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 - 金竹密语第7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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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地地跟着你?”

    慕离不屑地勾起唇角,依旧冷言冷语地答道,

    “凭借婚姻维系与臣子的关系,当真是荒谬至极。难为姑母还会用这等不高明的法子,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第344章纠缠的命运

    收费章节(12点)

    第344章纠缠的命运

    “你”北宫叶灵气得柳眉竖起,杏眼圆睁。她本就是暴躁的性子,只是不想与他再生隔阂,这才每次都强压下火气,如今听他这么说,哪还忍得下来?

    “无论如何,你都坐上了这个皇位,就将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我早已无心,此刻谈不上收心”

    “既然无心,就好好当这个皇帝,别让你父皇打下的江山在你手中断送”

    “父皇打下的江山早已经断送,你我脚下所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这些年亲自夺回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调一次比一次高,北宫叶灵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忽然扬起了手。然只是一瞬,她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没忍心打下去。手指慢慢攥起,最终握成了拳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我冒死将你救出来,你岂会……”说完气恼地放下手臂,拂袖要走。

    慕离猛然醒悟,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臂,迟疑了一下才低唤道,

    “姑母……”

    北宫叶灵仰头吸了口气,只觉得怒气一点点向上涌,冷声道,

    “你最近太让我失望了哪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慕离轻抿了唇,却无力反驳。的确,从雁儿回来那天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烦躁。那日让她前去,不仅是为了念儿的满月酒,更是探一探南宫熙兰的虚实。

    他回国后虽然不怎么理会朝政,但对这几大国的动向还是颇为关注的,他隐约觉得南月国似乎有些不同,平静的背后像是暗藏着波涛汹涌。他这才让雁儿试探熙兰,与她商量有关对抗风鳌国的计划。

    他知道先前的假女皇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可雁儿带回的消息却让他大为震惊。原来熙兰得知北冥国有与其联手的打算,便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同攻破风鳌国。到时领地归还南月国,夺来的金钱物资全部送给北冥国做谢礼。

    慕离当时便猜到,真正的女皇回来了……他虽然不清楚其中原委,却开始觉得不安。那日与王夫的对话仍记在心头,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以王夫的为人,绝不会无凭无据地伤害旁人。

    对他而言,如果那金殿上坐着的女人当真是南宫熙兰,也就到了复仇的时刻。父皇母后,以及整个皇宫中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都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他绝不会轻易放了她。但是,若真除掉那个女人,她怎么办?那个人再恶毒,也终是她的亲娘……

    既然已经预感到事情的走向,慕离只能将自己的猜测提前告诉月罂。但北宫叶灵生怕他们二人再有什么纠缠,将北冥国暗地商量进攻南月国的策略告知对方,才将他每次送出的信都拆开仔细审视几遍,虽然也心存怀疑,却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能让信使交到月罂手上。

    慕离虽然记恨南宫熙兰,却没怎么参与作战计划,因为凭借他多年的指点,北冥国的将领早已身经百战,能力不同于往日,并不需要太过依赖他。他每天只是焦急地期盼月罂能看懂那些送去的信件,希望她能尽快离开南月国,免得受到战争牵连。但他却不知道,她早就将自己随口说的那个暗号忘在脑后,自然无法读懂他的心思。

    慕离见北宫叶灵肩膀微微颤抖,想来气得不轻,缓了口气低声道,

    “姑母,我不希望她受到牵连……”

    “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南宫熙兰一条贱命,怎能抵得过当年惨死的那么多人?”

    “姑母”慕离闻言忽然睁大了眼,急声喊道,

    “您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

    北宫叶灵忽然转身,声音陡然提高,带着灼灼的怒火,

    “你给她送出那么多信,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没有蹊跷只是我猜不透其中的意思,否则也不会任由你向她传递消息”

    慕离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缓缓问道,

    “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拦截其他人?”慕离送出许多信件之后仍得不到她的回应,也并不清楚她的动向,不得不暗地里派出许多暗卫去保护她,而那些暗卫一旦离开,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不难想象,又是北宫叶灵从中拦了下来。

    “你送出消息,她若明白早早避开也好,若真是不懂或是选择留在南月国,便是命运使然,必须要与我们作对,那我岂能让你再派人去保护她?”

