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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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什么是‘物是’,但却不明白什么是‘人非’,因为对人的印象太淡泊。这与你们的品德好坏与否无关,只取决于我生来冷漠的性格和与常人迥然不同的记忆规律。而你之前在我的印象里即是‘杜敏之’,之后也是,并不会因为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改变。”

    林戚给她递过一罐酒,说道:“所以不必抱歉,不是你的错。”

    他起身离开,杜敏之坐在那里,拿着那罐啤酒发怔,轻轻咬着唇,品味回忆他的话。她以为林戚冷漠无情,小肚鸡肠,他却用一段长篇大论告诉她:不必愧疚,你在我的世界里不算什么。

    话虽冷得几乎不近情理,但却奇迹地缓解掉了她近日来一直揣在心头、沉重又压抑的歉疚之感。

    难怪啊,她仰头喝下一口酒,终于明白为何贺兰明煦会对林戚另眼相待。

    因为他是这样冷漠又温暖的一个人。

    要示好也要伤人,要安慰也要疏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杨池来参加十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带了她老公,她原本是个爱显摆的人,趾高气扬地在包间里受了一圈不无羡慕的夸赞,又去当年的暗恋对象越清面前得意了一阵,还想当着另一个暗恋对象面前秀恩爱,以报一箭之仇,毕竟人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开心。

    她老公说:“你怎么这么多暗恋对象?我要吃醋了。”

    杨池拍拍他的脸,撒个娇一切就万事大吉,正好越清那一对准备离场,她拉着老公一起出去,问越清道:“哎,不是说林戚会来吗?怎么我没看到他。”

    越清说:“贺兰在下面等,他刚刚才走,你去停车场看看兴许还遇得上,你不是想炫耀吗?赶紧让苏总给你装双仙女翅膀飞过去啊。”

    杨池一跺高跟鞋,扭头骂道:“十年了还是这么能说,回头我撕了你的嘴!”她拉着老公去坐电梯,一路上特别顺畅。果然到了负一楼就看到远处一辆大众辉腾边上站着两个男人,老公问她哪个是暗恋对象,杨池指着那个高一点的说:“就那个,短头发的。”

    “这不是贺总吗……”

    杨池管他什么贺不贺总的,轻手轻脚地走近去,本想吓林戚一跳,却听到他们的对话。

    贺兰说:“……刚出来。”

    林戚:“那走吧。”但他没动,只紧紧盯着贺兰的脸,谁知贺兰真的转头要开车门,他便微微张嘴骂了一句脏话,伸手强硬地扭过贺兰的下巴,把人拉过来,在他嘴上一啃,又骂道:“蠢货。”

    两人这才上车,杨池躲在柱子后看得如痴如醉、心潮澎湃,早就把炫耀这件事忘得差不多。直到被老公拍了一下肩膀她才回神,回头捧脸沉痛道:“我的妈呀,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贺兰明煦居然是下面那个!”

    开车回家的路上,贺兰忽然无端打了个喷嚏。林戚抽纸给他擦鼻子,顺势揩一把油,说:“谁又说你闲话了?”

    贺兰轻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戚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抱着手肘道:“倒也不是,我确实在想你要怎么……”他挤眉弄眼又弯起嘴角,笑得极为不正经。恰好贺兰遇到红灯,汽车缓缓减速直至停止,他便得以偏头专心看林戚故弄玄虚的口型。

    看清了,又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

    林戚便说:“喂,超速了,你想我们被撞死吗。”

    他好像从来就不懂什么叫避讳,例如坐轮船出游的时候不要说“翻”、“沉”这类字眼,开车的时候就别说“撞”。贺兰捏着方向盘,反正也快到达,于是减下速来,无可奈何道:“小祖宗,那你就别再招我了。”

    林戚就不再出声,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又发现不对,这个家并不是他的公寓。进门是一片小花园,三层别墅掩在树荫后,三楼栏杆倾斜,隐隐有倒映着月色的粼粼波光闪烁,贺兰按路线把车开到车库,要他下来,林戚才如梦初醒道:“这不是我设计的那个……”

    “爱巢。”贺兰酸不溜秋地接道。

    “爱你妈的巢。”林戚失笑,从车上下来。走在他自己设计的别墅里的感觉很奇妙,他有种恍惚的感觉,脚下像踩着云朵,虚地很,于是勾着贺兰的肩膀,命令道:“背我。”

    贺兰矮身下来,林戚跳上他的背,被他抬起膝头,他在贺兰背上摸摸索索,良久低下头去,用下巴戳他隐在衣裳下的肌肉。这样被人背着的感觉更奇妙,林戚的刻薄嘴忍不住痒痒,说:“哎,今晚不是你出阁吗?怎么换你背我了。”

    “因为待会‘圆房’的时候,又不是你|||干|||我。”贺兰回得很快。

    林戚冷冷道:“你是在自己地盘就要称王称霸了是吗?”装完酷又缓下脸来,偏头细细碎碎地亲他耳朵,说:“你好像比以前更结实点,退伍后也没荒废锻炼是么,不知道那方面有没有更强一点……”

    那边别墅的临时管理人本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安排别的事宜,一见这两人如此亲密,便知趣地顿住步伐,停在远处关上门。

    贺兰把人背到楼上主卧,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林戚已经扭过头寻到他的唇,捧着脸含住,于是一切变得毫无章法,理智原地蒸发,只剩感性驱使身体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两个人从门口踉踉跄跄滚到床沿,林戚把贺兰当肩一推,这个他九年来未曾断过牵挂与妄想的人就摔在柔软的床上,衣襟凌乱,眼神如刀如狼,亮着喷薄欲出的强烈占有欲。林戚一条腿跪上床去,伸手解开皮带,冷笑道:“我看你这回往哪跑。”

