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景：逍遥小农女 - 第85章 红利

    中午回家吃饭的森爹也赶着上山来了，二妮一直在山上摘，大郎和赵氏不时地下山返回，二郎和大妮也少背些返家，这样忙碌了一整天，山上长熟的油茶果才摘下了大半。

    油茶果仍用麻袋和箩筐装着放在堂屋角落里，这是让果壳发汗。

    一家人一鼓作气地摘了三天，才把山上的那一片油茶果摘下了大半成熟的。大郎跑了一遍山头，然后说油茶树和山腰下的竹林一样，都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不过因为采摘的时间晚了，许多果子都褪在地上了，泥地里、草丛里到处都是褪下的茶树果。

    二妮觉得可惜，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明年赶早来摘了。

    家里的油茶果每天摘的都隔着一点空隙放着，最先摘下的已经需要晾晒了。这初冬的日头并不是十分足，要赶着晒也得晒上四五天，不然是会影响出油率的。

    等到大部份果壳裂开，果子爆出，便可使果籽与壳分拣，尚未爆出的果籽，用手辨开，把果籽取出，如果此时不将未爆出的果籽取出，一旦果壳干硬后则很难把果籽取出。

    一家人便每天负责翻晒，连三郎都每天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跑。而大郎又带着二郎去山上把掉落在地上的茶油果捡起来。

    冬日里的晴天也照应，足足出了半个月的日头。翻晒后，掉落出来的油茶果仁都捡起来放在篾箩筐里，和后面翻晒的油茶果仁放在一起。真正榨油还要经过碾碎和压榨两道工序。而油茶果仁则是要贮存上小半个月。

    等家里的油茶果仁全部储存上后，天气骤冷，早起时呵出的气已成一团白雾，空中还洒落着冷冰冰的冬雨。

    天晴之后，二妮便收到了柳树湾村张家捎的信。两亩地里的鱼都可以捞上来了，不然天再次冷之后，怕是要往泥里钻了。

    村上人打的鱼都送到飘香楼，飘香楼的鱼就没愁货源过了，二妮便让去镇上的林二叔捎信给吴牙侩，问问吴牙侩可要鱼。

    当天晚上林二叔就捎来了吴牙侩的信，吴牙侩就是个中间人，平常鸡、鸭、鸡蛋的都收，也是供给酒楼和几个富贵人家，快过年了有钱人家需要的年货多，他的生意也兴荣起来。他也正惦记着二妮家在柳树湾村的鱼到底如何了，一听二妮要卖鱼，第二天一早就赶着车带上秤去了。

    二妮和大郎也一早就赶去了，竟是和吴牙侩同时到的。张家三兄弟早就用二妮教的网鱼兜子在稻田里网鱼了。村上许多看热闹的人也都围在田埂上。

    三兄弟把鱼都捞到箩筐里，而张家的三个媳妇则是帮着把鱼按照不同种类得分开装到不同的木桶里。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这稻田里的鱼都捕得差不多了，有几条游得太迅速的，三兄弟合力脱了鞋，也不怕冷，直接下了田抓鱼。

    吴牙侩在一旁一个个箩筐过秤。这一趟下来竟是让他心里惊讶不已，这两亩田竟然产了两百斤的鱼，看这些鱼的个头都不小，从他们到张家买地也就三个月都不满的时间啊。

    “大郎，二娘子，这鲤鱼有四十九斤，这鲫鱼有六十一斤，这鲢鱼有三十五斤，草鱼有五十三斤，按着镇上的价格，都是二十七文一斤，总共是五千三百四十六文。”吴牙侩在随身携带的小本上一一记上，心里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五两多银子，两个多月就挣着了。

    二妮却是嫌便宜了，这鲫鱼单卖也比这个价格高，不过这批发价就是这么水。吴牙侩摸了一把钱给大郎，“这是鱼钱，先数数看！”

    “不用了，吴叔办事还能不放心不成！”大郎一伸手就握住了，又拿了两百文给吴牙侩，“吴叔，这是这次的牙钱和车钱，您拿着去镇上喝杯茶。”

    吴牙侩摆摆手，推辞道，“这可太多了，一百文就足够了！”这车钱都是算给自己的，哪里人给算过，平常人家就给个几十文、一百多最多，这大郎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大方，人情世故也是如此老练，后生可畏啊。

    大郎握住吴牙侩的手，把钱塞上，“等开春，我们还得养鱼呢，到时候还得吴叔来收鱼，下次有好的鱼秧苗也有劳吴叔帮我惦记着。”

    二妮心里虽然不平衡，但是嘴角的笑容也没隐去，一百九十八斤的鱼，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养出来了，看来明年张家的五亩地都可以养上鱼了，到时候三个月一收，也能收四回，排除整顿稻田和清理水源的事，这一年也能收个三回，两亩田两百斤，五亩田就有五百斤，这副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那行，开春的时候我一定把好鱼苗给弄过来。”吴牙侩收了钱，和张家的人打了招呼，便赶着车把鱼拉走了，这卖到大户人家，他还能赚个差价，看来这趟收益不小啊，心里头就更美了。