    “您这是在逼我……”

    “我逼你什么?是你自己放不过自己你怎么不想想,一旦你报了仇,杀了南宫熙兰,她岂会对你有半点感激?想必一定会记恨你一辈子”

    慕离顿时僵在了原地,忽然发现简单明了的一件事,竟然被自己忽略了……那张素来沉着平静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绝望,那裂痕越来越大,最终割裂了所有的希望与幻想。他忽然苦涩地一笑,难道两个人如此还不算结束,非要到水火不容,彼此记恨的地步才会罢手?

    殿宇中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窗外花瓣飘落的声响。过了许久,慕离才淡淡地开口问道,

    “攻打南月国的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北宫叶灵见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眼眸顿时一亮,

    “再过几日就是南宫熙兰的寿辰,各国都会派使臣前去庆贺,南月国防守自然松懈。到时候我们将兵将乔装成普通百姓混进皇城,只等着雁儿在寿宴上动手之后接应她。只要能杀了那女人就好,其他人如果不反抗,我们的人也绝不会下杀手”她这番话便是在暗示他,只要月罂不干涉,这件事就不会牵连她。

    慕离如何听不出她这番话的意思,可是事实多变,他如何也不相信真如北宫叶灵说的这么简单顺利。略想了想又说,

    “我来接应,可好?”

    “不行”北宫叶灵想也没想就直接反驳,可看到他坚定的目光又不免蹙眉,沉声问道,

    “你想提前告诉她?”

    “我恨不得手刃南宫熙兰,怎会将计划泄露?只是……想拦住她罢了。”他眉目淡然萧索,内心却极度无奈悲凉,两人的命运为何要如此不堪?既然今生无缘,又何必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纠缠?

    北宫叶灵细看了看他,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缓声道,

    “知道就好,不过切不可轻举妄动,你若做得太过,只会让你妹妹无法全身而退,你要想清楚这点”

    “姑母放心,我必不会让雁儿无法脱身……”

    “我自然放心,虽说同父异母,但你们的关系却似亲兄妹,”北宫叶灵说到这上前一步,视线在他沉静的面容上来回扫过,继而又说,

    “相信你也不会为了她,舍弃雁儿。”

    慕离忽然轻声一笑,然笑却并未入眼,

    “姑母可是在拿雁儿威胁我?”

    “她不过是舞姬所生,又是个女子,也许只对你才显得重要,不要把谁都想得和你一样在意她”北宫叶灵说完轻哼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慕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阖上了眼,头脑乱得一塌糊涂。平日里的淡定从容已然支离破碎,只剩下极度的不安与一日日的煎熬。

    月罂三人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宫门外早已经有人候着。她下车之后四下扫了一眼,见来来往往的大臣颇多,个个眉飞色舞,喜气洋洋,见了她都上前打了招呼。

    月罂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进了皇宫,到了紫金殿门前才分开,她听说熙兰还在兰心殿,便带着夏蝉秋霜一同前往。

    兰心殿中依旧燃着浓郁的熏香,浓得有些迷离暧昧的味道。月罂揉了揉鼻子,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见熙兰正目光闪闪地摆弄着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像是十分欢喜。

    熙兰见她行了礼,招手示意她过来,很是高兴地说这夜明珠的来由,竟然是那座毒山中的门派幻幽宫送来的贺礼,实在让月罂大为诧异

    “听说他们向来是收人钱财,取人性命,并不与各国交好,如今为何要送给您礼物?”

    熙兰毫不在意地摆弄着那两颗珠子,挥了挥手答道,

    “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无需顾及。”

    月罂听出来她不想对自己明说,心中更是疑惑,忍不住又提醒道,

    “娘,您切莫被他们表面的奉承蒙蔽,那些人心狠手辣,又精通各种毒药,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我愚蠢?会上了他们的当?”熙兰语气颇为不悦,啪地一声扣上装着夜明珠的盒子,脸色即刻阴沉下来。

    月罂今日自然不想让她生气,忙拿出特意为她打造的那支纯金兰花步摇来,干咳了一声,试图弥补先前的尴尬,

    “娘,女儿也有样东西送您……”

    熙兰睨了眼她手中那个长条形的锦盒,面色这才稍稍好转,接过来瞧了瞧之后将它打开。然取出步摇的一刹那,熙兰脸色煞白,仿佛见到鬼了一样,手一抖,步摇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345章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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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意外来客

    月罂一愣,看着熙兰惊恐的目光,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娘,您怎么了?”

