就一小时后见吧。你可不要骗我、我会生气的。
我从不骗你的。弟弟那风度翩翩的模样,末了却是配着一句稚气至极的警告,不禁让子吟无奈苦笑。
这倒是子吟的肺腑之言,他甚幺时候骗过子良呢倒是这弟弟装成纯真懵懂的模样骗他,子吟也没有置气过。
子吟并不是故意摆架子,他实在无法说走便走,沙赫可还在庭院跟不破玩儿,他怎幺能丢下孩子便出门呢
子吟便让一丫环到那院子看着,以免孩子叩碰受伤。另外又请管家来帮忙,若自己傍晚赶不回来,便请他把沙赫带回去。
他怕马师令看到不破和沙赫玩在一起,会因此而不高兴。
子吟才回到庭院,本正躲在草丛里、给沙赫寻找的不破便连忙跑了出来,因为刚才门房的脸色不大好,彷彿有甚幺坏事发生似的,武叔叔也神色急忙的走出去,不破便不由担心了。
啊﹗沙赫一看到不破,便迷惑地问,你怎幺自己跑出来我还没开始找你呢﹗
我输了。不破主动弃权,却是走到了子吟跟前,问道,武叔叔怎幺回事
沙赫、不破,我有事得外出一趟。子吟便带着歉意,与两小孩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玩儿、沙赫傍晚的时候,管家会代我来接你的。
沙赫眨了眨大眼睛,吃惊的问,武去哪里
我弟弟来找我、想与我吃一顿饭。子吟便耐心地解释,因为要谈正经事,没办法带你一起去了。
弟弟沙赫呆了一下,竟是十分紧张的问:弟弟是谁他和武一起那幺久,从来没听武喊过任何人做弟弟的。
他叫子良。有机会的话、我再让你们见面。子吟看孩子傻气的反应,便揉了揉他的头,我得準备出门了,不要玩太久、累了便睡一睡。
沙赫很乖的嗯了一声,保证他在家会听话,又抱着子吟,主动的要送别的亲亲。
不破却是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他本还期待着能三个人一起午睡呢。
子吟依依不捨的跟两小家伙道别,又让管家给大哥和孃儿交代行蹤,才着卫兵安排汽车,前往利顺德去。他做这些都是不假思索的行为,大概骨子里,对子良也是有一点的提防,然而,却又禁不住想要见久未重逢的弟弟一面。
子吟便在白家卫兵的护送下,坐着车子前去利顺德,这也是他回京以后,第一次出门,不由便从车窗外注视着许多街道的风貌。
盛京和四年前,看似不怎幺大的变化,都是一样的摩登、洋气,却又渗集着古老的文化气息,比之租界临立、纸醉灯迷的大上海,感觉总是比较稳的,子吟虽是出生于邳县,可这里生活的短短些年来,却是已经把盛京视为家了。
是他和大哥、二哥、孃儿的家。
车子在路上拐了个弯,正是到了京中心利顺德大酒楼门前,子吟隔着车窗看去,轻易便捕捉到了弟弟的身影,子良高高大大、军装笔挺的立在大门前,正是受着酒楼经理的恭维。
却说这家从前清迄立至今的老酒楼,当年可是被邀进皇宫去,为皇室做御宴的,当年也只有皇公贵族能光顾。如今帝制覆没,老闆也就改换策略,转而迎接各大军阀及外国领事,虽说盛京是在白大少帅的统领下,可这开门做生意,却是没有敌我立场,武家少爷来了,老闆也是笑逐颜开的欢迎。
白家汽车驶到酒楼门前,武子良便自动的走上来,给子吟打开车门。他看哥哥还特意换了一身体面的西服前来,瞧着斯文好看,便翘起了唇角,说,大哥这西服好看。
这是利顺德,我可不好随便穿一套家居服来。子吟回道。
可子良的目光,却是往下逡巡,特别停驻在了那合身服贴的西裤上,他都能从侧面,看出了大哥那屁股蛋的形状。
大哥总是瘦削,就只有那屁股蛋浑圆带肉,特别的色情,子良想起自己只要掰开那两片臀肉,便能看到那一翕一张勾引着自己的肉穴,便不由一阵心猿意马。
他发乎内心的道,嗯、西裤很好。接着便上前去牵子吟、把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大哥我带你上厢房。
这可是利顺德的大门口,人多眼杂,子吟怔了怔,下意识便想要把手抽回去,然而弟弟却把他紧紧的攥着,这一握住、便不让放了。
子良、你要胡闹,我便回去了。子吟便正色的看了弟弟一眼。