    到了张家，二妮数了六百五十文文给张家老大张诚，“张大哥，这些钱你收下，回头和二哥、三哥分分，这次鱼养得好都是平日里大哥和嫂子们的功劳。之前便说过卖了鱼给大哥家一成红利，如今这鱼卖得好，还有一百五十文是给大哥和嫂子们的辛苦费。”

    张诚连连摇头，“可不能收，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张大嫂也是急得连连摇手，之前说养鱼都以为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而周家大人也默许了，他们见鱼对庄稼也没什么害处，也对不管了，这红利的事儿压根就没想过，都以为是说着玩的，只当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干活才说的。

    “二娘子，我们也没做什么事儿，真不能收这些钱。”张大嫂急切地看向张诚。

    二妮直接把钱塞在了张大嫂手里，“大哥、大嫂子，明年我们还得接着这么养呢，到时候还得劳你们去挖蚯蚓、摸螺蛳，这都是活呢！”

    张家人都很实在，没有偷奸耍滑的，二妮也愿意带着他们共同过上好日子，她的心肠很软，看到别人家的难处就想趁手帮帮忙，而自家一家子的弱小，若是把张家用得好了，定能创下财富来。

    张大嫂不敢接，看看张诚，张诚点点头，“二娘子和大郎的好意，就收下吧！”

    张大嫂拉着二妮翻来覆去地说些感激的话，“……二娘子和大郎小小年纪就有一副好心肠，秀才老爷也是个好人，我们一家子全靠了二娘子了……”

    大妮就趁机问起了张大有的病情，张大嫂面上带笑，“听了二娘子的法子，每日给公爹吃些水煮的新鲜鸡蛋，没三日吃一次大骨汤，平日里吃些山上的新鲜野果子，脸色好看了许多，钱大夫和小秦大夫还专门来给公爹针灸了，那长长的针扎在身上，钱大夫五天来一回，公爹的病就更加好了。”

    “那就好！今日还有十几条鱼，你们分着吃吧，这鱼汤对老人和小孩都好。”二妮在田里的时候就特意留了两篮子鱼，一篮子带走，一篮子给张家，人家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连个鱼鳞都见不到吧。

    “哎，刚收了钱，咋还能要鱼？”张大嫂要把篮子给二妮拎上，二妮手都没伸一下，“这鱼你们尝过了才知道这几个月没白辛苦啊，况且我是给张老伯和几个弟弟妹妹吃的，嫂子也要拦着么！”

    二妮见张大嫂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才放心地拿出来另一个篮子，里面是十个鲜鸡蛋、八个双黄腌鸡蛋和八个皮蛋，还有一罐辣椒酱、两罐油和两斤红糖，都是实用的东西。

    和二嫂、三嫂说了会儿子话，把皮蛋的做法都告诉他们，和牛牛几个玩了会儿，那头大郎和张家三兄弟也说完了话。

    依照二妮的意思，只是大郎传达而且，两亩地养鱼太少，希望明年还能增加两亩，而张家屋后二妮是打算能种吊瓜的，这就得牵藤，所以开春后屋后还得立几个长桩子，上头架上木头。

    张家三兄弟不知道大郎的用意，想来周家人不会坑了他们，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二妮其实是想办个养鸡场的，到时候就可以把鸡爪、鸭脖这些剁下来进行深加工，可是逛了一圈，也没在张家附近找到合适的地方，而且她还想到了一点，这金花婶家就是养了很多鸡鸭，难道以后要和她争抢生意吗，这么一想，二妮的心思就歇下了。

    下午回了家，二妮就把钱袋子给了赵氏，赵氏一看，有些难以相信，“这三个月不到就挣到这么多钱了？”

    “那是因为你女儿我聪明伶俐，钟灵毓秀，颖悟绝伦，兰质蕙心，秀外慧中呗！”二妮指着自己，得意地扬起小脑袋。

    一旁的除却三郎在外，皆是忍笑忍得好辛苦，有这么卖力夸自己的小姑娘，也真是醉了。

    夜晚时，森爹便和赵氏说起了这事，“都说商人种利益，士农工商，商人便是最末等，可是没有南来北往的商人，哪里能吃到别地的食物，用到别地的工具。或是没有沿街叫卖的商人，农民去哪里买除却粮食以外的货物，世人只是一味地责备商人，指责他们满身铜锈味，只是当官的都是清官吗，当兵的都是好兵吗……”

    森爹叹了口气，“只是女子的地位尚不由得别人置喙，二妮赚钱有想法有路子，两个大郎兴许才能抵她一个，可是怕以后的婆家会嫌弃她，若是遇到短目的，兴许还想让二妮抛头露面。”

    “不用担心了，以后二妮我会多多劝说的，那孩子耳根子软，多说些利害关系，她就明白了！”赵氏忙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能管得了这以后的许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