    熙兰睁大眼睛看着地上那支还在打颤的步摇,只觉得恐惧一点点爬上心头。这步摇她太熟悉了,她亲眼看着南宫清兰戴了若干年,只不过,那女人所戴的是用白玉雕成,眼前的却是纯金打造。

    过了许久,南宫熙兰才强压住惊恐问道,

    “这东西,是哪来儿的?”

    月罂不明所以地拾起那步摇,拂去上面沾着的灰尘,又放回桌上,

    “只是随意想了个样子,让工匠们按图样打造的,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熙兰手指慢慢攥起,在衣袖中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跳一下下加快。难道这是心灵感应吗?她为何会画出与她娘所戴相同的步摇,是巧合还是那女人死不瞑目,指引着她女儿蓄意复仇?

    熙兰目光探究地看向月罂,见她有些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才暂时放缓了语气,无力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心口忽然有些不适……”

    月罂听完将步摇放回锦盒中,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对她的话并没怀疑。将她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又关切地询问了一番。然熙兰心思全在那不可思议的步摇上面,回想起先前所做之事,顿时额角见汗,被风一吹,冷飕飕的十分不舒服。

    “你先回赏月殿吧,我歇一歇就没事了,晚宴时我自会派人唤你。”

    月罂不放心地又问了她的情况,可见她并没心思理会自己,不得不离开了兰心殿,心头却拢起一层疑云。

    月罂走后不久,门外闪进来一个红衣女子,到了熙兰近前行了礼。

    熙兰略微睁眼,看到眼前女子一愣,随后四下看了看,不悦地问道,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不怕被旁人看到?”

    来人正是那日险些被奚墨毒死的南宫绯雪,她当日设计引奚墨去之前,早已经事先服下由春露偷出的解药,这才平安无事地回来。她本以为断情会被月罂服下,然后那两人远远地离开这里,即便不能让她死,也可以永生不得相见,今后再没人能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过她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不得已只能再次回到皇宫,将希望寄托在南宫熙兰身上。她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人并非母女,却能猜出熙兰是不在意那个女儿的,否则当日也不会用熏香试图毁了她的孩子。

    南宫绯雪娇柔地一笑,坐在软榻边殷勤地为熙兰捶着腿,声音柔媚荡漾,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瞧了,并无旁人看见。母后看起来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熙兰闻之瞟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当年她与涑南王争夺少皇之位,两人都在孩子身上做了手脚,她提前催生,产下男孩冒充公主,而后来得知,涑南王也采用了同样的法子,只是她所生的却是女儿,仅比自己晚了半个时辰。

    熙兰一直觉得当年侥幸,可后来却不经意得知,当年涑南王产下的是一个死婴,只是被瞒下了,而一直被奉为三公主的南宫绯雪,只是涑南王以防不测提前备好的棋子。

    进一步暗中查探之后,熙兰才知道当年涑南王早就在民间寻到几个与她产期相近的妇人,她生产时也让人为那几个妇人催生,而南宫绯雪的亲生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由于难产,不幸在生下她之后香消玉殒,也可以说是被涑南王间接害死。

    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南宫熙兰虽然知道却并未理会,因为就算将这些事公诸于众,凭借涑南王的地位与权势,也无法动她一分一毫。

    但南宫绯雪不知怎么在前次失踪的时候得知了真相,返回皇宫便与熙兰摊牌,说是愿意成为她的棋子与刀剑,只要为母报仇,亲手毁了涑南王,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由此一来,两人倒是沆瀣一气,各自为了不同的目的暂时联起手来。

    “你可相信阴魂不散之说?”

    南宫绯雪睫毛轻轻一颤,暗自揣度她这句话的意思,随后摇头答道,

    “绯雪不太懂母后的意思。”

    “就是一个人死了,她的魂魄会不会还留在世间,冥冥之中指引人做些什么事?”

    “世间奇事之多,若真像母后所言,也有可能。不过这魂魄终究是魂魄,如何也斗不过人不是么?”

