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景：逍遥小农女 - 第67章 心酸

    只是似乎这张家一家子都没有财运，刚刚是三儿子生了个小孙子，三个儿子都有了第二代，也算是三世同堂了，正要享受天伦之乐。张大有的媳妇就得了重病，这在一个流行性感冒都能把人的性命赔上的年代，张大有的媳妇真是没能熬过今年六月。

    一家子这些年的积蓄全花在老娘看病上了，真是连丧事都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哪知道没过多久，这张大有又病上了，病得有一阵一个劲儿地说胡话，人也越来越消瘦，面色苍白得可怕。把三儿子都吓坏了，又是请大夫，又是请神婆的，都没怎么见好，手里的欠债倒是越来越多。

    三儿子都是怕老爹是因为老娘去了没了寄托心里头不舒服，三儿子还在张大有的屋子里打了床轮流照看，可是这人却是怎么吃药都不肯好，饭越来越不吃了，身上的骨头却是肿得可怕。

    还是那妙手仁心的钱大夫正巧去了那边，诊出张大有是多年疲劳导致的身体虚脱，又因为老伴的死一家子被勾了出来，年轻时候留下的病痛的多种并发症连续上演，最终引发了坏血病，也就是现代熟知的维生素c缺乏，这在古代可是要人命的病。只能说张大有年轻的时候太拼命了，把身体都搞垮了，这一伤心一崩溃，身体机能都下降了，什么病都开始上门了。

    古代一生病能扛住的就扛，扛不住了才会找个赤脚游医瞧瞧病，开个方子再去医院抓，平常生病都照样下地。而且生病看大夫就是得吃药，中药不就是讲究调理么，一般都是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吃。

    而张大有这病却是得多吃新鲜蔬果，多补充维生素的，但是在医学落后的古代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无奈的张家兄弟三人就想着把家里的田卖了给老爹治病。张家三兄弟也都是勤快的人，平常打理田地都是一把好手，可惜英雄也有没钱吃饭的时候，三兄弟忍痛就把家里的地全卖了，怎么样都得给老爹看病呀！再借？哪里还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啊，原先的债还都欠着呢。

    森爹对这家的遭遇也很同情，对几个儿子的孝心也是深表敬佩，当下就让吴牙侩带路，领着大郎和二妮去了柳树湾村。

    柳树湾村就在长水村到镇上的路上，二妮后来才想起来林二婶不就是柳树湾村嫁过来的么，那里也是有扬沧河经过的，村上还有几条小溪流，一路走过去看那些农民也都在田里耕作。

    张家的三兄弟都在家，一看他们是跟着吴牙侩来的，就知道是要来看地的，急忙领着他们去了田里。

    张家的几亩地也是有种油菜也有种冬小麦的，地里的秧苗都很小却很精神，一看就知道平常没少花心思在上头，而土地肥沃，边上还有一条内河，可以灌溉，可以说张家的几亩田地理位置都是一等一的好。

    森爹很满意，不仅田地好，人也实在，又勤快刻苦。这样的人家做了佃户，也会安分守已、好好侍弄庄稼的。回去后便和张家兄弟说买地的事了。那张家兄弟仨一听要买他们家的地，对着森爹连连道谢。

    对他们来说，卖了地总算能给老爹抓药看病了，这笔钱来得不容易啊。二妮对这样的场面感到眼红，这样纯粹的目标和她的不分上下呢，她也是想好好赚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再也不用吃糠咽菜。

    那张大有病得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人瘦得像是风干的树干，脸上皮肤布满了瘀点瘀斑。二妮不由地有些心酸，她想到了受伤的森爹和自己，特别是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才融入了这个灵魂，谁也没有见过这样艰难的身体。

    森爹的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病得这么重，心头有些微涩，随手摸了十几枚铜钱塞在张大有的枕头底下，他们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大，因为他们也是自私的个体，只是在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忍不会辛酸。

    二妮知道坏血病并不是严重的大病，只要补充摄入的维生素c的量，人就能好起来，便对着那家的大媳妇说，“张老伯的病不是大病，你们把山上的刺梨挖出核，把果肉捣烂了喂给他吃，还有红果和酸枣，多吃些，另外多吃新鲜的蔬菜，比如说野芥菜，野苋菜，野葱、菜花、苦瓜那些、芦笋、水萝卜等等，药虽然吃着，也不能光吃药，这个营养得跟上，咸菜可不能吃了！”

