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景：逍遥小农女 - 第56章 山歌

    大郎搬石头垒了灶，干柴遇到烈火，“呲呲呲”地烈焰冒出来，锅子在上头燃起，还能听到里面“咕咚咕咚”的水声。走过路过的都不禁朝这边望望。

    待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后，千张包子散发的阵阵香气已经成功迷倒了赶集的人。

    “好香啊，是肉吧！”

    “不对，是排骨汤啊！”

    “……”嘀嘀咕咕的声音不断，也不时有人围上来看看，二妮笑着唤道，“这是我家的新吃食，要看看吗？”

    来人不确定地看看，然后又迅速地掉头了，二妮也不灰心，继续笑着和上来攀谈的人絮叨，二妮嘴巴甜，看人家买了蔬菜不仅夸菜新鲜还直夸会生活，多吃素菜有益身心健康吗，你说为啥？没见少林寺的和尚各个武功高强最后都羽化了嘛，嗯，纯属二妮瞎掰。

    赵氏已经把碗筷放好，蘸料一一对应，香菜切得细碎，小葱、蒜头的味道也是好闻。小板凳也一一放好，做出了摆摊的样子。

    “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大姐们，家传千张包子新鲜出炉啊，看一看，尝一尝，五文钱一碗，不买后悔一辈子啊！”二妮卖力地叫喊，二郎跟着二妮的话，二妮喊一句，他跟一句，集市上就听到了两种孩子气的叫卖声！

    “咦，这小姑娘见过！”有常来集市的看客一见到二妮那标志性的小脸蛋（因为换牙，又少了一颗门牙），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小姑娘你家的五香油豆腐咋不卖了，我家的小孙子还吵着吃呢！”

    二妮已经不遮掩自己的牙了，笑得那叫一个欢实，“嘿嘿，大娘，这不是新发明了一个新的吃食吗，这里面也是肉馅，您尝尝，要是尝得好就给孙子带回去几个！”

    “行，小姑娘家的手艺没得说！”那大娘也是个自来熟的，冲着赵氏说道，“想必是出自大妹子之手吧，真是让人羡慕，上回的五香油豆腐可是把我小孙子馋得呀，来了好几天都没见你们来！”

    “呵呵，劳您老惦记了，您先尝尝！”赵氏已经迅速地捞起一个零碎的加了一小勺汤盛在碗里，“大婶子，您坐下尝尝，好吃的话就给我们在街坊邻居哪儿留个好名声！”

    那大娘一点也不含糊，把菜篮子放在脚边就砸吧砸吧地吃上了。

    边上围观的人许多都是之前吃过或听过集市上传闻的五香油豆腐的，毕竟对于祖传秘制的噱头还是很相信的，眼巴巴地看着大娘那陶醉的模样，都不问味道咋样了，七手八手地挤上来要尝尝！

    二妮在赵氏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其实场面太嘈杂，赵氏几本没听清，本能地点头，二妮回头就喊上了，“各位各位，不要挤，小本买卖，也不能保证让大家每个人都尝到了，所以开业第一天享受优惠五文钱可以吃七个，机会难得，先到先得啊！”

    在所有人的观念中都有先入为主的意识，要是先前的定价低了，往上涨就会觉得吃了很多亏，但是如果之前的价格高了，实行一些优惠，人家的心里就会感觉自家占了很大的便宜。

    这不有了第一个掏钱的人，后面的人就跟着挤上来，生怕自己没抢到！

    二妮在一旁收钱收得脑袋都快抽筋了，只有大郎幽怨地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洗碗去了，本来收钱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是大郎的活，好嘛，让二妮抢得理直气壮的，二妮扯着嗓子喊，“大家排好队，不要急，不要急啊，都有的都有的！”

    一锅子的千张包子也只是卖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售完了，还有人没有买到，站在队伍里申请沮丧，二妮心里乐得呀，“各位今天没有买到的不要着急，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摆摊，好吃的回去帮我们和左邻右舍的说说啊，谢谢了，明天见啊！”

    大郎肩负了长子的责任，嗯，来自二妮的原话，把石头又重新放回背篓，把柴火堆收拾干净，把木桶木盆里头的脏水都倒干，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家了。

    四人去集市割了四斤肉准备今天回去多做点，肉铺老板已经能认出二妮了，因为二妮每次来猪下水都能包圆不说还能多付几文钱。

    回到家后大妮已经做好了中饭，二妮胡乱地填饱了肚子，就缠着赵氏回屋里去数铜钱了，今天的铜钱都放在一个厚的布袋里，满满当当的一袋子，一抖还有“叮铃咚隆”的声音。

    五个孩子抢了布袋子，自发地跟着二妮到了她和大妮的屋子，然后纷纷围着二妮坐到床沿上，三郎跟着二妮一蹬鞋就上了床。

    姐弟两人一人一边盘腿坐好，五人数了好一会儿，一边数还一边把铜钱穿起来，最后一合计……大妮目瞪口呆地喃喃：“……三，三两银子加二百三十五文……”

    因为有油豆腐的先例在，他们已经基本能确定这钱不会低于二两了，没想到……还多了一两多！

    一个上午挣了以前一年的收入……五个孩子除了最小的三郎没有概念，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明天继续，为了咱家的新房子，走，咱这就去磨豆子去！”二妮壮志雄雄地双手叉腰，趁着这会儿让银子充满了大脑，赶紧继续布置任务！