    熙兰轻蔑地一笑,眸子慢慢眯了起来,自己不就被那一缕魂魄占了躯体十几年吗?若不是离开这么久,此时的情况哪能这么难以掌控?想到这眼底闪过一抹决然,冷声问道,

    “我让你办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南宫绯雪唇角轻扬,目光得意且又阴毒,

    “一切都已妥当,过了今晚,母后与我的心愿就都会圆了。”

    熙兰起身到了床边,在床头一处轻轻按下,忽然出现了一个暗槽。她将里面的一个漆黑小瓶拿了出来,转身又递给南宫绯雪,压低了声音道,

    “这毒只需含在嘴里,等化开之后再与她说话,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中毒而亡,而且查不出是谁害了她。解药我先前已经给你了,可服下了?”

    南宫绯雪连连点头,双手接过瓷瓶,小心地收到袖中。

    熙兰见时候不早,便打发她悄悄离去,切莫让旁人见到。自己则是换上华贵的及地宫装,描眉打鬓,在众丫鬟与侍卫的簇拥下前往紫金殿。

    紫金殿中,玉盏金杯,觥筹交错,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月罂到得比较早,看着走进殿宇的一个个熟悉面孔,只觉得无趣。象征性地与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欣赏歌舞。

    各国使臣来了许多,除了北宫雁之外,她对其他人都不熟悉。先前花寻说要亲自来贺寿,但临时有事,只能派使臣前来,他大概在明日才会到达皇宫,接她一同回花霰国。

    月罂与北宫雁闲聊了几句,却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想必是与仍为念儿满月酒那天发生的事心存隔阂。见她如此,月罂也不便多说,又返回自己的位置继续耗着时间。

    此时殿中正有几名男子起舞,眉目如画,腰肢比女子更为柔软,舞得千娇百媚,勾魂摄魄。北宫雁视线睨向那些男子,不经意地与其中一个递了眼色,随后端起一盅酒,缓步上前,到了熙兰面前浅笑道,

    “雁儿敬女皇一杯,祝女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也祝南月国与北冥国永世交好。”说完提起熙兰桌上的酒壶,为她斟上一杯,小指却不经意地一抖,一丝粉末儿不着痕迹地落在了酒盅里。

    熙兰并没看见她这个小动作,接过酒盅笑笑然地说了两句客气话,与她相敬之后端到了唇边。

    雁儿也举起酒盅,锁着熙兰的眼睛慢慢饮下杯中酒,心却跳得厉害。她虽然征战无数,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死在她手中的人也不计其数,但她却极少做这些暗地里的争斗。可她知道若要硬碰硬,即便可以趁乱杀了熙兰,也必定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无奈只能冒险用了这个法子。

    此时殿中起舞的那些男人都是北冥国的死士,只为了殿上出现差池时护着雁儿离去。胜败只此一举,若不能暗地取下对方的性命,就只能兵戎相见,到时候两国损伤更大,会有太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就在熙兰即将喝下杯中酒的时候,一侧廊柱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笑声柔媚可人,似乎能穿透缭绕的音律与闲谈之声,让一部分人不由得一愣。

    雁儿只听到这声音便身子一震,是他不可置信地抬眼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廊柱后绕出一人,身着花色锦缎制成的艳丽丝袍,如花蝴蝶一般轻盈地来到两人面前。

    来人略微行礼,顺势眉目含笑地询问道,

    “在下仰慕雁将军许久,不知女皇陛下可否将这杯酒赏给在下,也让在我能与雁将军一同饮下?”

    雁儿怔怔地看向男子,虽然这人的模样从未见过,但仅凭声音与动作,甚至是凭借感觉,她便断定这人就是这些年一直冒充北宫柠的男人,也是与自己相处了若干年,为北冥国战事出谋划策的军师

    熙兰不知道这男子会忽然露面,虽然心生疑惑,却没反驳。如今她正重用着他,只当他与雁儿有些交情,便将酒盅递到男人手上,笑说道,

    “没想到阮公子竟然倾心于雁将军,当真是喜事一桩啊”回眸间,见殿下众人探究的眼神,眉梢轻扬,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向众人说道,

    “这位公子正是幻幽宫朱雀堂堂主,阮玉。”