    那家的大媳妇红着眼睛连连点头，那大儿子赶紧把二妮说的话都记下来，也不管是不是专业的大夫，只要说他们的爹还有希望，他们就高兴。

    张家共有六亩上田和三亩中田，森爹都买了下来，上田是五两银子一亩，中田是四两银子一亩，森爹回去路上一直跟他们讲历史上那些乐意帮助别人的成功人士的典故。

    这地买来了，就要开始耕种。二妮对农事方面一窍不通，但是稻田里养鱼那是现代很多人发家致富的典型，列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给森爹做参考，而森爹真的拿着那纸细细地琢磨了两天遂去找村上的人咨询去了。

    二妮建议六亩上田还是种原来的油菜和小麦，不动他用。而三亩中田则是把壕沟挖起来，在里头打上水，就往里面倒鱼苗。鱼是大郎、二郎偷偷去村前头的扬沧河里打了好几天才打上来的，因为他们要个头小些的鱼，太大的也舍不得再放生直接拿回家吃。

    因为森爹白天要去学堂，大郎和二妮就隔三差五地往柳树湾跑，那张家的三个媳妇都是好相处的，除了最小的媳妇性子腼腆不爱说话，老大和老二没几天就和二妮混熟了。

    特别是二妮出手大方，每次都不忘给家里的孩子带些小糖小糕之类的，以至于那家的孩子都喜欢粘着二妮。二妮也愿意带着小孩子玩，好像永远都玩不够似的。

    这稻田养鱼的事确定下来之后，二妮反而就不用怎么跑了，反正养鱼、喂鱼的事有张家兄弟帮忙。

    二妮闲下来之后就开始“管教”三郎了，那孩子因为年纪太小不能入学堂，加上没人管了，成天成天地和虎子、钱小满还有几个村上的孩子胡溜溜地跑，每天回家时身上就只有眼仁是白的。

    二妮没好气地看着他，“今天去哪里皮了？”

    三郎仰着脑袋看了二妮一眼就去逗弄他的点点了，“不，我们没有顽皮，我们是在数水跑得最快！”

    二妮拍拍他身上的灰，结果弄了自己一身，气拍了两下他的小屁股，“下午把三字经背一遍，背不好不给吃晚饭！”

    三郎哀嚎一声，嘟着嘴喊，“二姐！你坏！”

    二妮双手叉腰，端的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我就是坏人，所以你晚饭没有了！”

    小三郎的脸一黯，嘴巴嘟起都能挂上油瓶子了。恰好在这时，篱笆发出“啪啪”的响声，二妮回头一见，发现是好久没见的阿焱，“阿焱哥哥，你怎么来了？”

    三郎一听立刻跑上去抱住他，“阿焱哥哥，你来得正好，我二姐又欺负我，哎，不就是因为全家我最小嘛！”说完还一副忧伤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

    二妮被逗乐了，“哈，我欺负你，我才懒得呢，快去屋里找大姐给你洗洗！”二妮眼睛一瞪，三郎终究是害怕，乖乖地跑了。

    “三郎最近贪玩了许多了。”阿焱看姐俩个好笑，顺嘴说了一句。

    “是呢，自从爹爹去了学堂，他白天就不背书写字了，顽皮地紧！”二妮笑笑，引着他进屋，“阿焱还没说来是有什么事呢？”

    阿焱微微蹙眉，然后又舒展，“哦，是这样的，柳树湾村的张大有家你家不是买了他家的地了吗，张大有那病患了许多日子了，但是也并没有性命之忧，师父开的药也是培元固本的温和药材，哪知今日去张家，张大有的面色好看了许多，听他家人说是你告诉他们多吃些水果和蔬菜，师父有些新奇，便打发我来看看。”

    二妮差点跳起来，那家人怎么什么都说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呀，“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家买地了吗？还是只有你们知道啊？”

    “就我和师父。”阿焱一点都没料到二妮的着重点居然会是在这里，这种事情有必要那么保密吗！

    二妮夸张地拍拍胸膛，“还好还好，那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哦，免得村上的人眼馋又起幺蛾子了。”

    阿焱点头，坚定地答道，“不会！”

    二妮给他倒了水，“那就好，这张大有的病情跟我之前在一本孤本上看到很相似，其实并不是要命的疑难杂症，而是因为长期的劳累和营养跟不上再加上钱大夫的方子也是这么想的。”

    阿焱本来还想问他怎么调制出这就口味的，二妮早就在剁菜准备给鸡吃。

    家里的鸡金花婶送来了十只幼仔，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跟着，生怕那些大畜生把幼仔吃吃了或是脚下没注意丧失一条人命。

    阿焱见二妮说话纹丝不动，也不知这副心性是怎么养成的，喝完了茶就走了。

    二妮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能说清楚什么是维生素abc还是能说清生此病的前因后果？

    这些日子二妮却是在研究做新的吃食——猪皮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