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袭兰 - 第二十章 覃袭兰的抉择

    眨眼间，就是期末考试了，对于覃袭兰第一名稳如泰山，别人下意识的都只是抢夺年级第二。在他们心里，和覃袭兰这妖孽较劲，那纯粹是自己找虐。一临近考试，覃袭兰周围就是一大群人，问问题的，借笔记的，热闹的要死。覃袭兰在初一一班的人缘，那是没得说。她要是说太阳打西边升起，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对于覃袭兰学习上的游刃有余，肖老师也找过她，她是觉得这肯定是一大番苦功夫的结果。担心小丫头年纪太小，别太努力了，否则小小年纪熬坏了身子则不好了。

    而覃袭兰也直接说了她有跳级的打算，而肖老师的建议是，她可以帮覃袭兰弄一套初三的教材，让覃袭兰在初二的时候参加中考，如果能在市里排上名次，那当然一切顺利。如果排不上好的名次，她觉得覃袭兰还是接着读初三的好，毕竟基础很重要。对于肖老师的建议，覃袭兰当然是充分理解，只是她也有自己打算，她不想把时间过多的花费在不太必要的时间上，不过她肯定得是高中一定会读满三年。

    只是这个决定这也让李莎他们很难过，原本大家一起上学，一起跳级。可是谁知道覃袭兰是连跳两级，好了他们不得已低了一级。如今再跳，那他们不是又得低一级。

    上课，传小纸条那种滋味可真是美妙的无与伦比。覃袭兰经常和杨志云传纸条，有时候是两个同桌，也有时候是班委的其他成员。当然，对于传纸条这种行为，如果不是太过火的话，老师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覃袭兰接到了一张陌生的纸条，打开一看愣神了，作为同桌廖新宇当然看见了。

    趁覃袭兰不注意，他一把就抢了过来，扫了一眼，然后飞快的传给覃袭兰一张纸条，“黄毛丫头，魅力挺大！”

    覃袭兰画上一个打叉，然后奉送大白眼一个。

    一到下课，廖新宇是一脸坏笑，“乖，服个软，大爷我就还给你！”

    自从覃袭兰上次贫嘴后，初一班的同学和覃袭兰开玩笑时，女同学就开始自称姐或者姑奶奶，男生则会戏称哥，大爷。

    覃袭兰当然知道廖新宇只是逗自己，可问题是，如果今天不服软，廖新宇还真有可能说得出做得到。到时候，同学还不以为她是故意的，甚至会认为她和廖新宇之间有什么。

    覃袭兰是豁出去了，脸皮这东西，厚与薄也没有太大差别，反正她和廖新宇斗嘴也是不是一次两次，大不了下次再找回场子就好了，“美丽的廖新宇大爷，您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大美人，行了吧！”

    覃袭兰又耍宝了，这是初一班同学的共识。廖新宇只能把纸条还给覃袭兰，他也知道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再说他就是想要覃袭兰服软而已。

    杨志云和唐文举是笑的只差没在地上打滚，杨蓉蓉捂着肚子让旁边的女同学帮她揉肠子，“哎呦，覃袭兰，你可真是我们初一班的一宝。大美人，给初一班的大爷，姑奶奶们笑一个！”

    在覃袭兰的带领下，初一班是往越来越贫方面发展了。杨志云也是嘴上功夫见长，她学着覃袭兰的经典兰花指，“大美人，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还学着昆曲的调子拿腔拿调，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杨文丽反应也是够快的，马上接上，“小生见过娘子，娘子有礼！”

    初一班笑料百出，武则新这位男身女皇也登场了，“免礼平身！”插科打诨，笑声不断，也就初一班能一如既往如此，也难怪别班同学喜欢来初一班玩，确实有意思。

    到了期末也就意味着九七年快要过去了。廖新宇是坐实了万年老二的位置，谁让他上头压着的是覃袭兰这个妖孽。一到寒假，那就是祖国花朵的全国解放日。

    春节临近，因为是覃袭兰爷爷九十冥寿，所以覃家老少五人要回老家过年。最不高兴是就是覃若梅，因为她不能参加七零三的年会了，恰巧这次年会起来了她很喜欢的明星。最高兴的莫过于覃峥峰，他在七零三玩腻了，回从未祸害过的老家他最欢庆。最淡定的莫过于覃袭兰，说实话她还是比较喜欢老家的氛围。

    当年覃爷爷去世的时候，老家的房子、地等全部东西都留给覃大伯。覃爷爷的葬礼是覃楚雄掏的钱，但是葬礼的礼金一分不动全给了覃大伯。覃大伯一直在老家种地，还喜欢喝点小酒，而且是一天到晚不停的喝。大伯娘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工，还有两个儿子，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错。但是和覃楚雄一比，那就是紧巴巴。

    覃楚雄经常私下接济自家大哥，对于这事，王群英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伯娘人很好，在覃袭兰的印象中她话不多，特别勤劳，能顶两个壮劳动力。覃家在老家有两栋楼房，一栋是覃爷爷在八十年代时候建的，一栋是九十年代覃楚雄建的，而如今两栋房子都属于覃大伯。覃家要回家祭祖也顺便回家过年，原本是准备去外婆家过年。但是大伯娘说，没有道理自家哥哥嫂子都在还去丈母娘家过年，于是腊月二十的时候，覃楚雄就开着车带着全家回了老家。王群英给了自家大嫂五千块钱，说是不知道家里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所以让大嫂自己去买。覃大嫂也不是矫情的人，她知道小叔家不缺这几个钱，给了她就接着。