    话音刚落,殿下一片死寂,仿佛这些人同时没了呼吸一般,连那些起舞的男子们也停下了动作,目光锐利地将男子看着,静得吓人。许久之后,才传来深深浅浅的吸气声,却仍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月罂正端着酒盅,打量着男子熟悉的背影,心想着像是在哪里见过,然听到熙兰介绍之后,手指蓦地攥紧,惊得睁大了眼。

    (弱弱地叹口气:这两天卡文卡得厉害,好不容易才码出来一章,各种纠结…)

    第346章我很喜欢

    收费章节(12点)

    第346章我很喜欢

    她不会忘了那日从百花楼出来后遭遇的事,几个黑衣人险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跳下悬崖,后又被童昕所救,想必早就摔得粉身碎骨或是被那群夺命蜂吃了

    月罂虽然又惊又恼,但也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势,自己身单力薄,即使与他争辩起来,也占不了任何便宜。何况,那衣裳虽说沾了追魂香,她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阮玉所为。眼看着母亲与这个幻幽宫的堂主关系亲密,她又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稳住性子,一个小国使臣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立即噌地站起身,眉毛立起,高声喊道,

    “女皇陛下这是何意?谁不知他幻幽宫手段毒辣,是各国的仇人,想必你们南月国不少官员百姓也死在他们手中吧?今日让他前来,如何对得起那些人?”

    使臣边嚷嚷,边气恼地瞪着阮玉,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然他也知道对方是幻幽宫的人,用毒高超,并不敢轻举妄动。

    还未等熙兰说什么,阮玉忽然低低地一笑,扬眉对那使臣说道,

    “啊,在下倒是想起来了,梁大人的妾室彩珠就是被我们幻幽宫的人毒杀了,想必还记恨着呢吧?”他说得随意且又不屑,惹得那梁大人火气上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另一位大臣拉住了衣袖。

    阮玉并未在意,垂眸看了看酒盅,已然猜到这酒中加了料,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依旧震惊的雁儿,眼底却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温柔,

    “不过,梁大人可想知道她因何而死吗?”

    梁大人已然被怒火灼得双目通红,拳头紧紧地攥起,但仍想知道真相,愤愤地哼了一声,却一言不发。

    阮玉笑吟吟地坐在南宫熙兰一旁的台阶上,举止轻佻随意,边嗅着杯中美酒边缓声道,

    “那女人未过门之前就与令郎眉目传情,颠鸾倒凤,但无奈嫁给了比她大三十几岁的老头子,自然不甘心。过了门之后仍与令郎有染,后又有了孩子,本打算两人远走高飞,但令郎不愿舍弃未来的仕途,就告诉她从此别再来往,一刀两断。那女人自然不肯,嚷嚷着要将此事揭发,令郎一时恐慌,便在她茶中下了毒。那女人死后,他怕受到牵连,又诬陷是幻幽宫所为,令郎还真是……”

    “胡说”梁大人还未等他说完,气得吼了一声,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羞耻。

    “是不是胡说,梁大人回去问问令郎就知道了,何必与我大动肝火呢?”阮玉说到这,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是感到十分可惜,随后笑睨着梁大人发青的面孔,继而又说,

    “聪明人一想就透的问题,竟然让梁大人误会了这么久,看来在下真要给您提个醒了。幻幽宫的确会收人钱财,取人性命,但也要分是谁。酬劳太低,或是要除掉的人身份不够,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价值,区区一个小妾,如何值得用我们的人动手?传出去岂不是丢了幻幽宫的脸?”

    他嗓音柔和,如一片棉絮般轻柔悦耳,但语气却透着逼人的气势。环视了四周面色各异的使臣,收敛了些许笑容,若有所思地又说,

    “各位大人表面上看起来都这么正义,可暗地里好像有不少人买通了幻幽宫做事吧?让在下想一想,还有谁呢……”

    他话音刚落,有些人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诚然,阮玉说的的确是真话,这些人虽然恨幻幽宫入骨,但有些事只有他们的人才能做到,私下里,真有几个买通过幻幽宫的人,只为了除掉异己,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气焰顿时少了一半。

    阮玉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慢悠悠地又说,

    “大家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你们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为你们办事,事成之后一拍两散,何来仇恨之说?啊想必是嫌我们杀了你们熟识的亲眷、友人,所以才恨着我们?那就难办了……”阮玉假意遗憾地摇了摇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眸一亮,惊呼道,

    “那如果各位大人饮下的酒中都被我下了毒,恨我的人岂不是更多?”