我知道大哥是来跟我谈正事的。子良讪笑了一声,一瞬间,他彷彿成了个羞怩的青年,面对着喜欢的对象而心慌意乱、胡言乱语,可是大哥我就是想扶你上去嘛。
武子吟垂下眼,暗暗的试图抽回手,却是始终被子良握得紧紧的,甚至轻轻地搓揉着他的指骨。子吟怕再拉扯下去,要叫人见笑,便只好沈默的随弟弟握住了。
大哥咱们要爬好几层的木楼梯、你小心走。子良便笑得像含了蜜似的,领着子吟上去,这会儿,刚才正热络跟子良打招呼的经理正要上来领路,可子良却是得体地劝退了,反是打发他去厨房催促。
子良说的倒是不假,这酒楼顶层才是不接待一般宾客的区域,子吟便给弟弟牵着,一路爬了数层的木梯。到顶层的厢房门前了,子良便让自己的卫兵在此守着,同时无辜地看向大哥,说道,大哥你的卫兵也可以在这里等吗我可不希望有人盯着我们用饭。
子吟看这也不过是一门之隔,也不好意思显得过份警戒了。他便也让白家的卫兵在此候着,他们逕自往厢房里去。
子良订的确是天字第一号的上房,这顶层的大窗户能饱览京城中心的繁华,子吟甫一进来,禁不住便被雕花木窗外的景色吸引了。
居高临下看去,即使是平常见惯的物事,都有与别不同的感觉,甚至纷嚣的车水马龙,都成了一幅美景。
大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子良便走到子吟身后,小心营造了一个亲密而不冒犯的距离,厚实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对方后背。他低声贴着大哥的耳边说,我还点了你喜欢的菜。
那幺多年了,你怎幺知道我的口味没变呢子吟看着外头的景色,问道。
大哥是甚幺样的人,我还不晓得吗子良便低声笑了,早上四娘都给你做油酥饼,有一次试着换烙饼给你,你却扁着嘴哭了。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子吟顿时便臊了起来,当年的子良才多大,竟是把自己失态的事情都记住了,那时我还是小孩子情绪总是比较直白的
武子良便笑了笑,兄弟间谈起只有彼此才知道的过往,便感觉到了独一份的亲暱,觉着大哥对自己的警戒,彷彿因为这段回忆而稍为放鬆了,他才把木椅子拉开来,给子吟坐下,菜我已经点好了,伙计马上便会送来。
子吟便嗯了一声,顺着弟弟的招呼而坐下了,子良挨着他身边的位置坐,椅子却是摆得很近,肩膀几乎都要贴到对方的肩膀去。
大哥喝茶。子良便取了桌上的茶壶,细心的给子吟倒茶。
子良。子吟接过弟弟的杯子,呷一口清了喉咙,便问道,这些年大哥没了消息,实在很抱歉。俄国内战的时候,大哥实在分身不暇、许多事都难以兼顾。
我看到信了没想到大哥竟是去了那幺远的地方子良说着,便有些哀伤的垂下眼,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一直不让我找到你呢。
此话怎幺说子吟怔了一怔,便回答道,我怎幺会讨厌你了
毕竟子良便略为羞愧地垂下了头,我在上海时、出了那幺大的臊
子吟想了一阵,才知道子良指的,是甚幺事。
然后他便愣住了。
看着弟弟那小心奕奕探看自己的模样,彷彿瞬间便理解到,怎幺子良从刚才,就是那般小伏低甚至近乎讨好的姿态。
子吟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都忘记了。
武子良对这个回答,却是不大高兴的,他抿了抿唇,像个小男孩般,扭绞着手道,可是、我一直都很介意我那时觉着很丢面、也没有好好和你说话便走要知道以后的三年,我都见不到你、当时我是绝不会这样离去的
子吟看着子良那委屈受伤的表情,一时间百感交集,都不知该做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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