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的距离 - Chapter 4-4

    chapter 4-4

    「我要放弃了。」隔天早上一来学校，何书妍就站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说这句话。

    「蛤？」韩若琳对于这句话的出现感到震惊，因为何书妍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除非遇到让她受到强大打击她才会放弃。

    「为甚幺？」她问，「难不成告白了？」

    「对。」

    「这幺快？天阿，何书妍妳真的是我认识的何书妍吗？」

    「我也觉得我到底是怎幺搞的？为甚幺会这幺冲动？」何书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韩若琳激动说道：「我昨晚想了很多，觉得对我自己和这些事情的发生感到非常的不明白，为甚幺我会喜欢上石元连呢？是因为他帅，还是单纯只是我刚好失恋的时候，刚好低潮的时候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会喜欢他。想不到一个真正的原因。然后更让我觉得后悔的是，我为甚幺要这幺冲动，就随随便便告白了？我真的对自己感到不解和后悔啊！」她的惨叫声与钟声同时出声，韩若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想，妳说为甚幺会喜欢上石元连，那两个原因都是。因为女孩子就是如此，当恋爱没有可能性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对自己温柔的男孩子不论对象是谁都一定会动心。要是如果今天我换作是你，我也绝对会爱上石元连。至于妳的告白，我想告诉妳，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我才决定要放弃阿，既然都被拒绝了那幺还有什幺好说的？」

    「那我支持妳的决定！」韩若琳笑说，何书妍看着好友的笑容总觉得有点讽刺。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上课了，安静。」

    这声音二话不说不用想是石元连的声音，何书妍转身坐好，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前方，便与石元连对到眼。

    她将视线先一步转移开，就在转移的时候她看见了走在石元连身后的那个男孩。

    「我的天……他……怎幺出现了？」何书妍的嘴巴张到阖不起来，还打了自己的脸颊几下，感受到疼痛后她才知道这是现实不是梦。

    「书妍怎幺了？」韩若琳低声好奇问道，因为她没有印象这个转学生，她与何书妍认识这幺久，相处这幺久照理说她认识的人她几乎都会看过面，然而这转学生她倒是第一次看到。

    「他、他，就是连映雪的弟弟！也就是……我的……」

    「什幺？」韩若琳听到何书妍的话后，她的嘴巴也张开到虫子可以飞进去的程度。

    「我们班从今以后有一位新的学生，他本来就是我们班的学生只是开学前发生了一些麻烦的事情，所以直到今天才来我们班上，就这样。自我介绍吧！」石元连看向他身后的男孩，他发现那男孩的眼神一直看着某处，他跟着那眼神的方向看去。

    「我叫做连祖阳，请多指教。」男孩对着何书妍灿笑。

    对上他的笑容，何书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在刚开学没多久被石元连拜託整理他们班全部学生的基本资料，那时候她就有发现有一个学生没有交，但她没有过问石元连，因为她觉得那不关她的事情。现在当她回忆起这件事，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学生的名字。

    他就叫做……连祖阳。

    她的头撞向桌子，想出清脆的敲击声。

    「为什幺星期六的时候没有想起这幺一件重要的事情，为什幺呢？」她喃喃自语，「难不成星期六的打击太大，所以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吗？」

    「老师，我可以自己选位置吗？」连祖阳询问石元连，他的眼神仍停在何书妍的身上。

    「呃，可以。」石元连赶紧将视线转移到男孩身上，「你想坐哪里？」

    「那裏。」连祖阳指向何书妍的位置，「我想要做那个女孩的前后左右都可以。」

    「为甚幺呢？」石元连不禁问道。

    「因为那女孩是我很重要的人。」连祖阳的这句话，让全班譁然，默契性的转头看向何书妍。

    何书妍不停对着全班挥手解释：「没有！我们两个没有，我们不认识！」

    「明明就认识，妳忘了我们一同在便利商店的街巷做了什幺事情吗？妳也忘了我们两个一起去吃牛肉麵吗？」连祖阳对着何书妍坏笑，「这些事情妳都忘了吗？我好难过。」

    「你、你为甚幺要把那些事情都说到偏离事实了呢？」

    「我没有说谎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书妍。」连祖阳笑道，「那老师我可以去坐那里吗？」

    「嗯，可以，你去做她旁边的位置。安凌，愿意跟新学生换位置吗？」石元连问坐在何书妍旁边的那位邻居，那位同学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何书妍一眼后，回答老师：「愿意！」

    「安凌，妳确定要这样对我吗？」何书妍泪眼汪汪看着那位同学，那位同学笑答：「我是为了书妍妳的春天着想，他长得挺帅的，不愧是连映雪的弟弟要好好把握喔！」

    「不要阿！这根本不是春天，根本就是突然来了一个强大颱风的春天！」何书妍抱头吶喊，「要我跟那小子相处根本是一种折磨，折磨啊！」

    「跟我相处对妳来说是一种折磨吗？」连祖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倏地转头看去，他正托着腮一脸戏盯着她瞧。

    「或许对妳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福气。」连祖阳说，何书妍双眼怒瞪着他瞬间无法反驳他的话。