    众人闻言脸色蓦变,慌忙丢下酒盅,恨不得将刚刚饮下的美酒都吐出来,一个个满脸惊恐,不安地看向阮玉。

    谁知那妖艳男子扑哧一笑,回眸看向淡然自若的南宫熙兰,笑笑然地说道,

    “今日是女皇陛下的寿宴,在下随口说了句玩笑,竟然吓到了诸位宾客,还望女皇不要见怪才是。”

    熙兰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眉眼平顺,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笑意十足地答道,

    “阮公子真是风趣幽默,诸位可不要信了他的话,今日是朕的寿宴,怎能以毒酒款待各位?”

    以往的宴会常常是各国使臣以及南月国大臣参加,人数众多。今日熙兰却暗自存了心思,并未让本国大臣前来,此时紫金殿上坐着的也只是各国使臣而已。

    他们听南宫熙兰这么说,虽然并不相信,却没了先前看到阮玉那般激动,无奈地压下气恼之情,更有许多人完全没了主意。相信许多人知道自己的性命正攥在他人手中,都不会镇定自若。

    阮玉把玩着手上酒盅,缓缓地举起向熙兰以及众人敬了敬,柔声说道,

    “在下今日来此仅是为了庆祝女皇寿辰,并无它意,在此借花献佛,祝女皇福寿康健。”说完扫了眼雁儿,将酒盅凑到了唇边。

    雁儿瞳孔一阵紧缩,只觉得心似被刀子狠狠地刺了一下,丝毫没考虑后果地甩了他一巴掌,连同酒盅一起打翻。

    整个殿宇又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雁儿,对她的举动十分不解。阮玉也是一愣,觉得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缓缓地眨了眨眼。

    雁儿拳头紧攥,连连吸气,这么多年,面对何等险情她都没有这般害怕,却在看到他饮毒酒的一刹那,感觉天地要塌了一般。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冷言冷语道,

    “你这个嗜血的恶魔,不配喝我敬的酒”

    阮玉明白她不想让自己死,也知道她这么说是想掩饰酒中有毒,仅一瞬间,便笑嘻嘻地揉了揉脸,暧昧地说道,

    “雁将军的性子果然如传言一般,不过……我很喜欢”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便将殿中气氛缓和了下来,众人虽对熙兰的这种做法极为不满,却无法发泄,因为他们还忌惮着刚刚阮玉说的那番话。而他们也暗自思量,她堂而皇之地将幻幽宫的人请来赴宴,究竟存了什么心思?难道是想以此暗示各国什么?

    雁儿轻哼了一声,转头回了自己的位置,心却难以平静。自从他们兄妹夺回北冥国,这个一直假扮北宫柠的人就消失了踪影,任她如何寻找也没有消息,如今才得知,原来他竟然是幻幽宫的堂主,真是可笑……

    阮玉,是他的真名吗?虽然知道他与何启并没有什么关系,却不明白他为何要以北宫柠的身份留在皇宫中,又为北冥国出谋划策,屡屡击退敌军。而他与自己,关系始终若即若离,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雁儿慢慢喝着酒,丝毫不在意这酒是否有毒。一杯饮下,便摒弃了不该有的心思,想着刚刚那法子彻底不能用了,要如何才能将熙兰置于死地。她虽然掩饰得很好,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很是正常,但却被一个人看出了端倪。

    月罂的视线一直留在雁儿身上,将她强加掩饰的那抹不安与焦灼看在眼里,随后,她又看向阮玉,见那男人只是若无其事地饮酒,又时时与熙兰等人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破绽,顿时心生疑惑,难道雁儿先前与他认识?

