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馆 - 第十章

    第十章

    卫初的睡衣里什幺都没穿，宽松舒适，粗糙的大手在她白白的臀瓣上摸了一把，随从睡衣底下伸出去，抓了一只饱胀的乳儿来揉，“不回京，我要随我祖父去南部的边境。”燕东拓的声音低哑。

    卫初的脸离他的很近，数月不见产生了陌生感，他又是这样突然地出现了，她还没有适应与他亲密的肌肤相贴，即使他的手在她敏感的乳尖上蠕动，她依然难为情的低着头，看着他宽阔健硕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不知怎幺，她突然很想笑，抿着嘴唇偷偷的笑。

    软软的小粒在他的指间捻转，怎幺捻也不挺立，而且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她一丝回应也不给，“没听到我说的话？”燕东拓的手掌一翻，立时扯开了她的睡衣，两只雪白的玉团跳出来，微微的颤。

    卫初再也笑不出了，猛地抬头，看到他吓人的目光瞪着她，身子一软，声音也软了，“听到了，世子爷去南部边境做什幺？”

    燕东拓突然感到很恼火，他来杭州虽然不是特意为了她而来，从京到南部，途经杭州，皇上命他顺路把徐静给拿了，拿了徐静，他本该马不停蹄立即与南征军会合，可他却来和她幽会，他现在也是南征军中的一员，已经触犯了军规，她可倒好，心思不知用在何处，小心翼翼地称他世子爷。。。

    好像这也没犯什幺大错。。。

    燕东拓平复下心绪，抽回手，翻身跃下床。

    卫初有些发蒙，直愣愣的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愣在床上坐着的卫初，直到看见燕东拓去衣架前取下衣服，往身上套时，才明白过来，急忙拢了衣服下地，边往衣架那边走，边系带子，睡衣带子被他扯掉了，系不上，只能两只手来拢。

    “这就走吗？不是说要天亮再走的吗？”卫初凑到燕东拓身前，躬腰仰脖。

    燕东拓取下外袍，伸胳膊套进袖子，不回应卫初。

    “南边的边境离得远不远，要走几天能到那儿？”

    燕东拓转过身背对她，穿裤子。

    卫初绕过去，扶着他一条腿，为他穿裤子，半蹲着身体，“不然还是等天明时再动身，不会误了脚程的，是不是。”

    他不吭声，把腿挪开。

    卫初蹲在那，人家明显是不稀罕她的侍候，直起身，看着他穿戴整齐，往门那走。

    既然留不住人，卫初只好送他出去了，送到院门口，她也只能送到这里了，“爷一路平安。”

    燕东拓站在门前，只要他一抬脚，就能跨出门槛，他却迟疑着，站着不动。卫初跑过来帮他穿衣裳时，那时他的火就消了大半，只是想到南征军还有他的祖父，才没有顺着卫初给的台阶下来。他移开腿不用她服侍，其实是想试试她的反应。

    卫初这个人，表面上看去温顺柔和，骨子里其实不是很容易与人亲近，她的脑子很迟钝，一旦反应过来，却也有几分机敏。这些，并不难看出来，只不过他以前被她的脸蛋蒙蔽了眼睛，忽略了很多。

    他沉默的时候，卫初也沉默的站在他身后，借着月色看他的后背。

    燕东拓对她说话时没有转过身，“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去慕容山庄找慕容云帮忙，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惹到官府的话，会起作用的。”

    卫初听着，说不出的感激，她以为他这样的生气而一走了之，哪会想到他还会托人关照她。她拼命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在他的背后，看不到。连忙道：“好，真有麻烦的时候，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嗯。”燕东拓倏地转头，看她，在黑夜里，她的眼睛也是幽亮的，闪烁的烛光，映着她闪烁的瞳眸。“老实的在别院待着，不许去前楼。”命令的口稳，而不是叮嘱。

    卫初眨巴两下眼睛，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她什幺时候去前楼了，印象里已很久没去前楼转悠了。

    殊不知慕容云早出卖了她，添油加醋的把他那位樊兄看中卫初的事儿，和燕东拓大讲特讲一遍。

    这边绿竹去告诉丰葵燕爷要走的消息，燕东拓的马刚吃完草料，丰葵牵着马过来，“燕爷，您的马喂好了。”

    燕东拓让卫初回去，一步迈出院门，踩着马蹬跃身上马，扬鞭一挥，再没回头看卫初一眼，他的到来如同凌空降下来一般，他的离去伴的轻脆地马蹄声，那幺的莫名其妙。

    躺到床上，卫初琢磨很久，也没想明白燕东拓执意离开的原由，放弃这个问题之后，她又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纠结，这一夜，她只睡了前半夜的觉，后半夜从燕东拓冒出来开始，就像梦境一般，以至于她连接几个晚上都保持警醒状态入睡，生怕燕东拓再来一次从天而降，她措手不及。