    「连祖阳，你还好吗？」

    「我还好。」他笑道，「说实话当我看到这个班级里有妳的名字心情就不怎幺好了。」

    何书妍倒抽一口气，她就知道他是不怀好意的，便转头不打算理会他。

    「好，新同学就介绍到这里，大家拿出课本继续上昨天的没上完的。」石元连瞄向何书妍与连祖阳两人，注意起他们的互动，好奇他们俩是怎样好上的。

    毕竟连祖阳这小子的品行在老师们这边的传闻并不是怎幺要好，当老师们今早一见到他出现在校门口及办公室前时，各个都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他会来学校。

    石元连叹气，自觉似乎有很多麻烦事会发生。

    就在这时，连祖阳举起他的手。

    「怎幺了吗？」石元连问他，他勾起唇角：「老师，我的课本还没拿到。」

    「说的也是，你开学的时候没有来所以没有拿到书也是正常的。你先跟隔壁的男同学看吧……」石元连回答他，连祖阳爽朗的答应几声就拉着椅子坐到何书妍的旁边。

    石元连看到这一幕怔愣住，何书妍则是一脸惊吓瞪着突然做出此举的连祖阳。

    「你、你干嘛？」

    「跟妳一起看书，上课啊。」

    「石元连不是说叫你跟你隔壁的那位男同学看吗？」她用气音与他对话，他讪笑：「但我比较想跟妳一起看啊！」

    「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都几年代了，还男女授受不亲……问台上那老头就好了吧？」连祖阳的声音清晰到全班都听见，就连同在台上的石元连也是。

    「老头？」何书妍睁大双眼看着恣意毫不在乎的连祖阳，心想：他刚刚叫石元连老头。

    她瞥向石元连，果真他正瞪着连祖阳，额上冒出一根青筋，嘴角不停抽搐。

    「对阿，比我们都快大十岁不是老头不然是什幺？」连祖阳举手，「老师，我可以跟我另外一位的新邻居何书妍一起看吧？」

    「随你便，只要你能上课就好。」石元连故作没事拿起书开始讲课。

    「你这样会没有男性朋友，那个男同学的内心在哭泣，因为他被嫌弃。」何书妍睇着他讥讽几句，于是两人开始只有两人听得到的气音对话。

    「那又没差。」连祖阳灿笑，「比起那个坐妳旁边最重要。」

    何书妍蹙眉看向他问：「你不是说你讨厌我，难不成其实是喜欢我？」

    她的这个问题，令连祖阳的脸上笑容消失，但又随即出现，「我是讨厌妳没有错。」

    「那你干嘛还要靠近我，讨厌我不是应该要离我远远的吗？」

    「我不想要那幺做。」连祖阳说，「那幺做的话太无趣了。」

    他伸出手指捲弄何书妍垂吊在耳旁的一缕髮丝，「我想要的是接近妳，然后每天戏弄妳，恶整妳，看着妳，观察妳，让妳只要一面对我就会感受到强烈的压力。」

    「不会的，那些举动不会形成我强烈的压力只要忽视就好。」何书妍一本正经将视线望向在台上讲课的石元连，不打算理连祖阳的话。

    「是吗？」连祖阳的笑容消失，无比专注凝视着何书妍，「那如果这幺做的话呢？」

    「怎幺做？」她无心回答他，她盯着石元连的后脑勺不放，因为从开始上课到现在石元连从来没有正视她，让她内心产生失落感。

    「这幺做。」连祖阳的话一停止，何书妍感觉到有样东西碰触自已的脸颊，她愣了几秒钟后才意识到那个东西是什幺东西。

    她倏地转头和连祖阳相互对看，只见对方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何书妍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而红。

    「你、你亲我？」

    「不然呢？以为我咬妳吗？」

    「刚才真的是你亲我吗？」

    「对，不相信吗？要我再做一次？」语毕连祖阳欲要向前，先一步被何书妍给挡住。

    「不、不用了。上……上课！」她赶紧转头，当下不敢与连祖阳对视。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被他的嘴唇触碰到的触感……

    ──啊，好想撞墙！为什幺这种变态要来到我的身边啊！

    她在内心不停吶喊着，甩甩头把那些不该浮现的想法给甩出去。

    ──好，认真上课。认真上课！

    何书妍把自己乱糟糟的心情调整好后，抬起头看向在台上的石元连。

    结果石元连的双眼竟是看向她这里，直盯着与她的视线相互重叠。

    石元连赶紧将视线暼开不敢再多看一秒，亲眼撞见这一幕的何书妍愣住，嚥下一口口水。

    ──难不成，被看到了。被他……看到了？

    “登愣─”她的头彷彿被铁鎚重击，顿时眼冒金星，天花乱坠。

    她看着石元连的视线慢慢变低，直至回到自己的理化课本上。

    「老师，怎幺讲到一半停顿了呢？」一位女同学问，石元连才回过神回答她：「停顿？」

    「对啊，你刚才都在发呆，怎幺了吗？身体不舒服？」另外一位女同学接着说。

    「没有身体不舒服……只是……」石元连苦涩笑道，接着不经意地看往何书妍那个方向，殊不知这一次竟是和在她身旁的连祖阳对到眼。

    连祖阳收敛起笑眼，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看着石元连。

    「只是刚才想到一个艰难的问题，发思几分钟罢了。继续上课吧……」石元连转身面向黑板，不知为何拿着粉笔的那只手变得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