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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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理清前为何要去招惹她?”

    “她先来招惹我的。我有拒绝过。”白理央答道。

    “我从不知你的自制力这样糟糕。她真的是你的例外。有了第一次会有第二次。”严氏卿唉唉叹,“到了。”

    “你不要这么没精神。那,拜拜。”白理央下了车。闭眼吐气。

    那灯亮着……

    她上了楼,拧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纸条,许是怕它掉下,透明胶带黏了它四个边角,将之牢牢地固定在正对面的冰箱上。

    再一转头,瞥到酣睡中的蔺芙雅茫茫地蜷在床尾。

    白理央右脚后抬,轻巧地关了门后,走去撕下纸条,见上面写着:只能明天再吃抹茶蛋糕了。

    这么说,蔺芙雅一定是倦极了才睡过去的。

    白理央想到了什么,摊开手掌,蔺芙雅所写的地址还好好的在那,这不是蔺芙雅初时为她解困后载她去的餐厅么……是不是想着纪念一下呢?

    短短的几步距离,有好多话在白理央的胸口冲来撞去。她在床边欠身吻了蔺芙雅的额头,继而蹲在地上,争分夺秒地痴望这具绰约多姿的女体。

    她很熟悉它。

    她最先揉磨起蔺芙雅的右手,那拇指的第一关节比普通人稍稍地更向后弯起,食指、中指略形成一前一后的小弧度,蔺芙雅手术生涯上的无尽操劳生动地潜入己身。白理央又吻她一下,然后解开她的三枚扣子,埋首于她绵软的胸前。

    蔺芙雅的左乳下方有一道浅浅的刮痕,随年岁逝去而深藏不露,但白理央还是能检阅出。以及,她的脚的尺寸,细嫩洁净的脚趾头上趾甲惯有的长度……

    白理央复又为她穿好衣服,再恋恋不舍地起身。

    约莫五六分钟后,蔺芙雅醒来。

    白理央正在倒一杯牛奶,后知后觉地与她的目光相碰。

    “我们谈谈。”蔺芙雅端坐起来。

    “嗯。”白理央也坐在床上,盯着地板。牛奶在手,她僵硬地尝了一口。

    “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蔺芙雅说。

    空气凝结。

    白理央仓促回神,“嗯?”

    “你不是说我不够小女人心态,那我一五一十地与你坦诚沟通。”

    “沈小姐她……”沈红英她!白理央皱眉。

    “红英只透露了一部分。”蔺芙雅揉揉太阳穴,“理央,有些事,不提不代表不重视。”

    “嗯。”

    “你今晚,很忙?”

    白理央并不急于解释。

    蔺芙雅说道,“我不回你短信的时候,你气坏了。那你了解你不接我电话时,我的感受么?”

    “嗯。”

    “从你我第一次见面,到我们结识,我大致上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聪慧,安然,与世无争,又那么的耀眼。我很想骄傲地向所有人宣称,你是我的女人。可到头来我接收到的是,压迫感。记得么,你推辞过我邀你到桐城医院的心意,后来你出尔反尔,我是竭力忘掉不愉快,消除犹疑,装得深明大义的。”

    “嗯。”

    “我……也是会没有安全感。”

    “嗯。”白理央的应答全然表明她听到了罢了。

    “在我期待你陪伴我去劝说那个被注射了过量胰岛素的孩子的父亲时,我不过是想你在我身边而已。”

    “嗯。”

    “有好几个晚上,我不关车灯,我在远处看你和事务所的一名女社工有说有笑。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嗯。”

    “我们一起跳舞的那一夜,青兮兮的北极星挂在窗外,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给人拨不开时间的幻觉。我沉醉了,我说‘我爱你’。你的回答是:好。”

    “嗯。”

    “在我们确定了交往关系后,你喊我‘蔺小姐’、‘蔺主任’喊得顺口,处处见外,我忍住不适,心想顺其自然吧。我花了很多心思,在适应你。诚然,我们也有过诸多美好,可是入不敷出了。理央。”

    “嗯。”白理央太意外。又眼热。

    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两声老蟋蟀的微鸣,好像穿越了时空长河。

    蔺芙雅在接下来的沉寂里候她的回眸。

    白理央用背影对着蔺芙雅,走到窗台前。

    “我……我想抽烟。”白理央说。

    “理央,你是力不从心了么?”蔺芙雅不再赘诉,“感情能听之任之?不去经营的话,它怎能开花结果?”

    白理央的脸色惨白。她一大半的心在蔺芙雅的身上,一小半的心在荒凉。

    她记起她选中的那只玉鹿的结局。它因“质量”不好而褪色。尔后在一次大扫除中,她的舍友一不留神把它摔在了地上,仍因“质量”不好的缘故,一命呜呼了。

    哪里出错了。它那样可贵。她那样宝贝它。还是被打败……

    白理央的眼睛很亮,那样亮,噙着泪。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蔺芙雅又说。

    是要提分手么?

    太经不起考验了?不,没有去经营的话是没有资格谈及考验不考验的。

    然而白理央有苦衷,一颗大石头悬在心上,暂无落地之法。

    这个苦衷,自她出生以来便是如影随形。在改弦易辙前,鱼刺越卡越多。

    “理央。”蔺芙雅叫她。

    白理央说,“芙雅,这两天寒流侵袭,你穿得太少了。”她一时天真地想重开话头。

    蔺芙雅轻声说,“我们这是累积效应。”悄无声息又不可忽视的累积效应,“白理央……”她的眉头浅锁。

    她要提分手么?

    白理央步履细碎地返身。她得到了这个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得到了这个仁义之人,忠诚之人,顷刻间,要化为乌有了吗?纵然这一设想是那暗天无日的计划下的副作用,白理央也难以面对它。

    囫囵

    这几日,接连下了好几场暴雨,桐城的河水位大涨。很多人都在担心水会越过堤防。

    白理央哪也不去。这会,她坐在地上念,“我二十六岁,她三十一岁;我二十七岁,她三十二岁;我二十八岁,她三十三岁……那我三十三岁,她三十八岁。我们交往半年多了,我前天还希望,七年快点过去,就能度过七年之痒。是不是我幸运得老天都嫉妒了,所以又给我不痛快。”

    ……那天,蔺芙雅对白理央说的是,“你好好反省吧。再决定要不要走下去。”这话果真是她的风格。

    白理央觉得蔺芙雅是在旁敲侧击分手的事。她们的相处、进展,戛然而止了。白理央在家萎靡地吃泡面,睡觉,自言自语。这幅颓废的样子外人决计是看不到的。蔺芙雅也看不到。白理央不会让谁知道,这恰恰是她在感情上的致命伤,硬生除不得。

    雨珠猛烈敲窗。手机信号不好。

    蔺芙雅有没有打来过?

    这种天气,蔺芙雅是不会到“致馨”去的。即使她想去,在礼数上亦不合宜。白理央一想到下一步对策便更是心灰意冷。

    “我想要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她说。

    泥土腥气无孔不入地蔓延。

    森冷的潮湿浩浩然。

    白理央吸吸鼻子,她的指间还夹有半截烟,烟头被她咬得歪七扭八。

    她想到了什么,披了件外套就跑出门去了。

    那雷声大作,震耳欲聋。叶飘然打转归不了根。

    路上积水很多。这说明桐城的排水系统超过负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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