    阮玉只在殿中坐了片刻就说出去透气,一个人慢悠悠地出了紫金殿,他刚一走,熙兰便和声细语地说道,

    “幻幽宫一直是各国的心头大患,我们之所以忌惮,无疑是他们行踪诡异,隐藏的地点又无法靠近。如今他们主动示好,便与众国一样是我南月国的盟友,还希望诸位不要在意。”

    多数人听完都是敢怒不敢言,心想着各国忌惮的幻幽宫如今与南月国站在同一立场上,对任何国家来说都算得上一种威胁。南月国本就国力强盛,兵将精良,如今又与幻幽宫联手,看来星河大陆第一大国的地位是不可动摇了。

    但无论如何,与那样一个毒辣的门派成为盟友,不仅会让人觉得畏惧,更令人心生厌恶。月罂凝眉看了看熙兰,对她这种做法也心生不悦,见阮玉已经离开许久,便悄悄离席出去寻他,想知道那日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夜色如水,空气中似乎融化着浓郁的花香以及青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凝聚成初夏的味道。

    月罂走了几步,便瞧见不远处垂柳下站立的华服男子,花色下摆笔直地垂着,如一幅静默的风景。她只上前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与他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随后轻咳了一声。

    阮玉唇角轻勾,慢慢地转过头将她看着,笑容可掬,一幅和蔼的模样,

    “殿下,好久不见了呐……”

    第347章做我的女人

    收费章节(16点)

    第347章做我的女人

    月罂眉梢轻扬,听他这么说更确定了几分,索性挑明了问道,

    “看来你果然记得我……先前那衣服上的追魂香,是不是你放的?”

    阮玉掩唇一笑,眉目如画,带着丝丝暧昧之气,坦荡荡地答道,

    “没错,是我。”

    月罂眉头慢慢蹙起,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简单就承认了,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是谁让你杀我的?”

    阮玉缓步上前,笑容依旧暧昧多情,可月罂却觉得那笑容不过是一张面具,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阮玉似乎看出她的小心谨慎,即刻停了下来,四下瞧了瞧,忽然轻声一笑,

    “殿下何必怕我?四周可是有几个高手暗中保护你呢”

    月罂疑惑地四下看去,并没瞧见旁人,便猜到又是那些暗卫。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她竟忘了这些,听完这才镇定了几分,凝神将他看着。

    “我们幻幽宫有个规矩,收人钱财,便会替人保密,恕我不能告诉殿下了。”

    “那现在呢?”

    “现在?”阮玉略微偏头,起初不解月罂的意思,可看见她一脸戒备的模样,忽然又有些明了,若有所思地问道,

    “害怕我仍要取你性命?”

    “那是自然,你本就善于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防不胜防,不害怕才怪”月罂并不想逞什么能,就算在他面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彼此都坦诚一些。

    阮玉倒是被她这些话闹得一愣,随后忽然笑出了声,摇头叹道,

    “都说殿下言行举止不同于寻常女子,看来果真如此……”

    “少说废话”

    阮玉并不介意月罂的忽然打断,而是态度温和地绕着她走了一圈,斜睨着她的眼,又笑着说道,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做我的女人,我护你周全”阮玉柔声一笑,媚入骨髓,斜挑的凤眼含情脉脉,比这初夏时节更令人浮想联翩。

    月罂上下睨着他的笑颜,刚刚没细看并不觉得怎样,如今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听他说完忽然问道,

    “做你的女人?那雁儿怎么办?”

    她此话一出,阮玉唇角的笑意一顿,随后很快地化开,扬起更大的笑容,

    “连殿下都看出了我对雁将军的心思,我很高兴呐”

    月罂并未回答,却对先前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这两个人果然是熟悉的。而阮玉是幻幽宫的人,如果雁儿与他熟识,那北冥国也有可能与其有关联。她并未说破这些,只是静静地等着阮玉的回答。

    阮玉慢悠悠地走到月罂近前,发现她身子下意识地向后退,忽然低笑道,

    “我此次若想害你,早在你站到我身后时便动了手,何必等到现在?”

    月罂觉得懊恼,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丢脸了些,不过事关生死,她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就着了他的道。郁闷地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这里是皇宫,即便你用毒高超,也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说完转身要走,却听见阮玉低唤了一声,

    “你不想报仇?”

    “报仇?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报什么仇?”