    覃峥峰是难得回老家，对于一切都好奇，尤其爱围着两个堂哥转。覃若梅是嫌老家到处脏兮兮的，一天到晚没几个笑脸。覃袭兰有时候听覃大伯吹吹牛，有时候陪王群英串串门。不然一天围着村子打几个圈，看见人了反正不认识，笑一下，见人就问吃饭了没？有时候跟着大伯娘，陪她到地里拔萝卜白菜什么的。

    覃大嫂当然知道这个小侄女没见这些东西，好奇的很，所以尽量满足小侄女的好奇心。这时候老家的旱田基本上都是种菜，覃袭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菜活生生的在土地上，新鲜的不得了。

    覃大嫂有时候也被覃袭兰搞得哭笑不得，因为覃袭兰总是问她一些类似于为什么一个坑里只能有一个萝卜，多几个不行吗这类问题？

    这天，覃袭兰跟着大伯娘去菜地，开口问了关于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问题。覃大嫂好气又好笑的用手指了指覃袭兰的脑袋，“你还真是读书读傻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才长得好。你看桔子也一样，多了就分散营养了。”

    覃袭兰满意的点点头，还真是这个理，自己估计真是读书读傻了，前后活了这么久，脑子反而越长越回去了。这种心态，覃袭兰说不上还是不好。只是觉得记忆也有淡去的一天，她终归活在当下而不是回忆中。如果过于较真和执着上辈子的事，这不过是自己惩罚自己。她曾经是很痛恨覃若梅，可是也绝对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和初恋男友分手导火索的确覃若梅，可他们彼此却没有挽回和珍视对方，为一个男人而置血亲于死地的事情是电视剧但绝不是现实，不能走到最后，只能说缘分到了福分却不够。也许是时过境迁，覃袭兰已经可以非常理智的看待问题，也许是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覃若梅并不存在，也许是覃袭兰真的释然了。论理，上辈子覃袭兰过的着实不错，虽然姐妹反目虽然单身被剩虽然不能继续深造虽然梦想成空，可是她衣食无忧，有份稳定且高薪的收入，有个乖巧懂事的养女，有期盼已久的母爱。重头再来，覃袭兰并不觉得自己一定会比上辈子过的好，反而是有些事她被上辈子所束缚了，她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如今，覃袭兰能够准确并且唯一握住的，不过是梦想而已。

    上辈子这个时候的覃袭兰是真正的天真无邪，她会羡慕覃若梅和覃峥峰有父母的宠爱，虽然父母偏心她却仍然充满希望，渴望融入家庭，盼望一夜长大；她还和周围的同龄人一样，爱做梦，幻想着童话里的精灵、王子和公主，她的王子骑着白马朝她而来，还有忠贞的骑士常伴自己左右；她也单纯，哭，可以放肆哭，笑，可以尽情笑，尤其是考试得第一，被老师夸奖、同学羡慕，每一份收获都是自己的成长；她也有苦恼，也会偷偷看着隔壁班的男生发呆，还会讨厌对面班那个比自己漂亮的女生，甚至会红着脸在写情书却又不敢送出去却只能偷偷的夹在日记本里。只是，如今，这些纯真都不见了。偏心的父母带给她的是痛苦和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她周围只有同学却再也没有伙伴，她还是个孩子，可却过早的沧老了。大人的世界她不能参与，同龄人的世界却不再属于她。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和她一样，一样回到了过去，一样的走上一条和过去完全不同的路，一样的独自一人前行。覃袭兰知道如果自己依然纠结这个问题，迟早有一天她会疯，会崩溃。在这世界上，只能存在一个独一无二的覃袭兰，她不能被任何人和任何事所影响，即便是曾经的自己，那也不行。在这个没有同伴的旅途中，她必须做个内心强大的强者，要和和过去的自己平静的决裂。

    不再纠结自己这些事，覃袭兰暗暗给自己鼓劲，把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都甩出去。她卷起袖子准备学着大伯娘的样子去拔萝卜，覃大嫂吓的摆摆手，“别，别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对于这个好奇心过剩的侄女，覃大嫂也是没有办法。过年池塘喂养的鱼，老家的习俗是把水抽到另一个池塘去，然后网鱼。这原本是很无聊的事情，可偏偏覃袭兰一个人就津津有味的在旁边从头看到尾，还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看见一些野生的小鱼，也不知道叫什么，只是漂亮的很，她还让别人帮她捉起来，说她要养着。等到腊月二五家家户户开始做豆腐的时候，覃袭兰更是兴趣空前大涨。问覃大嫂要了围裙，说是要帮她们生火。结果是被烟熏的眼泪直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像花猫。最后没办法了，覃大嫂告诉她说火里面可以考红薯。覃袭兰就蹲在土灶旁边，看着别人烧火。而覃大伯也逗了逗覃袭兰。找了根细铁丝，切了土豆还有辣椒，让她烤着吃。覃袭兰反正是从善如流，这些可是以前她重来没有遇见过的，新鲜着。最后，王群英没办法了，交待覃袭兰写对联。两栋房子，每扇门都要写，没有四五十副对联搞不定。覃袭兰拉开了架势，在大坪上搬了个桌子就写。邻居有来瞧热闹的，一看小丫头字写得漂亮，于是覃袭兰一直忙到除夕那天。

    －－－－－－题外话－－－－－－

    如果我也可以重头再来，我想也不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也许会不自觉地代入上辈子的视角，甚至会先入为主和自以为是。一段完整的人生经历应该是懵懂的幼儿期，无忧的童年，纯真的青春期，彷徨和奋斗的青年直至白发苍苍，没个年龄段都是缺一不可和无可取代的。

    我希望塑造一个有强迫症完美主义的主角，因为这让她的内心变得可以很强大也可以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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