    “我也去，我也去，我帮大姐二姐加水！”三郎小屁股一撅，已经翻身爬在床上，“嗉溜嗉溜”爬到床边，从床上退下。

    “走走走，今天多做点，我们明天卖生的去！”二妮已经想好了对策，这卖熟食毕竟不方便，早上大郎和赵氏背着大铁锅，还得准备一系列的蘸料，回来的时候因为不舍得那大骨汤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木板车上，生怕磕了碰了！他们毕竟在镇上没有固定的摊位，今天似乎已经隐隐约约有人在打探了，得提前做好防范。

    而生的千张包子不仅好放也好卖，拿荷叶一包就行，不像熟的又没有一次性碗可以装。所以二妮想着今天多包点，明天熟的少卖点，生的多做点！

    赵氏原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熟的一次卖少了吧，洗碗都来不及，卖得多了吧，哪能一次都吃掉，今天好多都是去了汤用荷叶包着拿回家去，毕竟五文钱能买两块豆腐了，一般人家都是把这当成下饭菜来吃的。

    一下午周家的院子就别提多热闹了，大郎和二郎两个力气帮着磨豆子，大妮和二妮洗肉洗肠，赵氏忙着洗菜刷锅，森爹也不甘寂寞，帮着她们剁肉馅。

    三郎牵着来喜一会儿在这瞧瞧，一会儿在那摸摸，哪里都能发现乐趣！

    第二天一早，赵氏带着三个娃娃继续上集市去。天才蒙蒙亮，因为入秋，早晚还有些凉，二妮虽然比二郎大一岁，可是不管是个头还是体质都没超过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看得赵氏都心疼。

    赵氏见她眼皮子还在打架，就跟她不停地说话，生怕她摔跤了，“二妮，你冷不？”

    “不冷，娘，我戴着姐给我做的围巾呢！”其实这里面就属二妮最轻松了，大郎拉着木板车，赵氏背着最大的竹筐，二郎的背篓里面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二妮说着脚下一疼，呜呜，踢到石头上了。

    “叫你不好好走路，疼了吧！”二郎幸灾乐祸，昨晚赵氏给了二妮三十文零花，他都看到了，可是森爹说二妮是家里的小管家，还要买油盐酱醋是应得的，可是想想他兜里的五文钱，他还是有点笑笑的忧伤。

    二妮头一偏，“坏二郎，今天的好东西不给你吃！”

    这脚趾头一痛，整个人都清醒了，想着便说道，“我唱歌给你们听吧，不过唱得不好你们不能笑话我哦！”

    “二妮，你还要唱毛驴不？”大郎笑着看着她，二妮之前在家唱了一首毛驴，无意间让他们听见了，真是好玩地不得了，可是二妮包子头一甩就不唱了，他们还没听过瘾呢！

    二妮清清嗓子，“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噻啰啰啰啰啰哩啰哩噻，噻啰啰啰啰啰哩噻，谁不知这山里的蘑菇香，她却不肯尝一尝，盼到赶集的那一天，赶快背到集市上，换上一把小镰刀，再换上几块桂花糖，和那小伙伴一起，把劳动的幸福来分享，噻啰啰啰啰啰哩噻，啰哩噻……”

    她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对童歌却是手到擒来，因为前世从小到大就会唱童歌……

    “嘿嘿，二姐就是那个采蘑菇的小姑娘，不过你才没光着脚丫子呢！”二郎反应过来，凑到二妮身边笑道。

    二妮巨汗，“笨蛋二郎，我又没有唱我自己咯！”

    倒是赵氏听得也是耳目一新，真像是山歌般，莫非她家的闺女有这方面的天赋，“二妮跟谁学的呀，想不到唱得这么好听，谁教过你吗？”

    二妮心里过了一遍：难道是自己的表现太异常了，扬着头说道，“没有呀，我就是觉得自己哼得挺好听的呢！”

    大郎拉木板车也忍不住回头看，“好听好听，二妮再唱一个！”

    二妮头一偏，给了一个好看的侧脸，“不要，我早饭才吃了两个鸡蛋，不能都浪费了！”自从他家的早饭被二妮改善后，她们出来摆摊早上就吃鸡蛋代替干馒头，不管什么时候营养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只是家里的两只鸡下的蛋都不够二妮挥霍的，如今吃的都是从金花婶家买的。

    大郎一个劲儿地讨好，“二妮，唱一个吗，等下到了集市上，大哥请吃你香喷喷的水面，好不好！”

    二妮“哼”了一下，她才不在乎那几根面条呢，好吃的面条她还没给家里人做过呢，不过这一家子连个娱乐节目都没有，算了，就让她牺牲一回吧，还分外得瑟地说，“一个，就一个哦！”

    “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平静的湖中，开满了荷花，金色的鲤鱼，长得多么的肥大，湖边的芦苇中，藏着成群的野鸭，风吹着树叶，雷一样的轰响，早出的农人，正在努力耕作。高高的天空，雄鹰在翱翔，好像在守卫，辽阔美丽的土地……”

    二妮费了好大的劲才想起这首歌来，歌词改得乱七八糟，没想到唱出来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嘛……二妮已经陷入无尽的自我欣赏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