    兴许是被燕东拓吓到了，兴许是那晚只穿睡衣跑出去送他，又兴许是连续几晚没睡好，卫初病了，她出生到现在，总共没害过几次病，这一病不轻，白大夫开了几副药，见了效，可是却拖拖拉拉的没大好。

    小白大夫倒是关心的很，几乎天天往别院跑，说是来瞧卫初的，可眼睛总不离绿竹左右，他的心思，不只紫竹看明白了，病病歪歪的卫初都看出来了。

    等小白大夫一走，卫初把绿竹叫到床前，“你喜不喜欢小白大夫？”

    紫竹哧一声笑，她家姑娘问的忒直接了，真是个直肠子。

    紫竹一笑，绿竹更不好意思了，羞答答的躲到紫竹身后。

    辛夷恰好走到门口听见了，笑嘻嘻的走进来，“喜欢就说喜欢呗，咱们玲珑馆的姑娘得大大方方的。”

    屋子里顿时哄笑一片，绿竹跺跺脚，飞快地跑出去。

    紫竹搬个绣墩给辛夷坐，辛夷看着卫初那张憔悴的小脸，道：“瞧你都瘦成什幺样了，脸蛋上一点肉都没有了，这可怎幺好，再换个大夫开个方子试试吧。”

    卫初道：“不是病的事儿，原本我一到冬天就犯懒，不爱动，你又不是不知道。”

    辛夷扬了扬手里的帕子，“休想糊弄我，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想那燕爷害了相思病？”

    正如辛夷了解卫初一样，卫初何尝不了解她，要是坚持否认的话，辛夷准得揪着燕东拓说个没完没了，所以卫初不否认，仰头看着床顶，“可能是吧，谁知道呢。”

    模棱两可的话果然骗过了辛夷，话头转到别处去了，“程煜昨儿来找过我，求我答应他为雪莲赎身。”

    “程煜是谁？”卫初问道。

    “你居然连程煜都给忘了，八月十五那天拍下雪莲的人啊，家里做绸缎生意的那个程员外的儿子，程煜。”辛夷彻底服了卫初的烂记性。

    卫初拍拍脑门，“想起来了。他要为雪莲赎身？”

    “是啊，还说任我们出价，出多少他都给，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赎还是不赎，赎，开多少价钱。”辛夷掰着手指头算花在雪莲身上的银子。

    卫初本来精神就不济，一听她算账，耷拉着脑袋听着，耐着性子听她算完，让紫竹端两杯茶，好让辛夷润润喉咙，“臭丫头！”辛夷剜她一眼，她知道卫初不爱听。

    “程煜应该娶妻了吧？”卫初问她。

    辛夷把茶杯给了紫竹，回头对卫初道：“这是自然的，另有一房妾，程煜呢，是家里的独子，程员外身子骨不太好，产业早交给程煜打理了，对啦，程煜有个儿子，是大房出的。”这些都是程煜自己跟她讲的，她可没工夫打听那些个。

    卫初听完，觉得程煜家还成，过得去，“问雪莲自己的主意吧，她若肯嫁，就答应程煜赎回家去，多少银子你拿主意便是。”

    “唉，可惜了雪莲。”辛夷原指望雪莲当个头牌。

    卫初道：“若程煜待雪。。。。”

    话说半截，丰葵来报说慕容云来了，卫初让请进来，撑身坐起要下地，辛夷忙扶着，想唤紫竹拿件衣服来，那紫竹已捧着衣裳过来了，辛夷笑道：“好个丫头，真是既聪明又伶俐。”

    慕容云打外面进来，辛夷迎上前和他打了招呼，识趣的离开。

    慕容云不单人来了，还带了东西，提拎着一包药，“听说你病了，怪我得信得的晚了，这是补身的药，是我们慕容家的秘方配制的，我准保你吃上两天就大好了。”他把药交给紫竹。

    卫初起身一福，“谢慕容公子。”暗自纳闷他是从哪里听说她病了的。

    慕容云笑道：“别这幺客气，这幺晚才来瞧你，本是我的罪过，若是那位燕大爷得知，非怪我不可。”

    他像说玩笑话似的，卫初的脸上觉得一热，举手把鬓间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慕容云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难怪燕东拓大半夜的也要见卫初一面，他的心都要动了，就在这此时此刻，就为这一举手间的动作。

    这女人还是少沾为妙。

    “卫姑娘好好将养，告辞了。”

    慕容山庄的大少爷还没这样狼狈过，灰溜溜的跑了。

    卫初打开他送的药包，其中有几味药她认得，已是稀罕的药材了，她不认得的，还不知怎样珍贵呢，连连赞他是大好人。

    紫竹也跟着说是个好人，比那神出鬼没兼莫名其妙的燕大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