    无怪乎有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又说久别胜新婚,确实要真正接触到,才能更深刻地感知对方的爱意,如此灼热。也就明白,这一种感情配得如此令无数人噬魂夺魄、贪图沉沦。

    屋内衣物乱丢,两人混作一团时,林戚被贺兰压着吻烧红的眼角。他照例总是抽气,贺兰问他疼不疼,他又轻蔑地笑,断断续续地说:“你倒记得清楚……不过我说疼是真的……”见贺兰凝眉,他便接道:“……傻子,呃、爽也是真的。”

    他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抱我。”

    在这种时候,贺兰的话不是特别多,他会安抚,但总归没有多大效果。不管他说了什么,林戚都好像听不见似的,瞳孔涣散,手指掐得他身上尽是淤痕,那样子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便竭力挣扎。林戚时而哑着嗓子骂他,时而颤着声亲他,时而失神地说着软话――他也只有这种时候舍得说,但无论哪一种都很勾人,都能激起贺兰更深一层的冲动。

    “这么久,你一个人怎么办?”贺兰明煦钳制住林戚的手脚问道。基于本身强势的性格,他总要林戚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处于绝对被动的位置。林戚倒也愿打愿挨,反正日常里贺兰纵容他在口舌之争中占上风,这一点小习惯便可以退让。

    林戚缓了很久,贺兰问了三四遍他才听清,皱眉说:“不就那样?难道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答完这一句,他人就被猛地按到床头,林戚狠狠蹙起眉,半晌道:“别、别这么……”他接下来的话再说不出口,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会死,好歹等到贺兰低头亲他,他才奄奄一息道:“我他妈还真的为你守身如玉……满意了吗大少爷?”

    “我也为你守身如玉,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别人碰你……我想都不能想,不要拿这个激我,除非你恨我。”

    林戚被他抱起来,两人贴的密密实实,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仿佛毫无隔阂地靠在一起,如比翼如连枝。他重新跌入朦胧的状态里,忍痛似的、无知觉地咬着贺兰明煦的脖颈,眼尾渐渐摔下两三滴热流,不论是痛或者yu,哪一方面,他都实在受不住。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

    这一句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腾出精神说出口。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第二日天光初透,林戚就被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他意识堪堪苏醒,纵||||欲的后果就忙不迭地找上门来。林戚浑身都酸痛不已,这难受无可避免地引起无名火,他冷冷把睡梦中的贺兰明煦看了许久,那点怒火忽然又无形而殁了。

    贺兰明煦是克星。

    是舒适区,也是禁止区。

    林戚既心安理得地对他乱发脾气,也明辨是非地为他敛去无理取闹的怒火。

    他端着下巴,不解地想,这样过多地去在意一个人,真的不是病态的吗?

    正兀自胡思乱想,贺兰眼睛眯开一条窄缝隙,窥见林戚黑亮的眸子与晨昏里残留泪痕的脸。他倦怠地靠过去,把头埋进林戚脖颈里,嘴唇恰好蹭到林戚的锁骨,他不清晰地说着话,有种暗地里借睡意撒娇的味道:“还早,再睡会儿……”

    于是林戚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荒诞无稽的念头就被他这一个小动作给抱散了。

    从来没赖过床的林戚阖上眼睛,心想,那就再睡一会吧。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怕。

    第33章

    一觉睡过十点,林戚最后是被摇醒的,他人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贺兰已经洗漱完穿着睡衣在浴缸旁边帮他洗澡,昨晚睡得太晚,所以只是潦草地清理过。林戚抬手享受着贺兰的服务,还不爽道:“你把我当残废照顾?”

    贺兰看他一眼,低头道:“你跟残废有区别么?走步路我看看?”

    林戚立即哗啦啦把水花拍得老高,溅他一脸水,冷笑道:“你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枉费我昨晚费尽心机地讨好迎合你,辜负人心意的狗东西。”

    贺兰假意惊道:“你又骂我。”

    林戚黑着脸不说话,他便低头往林戚额头上一探,确认他没有发烧,笑道:“骂就骂了,我也不掉块肉,被你骂得还少么。”

    讨好迎合一定是没有的,只是倒也乖顺可人疼。

    林戚任他仔细地擦背,扶着浴缸两边,忽然说:“你发现了没有,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回头和贺兰只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也想起,只是未曾点破。

    现在他们的状态像极了贺兰明煦第一次带林戚回军区大院的第二天早上。就连位置,彼此前夜做的事都相差无几。

    贺兰擦过他的后颈,却道:“不像,一点都不像。”

    那时林戚虽然已经一脚踏入地狱,但身上没有伤痕,一道都没有。那时他飞扬跋扈,那就是真的少年轻狂,意气风发。不像现在,皮肤上伤痕累累,不知道要花多久,这些形状各异的疤痕才能淡去。

    林戚好像从指尖的触碰便能感受到他的沉重,于是转过身来牵住他的无名指指节,低头亲了亲,又抬头。

    他那双桃花眼终于绽出它应该有的明艳笑意,经年的冰雪尽数化雾而去,雾气缠在眸底,令眼眸也无端含情。

    林戚说:“确实不像。因为那时候我在想怎么才能和你分手,现在却在想,怎么才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洗去一身疲累后,下去吃饭时,贺兰开始犹犹豫豫,话语支支吾吾,还用一种很容易让林戚心软的语气叫他:“戚戚。”

    “嗯。”林戚正在观察他的设计成品,建筑师看自己设计的房屋便有种父亲看孩子的既视感,他觉得效果挺好,就像望子成龙的老父亲似的很欣慰。

    贺兰又黏黏糊糊地叫了他两三遍:“戚戚。”

    林戚偏头道:“你这是疯了?到底叫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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