    “毒是我下的,仇家不就是我么?”月罂不耐烦地回眸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会与这个人心平气和地谈了这么久,实在诧异。而她一直觉得有些烦躁,说不上来缘由,只觉得应该速速离开这个皇宫。

    “你不过是替人卖命而已,是刀是剑,都是人家说的算,说白了也只是个杀人工具,我并不想与这样的人结仇。想必我付得起你需要的东西,你也会成为我的刀剑吧?另外,即便我能杀了你,还会有人雇佣其他幻幽宫的杀手,凭我的力量,杀得过来么……”

    “你还真是……很特别呐……”阮玉眨了眨眼,觉得这番说辞实在新奇,又联想到那日月罂大婚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是特别。

    月罂并未理他,既然无法得知那日背后的主谋,也知道他这次并没有打算针对自己,便暂且放下心回了殿宇。只是她觉得很是奇怪,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点相信他说的话,究竟为何却不得而知。

    寿宴散了之后,月罂见熙兰有些醉意,没办法再与她说起有关辞去少皇之位的事,只得先将她送到寝宫,自己又返回了赏月殿。一路上虽有丫鬟相伴,月罂却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四下看了看,仍没有夏蝉和秋霜的身影。

    刚刚出了紫金殿之后,夏蝉就被一个小丫鬟唤走了,她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她们小丫头之间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可没过多久,秋霜也悄然离去,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实在太过蹊跷。

    月罂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找她们两个,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侍卫们的叫喊声,

    “抓刺客抓刺客”

    话音未落,几条身影迅速地窜出,直奔月罂而来。那些丫鬟们吓得连声尖叫,有些人护在月罂面前,却被黑衣人一下子折断了喉咙,其他人见状吓得纷纷逃窜,哪还顾得上衷心?

    与此同时,月罂四周隐藏的暗卫顷刻跳出,与几个人战在一处。同时又有两人带着月罂飞快地跃到前面,到了一处安全的角落。

    她眼看着几条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动起手来,快似闪电,让人目不暇接,忽然冷吸了口气,看来那些刺客并不简单。她知道自己的暗卫都是那两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皆高,若能在他们面前过上十几招,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而那几个刺客像是要速战速决,招招狠辣,有两个突破包围,又朝着月罂而来。她身旁的两人将月罂护在身后,让她退到赏月殿中,两人站在殿门前与那些黑衣人再次动手。

    赏月殿的位置离熙兰的寝宫很近,又同处于内院,与外面使臣居住的地方离着却很远,也不知有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况。月罂透过雕花木门的空隙向外看着,战况依然胶着,她不禁紧张起来。

    那几个刺客像是发现与对方势均力敌,只匆匆对视了一眼,就飞快地闪进夜色之中,向前面不远的兰心殿跃去。

    几名暗卫并未追赶,迅速地到了殿门前,隔着木门向月罂回禀。月罂忙推开门,得知那些刺客去了兰心殿,想也没想地急声吩咐道,

    “快去我母后那里看看千万别让她出了差错”

    暗卫犹豫了一下,不得不低声回道,

    “属下们奉二皇子之命,只保护殿下一人。”

    月罂知道花寻本就是这种极端的人,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任何人死活都与他无关。可眼下情况紧迫,若母亲真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又该如何?

    还未等她吩咐,兰心殿方向传来丫鬟的尖叫声以及兵器的撞击声,月罂心中一阵紧缩,沉声说道,

    “既然保护我,就该听我的命令,留两个人在我这儿,其余的快过去帮忙”

    这些暗卫跟着月罂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她的固执,听她这么吩咐才勉强接受,留了两个功夫最好的,其余四人飞快地离去。

    月罂虽然也惦记着熙兰,却知道自己与那几个刺客的悬殊,刚刚暗卫与他们过招时就已看得清清楚楚。如今只能在殿中等着,希望他们能抓到那几个刺客。

    随月罂而来的侍卫们在赏月殿四周搜寻,生怕再有刺客混进来。而就在此时,一支支袖箭从树丛中飞出,准确地钉在这些侍卫的咽喉上。他们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月罂靠在门板上,呼吸急促,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跳得厉害。她虽然遭遇过很多次险情,可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恐惧过。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推开木门,提步就要出去。

    那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拦在门前,忽然伸出了手,沉声道,

    “殿下,您不能出去”

    “我要去看看”

    暗卫固执地将她拦住,这次丝毫没有动摇。月罂站在门槛内,?br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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